第300章:趁著花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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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靖存的話語,像是一根針刺入了宋向晚的心底,那真是怎么拔也拔不去。然而此刻,面對周靖存,宋向晚硬是道,“周大哥,隨便你怎么說都好,反正我是不會相信的!蘇赫對我的心意,我自己清楚!”
“如果不是在等她回來,你以為最近的報道會炒的這么沸沸騰騰?”周靖存又是點破!
宋向晚當然知道近日的動向,都是圍繞著周蘇赫,有關于他即將被迫下馬的劣勢,鋪天蓋地的襲來,一如當時宋氏危機一般。可是,他的話語又是什么意思?這讓她擰眉,她幾乎是瞪著他道,“難道你的意思是這些新聞是蘇赫一手搞出來的嗎?”
“不能嗎?”周靖存卻是笑了,“向晚,你以為蘇赫不會?”
宋向晚的心再次顫了,“誰會一手去弄垮自己!今天的事情,也是事實,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不透風的墻!”
周靖存笑了,“沒錯,的確是沒有不透風的墻。事實雖然是事實,不過也總有人會推波助瀾。只是現(xiàn)在,這個人是他自己,你偏偏不信罷了!”
“蘇赫年輕有為,現(xiàn)在不過是一時困境,但是背后總有人嫉妒他的能力,嫉妒他優(yōu)秀,所以想要趁火打劫雪上加霜,也不是沒有的事!”宋向晚對抗上他。
她的眸光直視著周靖存,說的是別人,卻是在明指周靖存本人。他們兩人雖然都是姓周,但是從小就不和睦,周蘇赫要拿下周氏,而周靖存一直打壓,想著辦法扳倒對方,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嫉妒他?”周靖存的嘴角愈發(fā)上揚,“他是有多優(yōu)秀?最會裝的人就是他!”
聽到他羞辱周蘇赫,宋向晚立刻喝道,“周大哥!雖然你是蘇赫的哥哥,但是你這么污蔑他,太不道德,實在太卑鄙!”
“你和蘇赫也是一起長大的,看來你一點也不了解他,你以為他真是這么純善無辜光明正大的人?”周靖存的聲音冷了,更是笑著,變的愈發(fā)森涼,“小時候就最會在大人面前博取同情,裝成是一個好孩子的樣子,背地里還不知道多冷血!其實他就是一個偽善的真小人!”
一下聽到太多敗壞蘇赫的話語,宋向晚氣的不能自己,只能硬生生逼出三個字來,“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你馬上就會看到。”周靖存的聲音溫煦圜轉(zhuǎn),不再似方才那么冷酷,但是那眼底的笑意卻是依舊冷漠,“這一次的新聞,你可以認為他是無辜受害,也是因為背后有人故意打壓他。”
“不過我就好心告訴你吧,這打壓他的人里面,有一個人你也認識!”周靖存說著,他瞇起了眼眸。
宋向晚腦海里想象著會誰,難道他是在說他自己?還是……她忽然眸光一定,似是有所頓悟。
“看來你也猜到了。”周靖存又是幽幽一笑,這話題卻是到了這里就點到為止,他喚了服務生過來,微笑說道,“向晚,聊了這么多,餓了吧,點餐吧。”
宋向晚卻是無意和他繼續(xù)一桌就餐,“不用了,周大哥,謝謝你的好意思,改天等蘇赫空了,我們再請你一起。”
宋向晚說完,她笑了笑起身而去。
周靖存也沒有再阻攔,只是任憑她離開。
走出餐廳,宋向晚獨自一人走在道路上。外邊的陽光照耀下來,她往車子停靠的方向而去。到了那車前,司機趕忙下車來迎接。
“向晚小姐。”司機喊了一聲,為她開車門。
宋向晚的手扶住那車門,人還尚未坐入車里,卻在一剎那,猛地想起之前。
那一夜,宋七月出事進了警局,他們?nèi)ケa屗D且灰梗x了住到莫公館去,由莫征衍接走。也就是那一夜,他就要追上去,她攔住了他。
她告訴他:七月早就和莫征衍在一起過!他們之間,早就不是單純的叔叔和侄女關系那么簡單!
他卻是一句——這不可能!
之后,她將宋七月和莫征衍之間的一切全部提起,而他忽然沉默。
她忘不了周蘇赫那夜知道這一切后的表情,震驚過后的憤怒空洞以及堅信這不可能!
那一夜,他拉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開車而去。
那一夜,宋向晚不知道周蘇赫去了哪里,后來也沒有問詢過。
只是知道,那一夜,周蘇赫一夜未歸。
宋向晚上了車,她拿出手機來,想要給周蘇赫撥去號碼,數(shù)字鍵都按齊了,可是最后,她又是清空取消。
一切,都化為靜止。
……
白天的光景一逝而過,夜幕再次來臨,夜色之中的信宜大廈黯淡了燈光,一扇扇窗戶里都沒有了大片大片的光影,唯有大廈的外層,那LED燈還打的透亮,一串霓虹閃爍。而在那其中,還有零星的一抹燈光還亮起著。
公司的那一層辦公室里邊,周蘇赫靜靜坐著。
“蘇赫少爺,德國那里的回執(zhí)下來了,對方聲稱還需要考慮。”江森回道。
周蘇赫默然頜首,他燃著一支煙抽著,手邊的文件在過目完最后一行字后方下了,他不禁閉上了眼睛。
江森見他似乎很是疲累的樣子,不禁說道,“蘇赫少爺,時間不早了,您請早點回去休息。”
“阿森,今天星期幾了。”周蘇赫閉目問道。
江森報告,“回少爺?shù)脑挘裉焓侵苋!?br/>
“周三。”周蘇赫應了一聲,他忽而說道,“現(xiàn)在你去訂機票,明天你出發(fā)去港城。回程票,訂兩張。”
江森領命,“是,少爺。”
……
周三夜晚的港城,原本躺在沙發(fā)上在看電視的宋七月,卻是突然忙碌起來。
楚煙蹙眉,她從浴室里出來,就看見她在打包東西,她好奇問道,“你在做什么?”
“沒看見呀,我在收拾東西啊。”宋七月回道。
楚煙看明白了,她靠著墻道,“你就算是要搬家,也不用連夜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把你給趕出來的!”
“可不是你成天總是嫌棄我,這也煩那也煩的,我還是趕緊走吧,省的被掃地出門。”宋七月蹲下客廳里,收拾著雜亂的東西。在楚煙這里住了大半個月,來的時候不過是輕裝上陣,現(xiàn)在要走了,倒是一大堆的,衣服鞋子就擠了一個行李箱,更不要提還有那些雜志書。
楚煙喊道,“你那些東西不要了?”
楚煙指的是另一間房間里,她隨后丟進去的禮物,那是客戶慰勞她送的大禮。
“全給你啦,就當是我這半個月來蹭吃蹭喝。”宋七月笑道。
楚煙瞥了一眼,可都是名牌,她也不拒絕了,照單全收,更是不忘記道,“那你把這花瓶也留下吧。”
“你要花瓶來做什么?你一向不喜歡花花草草的,嫌打理起來煩。”宋七月捧著花瓶而出,那束薔薇花,本來是熱烈盛放的,如今卻只剩下了孤單單的兩朵,還有一些零星的枝葉,快要枯萎衰敗。
楚煙道,“我放著當擺設也挺好的,回頭誰送了我花,我也好有地方擱。”
“要花瓶自己去買,這可不給你。”宋七月唯獨要帶走這一件。
楚煙送宋七月到樓下,她不禁說道,“前兩天人家好好來接你,你死活不肯回去,今天沒人來接你了,你怎么又肯回了?”
宋七月道,“我自己要搬出來的,當然我自己回去,為什么非要讓人來接我啊?”
行李都進了后車座,宋七月已經(jīng)上了車,楚煙上前,宋七月將車窗降下了,她微微彎腰瞧著車里的她,“你是想通了?還是決定和舊愛和睦相處?”
“全都不是。”宋七月否認了,她只是抬眸輕聲道,“楚煙,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對于這樣兩難的問題回答,楚煙自己卻也沒有結(jié)果,抽了口煙后她開口說,“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宋七月笑了。
楚煙看見她的笑在夜色里格外的爽朗,宋七月如此霍然說,“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想跟著感覺走。”
“真是大膽,跟著感覺走,如果這感覺錯了呢?”楚煙心里也不禁被她的笑容松了口氣,感受到了那份愉悅。
宋七月的眼睛瞇起來,像是夜空里的一彎明月,“錯了就錯了吧,反正我也不會死,大不了重新來過。”
“祝你好運。”楚煙往后退去。
宋七月朝她揚眉一笑,她踩下油門而去。
夜色里,宋七月開車回自己的公寓。她的身旁,副駕駛座上,那花瓶擱在紙箱子里,散發(fā)著最后的香氣。自前兩天見過駱箏后,她就一直在考慮那個問題。她不知道要如何選擇,也不知道要怎么做才是最好的。陣土余技。
她只知道,花瓶里的薔薇花,還在盛開著。
趁著未曾凋謝,趁著這最后一季的花朵,她要趕快回去。
不知道為了什么,似乎還未曾全部體諒包容,只是這一刻想著要回去。
宋七月急忙忙開車回來,開了公寓,里面冷冷清清的,一個人也沒有。燈亮起了,卻是久違的。而這里和離開的時候,卻是一樣。
她將行李箱拖進來,放下了紙箱子。
拿出那花瓶來,安然的擺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那最顯眼的位置,一踏進來就可以看見的地方。
花香依舊還在,散在空氣里。
……
隔天是周四,一大清早,錢玨前來報告行程,末了提醒道,“莫總,十點的時候在國貿(mào)有市場交流會,您應允了作為嘉賓出席。”
“知道了。”莫征衍應聲。
楚笑信在對面入座,他卻是笑問,“你什么時候也對這種交流會感興趣了?”
天知道莫征衍這個人,盡管為人處世溫文爾雅十分周道,但是從來不愛好參與出席此類活動,能拒絕就拒絕,又或者找下屬代為前往,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想必主辦方也會樂意的,更何況莫氏之前也不是沒有派人前往。
“是高主席的侄子一手籌辦的。”莫征衍道。
高出席在業(yè)界舉足輕重,當然是賞臉的,楚笑信道,“之前駱箏已經(jīng)去了,我看已經(jīng)是夠代表莫氏。”
“今天是謝幕式。”莫征衍又是道。
“看來你是壓軸。”楚笑信微笑,“這樣一來,你們兩夫妻又要碰面了。”
鼎鑫公司,邵飛也收到了消息,“今天的壓軸嘉賓是莫氏的總經(jīng)理!”
“夫妻場碰面一起出席會議,真是夫唱婦隨。”楚煙調(diào)侃了一句。
宋七月可不理會他們兩人,只是回道,“你們最近真默契呀,回頭要是搭檔去演出,我一定要買票捧場。”
今天是市場交流會的最后一天,也是謝幕儀式。宋七月早就聽聞,莫征衍將會作為謝幕式的特邀嘉賓出席。他們已有幾天未曾見過,得知今天他也有來,她竟也有一絲忐忑,不知是何種的情緒,卻是極其復雜。
依舊是國貿(mào)大廈,依舊是那一層會議廳,依舊是人潮如海。比起前兩次,今天諸加公司的老總竟然也有特意親臨。許總也收到了消息,可惜他人不在港城,于是叮嚀囑咐了好幾次,讓她千萬不要出錯。原本是想讓胡芩替換她,但是胡芩忙著和莫氏的合作,早上沒有空,許總還想要調(diào)換別人,又在她的再三保證下,許總才應允了。
會議開始前,眾人聚集在一起閑聊。
“人家是壓軸,估計也是和那天的嘉賓一樣,會議開始后出現(xiàn)。”邵飛低聲說。
宋七月只是笑笑,“什么時候出現(xiàn)都可以,我又不急。”
她確實不急,反正什么時候都可以,只要碰上了面,就能說上話。
卻就在此時,突然前方的人群里一陣喧嘩,那入口處竟然是有人到來了,為首的男人,猶如眾星拱月一般而來,白襯衣襯著黑西服,他微笑面對眾人的注目,慢慢而入,他和眾人在寒暄,走了進來。
錢玨在左側(cè),身后還有何桑桑相陪。
莫征衍的出現(xiàn)突然卻也淡然,就這樣一下子沖入她的視線里。宋七月看著他的周遭,立刻的無數(shù)人簇擁而去。那人潮太過擁擠,她卻是不管不顧,就要撥開人群到達他的面前。
她的步伐邁開了,但是那挎包里的手機,卻是猛然振動,隨即響起鈴聲來。
如此的急促。
宋七月拿出一瞧,這通電話所顯示的姓名,讓她一定。
終究還是接起了,那頭是男人的聲音,他說道,“七月小姐,您好。”
“阿森。”宋七月的步伐也一并停下了,她望著不遠處的莫征衍,喊出了那頭來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