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標(biāo)價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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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宋家老宅里很安靜。
傍晚十分的爭吵已經(jīng)過去,在這樣寂靜的晚上,仿佛早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夜里眾人都睡下了。
宋七月卻是有些無心入睡,她正在煩惱康子文的事情,到底要如何收場。
邵飛卻是又打來電話,告訴她公司近日的進展,亦是問道,“來說說,你的相親史進展的怎么樣?”
“你這么八卦,又幸災(zāi)樂禍的,你家人知道嗎?”宋七月只恨自己現(xiàn)在不能白他一眼。
邵飛笑了,“有沒有好玩的相親男?”
“好玩的倒是沒有,麻煩卻有一個。”
“怎么樣的麻煩?”
“你也認識的。”
“我?”
“之前揍了你一頓的人。”
邵飛一愣,而后明白過來,“你說的是康氏的公子康子文?”
“是呀。”
“他去和你相親?你怎么又和他扯上了?”
“我大姨和他阿姨是好姐妹。”宋七月簡單一句話。
邵飛更是樂了,“哈哈!看來你現(xiàn)在又被這位康公子給纏上了!”
宋七月可沒空和他說笑,“笑吧,笑吧,笑死你,我掛了,你慢慢笑。”
“等等。”邵飛阻攔了她,“許總又問我了,你到底什么時候去上班。”
“經(jīng)過我的不懈努力,終于將你的假期延長至月底,這樣也讓你有多點的時間相親。”邵飛笑道。
宋七月無言,“你這么賣力為我請假,就舍得我嫁人?”
“好了,月底前我會回公司報道,至于你,飛兒,你太我傷心啦。”她就要掛斷。
“別急著掛,再和我聊聊那位癡情的康公子是怎么來纏著你的?”
之前還對康公子一事恨得牙癢癢的邵飛,現(xiàn)在擺明了就是湊熱鬧看笑話的。
“我懶得和你說話!”宋七月沒好氣回了一句。
此時,有人敲門,“咚咚!”
“我掛了,有人找我。”宋七月應(yīng)了一聲,掛了線。
她去開門,卻見是管家馮伯。
宋七月笑著喊人,“管家伯伯。”
馮伯道,“七月小姐,連衡少爺讓您去一趟書房。”
宋連衡大抵是剛剛歸來,只是一回來就找她,宋七月倒是想著是什么事情。
宋連衡住在別墅的最高層,這一層樓都是他的私人領(lǐng)域。
宋連衡從小就十分注重個人性,一般他的房間,旁人都是不會來的。
而他的書房,更是嚴(yán)密。
就算是向晚,沒有準(zhǔn)許,也不會輕易闖入。
宋七月上了樓,走近書房發(fā)現(xiàn)沒有關(guān)上,好似在等待她到來。
將門推開一些,宋七月走了進去。
她還沒有找到宋連衡,卻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來了。”
宋七月尋聲扭頭,這才看見了他。
宋連衡正站在書架后方,被那一整排的書房給擋住了視線。
宋七月也不關(guān)門,因為根本不會有人會來。
宋七月自己找了個椅子入座,她也不主動詢問,只是拿過一本書來看。
宋連衡翻找著書籍,他一邊說道,“聽馮伯說,晚上你回來后,大吵了一架。”
宋七月方才想來想去,大概也是為了這個事情。
不過……
“大哥,你什么時候想當(dāng)調(diào)解員了?”宋七月笑著問道,也承認了。
宋連衡道,“算不上調(diào)解員,只是來和你談?wù)劇!?br/>
“那就談吧。”宋七月做好了準(zhǔn)備。
宋連衡的身影淹沒在書架后隱約可見,他的聲音傳來,“爸爸的話雖然說的過了點,但也是事實。”
“姑姑是向著你的,她肯定也跟你私底下說過了。”
“康子文的人品如何,你心里也有鑒定。”
“如果真是覺得完全不能相處,那么你也不會三番兩次同意和他出去。”
宋連衡處事一直都是周全,他很是中肯的分析,宋七月也無話可以辯解。
“恩。”她應(yīng)了,算是認可。
而后她問道,“現(xiàn)在,你對我說這些,是贊同這門婚事了?”
“我贊不贊同,有用?”宋連衡道,“你這個性子,從小就不會聽別人的。別人讓你往東,你偏要往西。”
“不和別人對著干,就已經(jīng)是好的了。”宋連衡沉聲道。
“哈,我有這么不聽話?”宋七月笑了,“那這樣吧,大哥給我點意見,你覺得這門婚事怎么樣?”
宋連衡的手指點到自己所要的書籍取下,他從書架后方閃身而出。
那高大身影走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宋連衡抬眸道,“和康氏的婚約是一個好去處。”
“就算是要訂婚,也是我和康子文,和康氏又有什么關(guān)系?”宋七月注意到了他的用詞。
宋連衡放下了手里的書,他正視著她道,“匯謄恐怕要面臨崩盤。”
他說的突然,更是直截了當(dāng),這反而讓宋七月一怔。
“匯謄崩盤?”宋七月一定!
她回過神來,“這怎么可能?”
“發(fā)生了一些危機,暫時還沒有度過這次的難關(guān)。”宋連衡低聲道。
宋七月還是有些了解宋連衡的,他從小進匯謄,一心就是要接管宋氏。
二十歲就進了董事會,一直是大舅的驕傲,更是宋家的自豪。
這幾年來,匯謄在他的帶領(lǐng)下,業(yè)績早就翻了數(shù)番,海城商圈無不稱贊他。
就算是遠在港城,宋七月也有聽聞他的消息。
宋氏總經(jīng)理宋連衡,已是匯謄的標(biāo)志!
這一次,宋七月堅信,宋連衡是不會拿匯謄來開玩笑。
匯謄不是小公司,百年基業(yè),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钠髽I(yè),此番面臨崩盤,宋連衡的焦慮可想而知。
尚未解決難關(guān),任是任何一家公司,恐怕最需要的莫過于是資金!
宋連衡此刻能找她道出原委,恐怕是他早就想過對策,但是沒有能夠圓滿解決。
宋七月沉默擰眉問道,“還可以拖多久。”
先前宋七月沒有聽聞過半點消息,恐怕是宋連衡守的嚴(yán)密,就連大舅也是不知情。
“最多到月底。”宋連衡沉聲說。
宋七月再次沉默,一瞬間的思量就已經(jīng)考慮了許多的可能。
她的聲音一凝,她幾乎是奪定道,“和康氏聯(lián)姻,康氏就會注資宋氏。”
宋連衡也沉默了,不是不言語,而是默認。
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如果這樁婚事能成,那么這不失為是一種解決的辦法。”
“所以,你打算讓我嫁給康氏,好換取這一筆注資資金!”宋七月眼中一冷。
這分明是實情,但不知為何,聽到的時候還是如此壓抑憤怒!
就在方才不久,她還是一個污點,是宋家丟臉的象征。
可就在此刻,她又像是一個物品,等待著標(biāo)價出售。
這讓她如何能不憤怒!
“不能說換取,只不過這是形勢所迫,也是權(quán)益的辦法。”宋連衡溫聲道。
宋七月正對著他,她忽然笑了,“如果現(xiàn)在,面對康氏的是向晚,而不是我,大哥,你還會對她說這些嗎?”
“向晚,她已經(jīng)有了蘇赫。”
“蘇赫,呵,是,她有蘇赫了。”宋七月應(yīng)聲,她的聲音一厲!
“那么蘇赫呢,他是向晚的未婚夫,難道他都沒有作為?”宋七月冷聲質(zhì)問。
周蘇赫,周家的三兒子,如今周氏的海外開發(fā)部負責(zé)人。
雖然周蘇赫不是長子,但是周氏實力亦是豐厚。
宋連衡很是平靜,“有些事情,他雖然有心卻無力。”
“周氏呢?難道他就這樣不顧親家的存活?他們就不怕影響到自己?”宋七月又是喝問。
“蘇赫和向晚,這門婚事說到底還是沒有成,蘇赫也不是周氏的當(dāng)家人。”宋連衡回道。
周蘇赫如今就要和宋向晚訂婚,那么周家和宋家也算是半個姻親。
但是這門婚事正如宋連衡所說,還沒有公之于眾。那么在這之前,都是不算數(shù)的。
周蘇赫更沒有如此權(quán)利,可以讓周氏無條件幫助匯謄。
恐怕,周氏也會制衡拒絕。
“七月,你比我更清楚。”宋連衡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宋七月沒了聲。
那些年在蘇赫左右,她又怎么會不清楚。
沉默里,宋連衡道,“這些日子,他盡力了。”
又是一陣寂靜,宋七月幽幽說,“你是打定主意,讓我嫁給康子文了?”
宋連衡道,“如果你不愿意,沒有人能勉強你。你可以不嫁,這是你的自由。”
兩人不再說話了,末了,宋七月道,“太晚了,我要去睡了。”
“去吧。”宋連衡也沒有再多言。
本就是在煩惱康子文的事情,眼下又摻雜了宋氏匯謄,這兩件事情攪在一起,讓宋七月愈發(fā)煩亂。
唯有窗外的夜空,那一輪明月皎潔。
尚有一片光明。
……
由于昨天在爭執(zhí)中,君姨頭疼差點暈倒,宋家人都放心不下,隔天帶君姨再次去醫(yī)院檢查。
宋七月一手?jǐn)埾逻@個任務(wù),而宋向晚則是陪同。
檢查結(jié)果,君姨一切安好,只不過大概是心郁氣結(jié)才會引發(fā)頭疼。
聽聞,宋七月和宋向晚都松了口氣。
這邊宋向晚陪著君姨先下樓去,而宋七月則是去拿藥。
拿過了藥,宋七月并沒有立刻離開,她獨自悄悄詢問醫(yī)生情況。
醫(yī)生也是這番話,說君姨安好。
不過,君姨腦部的淤血還是殘留著沒有消散。
宋七月一聽如此,她也并未徹底放心,還是懸著的。
醫(yī)院外邊,宋向晚早已陪著君姨上了車。
宋七月也就要上車,卻是接到了一通電話。
那是陌生號碼,宋七月接起,卻是聽見那頭一道有些熟悉的女聲。
她說道,“宋小姐,您好,我是何桑桑,莫總讓我來告訴您,康公子到莫公館來拜訪他了。”
宋七月更是一驚!
康子文竟然去了莫公館?他去找莫征衍?
可是,他找他又要去做什么?
天,這真是天下大亂!
“告訴莫先生一聲,我現(xiàn)在過來。”宋七月回了一聲掛斷。
她也來不及陪君姨回去了,宋七月跑向車子,將藥遞給了宋向晚道,“君姨,我有點事要去辦,你們先回家吧。”
“那你快去吧。”君姨回道。
目送君姨的車離去,宋七月攔下一輛的士。
她往莫公館而去。
一個輾轉(zhuǎn),宋七月到達了莫先生在海城的公館府邸。
綠蔭環(huán)繞的莫公館,宋七月并不陌生,她上前按了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