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馮家莊與太平鎮(zhèn)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么,我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然后我說:“舅舅,義莊已經荒廢了這么多年了,這個規(guī)矩卻從來沒有變過?!?br/>
舅舅卻說:“莊子雖然不在了,但是規(guī)矩卻從來不會變,石頭,你忘了小時候我是怎么和你說的了嗎?”
我說:“我沒有忘,你和我說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我都不能越過這個義莊去里面,所以直到我長大離開這里,我都沒有去過里面。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br/>
舅舅問我:“既然你一直記得,那么為什么現在卻忽然打破了這個約定,你從里面出來,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我和舅舅說:“舅舅。我見過祖外婆了?!?br/>
舅舅似乎并不意外,好似已經預料到了這個情形,他和我說:“本來以為你在外面會安分一些,卻沒想到你還是找到了這里起來,既然是這樣的話,當初還不如就把你留在鎮(zhèn)子上,可能還要好一些?!?br/>
我聽著舅舅的話,像是我已經闖了什么禍出來一樣。我問他:“舅舅,你怎么會在這里?”
舅舅沒說,只是和我說:“趕緊和我回去吧?!?br/>
我遲疑了一下,我的身體并沒有動,我還要去馮家莊尋找亦揚他們的蹤跡,我和舅舅說:“我還要去馮家莊?!?br/>
舅舅看了我一眼,他瞎掉的那一只眼看起來可怖了一些,他問我說:“好端端的去那個地方做什么?”
我說:“我有朋友在哪里,可能正處在危險當中。”
聽見我這樣說,舅舅才注意到我身上的變化,他說:“你身上這情形……”
話說了半截,舅舅就沒有繼續(xù)說了,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東西,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好一會兒他才嘆了一口氣說:“還是發(fā)生了?!?br/>
我追問:“發(fā)生什么了?”
舅舅看著我,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但是眼里又全都是心疼的眼神,他說:“你小子,我真想給你幾巴掌。”
我于是和舅舅說:“舅舅,你就帶我去馮家莊吧,我要去那里。”
舅舅看了我一眼,然后說:“好吧?!?br/>
說完他就往另一邊走,我跟在他后面。我發(fā)現這條路是一條幾乎不會留意也不會走的路,甚至并沒有路,在我的印象里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個地方,也難怪馮家莊明明在我們鎮(zhèn)子邊上,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過,也沒有去過。
我問舅舅:“這個馮家莊和我們鎮(zhèn)子有什么聯系沒有?”
舅舅回頭看了我一眼問我:“怎么忽然會這么問?”
我說:“馮家莊離我們鎮(zhèn)子這么近,如果那里真的發(fā)生過什么,不會影響到我們鎮(zhèn)子嗎?”
舅舅就沒有說話了,不知道是因為不知道還是不愿說,我覺得是后者,不知道舅舅是否已經知道我已經了解了他的一些秘密,走了一段之后。我們來到一片荒蕪的草地上,我看見這些雜草全都是枯草,卻到膝蓋身深,而且前面茫茫一片都是,我問:“這是什么地方?”
舅舅說:“這里就是馮家莊?!?br/>
我皺了一下眉頭,我看著舅舅問:“就是這里?”
更多的自然是不相信,因為這里和描述里的馮家莊并不一樣,舅舅說:“這里曾經就是馮家莊,只是后來被夷為平地,什么都沒有剩下?!?br/>
是和福祿莊一模一樣的情形,我問:“為什么會這樣?”
舅舅搖頭說:“不知道,可能是因為戰(zhàn)亂。又可能是因為別的原因,總之就變成了一片廢墟,甚至一塊磚都沒有留下,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荒地。”
直覺告訴我這不是我要找的馮家莊,我于是試著問舅舅:“舅舅,這一帶還有沒有另一個叫馮家莊的地方?”
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舅舅忽然回頭看著我,語氣有些嚴厲地問我:“怎么會這么問?”
我被舅舅的這個反應嚇了一跳。我說:“就是覺得這里和我知道的馮家莊好似不是一個,我知道的這個馮家莊應該還有一些殘留的建筑存在?!?br/>
舅舅看著我,他僅剩下的那只眼睛眼神一變再變,最后他說:“石頭,你要找的并不是馮家莊,而是別的地方是不是?”
我被舅舅這么一問反而愣了一下,我說:“它的確還有另一個名字,叫太平鎮(zhèn)?!?br/>
舅舅聽見這個名字卻并沒有過多的反應,他只是看著我,也說不清眼睛里的眼神,他只是看著我好一會兒之后才和我說:“原來你要找的地方是這里?!?br/>
我問:“你知道這個地方在哪里?”
舅舅則說:“確切地說,你要找的這個地方是下太平鎮(zhèn)。對不對?”
我點頭說:“是的?!?br/>
舅舅說:“那我們走偏了,我們折回去吧?!?br/>
于是舅舅又帶著我折返回到了義莊這里,然后指著我們鎮(zhèn)子的方向說:“前面就是下太平鎮(zhèn),這上面是上太平鎮(zhèn)?!?br/>
我驚異地看著舅舅問:“你指的下太平鎮(zhèn)不就是我們的鎮(zhèn)子嗎?”
舅舅說:“是的。我們的鎮(zhèn)子就是下太平鎮(zhèn)?!?br/>
我既覺得奇怪又覺得驚奇我,我問:“不是說下太平鎮(zhèn)早就成了無人的廢墟,根本沒人住了嗎,為什么……”
舅舅說:“先回去又說吧。你對這里了解的還是太少了?!?br/>
我深吸一口氣,就跟著舅舅回到了鎮(zhèn)子里。經過這么多年再回到鎮(zhèn)子里,發(fā)現整個鎮(zhèn)子并沒有什么變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經歷了這些事之后,我發(fā)現原本熟悉的鎮(zhèn)子好像處處透著奇怪的地方,似乎總有什么不對勁的情形,而且我也沒有見到這一行人的半點蹤跡。
不過令我意外也驚奇的是,在回到鎮(zhèn)子里之后,我遇見的第一個人,竟然是煥星。
當我看見煥星的時候,我驚奇地看著他,我問:“煥星,你怎么會在這里?”
當時煥星站在一棵樹下面,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好像是樹上有什么東西一樣,聽見我忽然喊他。只是回頭看著我,好像并不驚訝,我卻覺得驚奇不已,煥星又看了看我舅舅,問我舅舅說:“原來他就是你外甥,我們此前見過了?!?br/>
聽他和舅舅說話的語氣好像兩個人很熟悉一樣,我看了看舅舅,我問:“你們認識?”
舅舅說:“煥星就是鎮(zhèn)子里的人。他父親和我是相識,我和他自然也比較熟,我在外面的時候,他還救過我的一次命?!?br/>
至于細節(jié)我沒有追問,不用說我也知道舅舅去外面做了什么了,大概率就是找尋那個東西,至于他究竟在找什么東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也只能猜一個大概。
不過煥星這些年一直在亦家長大,我卻沒有想到他本身就是我老家這個鎮(zhèn)子里的人,而我們鎮(zhèn)子就是亦家經常來的地方,這么說,當時亦家大伯來到這里的情景,隱瞞了很多的細節(jié),讓我一直以為下太平鎮(zhèn)就是一個徹底廢棄的廢墟,卻沒想到,這里是我一直生活的鎮(zhèn)子。
我問煥星:“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個鎮(zhèn)子果真就是太平鎮(zhèn),亦家的人從這里帶走了你?”
煥星看了一眼舅舅,好像這一眼里隱藏著很多秘密一樣,我也看向了舅舅,知道他們有什么瞞著我,我于是問:“舅舅,這里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你們有什么瞞著我?”
舅舅只是說:“這件事太過于復雜,要真要解釋的話,我怕你一時間無法明白,所以我只能暫時告訴你,你要找的下太平鎮(zhèn)就是這里,但是這里卻從阿里不是什么馮家莊,你能明白嗎,我?guī)闳タ吹哪莻€廢墟,才是馮家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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