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五雷
伴著他的說話聲,我看見三顆命星在水碗里的命盤中閃爍了一下,然后就徹底消失了,水碗重新變成一碗平靜的水面。
我才抬頭看著眼前的先生,這個時候的他看上去已經完全沒有了前幾次見到的靈氣,但是我依舊透過他的身影看到那些背對著我坐著的人影,包括遠處的那個巨大的地煞天師像,我一直沒有進去過,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先生問我:“你想知道這里面是什么?”
我點點頭,他說:“這里面是你的劫數(shù)。”
我驚了一下,我記得我在里面見過木尸,還有其他一些類似的東西。再聯(lián)系到此前說的我將面臨的木劫,難道這里面都是……
先生說:“你命星回歸,劫數(shù)也應命而生,木劫只是引子。你真正要面臨的是五雷劫,五行化雷才是你真正的大劫?!?br/>
我重復了一遍:“五雷劫!”
先生說:“地煞天師命犯五行劫,必經五雷劫,你是三垣命,要經戌象,過五行,渡陰陽,你且記住。你五行劫中尚有一死劫未出,只有一人可救你。”
我問:“那個人是誰?”
先生看著我,卻不說一句話,好一會兒他說:“天機之命,尚在未知?!?br/>
說完我看見他的頭忽然垂落下去,就在那一瞬間,我好似感到一陣虛無無窮無盡襲來,我試著喊先生,甚至我還不知道他是誰,可是他就這樣消失了一樣,好似最后的這八個字耗盡了他最后的命元。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蘇醒了過來,我看見身邊我這兩個人,一個是亦揚,另一個是張子昂,我一時間沒有完全回過神來,滿腦子還沉浸在先生消散的這個場景里,于是我問了一句:“張子昂,你怎么在這里?”
我看見他皺了一下眉頭,亦揚看了我一眼,然后說:“他不是張子昂?!?br/>
于是我暈過去之前的畫面才浮上腦海里來,我看著他,簡直就像是和張子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挖暖就是一個人。而且張子昂也說過,他這個胞弟和他長相根本不一樣,后來更是逐漸變成了無相之人,那現(xiàn)在他變成這個模樣,難道是因為月生滄海格的關系?
他見我疑惑,他說:“我叫薛明顏?!?br/>
我愣了一下,怎么是姓薛,不應該是姓木嗎?
我周了一下眉頭,大約他看見我皺起了眉頭,于是和我說:“我是薛家的后人?!?br/>
我就更加疑惑了,我說:“我記得張子昂說你繼承了木氏一脈的傳承,可是怎么會姓薛?”
薛明顏問我:“他是這么和你說的?”
我點頭。他就沒有說什么了,只是強調了一遍:“我姓薛,并不姓木?!?br/>
我還想問什么,他好像并不打算繼續(xù)談論這個話題,因為他的身份我對他也保持著警惕,我站起來之后,他忽然和我說:“我好像見過你?!?br/>
他忽然說出這么一句話來,我愣了一下,他一直被封在這個石棺之中,怎么會見過我,我還來不及說什么,他繼續(xù)說:“我感覺到了月生滄海命格的牽引。當時這個命格就在你身上?!?br/>
我看著他,他說的話我開始有些不明白起來,而他說的應該是上次鬼屋里我來到這下面的場景,這么說的話當時我的確是來過這里,而且還驚動了他。
我問:“為什么月生滄海命格會和你產生牽引,一般來說只有自己的本命命格才會和自身產生牽引,可是這個命格明明是你哥哥張子昂的?!?br/>
薛明顏則是用毫無波瀾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平靜地問我:“我并沒有說過這個命格不是我的?!?br/>
我看著他問:“你說什么?”
他就又不說話了。我發(fā)現(xiàn)他不愛說話,這和張子昂有些一樣,但是又不一樣,張子昂給人的感覺是冰冷,像是一塊冰一樣,說話也是帶著這種冰冷。而薛明顏不一樣,他說話好像也冷,但是卻并不是冰冷,而是一種平靜的冷,兩個人給人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說著他就往外面走,什么話也不說,亦揚問我:“這是怎么回事?”
我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薛明顏走了一小段之后。轉過頭和我門說:“我要去太平鎮(zhèn)?!?br/>
我更是驚了一下,我問:“你去太平鎮(zhèn)干什么?”
他用幾乎毫無起伏的聲音說:“找一樣東西?!?br/>
我看著他,又看看亦揚,我們本來也是要動身的。但是因為心中產生了一些新的疑問才來到了這里弄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卻沒想到好像挖出來了更多的謎團,他和張子昂是什么關系,為什么會在這里。月生滄海命格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在我身上,以及他要去太平鎮(zhèn)做什么,找什么東西,是否是和舅舅一直在找的東西是一樣的?
他見我和亦揚站著不動,問我們:“你們不去嗎?”
我更加疑惑了,他好閑知道我要去,我說:“你怎么知道我們也要去那里?”
他說:“這是你自己說的,當時我被月生滄海命格牽引著醒過來看見你的時候,你說你要去太平鎮(zhèn)?!?br/>
我驚了一下:“我說的?”
他點頭說:“是的?!?br/>
我問:“我為什么要去太平鎮(zhèn)?”
他搖頭沒有說話了,就繼續(xù)往上面走,我和亦揚對視了一眼,然后我們追了上去,我問:“那你知道太平鎮(zhèn)在哪里嗎?”
他說:“知道?!?br/>
我又問:“你以前去過那里?”
他又看了我一眼,但是他的神情卻依舊是那種平靜的,也不知道他這一眼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卻沒有繼說話了,走了一段,他忽然說:“這可能就是你們?yōu)槭裁匆ツ抢锏脑颉!?br/>
我感覺他知道什么,很可能和他的出身有關,很大的可能是和他為什么會姓薛有關,難道是張子昂撒了謊?但是當我提到木氏的時候,他好像也沒有否認,說明張子昂說的也是正確的。那么是中間還有什么曲折,我們不知嗲?
接著浮現(xiàn)出的另一個問題是,張子昂去了哪里,他要處理的是什么事?
我明明感覺事實已經明白了很多,但是卻反而有一種謎團越來越多的感覺,而且太平鎮(zhèn)就像是所有謎團根本就繞不過去的一個坎一樣,無論事實怎么發(fā)展,最后都在朝著這個地方發(fā)展,那么太平鎮(zhèn)里隱藏的究竟是什么,這個地方又有什么秘密?
我們準備了一些常用的東西的,薛明顏卻告訴我們,還需要準備一些特別的東西,說是會在太平鎮(zhèn)用到,只是我有些不能理解這東西,像是很大的一沓白紙,甚至整整背了一個背包,我真的不明白他帶這么白紙去做什么,如果說帶紙錢我還能理解是為什么,但是問他他又是那樣什么都不說的樣子,有時候我看他那什么都不說的模樣,真想給他來上一拳。
當然,現(xiàn)實并不允許我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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