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太陰
后面的話我說不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好像是一個禁忌一樣,根本不能被說出來那樣。
張子昂和亦揚看了我一眼,好似也知道了我想說的是什么,他們也看向了這條小道,然后說:“既然已經(jīng)進了死門,那么后路已斷,且不說我們已經(jīng)無法回去,即便回去依舊逃脫不了命盡魂枯的結(jié)局,不如就進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br/>
我也知道現(xiàn)在是騎虎難下,進了死門就很難再出去?,F(xiàn)在是前有狼后有虎,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我說:“反正也只有一天一夜的命了,就賭一次?!?br/>
我們繞過地煞天師像。走進這條小道,走出小道就只見天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正當中天,而眼前則是一潭湖水,只見月亮倒映在水中,一時間竟然真的有些分不清誰是倒影誰才是掛在天空的明月。
我說:“是寒潭照月?!?br/>
張子昂說:“不是寒潭照月?!?br/>
亦揚也說:“的確不是寒潭照月,而是月照寒潭?!?br/>
我看了他們兩個,我問:“這兩個叫法有什么不同嗎?”
亦揚看著我說:“月照寒潭。是一種命格?!?br/>
我愣了一下,我問:“這個月照寒潭命格和張子昂月生滄海格有什么關(guān)系,好似都是和月有關(guān)。”
張子昂說:“并沒有關(guān)系,但是……”
我問:“但是什么?”
張子昂說:“你看,這里是月照寒潭格,我的命格以前是月生滄海格,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了,我現(xiàn)在的命格是由你的命格衍生變化而來,是基于地陰三兇而生的隗煞天宮命格,你的命格尚未可知,亦揚的爺爺告訴你亦揚的命格是三合火貪格。如果我們將這個寒潭看做是一個命盤,那么寒潭中的月亮影子就是我們看見的木尸命星,而懸在天空中的月亮就是地煞天師像的命格,可是你看寒潭邊上是一片枯木,枯木之下是孤石,木遇火而枯,孤石的位置,剛好是貪狼位,正是亦揚的三合火貪格之象。你再看湖的西面,也就是現(xiàn)在我們站著的這個位置,背有陰山,是為一煞,陰山之下有邪水入潭,而這股水與山的格局正好形成幽泉煞。赫然是三兇局,對應(yīng)的正好是我的隗煞天宮命格?!?br/>
我聽張子昂說著這個,卻不知道他要說的是什么,只是看著他,又看看亦揚,亦揚好像明白張子昂在說什么,唯獨我不懂,我問:“那這是什么意思?”
張子昂說:“也就是說,這尊地煞天師像的命格,和我們是有關(guān)的,這個命格和我們的命格連在一起,而你此時也出現(xiàn)在這里。即便你的命格不可見,但是你的命格也和我們連在一起,你看月雖中天,月照影子卻在東面,而亦揚的命格之象在南,我的命格在西,還剩下一個北方方位,是誰的?”
我已經(jīng)知道亦揚想說什么,我說:“是我的!”
張子昂說:“北面一片昏沉,像是一片虛無,無象可出,正是預(yù)示著你不可知的命格就在北面。我們的命格分別在四個方位上,你覺得是什么?”
亦揚說:“張子昂之前推斷出這里是兩個逆風水卦盤合二為一而成的一個陰陽之象,陰陽呈兩儀之象,也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就在這個兩儀之象里,我們的命格占據(jù)四方,不正是四象之象嗎?!”
張子昂說:“現(xiàn)在先不說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說這里有一個命格,和我們相連。四象之中,太陽、太陰、少陰、少陽,月亮又稱太陰,所以這個以月為命的人就是太陰位,石頭命在北方,有黑暗遮掩,這很顯然是太陽位,而我居三兇位,是少陰位,亦揚火貪位是少陽位,剛好成四象之象,而現(xiàn)在這里只有我們?nèi)齻€人。這第四個人又是誰?”
我說:“這個太陰位的命格是木尸的,而地煞天師像汲取了木尸的命格,導(dǎo)致木尸成為了一具空殼,很顯然這個人不可能是地煞天師像本身。就像你此前說的,很顯然是有另一個什么東西在借助地煞天師像汲取木尸的命格……”
張子昂說:“很顯然答案就在月亮之下?!?br/>
只見站子昂指著寒潭的對面,也就是月亮之下,他說:“我們要找的人在那里?!?br/>
張子昂說:“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這個太陰位的人就是福祿莊雙重風水卦盤存在的原因,這也是為什么我和亦揚都會來到這里的原因,因為只有四象復(fù)位,他的命格才能顯現(xiàn),否則就只能以木尸的命星影子出現(xiàn)在天機之中?!?br/>
聽到這里,我總算覺得整個謎團的迷霧好似解開了一些,同時也開始好奇這究竟是一個什么人,竟然能制造出這么大的動靜。
湖的東面,太陰之下站著一個人,但也不像人,在我看見這個人的時候,我心里“咯噔”了這么一下,因為我看見的這個人太眼熟了,和我當時在宣然家樓梯里看見的那三個手帶著肩膀連成一體的三個蒙著黑布人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現(xiàn)在這只是一個人,他的臉上蓋著一塊黑布。分不清究竟是一個真實的人還只是一個像。
我看著張子昂和亦揚:“怎么是他?!”
亦揚皺著眉頭不說話,張子昂似乎也很意外,他也看了我一眼,我能看見他眼睛里的神情,發(fā)現(xiàn)他們神情古怪,我知道這件事有蹊蹺,我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就走近了一些。揭開了黑布。
在黑布被解開的那一瞬間,我好像聽見陰森的笑聲從黑布底下傳出來,以至于我的手頓了一下,我看見揭開的半個臉上,竟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就在那一瞬間,我聽見張子昂說:“石頭,不要揭開。”
但是我看見黑布自己從他臉上滑落,我感覺落到我的手背上,但是很快就像是細沙一樣從我的手上簌簌墜落下去,我終于看清楚了眼前的這個人,似人非人,說是人又不像人,但是他的臉完全是一片空白,是一片白肉,甚至讓我有種好似是看到了后腦勺的感覺。
但很快我就看見白色的肉體開始發(fā)黑,接著變成黑色的沙,就像我之前看見的木尸亦揚簌簌往地上流淌,而隨著眼前這個似人非人、尸體非尸體的東西變成沙一樣的東西的時候,我感覺眼前的所有東西好像也在變成黑色的煙消失。
只不過須臾之間,原本還是月照天中的場景,就變成了陰森昏暗的場景,我發(fā)現(xiàn)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我們依舊身處在地煞天師像的地方,只是地煞天師像已經(jīng)變成了黑色的細沙,滿地都是,整個山林都是死木,似乎所有的卦象也好,陰煞也好,都消失殆盡了,現(xiàn)出整個山林的本來面目。
我像是做了一場夢一樣,還感覺有些迷茫,直到感覺到左手臂上有些疼痛的感覺,我才撩起袖子,卻看見左手臂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多了一個卦印,我看向身旁的張子昂和亦揚,我問:“我手臂上的這個東西……”
我看見張子昂和亦揚也撩起了左手的衣服,他們的手臂上也有一模一樣的卦印。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卦印,我問:“這是什么卦???”
張子昂則瞇著眼睛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不是卦印,而是一個卦陣!”
我驚道:“卦陣?!”
張子昂說:“而且是地煞七十二卦里最厲害的卦陣——無量黃天印?!?br/>
我問:“無量黃天???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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