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多大了,還哭鼻子
阮糖臉已然紅透了,男人的大手雖然很快就放開了,但那滾燙的觸感似乎烙印在腰間一樣,遲遲不散。</br> 更別提此時坐在男人身后,身前男人的氣息灼灼,她的耳根都開始發(fā)燙了。</br> 阮糖不著痕跡地往后挪了挪。</br> 將女孩的小動作看在眼里,路驍挑了挑眉,隨即把自己的頭盔解了下來,一把蓋到女孩的頭上。</br> 對上女孩懵乎乎的表情,“戴上,安全一點(diǎn)。”</br> “謝謝,那你呢?”</br> “我不用。”</br> 阮糖還是第一次戴這種頭盔,有點(diǎn)笨手笨腳的。</br> 路驍看她那樣,無奈笑了,怎么會有人戴個頭盔都不會戴?</br> “我?guī)湍恪!?lt;/br> 他直接上手了,不到半分鐘就搞定。所以,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br> 不過……</br> 路驍看著眼前的女孩。</br> 女孩的臉好小,感覺都沒他巴掌大。她似乎是不好意思了,眼眸微微瞇著,睫毛不自然地眨啊眨的,看著可愛極了。</br> 路驍猝不及防的靠近,這么近的距離,阮糖能明顯感受到男人炙熱的視線,還有男人指腹劃過臉頰的觸感。</br> 還沒來得及褪去的紅暈霎時又回到了臉上。</br> 阮糖把腰上的衣角捏了又捏,直把它捏出了許多褶皺。</br> “可以了嗎?”</br> 第一次和男人這般親近,一分一秒都是煎熬,她不由得出聲問道。</br> “行了,坐好了。”路驍回過神來,深呼吸一口氣,放下蠢蠢欲動的手。</br> 摩托車發(fā)動。</br> 阮糖一個踉蹌,頭一個不注意就撞了上去,兩手更是不受控制向前環(huán)住了眼前男人的腰。</br> 路驍悶哼一聲。</br> “對不起啊,你沒被我撞疼吧?”聽到男人的悶哼聲,阮糖連忙道歉,剛她頭撞的那一下子可不輕。</br> 路驍額頭青筋都暴了出來,他深呼吸一口氣,“沒事。”</br> 阮糖放下心來,再感受到手邊的滾燙,她下意識又摸了摸。</br> 感受到腹肌處的手,路驍身子一繃。</br> 旋即女孩軟軟的聲音響起,“好硬。”</br> 操!路驍緊咬牙關(guān),小姑娘真是想要他命了。</br> 要不是小姑娘有對象,他真想現(xiàn)在就把她扛回家狠狠辦了,讓她體會一下什么叫人心險惡……</br> “好玩嗎?”男人啞聲道。</br> 路驍?shù)脑捯粢宦洌钐沁@才意識到自己的手在摸什么,手就跟觸了電一般,猛地一把收回。</br> “對…對不起。”阮糖連忙道歉。</br> 想到方才的觸感,手里似乎還留有熱氣直沖大腦,阮糖的臉蛋,已然紅得跟紅通通的蝦有得一拼了。</br> 聽著女孩害羞的語氣,路驍心癢得不行,有心逗她,但思及女孩不是單身,又極力把內(nèi)心的躁動都壓了回去。</br> “沒,事。”路驍狠狠咬了咬牙,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br> 男人低頭瞟了一眼,苦笑,不爭氣的玩意兒。</br> 聽到路驍這么說,阮糖松了口氣,男人再發(fā)動摩托車的時候,她緊緊揪著男人背后的衣袖,生怕再和路驍近距離接觸。</br> 看著路驍那發(fā)動摩托車的架勢,阮糖內(nèi)心隱隱有點(diǎn)擔(dān)心,她平時看別人開摩托車都挺害怕的,總有種他們不看路,很容易撞到人的錯覺。</br> 特別是路驍走的這條路,沒有專門的機(jī)動車道,阮糖更擔(dān)心了,不過路驍顯然很有分寸,該快就快,該慢就慢,阮糖的心也漸漸松了下來。</br> 十分鐘后。</br> 摩托車停在了一個小巷子里。</br> 路驍單腳撐地,將女孩攔腰抱了下去之后,長腿一跨,也跟著下了摩托車。</br> 這地方有點(diǎn)黑,阮糖內(nèi)心的恐慌開始升了上來。</br> 她暗惱自己,不該一時上頭,盲目跟著這個不算熟悉的人來到這里。</br> 就算這人救過她,但這個地方烏漆嘛黑的,要是這人想做點(diǎn)什么,她就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br> 似乎猜到女孩的想法,路驍嘴角掀起一個玩味的笑意。</br> “就這么跟著老子來這里,你就不怕老子做點(diǎn)什么?”</br> 看著男人赤條條的胳膊,阮糖艱難的咽了咽口水。</br> 她聲音帶著點(diǎn)顫抖,“不…不怕。你救過我。你是好人。”</br> 說實(shí)話,有點(diǎn)怕,不過,怕也不能說,嗚嗚嗚……</br> 真是天真的女孩。</br> 路驍忍住嘴里的笑意,“這小縣城,每個月都有好幾個你這樣的女孩回來,但沒幾個月之后就都不見了。你知道為什么嗎?”</br> 不見了?難不成被拐走了?</br> “為…為什么?”阮糖顫著聲音問道。</br> 路驍刻意壓低嗓音,“因?yàn)椋@些女孩都……”</br> 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br> 但在這烏漆嘛黑的環(huán)境下,再說著這樣的話,話只說到一半,阮糖嚇得眼里的淚嘩啦啦就冒出來了。</br> “嗚嗚嗚…別抓我……我渾身都是毛病,器官賣不了的…嗚嗚嗚……”</br> 這傻姑娘。</br> 看女孩那慌張的模樣,路驍又覺得好笑又有些心虛。</br> “行了,老子說笑的,都是逗你玩的。”</br> ?</br> 阮糖的哭泣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xù)哭了起來。</br> 艸!</br> 女孩梨花帶雨的模樣攪得路驍心煩意亂的,心口像是被一個大石頭壓住一樣,喘不過氣來。</br> 男人太陽穴突突直跳。</br> 他暗惱自己,明知道女孩害怕,還嘴賤嚇?biāo)?lt;/br> 但路驍哪里有過哄人的經(jīng)驗(yàn),他壓著聲音厲聲道,“別哭了,再哭老子保不齊就做點(diǎn)什么了。”</br> 他也太霸道了!</br> 聽到這樣的話,阮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哭聲也漸漸停了下來,不過還是抽抽搭搭的。</br> 聽著女孩的抽搭聲漸漸停下來,路驍松了口氣,“不哭了?”</br> “都多大了,還哭鼻子。”</br> 女孩白嫩的臉上都是淚水,連鼻子都是紅通通的,看著可憐兮兮的,路驍看著都不得勁兒。</br> 還不是被他嚇的!</br> 阮糖癟了癟嘴,“誰叫你嚇我。”</br> “行行行,都是老子的錯。”</br> 路驍嘖了一聲,他大手拍了拍褲袋,除了口香糖,啥也沒有,他從來不用紙巾這玩意兒,理所當(dāng)然身上也沒有。</br> 他只好俯下身子,用大拇指小心翼翼的拭去女孩臉上的淚水。</br> “哭得跟個小花貓似的。”男人的語氣帶著絲絲的寵溺。</br> 感受到臉上粗糲而輕柔的觸感,阮糖猝不及防就僵住了。</br> 這未免也太親密了,她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大拇指那滾燙的溫度,更別提男人那帶著寵溺的語氣,聽得阮糖的心怦怦直跳,臉?biāo)查g就紅成猴屁股了。</br> 阮糖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她忙后退半步。</br> 隨著女孩的退開,男人的手也落空了,路驍垂下眼眸,驀然覺得心里空落落的。</br> 阮糖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她吸了吸鼻子,悶悶道,“那些女孩都不見了什么意思?”</br> 路驍默默咳嗽了幾聲,有些心虛的說道。</br> “這小縣城工資低得很,回來幾個月又回大城市去了唄。”</br> “就這樣?”沒了?</br> “就這樣。”</br> 這人,怎么這么惡趣味啊。</br> 阮糖兇巴巴的瞪了男人一眼。</br> 女孩的眸子還含著淚珠,這一眼就跟拋媚眼似的,路驍被瞪得渾身舒暢。</br> 他勾著唇,“這回不怕了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