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到底誰是贏家?
珍妮當然知道安.本森會是她的強敵。
之前在演《csi》的時候,可以說尼克和華妮塔在表演上也存在輕微的壓戲現(xiàn)象,但這種壓戲現(xiàn)象由于角色關(guān)系,反而是促進了觀眾的觀影體驗――尼克的演員喬治對表演中的珍妮非常驚艷,甚至有些局促,導致臺詞都說得磕磕絆絆的,而這恰好是吻合了尼克對華妮塔的心態(tài),所以那一集的效果反而誤打誤撞非常良好。
這是一次幸運,雖然有壓戲,但雙方都受益,但是到了《芝加哥》,一切就不同了,這是一出雙女主的戲碼,維爾瑪和洛克希一直在強烈的斗爭之中,不論是合作還是敵對,她們之間都存在激烈的競爭意識。也就是說,這兩個角色之間,‘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在每個對峙場面,觀眾都會自然而然地順著劇情的引導開始思考,她們中間到底誰才是這一場較量的贏家。不論是誰在演維爾瑪,誰在演洛克希,這兩個演員都免不得要被拿來比較,而且客觀地說,從劇情戲份的分派來看,維爾瑪在較量中是占優(yōu)的,畢竟她在整場音樂劇中都是光鮮過人、神采奕奕的狀態(tài),當然,洛克希的角色更復(fù)雜,更有挖掘余地,但就觀賞性來說,維爾瑪還真的更有優(yōu)勢。
之前是黛德麗在演這個角色,珍妮和她的強弱對比太明顯,明顯到維爾瑪?shù)慕巧珒?yōu)勢完全被蓋過的地步,當然就不會有這問題。上周換了安.本森以后,珍妮在第一次試演中就意識到,她可不是黛德麗級別的角色,除了身材沒她好,長得沒她漂亮以外,安的演技在平均線以上,歌聲和舞技都相當不錯,再加上維爾瑪?shù)膭∏榧映桑攦蓚€人都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她是沒法和壓過黛德麗一樣壓過安的,甚至還存在被安反壓風頭的可能。――不是壓戲,而是說風頭,觀眾的注意力肯定會被安吸引走一部分,她不再會是場中唯一的明星。
不能否認,在那一瞬間,珍妮心里是有些酸酸的,雖然才是一個多月,但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全場的注意力集中在她一人身上的感覺,每天給粉絲簽名時,聽到的那些話語,‘我就是為了你來看劇的’、‘你是全場最閃亮的一顆星’,多少也讓她遺忘了《芝加哥》本來就是雙主角的劇目。但她畢竟不是黛德麗,也不可能學著黛德麗去搞什么盤外招――如果連和安飆戲的自信都沒有的話,她以后怎么去和那些影后、影帝的演員同場演戲?
不過,真金不怕火煉,在幾次彩排以后,珍妮對整個演出局勢將會如何也是有了一定的信心和預(yù)判――這畢竟不是什么競技運動,不到最后一刻懸念不會被揭曉。包括黛德麗被全面壓戲的事情,在彩排里也已經(jīng)得到體現(xiàn),只是沒經(jīng)觀眾反應(yīng),沒有引起詹姆的重視而已。畢竟,在過去的幾個月里,她也不是一直閑著,總是有所進步的。
雖然一開始對切薩雷讓她演音樂劇的決定有些不能理解,純粹是出于敬業(yè)才去做到最好。但現(xiàn)在珍妮已經(jīng)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決定的迷人之處,且不說在試鏡、彩排過程中取得的基本功進步,在過去一個半月里,每天一場公演,這種節(jié)奏安排對于珍妮的演技進步,她感覺是很有幫助的。當然,這種進步也就只有她自己感覺得到,因為對外她的表現(xiàn)一直都是讓人驚嘆的超1oo分,只有珍妮自己知道這里面哪些是金手指的幫助,哪些是她自己取得的成就。
在首演以及之后的一周,珍妮一直采取金手指演完全場的狀態(tài),她的共情效應(yīng)衰減時間大概在五分鐘左右,大概每五分鐘進入演藝空間開一次金手指就行了,經(jīng)過多次的練習以及三比一的時光流速,她開關(guān)金手指的速度已經(jīng)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只要安排一下時機,用自己的演技過度一下,天衣無縫地就能演完整場,只是下來后會因為太頻繁開啟金手指而頭痛。
一周以后,珍妮就開始用金手指和真實演技組合的演法了,得益于她那一群技術(shù)流的粉絲,她可以很方便地在討論版上看到回饋。比如說今天她的《nowadays》是自己在唱,《roxie》開了金手指,那么論壇上就會有帖子,對于她昨天和今天的《nowadays》做出反饋:“《roxie》還是非常穩(wěn)定,但在《nowadays》里我覺得珍妮昨天唱得比較好……”
當然不是每個人都能買到相鄰兩天的票,所以珍妮還給自己每天每時段的表演都做了標注,方便她看影評時對照參考。有了這些熱心的義務(wù)評論家,她非常直觀地看到自己的演技進步過程――起碼是在《芝加哥》這出戲里,她的進步是完全能感覺得到的。首先是歌舞部分,有沒有金手指,觀眾的反應(yīng)都差不多,然后演技對白部分,現(xiàn)在帶金手指的那天會被評論為‘狀態(tài)特別好,非常動人’,而自然出演的話,觀眾的反饋也一樣是‘閃閃發(fā)亮、動人心弦’。
除此之外,珍妮自己也覺得她更加能投入角色了,也許她本身不是太有天賦,需要大量的實戰(zhàn)練習才能做到那些天賦演員一夕之間就能達到的地步,但在演藝空間的幫助下,她知道完全投入角色、克制地投入角色都是什么狀態(tài),有了這么一個理想狀態(tài)在,她調(diào)整自己向著滿分靠攏,也就不是那么不可能了。她現(xiàn)在隱約把握到了那種入戲的狀態(tài)――說起來還是比較玄妙的,在拋棄自我的同時,又留有一絲自我意識,但真正把握到那種狀態(tài)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演得并不會比金手指上身時差。她要做的就是不斷的練習,在練習中學習如何快速把握這種狀態(tài),并且一直保持下去。
笨鳥先飛,有演藝空間的三倍流速以及對比重放功能(之前詹姆斯安排人攝錄了全場表演,珍妮把dvd要了一份拷貝以后,也可以在空間里進行重演了),只要她的毅力足夠,進步速度就是會比別人快。在上一周,珍妮首次全場沒開金手指,也成功地把戲給順下來,絲毫沒出紕漏,不論是散場后等候簽名的觀眾評論,還是討論版上的粉絲repo,乃至劇評欄的評論,都非常良好,沒有人覺得她的表現(xiàn)比平時要差。
之前和安的彩排,珍妮也讓瑪麗錄下了全場,雖然這不合規(guī)矩,但她現(xiàn)在畢竟是享有特權(quán),就是詹姆斯都沒有多嘴。看過彩排以后,她認為自己在不開金手指的情況下,和安大概應(yīng)該是旗鼓相當,兩人均分注意力,沒有誰更好、誰更差。
這是個客觀的評審結(jié)果,但珍妮認為評論和反饋未必會如此客觀,第一,她知道自己紅的時間還太短,空降的感覺還很強,甚至包括劇團里都還有很多人覺得她是靠關(guān)系空降的,實力也就soso。而安在業(yè)界已經(jīng)有四五年了,她的履歷更漂亮,更正統(tǒng),所以,在兩人旗鼓相當?shù)那闆r下,劇評家可能會更夸獎安,認為她的表現(xiàn)符合期待。第二,她和安的不一樣,安的前任是黛德麗,她只要做得比黛德麗好就是成功,而珍妮的是自己,她做得和以前一樣好別人也不覺得這會是驚喜。
再說,更重要的還是第三,那就是珍妮已經(jīng)演出一個多月了,很多常客觀眾包括評論家,對她的新鮮感已經(jīng)開始消褪,而安卻還是個新面孔,外來和尚會念經(jīng),人們總是會對新的天才更寬容和熱情。
這就是演藝圈啊,人們喜新厭舊的速度是很快的,即使她也在進步,但只要進步的速度趕不上后來者涌現(xiàn)的速度,那就會被評論家和大眾注意力無情地拋棄。――當珍妮是沖擊者的時候,她肯定是希望能力為尊,盡情地享受著新鮮感的紅利,但現(xiàn)在她成了守擂者了,對于這完全沒變化的規(guī)則,就懷有復(fù)雜的,甚至類似于憎恨和無奈的情緒了。
這是一場還沒開始,就注定不太公平的比賽,珍妮已經(jīng)可以預(yù)測到結(jié)果――她和安都表現(xiàn)得非常好,彼此旗鼓相當、平分秋色,然后劇評家在評論中大贊安,‘百老匯的新面孔’、‘引人注目的歌舞劇新秀’、‘最好的維爾瑪’,然后在評論里,刻薄一些的評價‘安.本森把珍妮弗.杰弗森壓得喘不過氣’,厚道一些的就說‘珍妮弗終于遇到了強大的對手,雖然她表現(xiàn)得也很好,但……’最后,大家的結(jié)論是‘《芝加哥》有了兩個遠超水準之上的當家女演員,這一年的托尼獎為她們而設(shè)。’
也許這樣說很自私,但珍妮不需要這個‘但’,當然她也希望《芝加哥》成為一出真正意義上的杰作,在托尼獎上滿載而歸,但如果這個結(jié)果需要‘但’來做基礎(chǔ),那么很抱歉,她絕不會配合。
說真的,她是的確對安有些歉意,她希望這是一場公平的比賽,這樣她就可以不必作弊,可以尊重她的對手。可,當現(xiàn)實不如她的意時,她也只能開啟金手指了。
隨著上場信號的發(fā)出,她在黑暗中走出十五步,來到自己的埋位,旁觀著安風情萬種的《a11thatjazz》,在心底默數(shù)著節(jié)拍。
“3、2、1,3、2、1……”
警察出現(xiàn)了,帶走了維爾瑪……燈光發(fā)生變化……
電光火石之間,珍妮打開演藝空間,熟練地進行選取。
“她是個強敵。”她對自己默念,“但我會贏。”
燈光來到她身上,她睜開眼,感覺狀態(tài)前所未有的好。
她會贏。
珍妮弗的演出也不一樣了!――布蘭特雷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不是他第二次觀看《芝加哥》,雖然之后在劇評里很少提到這出地區(qū)現(xiàn)象級戲劇,但布蘭特雷起碼來看了五次。他當然也不會是獨辟蹊徑地來看黛德麗或是別的角色,而是來看珍妮弗的。甚至包括imdb上的討論版,布蘭特雷都會經(jīng)常登錄上去看劇評(偶爾也看一些j.j.j的八卦,不過他很快意識到有價值的信息并不多,不值得浪費時間)。對于珍妮弗的演出,他是很熟悉的,所以今晚她才剛剛一個亮相,布蘭特雷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也許是因為演出對象的不一樣,珍妮弗今晚一登場的狀態(tài)就和往日不同,這對她來說是極為罕見的。――雖然很多演員的狀態(tài)都會有波動,但怪物珍妮弗不會,她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形放映機,不論重放多少遍,表現(xiàn)依然都極為穩(wěn)定,不會有某一天特別好,但也絕對不會有表現(xiàn)略差的時候。但今晚,她好像特別亢奮,一登場就要比往常更‘放’,如果說她和黛德麗共演時,在高.潮段是用1oo%的火力向觀眾轟擊的話,那么今天她一登場就拿出了12o%的火力,不論是身段的緊繃程度,還是臺詞中蘊含情緒的飽滿程度,甚至是她的步伐、動作……都能表現(xiàn)出今晚珍妮弗狀態(tài)的異常。
“難道之前的演出里,為了配合黛德麗,她還壓制了自己?”布蘭特雷驚慌起來了:如果是這樣的話,珍妮弗的正常水平得有多高?“不,不可能,一定是因為安的優(yōu)秀表現(xiàn)刺激了她,所以她再次突破了自己。”
這種和優(yōu)秀演員共演帶來的演技突破并不罕見,布蘭特雷有‘松了口氣’的感覺,但又不能不隱隱有些失落,他很熟悉這種感覺,每一次當他見證著百老匯舞臺上熠熠升起一顆天賦超群的新星的時候,身為資質(zhì)普通的正常人,布蘭特雷都會有種淡淡的艷羨和無奈。這些人的天賦和努力是如此的耀眼,簡直就像是奇跡,而他不是沒有志向也不是沒有機會,純粹是因為天賦不夠,所以只能選擇見證奇跡的發(fā)生。
從安.本森簽訂合約到她登臺,期間不會超過半個月,甚至珍妮弗登上百老匯大舞臺也就是一個半月,她竟然能在這短短的時間中,于原來就很完美的基礎(chǔ)上再次做出突破。這等于是在奇跡上再制造一個奇跡,這種‘這不可能’的心情,甚至讓布蘭特雷無心去關(guān)注也很出色的安,一心只想知道珍妮弗能做到什么地步。
安是優(yōu)秀的,在第一場《a11thatjazz》以后,她的第二次舞蹈是《ce11b1ocktango》,余下五名女囚在她的唱段下黯然失色,在那首歌里,她統(tǒng)治了全場,讓觀眾們?yōu)樗绨V如醉、掌聲如潮。
但珍妮弗是個奇跡,即使安已經(jīng)如此優(yōu)秀,在和她共演的場合里,她也奪不走珍妮弗的統(tǒng)治地位,這本不該如此――她是要比安漂亮一些,但差距很小,而且這是音樂劇,大部分時間觀眾看不清她的臉。以安表現(xiàn)出的天分和實力,以及兩人的戲份,洛克希沒有理由在請求維爾瑪幫忙,并且被維爾瑪嘲笑的時候還表現(xiàn)出任何統(tǒng)治力。
但珍妮弗就是有辦法讓觀眾的眼睛直盯著她看,這不是什么技術(shù)細節(jié)能決定的強勢,并不是,而是她的――她的氣勢。
是的,就是她的氣勢。這女孩身上有股難以形容的氣勢,即使她在卸妝后看來出人意料的瘦小、平淡,完全沒有舞臺上的傾國傾城,但當她出現(xiàn)在聚光燈下時,當她看向全場觀眾時,就好像……就好像她擁有這舞臺,就好像她是今天的壽星,而全場觀眾都是她的私人賓客,她就是這么蠻不講理地利用壽星的特權(quán)拽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把主導權(quán)牢牢地握在手心。不論是安還是黛德麗,都沒能給她的統(tǒng)治帶來什么沖擊。
當然,區(qū)別還是有的,當對手是黛德麗的時候,這一場戲中規(guī)中矩,雖然有珍妮弗這個大亮點,但因為黛德麗的存在,觀眾還是時不時會出戲的,但現(xiàn)在,黛德麗也換成了強手,觀眾的感覺就像是從一場視聽盛宴被帶到另一場視聽盛宴里,這種簡直是精神上的多重高.潮,打從安的第一支舞開始,就被不斷沖高,一直持續(xù)了數(shù)十分鐘,才因律師比利的獨唱段而短暫回落,但迅速地,又因為珍妮弗的再度出場而迎來了亢奮期。
另一個顯著的區(qū)別就是兩個女主演的表演狀態(tài),珍妮弗明顯被安這個強敵調(diào)動了起來,就是安,在珍妮弗和她一同演出的場景里,也能明顯地感覺到她的狀態(tài)要比之前更‘放’、更淋漓盡致。她表演給珍妮弗看的《ican’tita1one》,就是忙中有序、游刃有余,即使一人分飾兩角,熱鬧得全場飛,但百忙中甚至還對著觀眾大拋媚眼,惹來了幾聲難耐的口哨。至于兩人的幾處對白,以及勾心斗角的戲份,更是火花四濺,維爾瑪?shù)膹妱莺徒苹蹇讼5奶搨魏托∷惚P,都被她們的臺詞、身段演得非常透徹,作為觀眾,你甚至不需要太強的理解力就能看懂她們兩人的深層性格。
之前的演出中,全場高/潮其實是珍妮弗的《roxie》,因為兩人的合舞里,黛德麗撐不起她的戲份,導致最后一首《nowadays》有些獨木難支的瑕疵感。但今天,事情不一樣了,這兩個女演員之前雖然有過對戲,但還沒有對舞,當這兩個一樣是光芒四射的美人,擁著大氅并肩從臺階上緩緩走下時,全場的觀眾徹底陷入了狂熱。
“你能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維爾瑪唱著,她明顯地斜睨了洛克希一眼,似乎意圖蓋過她的風頭。
“也能活得像你喜歡。”洛克希不為所動地對觀眾飛了一記媚眼,“你甚至能一邊嫁給哈利――”
“一邊和艾科胡混。”維爾瑪連忙也對觀眾補了一記媚眼。
這兩人的爭奇斗艷,在臺下激起了一陣騷動的浪潮,隨著舞曲的漸漸加溫,觀眾們拋棄了觀劇禮儀,有些后排觀眾直接就站起身使勁吹起了叫好的口哨,并伴以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洛克希和維爾瑪一把拋掉了大衣,露出了被貼身短舞裙包裹的美妙肉.體,這更刺激了觀眾們的熱情,這一出音樂劇現(xiàn)在甚至像是搖滾演唱會,當《hothoneyrag》的純舞蹈片段到來,維爾瑪一邊扭臀一邊挑戰(zhàn)地撇向洛克希,而洛克希也不甘示弱地一邊扭動身軀,一邊優(yōu)越地沖維爾瑪抬起下巴時,這美女斗舞、活色生香的驚艷畫面,簡直是讓人目瞪口呆、目不暇接――這最為純粹,直擊原始本能的視覺性沖擊,終于激起了一陣歡呼的浪潮,觀眾聲音之大,甚至是短暫地淹沒了音樂聲。
“我真希望這一切永遠別結(jié)束!”第二次前來觀看舞臺劇的瓊恩喊得嗓子都啞了,她跟在新朋友哈利身邊,一邊走一邊大聲說,“我真不敢相信她們今天下午還演出了一場!――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連看兩場!或者能看下午那一場也好啊,畢竟第一場演員的表現(xiàn)總是更好的,你說是嗎,哈利?”
“你的運氣已經(jīng)相當不錯了。”哈利說,“我敢說你買票的時候可沒想到維爾瑪?shù)难輪T會換人,而且這么巧,就在你買的這一天。威娜她們可就郁悶了,她們買的是昨天的票,等新聞出來,知道維爾瑪換人的第一場是在今晚以后,威娜氣得哭了一場。”
“聽著,我們該去后巷等珍妮弗。”瓊恩壓根沒在聽哈利的分析,她還沉浸在觀影后的興奮里,抱著哈利的手臂上蹦下跳,“上回我和我媽媽在一起,不能留下來,今晚我可不能再錯過了。來吧,哈利,你不是說珍妮弗起碼會簽五十個名字嗎?也許我們能排個好位置呢,這樣我就有jjj的簽名了,也許一會我還能要上維爾瑪?shù)暮灻!?br/>
哈利很樂意地被瓊恩拉去了后巷,但他們很快就傻眼了――就連哈利也沒有想到,后巷里已經(jīng)有上百人在等待,從散場的時間推斷,他們不是沒看完就離場的觀眾(但瓊恩懷疑怎么會有人舍得提早離場),就是壓根沒有買到票,只是過來堵人,順便為午夜票房排隊的粉絲。
“不可能了。”頗有經(jīng)驗的哈利一眼就下了結(jié)論,“jjj不可能簽到我們這里的。”
但他沒有就此打道回府,而是把沮喪的瓊恩拉到了售票處門口,“讓他們在那里徒勞地等候珍妮弗吧,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點半了,只要閑聊一個半小時,我們就能買到半個月以后的票――最好的位置!”
瓊恩一下又高興了起來,她毫不考慮地同意,“好,就這么辦!”
和興奮的粉絲比,后臺的珍妮要平靜多了,她甚至可以說是非常不興奮――一天內(nèi)兩場演出,對體力是個很大的考驗,尤其她又被安激發(fā)了狀態(tài),比平時更加亢奮,現(xiàn)在一切結(jié)束以后,她疲倦得幾乎都能直接睡著。
但是她現(xiàn)在顯然無法打道回府,就和迎接她首演一樣,今晚為了安的首演,后臺也有個afterparty,如果她拒絕出席,想也知道外間會有多少惡意八卦流傳,再說,安心里也未必會很舒服。所以,借著換衣服的機會,在演藝空間里睡了一小時以后,她也就從化妝室出來,加入了熱鬧的派對之中。
和上回演出完一樣,她立刻被一堆寒暄和贊美包圍,雖然這是安的派對,但從人們的表現(xiàn)來看,他們似乎并沒有重視安超過她的意思,在珍妮看來,這應(yīng)該是對她剛才表現(xiàn)的一個肯定,就像是下午的劇評人專場結(jié)束以后,布蘭特雷、帕特里他們過來打招呼時,一樣是以她為主。這都被珍妮視為她勝利的證據(jù)。
四處打了一圈招呼,珍妮愉快地走向切薩雷的角落,預(yù)備對他炫耀一番自己的成功,順便奚落一下他在午飯時的連續(xù)追問。
“晚上好。”她以一個舉杯問候作為開場白。但所有的話在沒出口前都被珍妮咽了下去,珍妮觀察了切薩雷幾秒鐘,也收斂了臉上的笑容。“怎么了,切薩?”
切薩雷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他沖珍妮僵硬地點了點頭,“你看見阿加塔了嗎?”
“看到了,我們還聊了幾句。”珍妮在人群中找到阿加塔,她正在和安.本森說話,“出什么事了?”
“阿加塔身邊的那位男性是她的好友,”切薩雷安靜地說。“我費了很大力氣才通過阿加塔請動他來看今晚的演出。非常可惜的是,我的努力成了別人的嫁衣,看起來他對安的興趣比對你更多。”
珍妮順著切薩雷的指示看了過去,她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但很快又放松了。――既然蕾妮都能忍受‘我們的洛克希更好’這種赤.裸裸消費她的宣傳標語,今晚安在無心間搶走她的預(yù)備人脈也沒什么好說的,**thinghappenseveryday,剛才在打招呼的時候,珍妮和阿加塔寒暄時那個男士就在一邊,但看來完全沒有和她搭話的意思,那時候安甚至還沒從化妝間出來呢,這只能說是人家就是喜歡安那類型的,不是切薩雷、她甚至阿加塔的錯。
“我又不是美元,不可能人見人愛。”她安慰切薩雷,同時也出于好奇問,“他是什么大人物?能讓你這么在乎?”
“在你今年上演《芝加哥》期間,會有12部沒有定下女主角或第一女配角的b級制作,3部a級制作進入到正式籌拍階段,”雖然沒什么表情,但珍妮還是能看出來,切薩雷依然是耿耿于懷,他語調(diào)平淡地說,“它們都會在下半年開始拍攝,而這16部電影里,有主角話語權(quán)的人員粗率地估計一共有78人,其中23人或是常住,或是經(jīng)常要來紐約,我能搭上關(guān)系帶來看秀的共有16人,剛好一部電影一個。”
聽到這里,珍妮已經(jīng)被切薩雷的一連串算數(shù)說得暈頭轉(zhuǎn)向了――經(jīng)紀人看似就是很簡單的拉/皮.條,但切薩雷就是有辦法讓她覺得要干好這一行簡直需要堪比金融奇才的天賦。
“damn。”她感慨說。“所以你真的把一切都想好了是嗎?整個音樂劇的工作就是為了提供給你一個最便捷的貨品展示秀什么的?”
切薩雷沒搭理珍妮的話頭,他沖阿加塔方向揚了揚下巴,“戈爾.維賓斯基就是這16人里最舉足輕重的一個,他代表的是我最看好的一部a級制作。”
“什么?”一股不太好的預(yù)感從珍妮心里浮起,她追問切薩雷,“什么制作?”
切薩雷擰起眉毛,掃了她一眼,似乎在掂量著該不該告訴她實情,片刻后,他舉起酒杯大大地喝了一口。
“迪士尼明年的重頭戲,”他說,語調(diào)暗示著他依然沒有釋懷,“《加勒比海盜》。”
《加勒比海盜》……
珍妮虛弱地說,“dam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