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jié) 你是神!
牛金帥見楊譽、楊干雙雙被己人纏住,跨前數(shù)步伸手去抓袁汁銀,說道:“喬妹,跟我回去,我真心愛你呀!”
袁汁銀疾退一步,惡狠狠道:“走開!我死也不跟你走。”
牛金帥笑道:“夫妻嘛!街首打架,街尾合。別忘了師尊······。”說話間,突然右手五指成抓,施展‘擒拿手’抓向她左肩。
袁汁銀已無內(nèi)力,連退數(shù)步,“咣”坐倒桌上,眼見他五指近至一尺,突然,手腕上抬,五指成抓按在左臉頰上,喝道:“再過來我就······。”“劃破臉”未出口。
“噗”的一聲,已見牛金帥右胸驀地被酒箭戳中,他大叫一聲“美酒英雄——”往后倒去,想不到自己邀來的助客,會倒戈相向,心中亦怒亦驚,雙眼狠狠的瞪住郭再喜,
郭再喜驚道:“牛少爺,不是我!······。”
南首一個手持鋼杖的老者身影馳飄,欺近牛金帥,俯下身去,右指揮動,為其點穴止血,又從懷中取出張黑膏藥,輕輕敷在他傷口處,他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馳迅無比,只稍瞬間已敷藥完畢。
他起身向郭再喜,吼道:“明明見你倆那條酒箭變形,射戮牛大俠,為何不認?”
郭再喜道:“劈岳紅,講話要講理,適才我未控住酒箭,牛少爺,老朽為你報一箭之仇!”說著猛力崔勁。“嗤,嗤”酒橋中間那個結(jié),突然鼓成小碗口般大。
手持鋼杖的老者,心頭一凜,道:“劈岳紅——肖佰萬無禮了。”說話間,丈長的鋼杖,馳劈揚譽腰部。
楊譽所以能將酒箭引射牛金帥,全仗郭再喜不備,驟施‘繞指劍法’巧勁所至,此刻郭再喜拼命般的狂施猛勁,開口說話尚已不能,焉能避開杖擊。但聞?wù)嚷暫艉簦瑒萑缈耧L(fēng),豈能多想,他在心急如焚間,登覺一股‘七脈神功’內(nèi)力自骨髓中鼓布周身,就在這時“轟”聲大響,肖佰萬鋼杖已然擊中他腰部。
“噔,噔,噔”肖佰萬連退三步,雙掌被震得隱隱發(fā)麻,卻見楊譽毫發(fā)無傷,穩(wěn)穩(wěn)站在那兒神威凜凜,心中暗贊:“好功力!”口中大喝道:“再吃我一杖!”他號稱‘劈岳紅’,杖上力道過千斤之重,‘劈山杖法’更是神出鬼沒,一生經(jīng)過數(shù)百場戰(zhàn)役,從未失手,適才一杖稍覺乘人之危,自重身份,杖上力道只出三成,這次已全力施為,手腕前推,鋼杖顫抖,點向楊譽后背數(shù)穴。
楊譽不知自身骨髓中尚有一股內(nèi)力潛伏,這次情急中引發(fā),雖還不能自控如意,但足可抵抗眼前夾攻危機,聞身后杖風(fēng)欺近,驀地里拔地六尺,凝懸空中,頭頂險些沖破瓦梁,同時馭使那束酒橋,呼的折成三角形,角尖疾射肖佰萬,速似流星,勢如破竹。
肖佰萬避已不及,鋼杖下?lián)襞鼡酰橇险取⒓耪嘧玻萍`地退回,杖身落地,嘩啦聲,地板碎出個三尺大洞,身子跟著摔下樓,他亦算機靈,杖尖點地,已是原徑返回,口中罵道:“老酒鬼,你耍何法招!鬼鞭,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南首座上一位黃袍老者,聽他崔喚,說道:“劈岳紅出手夾擊晚輩,已是大為不公,倘若鬼鞭劉一收再出招合戮,我等老臉,要是不要?”
肖佰萬說道:“三個老鬼連手,小娃娃也未必放在眼里,你不見老酒鬼已不能隨意暢言?”
劉一收早見郭再喜衣如水浸,心頭隔于顏面,無法放手一博,他素來好斗成隱,手持二丈長鞭,那有架打,就往那兒鉆,近月身無分文,才至牛府寄食,聞肖佰萬之言,明知是激將計,還是忍不住上其當,右臂一揮,長鞭“刺”的聲,纏在酒橋中間,長鞭顫蕩,內(nèi)力猶如山洪般涌至酒橋。
楊譽本要借郭再喜勁道襲刺肖佰萬,豈料只差分毫就要得手,郭再喜竟甘冒生命之危收斂內(nèi)力,以至計不得逞。
楊譽心佩他甘以己命,義救友人,不乘他轉(zhuǎn)力之隙,取其性命。但長鞭纏至,登感一股強大勁道洶涌而來,驟提全身內(nèi)力相抗。三勁相碰,轟隆聲巨響,酒杯、銅壺、酒箭、長鞭同時爆成粉碎。霎時,勁道激蕩,震得屋搖瓦碎,正在酣斗的楊干、胡巧含等四人,亦被怔駭止戮。
牛金帥膽戰(zhàn)心驚,想不到邀來的武林前輩,均不是其敵手,抑不住內(nèi)心恐慌,嚷道:“你不是人!你是神!神······。”
忽然一個聲音大叫道:“牛大俠,休怕,休怕!我來得妙,來得妙······。”言起人落,眾人眼前一亮,一位灰緞青年已聳立樓上。
他身未立穩(wěn),又有一位花綢青年飄至,口中道:“牛大俠,休怕,休怕!來得妙不如我來得好!”
灰緞青年濃眉大眼,身段甚是魁偉,轉(zhuǎn)身喝道:“胡說八道!來得好不如我來得妙,妙者錦上添花,妙不可言也。”
花綢青年身材較灰緞青年稍瘦,個頭卻高出三寸,相貌堂堂,頗有秀才氣勢,手中一柄析扇,呼的展開,咪咪笑著,緩言細語道:“來得妙就是不如我來得好!好者,不早到,不遲來,恰到好處——謂中庸,堂堂君子也。”
灰緞青年“呸”聲,笑道:“穿他人爛鞋的家伙,還堂堂君子?天下君子死光光,亦排不到你那兒。”
花綢青年哈哈大笑道:“醋也!醋也!酸也!酸也!求之不得,嘎嘎叫也,笑啊笑啊!大伙一塊笑啊!”說著折扇擺動,遙指眾人。
楊譽滿頭霧水,不知二人是何來意,為何一到便吵過不休。
只見牛金帥拱揖道:“兩位來兄,來的亦妙亦好······。”
眾人聽他這么稱呼心里才知,兩人乃名叫來得妙、來得好。
來得妙不待牛金帥言畢,搶話道:“公道自在人心,亦連孟嘗君牛金帥也將我來得妙,排在你來得好前位,妙啊!妙啊!妙,你心服罷!口服吧!”
來得好說道:“牛兄不過是隨意所言,焉有排比之意。當是如此那又如何?你娘子照樣跟我跑!爽啊!爽啊!爽,你心服罷!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