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jié) 誤信讒言
楊譽見已點倒二位美女,叫道:“牛金帥,快將袁汁銀送還袁大桶,不然縱將你十八美妾全部點倒在地,”
錦衣青年見尚有十六愛妾未露敗跡,卻止不住眾人對地上二妾貪婪窺視,循循善誘的答道:“黃庭二喬的大喬袁汁銀乃我牛金帥正媒迎娶的第八十一房愛妾,此事衡山城父老鄉(xiāng)親人人皆知。我那岳父因思孫女成瘋,今晨愛妾還曾送于岳父大人四張五十兩的銀票。二位大俠怎能聽信一個瘋老頭之言前來搗亂。少年英雄血氣方剛乃是好事,豈能誤信讒言,強擾他人莊園。”他后一句說得極為慈祥,好似兄長規(guī)勸頑皮的小弟一般。
楊譽聽聞“二百兩銀票”不禁心中一凜,想到袁大桶正有二百兩銀票,不多不少豈會巧和,心道:“難道袁大桶像傻龍女一般,是瘋老頭嗎?我真的是好心辦壞事嗎?”
這時袁大桶罵道:“天殺的牛金帥,雷打的牛金帥,我?guī)讜r將孫女嫁給你了,你明明是強搶···強搶啊!”
楊干怒道:“牛賊,你還想詭辯?看我的——”他身影委地一晃,只聽“啊,啊······”一陣尖叫,楊干手中已多了十六條長褲,跟著“嘭,嘭,嘭······”有十位美女被楊譽點中穴道,登時腿股坦坦的癱倒在地,另六人卻趁機躲入大廳。
此刻旁觀眾人沒有喝彩。
是被眾美女胴體麗艷驚呆了?還是另有他因?不得而知,總之牛府傾時寂靜無聲。
楊譽楊干二人面面相覷,疑惑重重。
牛金帥見眾愛妾雪肌坦坦于眾,悲聲嚷道:“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牛府確有許多對不住左鄰右舍之事,但那是家父生意上的往來所致,在下與南岳第一美女袁汁銀相戀歷經(jīng)半載之久,至月前才迎娶愛妾完婚,此事光明正大譽耀滿城,且得愛妾師尊黃庭觀主親臨本府主持婚禮,何來強搶之說。······黃庭大喬威名遠揚,武功了得,若不是近日身有不適,你們二位焉是其敵手。”
楊譽見他說得正氣昂然,見他雖樣貌風(fēng)流,卻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不覺心里擔(dān)憂自己行事是否過于莽撞,問道:“兄臺口中所說黃庭觀可是“欲往西池謁王母,且來南岳拜夫人”的南岳女道觀──黃庭觀?”
牛金帥道:“正是當(dāng)今天下最為著名的女道觀,道姑近萬,且掌管天下所有女道的黃庭觀。所謂男有天師教,女有黃庭觀。······黃庭二喬亦是黃庭觀二個俗家弟子,大喬袁汁銀,小喬張漫仙,因其二人天生麗質(zhì)貌勝三國時的東吳二喬,眾人美稱她二人為黃庭二喬。”(黃庭觀在道教中的名望很高。其原因主要是由于東晉咸和九年(公元三三四年),著名的女道士南岳魏夫人在禮斗壇白日飛升成仙。她在集賢峰下,結(jié)草舍居住,靜心修道修行的十六年中,傳說西王母曾約請她到朱陵山上一起吃靈瓜,得到西王母所賜的《玉清隱書》四卷,“時年八十,仍顏如少女”。八十三歲時,即公元三三四年間,她閉目寢息,飲而不食,七天后,被西王母派眾仙來迎接其升天。傳說,當(dāng)時有一群仙人駕著仙鶴來到觀前的“禮斗壇”相迎。杜甫在《望岳》詩中說:“恭敬魏夫人,群仙夾翱翔”。且中國女子修道是從魏夫人開始的,黃庭觀開創(chuàng)我國女道士修行的先例,故以黃庭觀在道教中的聲望極高。)
楊譽聽他此言,放寬心,道:“袁汁銀既是黃庭觀的俗家弟子何來武功?黃庭觀歷來只求靜心修道升天成仙。你只憑編造一些全無佐證的無稽之言,欺騙我嗎?”
牛金帥道:“小姑娘,你不知現(xiàn)今黃庭觀眾弟子人人武藝高強嗎?”他稍頓一會續(xù)道:“請你仰首看看本府上上下下是否雙喜高掛?是否紙質(zhì)尚紅?在下雖是好色成性,可也不糊來,難道區(qū)區(qū)在下僅有八十一妾就是錯嗎?當(dāng)今皇帝后宮三千,小兄弟不曾聞嗎?若你一定要怪,只怪家父天生英才,幾十年來賺得無數(shù)金山銀山。”說完“哈,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楊譽適才只顧瞄人,不曾注意牛府四壁,兀自處處紅喜張貼,瞟一眼周遭道:“兄臺,難道想憑數(shù)百張嫣紅喜字來證明你是光明正大的迎娶袁姑娘嗎?”
牛金帥道:“小兄弟,不信我所言,可問此地鄉(xiāng)親。”他手指旁觀眾人續(xù)道:“他們視我牛家為無恥奸商,欲食我血肉,亦不會袒護牛金帥,小兄弟問問他們在下所言是否屬實。”
旁觀眾人聽他一言,面面相覷,不一會,陸陸續(xù)續(xù)退離牛府。
楊譽察言辨色,料知牛金帥之言非虛,全身一凜,直覺整身好像掉在萬丈高崖,那根細繩卻隨時即將折斷一般,轉(zhuǎn)身問袁大桶道:“袁老伯,你孫女一月前被牛金帥搶入牛府,此事祥情望坦言相告。”
袁大桶一陣囁嚅,語不成聲,像似被驚嚇?biāo)隆?br/>
楊干不禁心急,縱身躍起,兔起鶴落,將袁大桶攜至楊譽身旁。
楊譽復(fù)問道:“袁老伯,勿需害怕牛家,只需坦言相告,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牛金帥道:“小姑娘,在下岳父瘋顛已近半年,平日只會胡言亂語,不過簡單的言詞亦也很是清楚。岳父大人,小婿是否用花轎將你孫女迎入牛府?”
袁大桶嚇得渾身簌簌發(fā)抖,眼睛瞪一眼楊譽,然后垂首不語,對牛金帥之言,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
楊譽心焚如火,希望他爽爽快快回答牛金帥一句“不是”,但期待良久,仍見他垂頭默視,忍不住輕推他一把,柔言道:“老伯,你說話呀?”
袁大桶抬頭看著楊譽,猛然眼圈一紅,長淚狂流,泣聲道:“英雄相信我,英雄信我!牛金帥是壞人,花轎是假的,是騙人的,他是惡魔!是惡魔······。”
楊譽聽他一陣叫嚷,心知自己上當(dāng)了,想不到上了瘋顛之人的當(dāng),此辱如何雪?此恥怎生涮?他長長吸口氣道:“兄臺,可否請袁汁銀姑娘移步大廳,當(dāng)面對質(zhì)為證?”心想此舉乃是最后一線希望,或可扭轉(zhuǎn)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