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金鹴華赴約前往西郊馬場跑馬,邀請他的是他在德國留學(xué)時候認(rèn)識的朋友,威廉.海森堡。
海森堡家族在這個時空里是歐洲一個傳承了很久的家族。在整個歐洲里有許多銀行、礦產(chǎn)、鐵路都屬于海森堡家。現(xiàn)在華夏就是一塊全新的市場,而年輕的小海森堡先生,也就是威廉便來到這里為家族探路。
威廉和金鹴華的友誼始于一場比試。
金鹴華自小便長得好,除此之外還有著與眾不同的冷峻氣質(zhì)。這種氣質(zhì)在外國女孩兒的眼中就是既禁欲又神秘。因此金鹴華在學(xué)校里很受歡迎。
但是讓威廉氣憤的是,他喜歡的女孩兒居然也喜歡上了這個東方小子!
于是他氣沖沖地去找金鹴華和他打了一架。但是金鹴華從小習(xí)武,威廉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是這兩人確實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密友。
金鹴華是很欣賞威廉的爽朗氣質(zhì)和縝密頭腦的,雖然當(dāng)時被荷爾蒙支配的他有點傻,但那不是他的正常水準(zhǔn)。
當(dāng)然,后來威廉聽到他說的這句話后氣得又和他打了一架。
威廉從金鹴華這兒知道他要與洪寶安和英國商人進(jìn)行商戰(zhàn),還搶了他的老對手的訂單之后就高興得不行。不但金鹴華向他請求幫的忙他全都幫,而且還一直拉著人慶祝。
“這就是你邀請我過來跑馬的原因?”金鹴華問他道。
“親愛的金,難道這不值得慶祝嗎?想到那個英國佬約翰的鼻子都要氣歪了,我就恨不得再跑兩圈馬!”威廉道。
金鹴華面無表情地拉開了手|槍的保險栓,一槍打中了靶子的紅心:“小海森堡先生,你這個時候不想著怎么去趁火打劫搶走他們的市場,反而還跑出來找我玩?”
威廉感覺金鹴華這個時候和那個被稱為歐洲鯊魚的父親簡直一模一樣,背后一寒。然后又笑道:“人類是需要休閑放松的,你不要像我的父親一樣好不好。”
金鹴華道:“海森堡先生是我尊敬的人。”
威廉聳了聳肩:“反正老頭子喜歡你超過我。要不是知道老頭子沒有亞裔情人,我都要懷疑你是我的兄弟了。”
金鹴華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直接騎著馬走了。威廉立刻騎馬追了上去:“喂,你等等我!”
金鹴華無奈地跟著興奮地不行的威廉慶祝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才騎著馬回家。回到家里,甫一從馬上下來,金家門房處的下人立刻過來問安并牽走了那匹墨色的寶馬。
金鹴華剛要走進(jìn)去,就看到從院子里面跑出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眼睛上掛著淚珠兒。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可憐的緊。
他看了看那個哭得可憐的女孩子,皺了皺眉頭。辨認(rèn)了會兒,才認(rèn)出來這位好像是被他評為和朱溫一樣狼子野心的白雄起的寶貝妹妹,據(jù)說是他家老八燕西的女朋友。
白秀珠本是因金燕西好像是在外面有了一個喜歡的女孩子難過才跑了出來。她心里想著自己要立刻坐車回家,不留在這里丟人。她低著頭跑得很快,因此根本沒注意到回家的金鹴華。
直到出來后她才感受到自己好像是被一片陰影籠罩著,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燕西的四哥鹴華。她曾在金家和對方有過幾面之緣。不過只是說了幾句問好的話就分開了,這位金四爺平素都很忙,她并沒有見過幾面。
白秀珠平素雖然驕矜,但好歹是大家出身,禮數(shù)還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她很快地拿出手帕擦干了臉上的淚珠,笑著問好:“金四爺。”
金鹴華點了點頭,叫了一聲白小姐。他本不欲多說,可映入眼簾的就是白秀珠要哭不哭的可憐樣子。遂開口問道:“白小姐這是怎么了?”
白秀珠帶著哭音說了一句:“燕西......”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不說了。對他微微鞠躬,道了謝后就跑向了自家的車。
汽車絕塵而去,金鹴華把手里的馬鞭扔給小廝,自己則是去了金太太那里請安。沒想到敏之和潤之今天也在。遂和妹妹們互相問了聲好。
金太太直接拉了金鹴華坐到她身邊,嗔道:“你這孩子,一天天也太忙了。在家里根本見不到你的影子。不是去學(xué)校,就是去工作,要不然就是去應(yīng)酬。心里一點兒也沒我這個娘的。”
金鹴華大馬金刀地坐在小暖閣的炕上道:“兒子哪里能忘了娘?前兒我得了一匹蒙古的小馬,是匹極好的桃花馬。桃花馬上石榴裙,想著這我又命人去瑞蚨祥找巧手老裁縫給娘做石榴裙。等裙子做好了,娘就去西山的馬場騎馬,那像青女素娥一樣好看。”
金太太笑意盈盈地問道:“我年輕時,聽你外祖父說,這桃花馬難得,蒙古馬更是不好養(yǎng)。你是哪兒得的?”金鹴華笑道:“察哈爾的劉老板進(jìn)京做生意,是他送我的禮物。”道之和潤之也在一旁插科打諢,把金太太哄得眉開眼笑的。
正說這話呢,那個在門口看到的哭泣著的白小姐的臉浮現(xiàn)在金鹴華的腦海之中。金鹴華開口問道:“我剛剛在門口,見到白家的小姐,哭的很是可憐。這是怎么了?她不是老八的女朋友嗎?老八對人家女孩子做什么了?”
潤之道:“怎么就是女朋友了,老八不過是和白秀珠多在一起玩了會兒。這也是兩家交好的緣故。都是三嫂非要在那里做媒拉纖,多管閑事。這才有了種種流言,竟是連四哥都知道了。如今老八有了喜歡的女子,冷落了白家大小姐,人家就生氣地跑了。要我說,三哥也太沒骨氣,成天價兒地養(yǎng)戲子,連媳婦都管不住。”
敏之看到自家哥哥臉色如常,但眉頭微蹙。便知道潤之是觸了四哥的霉頭。三哥和四哥是雙生子,關(guān)系一向是極好。當(dāng)年三哥四哥和三嫂一起去北歐旅游,遇到雪崩后被困在山洞里。四哥那時候昏迷不醒,是三哥背著四哥走出大雪山的。因此四哥總是給三哥三嫂做臉。
如今潤之要是在這里只說三嫂非要撮合燕西和白秀珠,四哥也不會不高興。但是潤之張口就是三哥的種種不是,少有尊敬。只怕此時四哥已經(jīng)惱了。
敏之素來與人為善,心中聰敏有成算。自然在聽到了金鹴華開口就直接問燕西做了什么后,就明白四哥是覺得秀珠可憐。她知道她這個妹妹向來追求什么自由與主義,對人情冷暖這些俗事不掛在心上的。
但潤之這么說話,只怕四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燕西正在追求的那個女孩子的印象,已經(jīng)是低到了谷底。
金太太看著自己眼前的幾個子女現(xiàn)在的氣氛有些冷硬,笑著解圍道:“這樁事我是聽懂了。燕西真真是不懂事,長了這么大,卻還像個小孩子般!前不久出去做什么詩社,也沒見到他做出什么名堂出來。明兒我就叫燕西給秀珠道歉。”又拉了金鹴華的手道:“老四,我聽身邊兒的丫頭說你三嫂給你三哥和你燉了湯。你去你三嫂哪兒把湯喝了。你父親晚上找你還有事。”
敏之在和潤之離開金太太院子之后對潤之道:“你這丫頭,我和你說了多少遍?不要在四哥面前說三哥的不是。明明知道四哥袒護(hù)三哥三嫂,你卻去觸他的霉頭!你看人家三嫂,素來精明潑辣地像是王熙鳳的人物!人家什么時候在人前說過你如何?這還不是人家聰明,會做人的道理!”
潤之不服氣,她道:“四哥居然覺得白秀珠那個嬌蠻大小姐可憐?白秀珠除了家世有什么比得上清秋?真是不知所謂!等到四哥見到清秋后就知道了,像清秋那樣的女子,哪里是白秀珠能比的?”但敏之心中卻有些茫然,冷清秋那樣的女孩子,真的適合燕西,適合金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