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沈?qū)殞幭耄矗仔〗憔秃芎线m嘛。雖說聽說她的女工和國學(xué)好像都不大好。但是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還要妻子要會舊式閨閣女子會的那些東西?白小姐是貝滿女中的學(xué)生,會英文和法文,也會烹飪和理家算賬。最重要的是她還是白總長唯一的妹妹啊!白總長現(xiàn)在都四十七八了還沒有孩子,基本上也是不會再有孩子了。那么白家的政治資源以后都會成為白小姐的。而且白雄起還是金總理的學(xué)生。這是多么合適的聯(lián)姻對象啊!
雖然據(jù)傳聞講,白小姐疑似和金家老八談過戀愛。但現(xiàn)在都是新時代了,交過一兩個男女朋友,不合適之后再分手。對于舊派家庭來說,這好似是難以想象的事情;但對于新式家庭來說,這樣的事反倒時髦的緊。
不過小四爺好像也不是那種喜歡把自己的感情當(dāng)作東西拿買來買去、換取利益的人。就說那安六小姐,要不是安副總長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說安六小姐身體不好,身份尷尬難以嫁出去,就算嫁出去也過不上什么好日子。希望小四爺能夠當(dāng)作養(yǎng)一個花瓶一樣好好地養(yǎng)著安六。然后又圖窮匕見地說了不答應(yīng)他的條件就不幫忙。小四爺恐怕不會答應(yīng)安部長的建議。
可惜那安六小姐不領(lǐng)情,如今跟著自己的先生私奔了,辜負了安副部長慈父情深。安家現(xiàn)在因為安六已經(jīng)快成為北平的笑話了。還好兩家的事情在外面沒有一點兒風(fēng)聲,要不然小四爺還要跟著他們丟臉。
他想了想,想來也不用他多說什么,自己還是不著痕跡地撮合一下他們連個吧。就看這白小姐,眼中對四爺雖然不是愛慕,但卻是很信任的。再看四爺,什么時候?qū)e的女孩子這么細致過了?他到時候敲敲邊鼓,制造點曖昧氛圍,總不為過吧?
況且,他笑了笑,白總長說不定會對這門聯(lián)姻感興趣。
于是,他拉著肖池白對他笑道:“池白,你看那兩位!”
肖池白看著那兩位坐在一起,也動了和沈?qū)殞幰粯拥男乃迹χ_口道:“四爺,您和白小姐說什么悄悄話兒呢?”
金鹴華和白秀珠這是才發(fā)現(xiàn)兩個人靠地有些過于近了。金鹴華面不改色地坐在那里八風(fēng)不動地道:“白小姐夸你烤肉烤得好。”
白秀珠臉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肖池白話里打趣的意味太重了。讓她有些臉熱。
吃完了烤肉之后,金鹴華笑道:“我不是說要送你一匹馬嗎,走吧,我?guī)闳タ瘩R。”
獵場里的人牽來了一匹赤色的小母馬。金鹴華把白秀珠扶到了馬上,自己在下面為她牽著韁繩。
“這馬是東北的大帥為了家里的敏夫人親手馴的馬王的后代。才剛?cè)龤q,是匹小母馬,很是溫和。”金鹴華道:“你可以為她取個名字。”
此時正是陽光正好的午后,柔和的光線照到牽著韁繩的男人線條冷硬的面龐上,平添了三分柔和。白秀珠突然覺得金鹴華好像也沒有那么嚴肅冷峻。而且和京中許多和眼前這個男人年齡相近的公子哥兒們比起來,顯然是眼前人更有擔(dān)當(dāng),更有作為。
白秀珠晚上回去的時候是帶著金鹴華送給她的小紅馬回去的,白雄起回家之后也見到了這匹小馬。問白太太這馬是哪兒來的。白太太笑道:“今天鹴華少爺來請秀珠妹妹出去玩,回來的時候秀珠妹妹就帶著這匹馬回來了。說是鹴華少爺送給她的禮物。”
白雄起笑道:“金四的這手筆可真夠大的。”
白太太疑惑地問道:“怎么了?”
白雄起道:“那匹馬可是一匹汗血寶馬,剛?cè)龤q。既能拉車,也能單獨騎。就這么一匹,就值這個數(shù)。”
白太太看著白雄起的手勢有些驚訝:“那是不是太貴重了?我們用不用把這馬送回去?”
白雄起搖了搖頭,然后道:“不用,讓秀珠留著玩吧。現(xiàn)在和金四正合作著呢,分那么清他該懷疑我想要把我們的合作給撕毀了。但是無緣無故地收了他這么厚的禮物,也不大合適......”白雄起一邊兒說話一邊兒陷入了沉思,而白太太則是為白雄起倒了一杯茶。想了想后對白雄起道:“咱們庫房里有一架綠檀屏風(fēng),上面繡著十二幅明朝山水。里面有一副就是李茶陵的畫。把這個送到金家去,就說是秀珠為了鹴華少爺贈馬表示感謝送出的回禮。”
白雄起聽了后道:“你這個辦法好,就按照你說的辦。”
白家夫妻二人正說著閑話,白太太無意間提到了燕西。白雄起聽到了之后忽然問道:“秀珠和燕西,現(xiàn)在怎么樣了?”
白秀珠和白雄起自幼父母雙亡,秀珠幾乎就是白雄起和白太太夫婦兩人養(yǎng)大的。白雄起如同對待掌上明珠一般對待白秀珠。而旁人家嫂子和小姑子打擂臺的情況在白家也是沒有的。白太太十分溫柔可親,她疼愛秀珠和白雄起沒差的。
因此此時一聽到白雄起提起秀珠和燕西的事情,她下意識地皺了皺眉,然后才開口道:“伯言,秀珠前些兩天早上很高興地去見玉芬。結(jié)果晚上回來時眼睛卻是紅紅的。我問她怎么了,她也不和我說。而且前兩天燕西過生日的那天晚上,秀珠回家后情緒也不太好。”
白雄起聽了臉就沉了下來。本來是想到秀珠和燕西兩人青梅竹馬,他妹妹又喜歡金燕西。再加上金銓和他在官場上的守望相助,才動了和金家結(jié)親的想法。他沒有孩子,秀珠雖說是他的妹妹,但是實則他是把秀珠當(dāng)做女兒寵的。他怎么能夠忍受秀珠受委屈?說句心底里的話,就金燕西那個草包花瓶,他還真沒看的上眼。
他又不是非要把妹妹嫁給金銓的兒子!
說起金銓的兒子,白雄起垂了眼簾。他忽然又一次想到金家的那位四爺。金四可是比金燕西強多了。
而被白雄起想到的金鹴華在收到那綠檀屏風(fēng)后輕輕笑了笑。
這白雄起,還真是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