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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小年,臘月二十四。
我前兩天剛從外面趕回來,準備回家過年。
桌子上的菜比以往的更加豐盛,一家人吃完晚飯后都未成離開。
但那并不是因為飯菜多好吃產(chǎn)生的留戀。
有我爸、我媽、還有我,我們就這樣圍著餐桌,看著剛被我們吃剩下的殘羹剩飯。
對了,還忘了一個人——我的妹妹,她比我小十歲,可她在吃完飯后,便一個人回到客廳,并且悠閑的躺在沙發(fā)里,愜意的很,絲毫不管我這個正在接受思想道德的姐姐。
父親擺弄著桌上他剛吃過的碗筷,對著我道:“今年過完年就不要先急著出去,先把你的終身大事定下來,這是目前你最重要的事,明年你要是過了個元宵又跑去外面,那這一年又是玩完了的,你要知道過了今年這個年,你明年就是二十八個年頭了,你看村里幾個跟你一樣還沒結(jié)婚的。”
我沉默著,什么也沒說,也懶得和他反駁我什么時候成二十八了。
母親坐在一邊聽了許久,也沒急著收拾碗筷,跟著語重心長對我道:“真心呀!我們也不是逼你,就是想讓你明年先在家待著,看看能不能在家里談個對象再出去,你要是在外面談了有對象,你就跟我們說,我們問你你又說沒有,我們當(dāng)父母的也跟著你著急啊!”
“村里那個秀華姨都跟我說了好幾次,說她們娘家那邊有個蠻不錯的小伙子,家里有房,車子也買一輛十幾萬的車,人也很上進,可你說什么也不肯見。”
“她要是覺得好,怎么不叫她自己女兒嫁過去?僅跑我們家來做什么。”
母親口中這位叫“秀華姨”的人與我們家半點親戚都攀不上,她和我母親一樣,是從別處村子嫁過來的,現(xiàn)在應(yīng)該有五十來歲了。
我從小時候起就知道她平時喜愛與人說媒,沒想到現(xiàn)在說到我這里來了,我對她的印象并不好。
她的一張嘴巴可以從村頭說到村尾,至于說的是什么?無非就是村里誰家婆媳又在吵架,碗都摔到地上來了,誰家打麻將又輸了多少錢,還有誰家躺在床上的老人,最近恐怕是熬不過去了……
“你看你這個樣子,半點禮貌都沒有。”母親聽了我的反駁過后,在對我進行教育。
“人家那是好心幫你,你這話要是被她聽了去,人家會說你什么?說你不識好歹!自己在家聽了,我們做父母的是不會說你什么,在別人面前千萬不能這么說知道吧!不然別人該說你‘少教頭’了,有些道理你這么大了自己要懂。”
我又是一陣沉默,我不懂,我實在不懂……
我不過是說出了自己心里的不滿。
母親她怎么會認為我會把這話說到別人跟前去。
她明明知道我在外從不與人交談,更別說與人對嗆了,可她聽了我的話卻還是教育了我。
母親她沒有惡意,我明白,我也懂。
我對說話這門“學(xué)問”又有了新的認識。
所以還是不說話的好,把什么話都放在心里,一個人知道就好。
確實,我承認,面對秀華姨給我說親這件事,我心里面確實不舒服,而且還想把剛才說過的話當(dāng)面給她嗆回去,發(fā)泄發(fā)泄心中的怒火。
可我明白,這話自己是不會說的,因為說了之后,我的“故事”就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