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是的,夫人。”那個丫鬟當即就要退下。
“夫人,我聽說了一個消息。”陳媽媽卻是有些心焦的,這幾日夫人不曾出門,可她卻是聽到了一個消息。
說著,就將這些日子的傳言附耳告訴了張氏。
張氏一聽,眉頭一皺,而后叫道:“慢著!”
那丫鬟止住了。
張氏想道葉芷晴丫頭似乎也能被過繼出去,雖然只是傳言,但無風不起浪,而且京城那邊的人竟然也沒有回應(yīng),看來這件事還是有些眉頭的。
想到這里,“讓她們進來。”張氏吩咐道,改變了念頭。
“是,夫人。”陳媽媽見自家夫人仍在思索著,回完話,就急忙退下了。
門外的李氏卻和葉芷晴之間的氣氛有些僵直,就是因為傳言一事,葉芷晴一起一毫也沒好李氏談起過,而且葉芷柔聽到這個消息更是不甘心,也在李氏那邊大鬧了一通。
葉芷晴心里更是不得勁兒。
陳媽媽出來以后,告訴了消息,李氏和葉芷晴才一前一后走了進去。
張氏雖然讓她們進了來,顧于葉芷晴,但還是心里面不得勁的很,冷淡的問道:“你們來干什么?”
見此,李氏就不太樂意了,不過想到二女兒的勸說,就又開口親熱道:“嫂子,難道你就想看著那葉若瑤姐弟兩個就這樣踩著咱們上去嗎?”
“不樂意又怎么樣?”張氏冷笑一聲,“都已經(jīng)在京城那邊掛了勾了。”
而且張氏沒有說的是,老爺?shù)哪莻€瘋狂的做法,這是一定要保密的。
李氏見此,就知道張氏心里還是不甘心的,就說道:“那我倒是有個想法,可以去實行。”
張氏眼睛一瞇,面露不信,但想到葉芷晴這丫頭平日里看著不起眼,不也不知何時竟然勾搭上了京城那邊的人嗎?
“哦?這話怎么說。”張氏做出一副想要聽的樣子。
……
在寧洲城的南邊是一個小巷道,這里是有名的寧洲城貧困人家所住的居所,里面住著世上雜七雜八的人,不時有陣陣吆喝聲。
時不時耳邊就傳來嬰兒的啼哭,還有婦女的破口大罵。周邊的各個房子也是破爛居多,也不見修整,大多是要等到實在受不了了,才會修整起來。
可就算是修整,也是這邊補補,那邊修修,看起來更破了。
空氣中也時不時傳來一些難以言說的味道,仿佛是腐爛的食物,更多的是一些臭味。
不過在這個巷道最深處的一座宅子,卻與之前的大不相同,雖然不如大戶人家,但也整整齊齊,尤其是走近這附近,可以很明顯的看出趕緊整潔,院落里掃的很是干凈。
張氏帶著陳媽媽,滿臉嫌棄的向這家走去。
陳媽媽上前敲了敲門,大聲喊道:“請問王大娘在嗎?”
聽到聲音,一個穿著粗布衣裳,面容白皙,俏美的姑娘走了出來,面帶警惕的看著這兩人。
只見她走近門口,輕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我家夫人是葉府的二夫人,你告訴你姨母她就知道我家夫人是誰了。”陳媽媽回答道。
而張氏卻不屑于與此人說話。
柳青兒見此,只能去見自己的姨母,回去稟告了,葉府的二夫人,難道是那傳聞中的人,柳青兒暗忱道。
……
張氏坐在了這屋內(nèi),打量這破舊的簡直可以稱得上窮酸的屋內(nèi),皺了皺眉頭,陳媽媽也站在其背后。
王大娘看著這幾人,滿臉不善。她的丈夫是個讀書人,雖然已逝,可是她恪守婦德,得到了朝廷賜封的貞節(jié)牌坊,獨立將自己的兒子拉扯長大,甚至年少有為,年紀輕輕的就中了秀才。
這些日子,自己兒子更是得到了書院院長的教導(dǎo),說是其下次參加科舉,必定會中舉人。
因此她自恃是書香門第,和葉全這名聲盡毀的一家人實在不應(yīng)攪和的在一起。
要不是她們談到涯兒的未來,她也不會讓這些人進來。
柳青兒卻是滿臉好奇,將一杯茶端了上來,而后站在王大娘子的背后。
“不知道葉二夫人屈尊到此所謂何事?”王大娘率先開口問道,不過面上卻是難得見一絲笑容的。
張氏見此,皺了皺眉,有些不滿,但還是直接說道:“我來是想和你說和一件好事的。”
聽此,王大娘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好事,這些日子寧洲城風風雨雨的已經(jīng)傳遍了,你們家想要強占人家家產(chǎn),不慎被拆穿,早已落魄到欠人錢到處躲藏的地步了。
雖不至于人人喊打,但也是人嫌狗厭。
不過王大娘心里這樣想,但到底沒有說出來。
張氏自然看出來了一些端倪,心中一怒,但還是繼續(xù)笑著說道:“聽說貴公子在書院名聲遠揚,果真是年少英才啊。”
聽此,談到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王大娘的面色稍微和緩了一些,而其身后的柳青兒也是滿臉驕傲之色。
“如果將來上京趕考,得中舉人,恐怕前途更是不可限量啊。”張氏見此,知道自己說道其心坎上了,不由得再接再厲,繼續(xù)說道。
不過此話一出,王大娘也不由得眼中添了愁意,即使這段時間她們早出晚歸,可也湊不齊上京趕考的銀兩。
見此,張氏不由感慨葉芷晴的心地之深,就連這王大娘的反應(yīng)都猜了出來,然而很快接著試探的說道:“若是貴公子能娶得一位家產(chǎn)頗豐的女子,這樣的問題豈不是就解決了嗎?”
聽此,王大娘子臉色卻是頓時一變,斷然拒絕道:“不行,我兒可不能娶商家女子!”雖然她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可也知道中舉人只是為官之路的第一步罷了。若是想更近一步,必然要一個得力的人在背后推一把。
自己兒子能中舉人,她是萬分自信的,可不能就因為銀兩一事毀了兒子的前程,他是要娶官家小姐的。王大娘臉色堅定。
身后的柳青兒聽此,臉色更是黯然神傷,默默低頭不語,想到自家才華洋溢的表哥不能成為自己的,不禁眼中有了淚花。
見此,張氏也不生氣,而是更加湊近的說道:“若不是官家娘子,而是禮部尚書的女兒呢。”
“什么!”王大娘破口而出,臉上滿是驚訝,而后卻反應(yīng)過來,禮部尚書的女兒,怎么會想到自家來。
她兒子中了舉人之后,那禮部尚書的女兒也算不了什么,可是現(xiàn)在,雖然她覺得自家兒子不差什么,可在世人眼里卻是自家高攀了。
“葉夫人可不要那我開玩笑。”王大娘生氣的說道。
張氏微微一笑,說道:“我確實沒騙你,這人以后確實是禮部尚書的女兒。”
“以后?”王氏抓住了這個字眼,畢竟怎么會有以后的說法。
“王夫人。你聽我說,你也知道,我們?nèi)~家有隔得較遠的一支在京城做官,只不過他們的兒子為救當今圣上,傷了身子,所以要過繼,而我說的這個過繼之人,難道不會是今后的禮部尚書的女兒。”張氏慢慢告知。
“那你說的是,”王大娘稍微有些心動了,畢竟禮部尚書的女兒也不差。
“就是葉柄的唯一的女兒葉若瑤。”張氏繼續(xù)開口說道。
“葉若瑤?”王氏皺了皺眉頭,雖然沒有見過這一女子,可是聽人傳言說這人面貌長得極為姝麗嫵媚,可她想象中的兒媳婦可必須是賢良淑德的,這兩者差距未免也太大了。
旁邊的柳青兒見姨母有些心動,不由得著了急,開口說道:“我記得葉小姐父親剛出完孝吧。”
雖然柳青兒早就知道表哥要娶女子,可她希望娶的女子自然是千好萬好,可這父母雙亡的孤女,就算后來過繼到禮部尚書府里,那也算的上是天煞孤星啊。
王氏這才反應(yīng)過來,也意識到這一點,害怕這葉若瑤阻阻撓兒子的前程。
張氏見此,自然明白她的顧忌,可心里卻也是不舒服的,就算你兒是寧洲城最年輕的秀才,也用不著這樣精挑細選吧。
不過考慮到以后能將葉若瑤握在手里,就繼續(xù)勸說道:“我家這侄女兒,如今已然是十六歲了,守了三年孝,不就是老姑娘了,雖說可以是去京城再選,可哪有人會選年齡如此大的,貴公子這樣不就是最好的歸宿了嗎?。”
王氏點了點頭,卻是如此。不過,“為何會選擇我家哥兒。”
“當然是因為我這侄女對王公子一直敬佩不已啊。”張氏說道。
聽此,王氏就對葉若瑤不喜了起來,女孩子家怎能輕易說出如此不知廉恥的話。
張氏卻不管王氏到底喜不喜歡葉若瑤,甚至她還希望王氏不喜歡呢,反正她該說的已經(jīng)說了,只能最后告辭道:“好了,等貴公子回來后,您可以詳細的問一問他的意思,若是有消息,可以向我們傳話。”
說完,就帶著陳媽媽轉(zhuǎn)身離開。
王大娘等人將她送了出去,臉上帶著一絲不知是喜是憂的神色。
“王大娘啊,那張氏來干什么啊?”一個旁邊屋子的三十來歲的婦女好奇的看著張氏的背影,問道。
王大娘一聽,眉頭一皺,這人最擅長風言風語,任何事到了她嘴里,就會更為夸張,只能無奈的說道:“沒什么。”
說完,就關(guān)了門,走進了屋內(nèi)。
那婦女卻是臉上的好奇之色不變,這片地區(qū)的房子可是很忌諱隔墻有耳的,她可是聽到了那葉家小姐葉若瑤的名字了。
難道是想嫁給這王涯,一想到這里,她雙眼放光,趕緊將手中的一應(yīng)物事干完,好早點和眾人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