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撐著桌子好半天之后莫紀(jì)寒才讓自己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衣服已經(jīng)整理整齊,只是無力的身體仍舊動彈不得,任極剛剛的一舉一動如同烙印一般刻在身上,無法抑制的厭惡洶涌而至幾乎讓他滅頂。
猛的,莫紀(jì)寒沖出門去大叫道:“來人!”
沒一會兒,莫言就急奔過來,氣還沒喘勻就趕緊的道:“在在,公子有什么吩咐?”
“備水,我要沐浴。”
莫言一愣,現(xiàn)在要沐浴?但莫紀(jì)寒的臉色委實(shí)可怕,她一點(diǎn)也不敢耽擱,應(yīng)上一聲“是”就拉著隨后趕來的柳鶯去廚房取熱水。
浸泡到溫?zé)岬乃校还馍眢w,連頭都一并埋進(jìn)去,肺中的空氣漸漸稀薄,針刺一般的劇痛越來越劇烈,直到胸腔快要炸開才猛然從水中抬頭劇烈喘息。
他想不通自己怎么會落到如此境地,就算他曾經(jīng)滅過啟梁十萬大軍,現(xiàn)在只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戰(zhàn)俘而已,要報仇殺了他便是,更何況打也打過羞辱也羞辱過,如今將他囚在這偏殿里到底是為的哪般?
任極的眼神和那抹掛在唇角的笑如同毒蛇一般盤踞在他的心頭腦海,成了揮不去的噩夢,他不認(rèn)為想征服一個敵人要用得上如此的手段和時間,任極這樣如同戲弄般的羞辱他恐怕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撐到什么時候才會崩潰。
就像貓在戲弄老鼠,看著它在自己爪下用盡心力極力逃脫,到頭來絕望的發(fā)現(xiàn)根本無法逃出那雙利爪,最后筋疲力盡再也生不出逃走的念頭,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落入貓口,成為一道美餐。
被水打濕的堅毅臉龐仍舊蒼白,溫暖的水流仿佛不能為他添上一絲血色,墨黑的瞳子中閃過羞辱憤恨,到最后漸漸變得堅毅,薄唇抿成一個剛強(qiáng)的弧度,就像他仍是那個縱橫沙場的青年將軍。
假若任極以為這樣的□□就能讓他崩潰,那真是大錯特錯,他莫紀(jì)寒不是女人,絕不會要死要活,更何況,他該做的事情還沒做完。他也不過那個給自己加諸這些恥辱的男人,便是要死也要拖著任極墊背!
莫紀(jì)寒猛然從水中站起來,隨手拉過內(nèi)衫套在身上,他的腳步堅定不再虛軟,這牢籠般的偏殿,囚得了他一時囚不了他一世。
剛走出去,就見到那個小宮女抱著幾件外衣從外面進(jìn)來,見他出來便笑道:“公子,我拿了幾件厚衣過來,現(xiàn)在天氣還冷,穿得太單薄容易著風(fēng)寒。”知道莫紀(jì)寒不喜歡換衣服時有旁人在,她放下衣服后就退了出去。
衣服淡青的色澤,沒有華麗的裝飾繁復(fù)的花紋,顯得很大方,細(xì)棉料子內(nèi)襯了薄棉,在初春這種乍暖還寒的天氣穿正合適。
手指觸上細(xì)細(xì)的針腳,不知怎的又想起任極當(dāng)初的話:“你逃一次我就殺一次服伺你的人,你逃了兩次,我也殺了兩批。”
本要去拿衣服的手如同被燙到般的縮回來,莫經(jīng)寒神情復(fù)雜的盯著那幾件衣服到最后也沒有穿上去。
“皇上,你今兒心情很好呢,什么事讓你那么高興?”
嬌軟的聲音輕輕響起,柔嫩香軟的女體也緩緩靠了上來,有些癡迷的看著任極嘴角勾起的弧度,青蔥般的手指不自覺的想要摸上去。
任極懶洋洋的斜靠在貴妃椅上,伸手去端茶碗,頭不著痕跡的微微一偏避了過去,趙珍妃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有些不甘的將手指收了回來。稍過一會,又重新收拾起心情,面上再度露出一個嫵媚至極的笑容,撒嬌道:“皇上,怎么有高興事也不愿意同姝兒講講么?”
爹爹前兩天下朝后就著人送了消息進(jìn)來,已經(jīng)在朝上與各位大人一道議了立后之事,只要自己加把勁懷上個龍種,那這后宮主位便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
任極瞥她一眼,臉上似笑非笑:“在宮里能有什么事,不過就是今天心情好而已。”姝兒?真虧她自己說得出來。
不過平心而論,這女人笑起來還是不錯的,如果能夠把眼睛里的貪婪再掩飾得好點(diǎn),那就更好了。姓趙的在算計什么,任極心知肚明,今晚親自跑到這“聽瀾宮”來,也不過是做做樣子,他很想看看自己這樣若有似無的暗示能讓他們囂張到什么地步。
而說到心情好,又讓他想起那個男人,在自己指掌下屈辱顫抖的身體和強(qiáng)撐著倔強(qiáng)的眼神,無一不讓他身心大快,連上朝看著那幫老家伙的嘴臉也沒有動氣,這樣心情怎么可能會不好呢?不單如此,甚至讓他覺得這個女人也比平常順眼不少。
伸手在那嫩滑的臉蛋上輕輕摩挲,心里想的卻是那個男人棱角分明的臉龐和肌膚光滑干爽的觸感,會隨著他的撫觸不自知的染上淺淺的緋紅。
趙珍妃半跪在貴妃椅旁邊,被任極撫摸時嚶嚀一聲,貓兒一樣蹭著任極的掌心,溫軟的身體不著痕跡的貼上去,飽滿白嫩的酥胸挨著任極的大腿發(fā)出若有似無的邀請。
任極十分配合的將目光從她的臉滑到纖細(xì)的脖子,最后停在半露的胸前,端詳了片刻突然笑道:“愛妃,二月初的天氣,你穿成這樣難道不冷么?”
趙珍妃本來見任極看得露骨于是蹭得更加賣力,冷不丁的聽到任極這么一說,不由愣住,半晌臉上飛起紅霞,橫過的一眼秋波風(fēng)情萬種,語氣越發(fā)嬌嗔起來:“皇上,你怎么可以取笑琴兒!”
任極大笑,攤攤手道:“愛妃哪里話,朕這不是關(guān)心你么,這初春的穿得這么薄,萬一凍了身子骨落下病根可不是小事。”
趙珍妃聽了這話心下不由忐忑起來,皇上這樣說是什么意思?是提醒自己要端莊賢淑還是暗示另一種意思?
她瞧著任極眉目含笑,自然而然的便往好處想,眼睛猛的一亮,笑得越發(fā)嫵媚燦爛,大膽的起身往任極身上靠過去,帶著撒嬌的鼻音道:“那姝兒現(xiàn)在身子冷了,皇上幫姝兒暖暖,可好?”
任極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她精心梳起的發(fā)髻,烏黑的發(fā)絲在燭光下有著淡青的光澤,柔順的被精巧的發(fā)飾固定在頭上,幽香傳過來,似乎能勾纏起埋在最深處的心火。
挑了挑眉,任極嘴角的弧度帶上邪氣,這個趙家,為了權(quán)頃一方可真是不遺余力,不敢用宮中秘用的“綺夢”來對付他,倒是搞到了民間名氣頗大,雖比“綺夢”遜上一籌效力也夠看的“吟春”。
心中不由冷笑連連,那個老東西以為自己自幼長在深宮,未出去過半步,便對外面的享樂玩意兒便不熟悉么。竟然還將這玩意用在自家女兒身上,堂堂一個相國,讓自己的女兒用坊間那些娼妓才用的□□,這是在污辱他還在污辱自己?
剛剛還覺得比較順眼的嫵媚臉龐在瞬間就變得面目可憎,任極手上一緊換來低低的呼痛聲,隨即發(fā)飾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纳⒙湟坏兀缙偾嘟z直瀉而下。
趙珍妃被任極拋上床,頭發(fā)也已凌亂,鋪了滿床也遮住了面頰,一聲驚呼后眼前一黑,熟悉的男性氣息將她抱了滿懷。
戲還是要做的。
夜色深沉四野無聲,任極卻了無睡意,身邊的女人睡得正沉,白緞似的肌膚有著歡愛后的慵懶味道卻引不起他撫摸的欲望。
披衣起床,滿室的脂粉香味讓他感覺呼吸不暢,連他自己都不禁奇怪起來以往自己是怎么能忍受這樣的味道的。
推開門走出去,屋外清冷的春風(fēng)吹了滿面,鼻端能聞到草木初生新芽的味道,很清新。現(xiàn)在是下弦月,曾經(jīng)明麗的月光只剩一抹細(xì)細(xì)的月芽,閉目的反而是黑絨般的天空上閃爍的星光如同水晶,清澈卻倨傲,冷淡的看著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