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這可過分了
“我不就是截過你幾個客戶嗎?你也沒損失什么啊?至于這么咬死不放嗎?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嗎?”梁燦以為是陸明喬沒搶到邢有財這單業(yè)務,所以懷恨在心,就以詆毀的方式攻擊這個客戶有問題,為的就是不想讓她簽。
“陸總監(jiān),你懂什么叫適可而止嗎?”王夫人也開口問道。
“你想簽就簽啊,我只是做提醒,你應該做一下細致的調(diào)查。”陸明喬解釋。
“少給我客戶潑臟水!我看有問題的是你才對,不要仗著自己資格老就欺負人。”
“梁燦客戶的事兒你就別管了。”王總開腔道:“你說你會新開發(fā)一條新業(yè)務線,到底是什么類型的,有譜沒譜?現(xiàn)在都沒個眉目”
“就是,要是不行,就別老跟梁燦搶單子了,提早讓位,你有個富二代男朋友,應該也不缺這份兒工作。”王夫人說道。
“這樣吧,你也別說半年,我也不催的太緊,兩個月,兩個月時間我再看不到業(yè)績,你走人。”
陸明喬笑笑,這就是赤裸裸的逼她走呢。
“好。”她答應道。
網(wǎng)站的建成到測試,起碼需要半個月,這才十來天,網(wǎng)站還沒有建好,不過兩個月時間也夠了。
她一定要顛覆王總這個公司的銷售模式,讓他最后不得不依賴于她,就算走也要出口氣。
從王總辦公室出來,梁燦跟在陸明喬身后,大聲說道:“陸總監(jiān),能體體面面走的時候,最好就體面的收場,別死耗著最后鬧的怪難看。”
“我怎么可能會比你難看?你要不要照照鏡子?”陸明喬輕描淡寫的回擊。
“還兩個月,我看你是沒招兒吧,你要那么牛逼,你就不會搶我我的單子了。”
“那只是禮尚往來,我這人屬于記仇型的,你惹了我,我肯定是要還回去,哪怕我根本就看不上你那幾個單子,但我還是得讓你明確,有因就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
“兩個月以后,我看你怎么收場!”
在開放辦公區(qū)的同事們都聽見了兩個人的對話,紛紛私下議論。
“什么意思,陸明喬簽了什么生死狀?兩個月不行就走人?”
“還能是什么?肯定是給她施加壓力了唄,比如要做到多少的業(yè)績,做不到就走人。”
“也太不公平了吧,公司走到現(xiàn)在,她的業(yè)務部可是第一大功臣。”
“這你就不懂了,你看歷代皇帝登基后第一個殺的人是誰?就是一路保著他廝殺到皇位的功臣,功臣雖然功勞大,但功高震主。”
“那還是我們的崗位最安全,既不會功高震主,又不是特別邊緣化,就處于中間的安全地帶。”
“害,頂端的廝殺都是激烈的,咱們才賺多少錢?陸明喬賺多少錢?別操她們的心了。”
陸明喬回了業(yè)務部,同事們就緊張的圍上來。
“總監(jiān),怎么回事?王總刁難你了?”
“我們怎么聽說兩個月走人,是為什么?”
“兩個月要你做到什么啊?公司是不是太欺負人了?為了扶持梁燦,對老員工這么打壓。”
陸明喬示意大家安靜,說道:“沒事兒,兩個月時間夠我們打單身丈,都別緊張,你們該忙什么忙什么。”
“總監(jiān),你跟我們說實話吧,你是不是沒有應對的辦法?而且王總這么為難你,我估計你很難能做到他滿意,你要是辭職,我們就跟著你走!”
“對!你走我們就跟著你走!”
“大家都冷靜點。”陸明喬安撫道。
“辦法想到了已經(jīng),不過還在籌備中,最遲再等十來天我就告訴大家該怎么做。還有,不要老把離職掛嘴上,你們以為能威脅到王總嗎?王總連我這種手握資源的人都一點不忌憚,更何況你們呢?”
陸明喬的話,讓大家都安靜下來,她說的一點都不錯,她這么厲害的人物,那又怎么樣?還不是栽好了一顆大樹,讓別人摘果子?辭職根本威脅不到公司,鐵打的公司流水的員工,作為一個成熟的公司來說,會發(fā)愁招不到人嗎?
人什么時候都有,人也可以被任何人替代。
“大家出來上班都是為了賺錢,又沒犯錯又沒給公司造成損失,一個個都傻了?提什么離職?公司沒讓你們走你們自己要走?想清楚沒有?別做那些對問題無濟于事的舉動,都給我好好工作,然后等候我的安排。”
陸明喬說完之后,就去了辦公室。
然后蔣琛給她發(fā)來信息,關于沈云飛的,因為他老是去二手市場淘換一些老物件兒,就引起了一些大爺大媽的注意,大家雖然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專找舊的東西,但都非常熱心,把家里常年不用的洗臉盆,暖水壺,甚至大鐵鍋,都給他端來了,說是他要是需要,直接拿走,不要錢的。
沈云飛終于也體會到了一把人往這兒一站,大家就帶著東西堆在他跟前的高級待遇。
但是因為他的需求不太精準,很難跟大爺大媽解釋的通復古和真的用舊了的區(qū)別,所以沈云飛現(xiàn)在每天坐在一堆物件兒里發(fā)愁,還得想著怎么處理這些鍋碗瓢盆,床單被罩老窗簾兒。
陸明喬聽完后哈哈大笑,說道:“他真是個自帶笑點的男人。”
不過笑完之后又覺得自己不太厚道,按說她有時間也該幫著去裝修的,畢竟里面也有她投的三十萬,但是她真的對裝修的事兒一竅不通,只好做起了甩手掌柜。
但甩手就算了,現(xiàn)在還笑話人,就不太厚道了。
“我不能笑話他,好歹我們也是合伙人。”陸明喬說道。
“工作怎么樣?有沒有人為難你?上次那個有問題的客戶,怎么處理的?”蔣琛問道。
“沒事兒,日常為難,我都習慣了,不叫事兒,那個問題客戶,我提過了,但是梁燦執(zhí)意要簽,我也管不了。”
“嗯,有搞不定的要跟我說,網(wǎng)站快弄好了,到時候測試一下就可以用了,我還給你聯(lián)系到幾個比較大的做寵物用具的廠家,到時候都可以放在上面。”
“謝謝弟弟。”陸明喬現(xiàn)在也越來越愿意跟蔣琛聊工作的事兒和生活中遇到的困難,因為他真的能幫到她。
“怎么謝?”
聽著就不對勁,感覺要開車的前兆。
“不說了,我要忙了。”
“姐姐毫無誠意啊?一提怎么謝你就忙?”
“你不能總是欺負我。”陸明喬說道。
“總是被欺負的人是弱者,弱者就只能無限滿足強者了,所以你知道該怎么謝了嗎?要是不明白的話,我還可以展開講講。”
“不用展開了,我懂。”陸明喬打斷道。
大家在外面工作,不時聽見從陸明喬的辦公室傳出來笑聲。
同事A:“慧慧,總監(jiān)她沒事兒吧,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怎么還笑得出來?”
同事B:“是啊,她是不是急糊涂了?我都覺得壓力好大,好緊張的,你看看梁燦部門已經(jīng)大張旗鼓的招人呢。”
同事C:“唉,總監(jiān)壓力太大了,想笑就讓她笑兩聲吧。”
徐慧慧:“大家就聽總監(jiān)的吧,這些多年來,她什么時候失言過,她不是說了在籌備中,我們耐心等待,要是需要我們的時候,她一定會說的,估計目前就是不需要我們忙呢。”
陸明喬結束了和蔣琛的通話之后,看了看沈怡的對話框,昨天她回去之后,就再沒發(fā)來信息,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樣了。
正想給沈怡發(fā)個信息問問,忽然聽見敲門聲。
“進來。”陸明喬說道。
這時候,一個看著文文靜靜的女孩兒走了進來,這個女孩兒叫李欣,去年到的她部門,做事兒也挺細致的,人也算踏實。
“陸總監(jiān),我想跟您說個事兒。”李欣猶豫道。
“怎么了?”陸明喬問道。
“陸總監(jiān),我從去年入職業(yè)務部以來到現(xiàn)在,您工作中教我成長,生活中也幫助我,我特別感激您。”李欣鼓起勇氣說道。
陸明喬聽著這些話,就知道這女孩估計是要走了,先把好話,客氣話說了,然后再說目的。
“然后呢?”陸明喬問道。
“我家里爸媽都務農(nóng),還有個弟弟在上學,而我一個人在燕京還要生活,所以工作對我很重要。”李欣說這些話的時候,始終低著頭,不敢看陸明喬。
“嗯。”陸明喬淡淡的回應,然后直接問道:“是想離職,還是想換部門?”
李欣猛的抬頭,對上陸明喬坦蕩的目光,她忽然就紅了臉,感覺自己像個叛徒。
“陸總監(jiān).......我.......”
“你沒有錯,水往低處流,人得往高處走,不必感到不好意思,說你是想離職還是轉部門,我給你批手續(xù)。”陸明喬說道。
“陸總監(jiān),對不起,我也不想離開你.......”李欣說著,就先哭了起來。
“哭什么?都是可以大大方方談的事情,好了快說吧,你是想怎么樣?”陸明喬遞了一張紙巾過去。
“我......我想去業(yè)務二部,我有同學入職了二部......我想著正好做個伴兒。”
“行,你去人事領一張轉部門申請,拿來找我簽字。”陸明喬說道。
李欣是那種雖然可以踏實工作,但是沒什么主見的女生,加上現(xiàn)在公司都在傳陸明喬部門會被解散,她就很緊張。
大家又都在說梁燦是公司選好的人,陸明喬無論如何都斗不過的,遲早走人,那到時候她該怎么辦呢?她一個女孩子又要租房又要吃飯又要,本來花錢就很緊俏,沒了工作豈不是要命嗎?與其等到那會,不如早點做打算。
正好趕上同學入職了業(yè)務二部,李欣就鼓起勇氣找陸明喬談轉部門的事兒,沒想到這么干脆順利。
李欣轉去業(yè)務二部的事兒,讓陸明喬部門人心動蕩,大家一邊紛紛譴責李欣忘恩負義,一邊又開始擔心業(yè)務部會不會真的解散。
梁燦像是在報陸明喬截走客戶的仇,私下里把她的員工都找了一遍,沒別的,就是撬人。
陸明喬并沒有過多的對手底下人說挽留的話,工作的事兒,不能用情感綁架,人家想怎么發(fā)展,是人家規(guī)劃的道路,誰想走她都不攔著。
沉不住的徐慧慧,沖到陸明喬辦公室。
“總監(jiān),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梁燦在挖咱們部門的人啊!我們好慌的!”
陸明喬把之前做的推廣計劃書,遞給徐慧慧看,說道:“之所以沒告訴你們,是因為平臺還沒談下來,推廣渠道還沒談好呢,你看看,定定心吧。”
她只提到了如何跟平臺合作,和怎么推廣賣貨,但是沒提這個平臺是自己建的,這事兒現(xiàn)在還不能說。
徐慧慧翻看著這份計劃書,她的眼神漸漸明朗,怪不得總監(jiān)這么沉得住氣,原來真的有解決辦法呢!
“那你怎么不告訴我們?你要是告訴我們,有的人或許就不會走了。”
“我怕透露出去的話,被有心人聽見。”
“我知道了總監(jiān),這我就放心了,要是我們和平臺合作成功,線上就打開了局面,哼,讓那些走的人后悔去吧。”徐慧慧說道。
“你去整理一下咱們的賣的好的產(chǎn)品的圖片,分類打包發(fā)給我,我要給每一款寫一點文案。”
“好嘞總監(jiān)!”徐慧慧聽的,干勁十足,出去整理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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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后,陸明喬給沈怡打電話,沈怡說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啞啞的,像是哭過。
“你怎么了小怡子?”
“喬喬,我難受。”沈怡說道。
“為什么?是昨天........”
“嗯。”沈怡應道,還帶著濃重的鼻音,可能又哭了。
“你來家里找我好不好?”
“行,我一會兒到。”
陸明喬打車到了沈怡住的小區(qū),還在小區(qū)的水果店買了點水果帶上去,沈怡從來沒在外面住過,從小到大都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她上門也不好空著手。
按了門鈴之后,是沈怡開的門兒。
“你爸媽呢?”陸明喬看了看屋子里就她一人。
“去大北家了。”沈怡眼睛腫著,人也沒什么精神。
“是發(fā)生什么事兒了嗎?”
“我昨天悄悄的跟著大北去了店里,我看見他到了之后又匆匆的跑出去,你猜他干嘛去了?”沈怡問道。
“干.......干嘛?買什么不該買的了嗎?”陸明喬不好隨便想。
“對!”
“他去給青檸買了姨媽金!”
“啊???”陸明喬有點意外:“也就是說,青檸一個電話把大北叫回去,說身體不舒服,就這?”
這可過分了啊。
誰還不是個女的呢?誰沒這個呢?實在難受的話,就在家里休息一兩天也行啊,為什么要叫別人的男朋友?
“我偷偷的往店里瞧了一眼,我看見青檸也沒她說的難么難受,她就笑瞇瞇的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呢。”
故意的,赤裸裸的挑釁嗎這不是。
“然后呢?”陸明喬問道。
“然后我就回來了,我難受的不行,我就一個人關在屋子里,不想吃飯,吃不下飯,然后我爸媽今天就問我怎么了,我就告訴他們了,他們說去找大北父母理論。”
唉,包子閨蜜,有事兒就知道自己躲起來哭。
但陸明喬心情還是挺沉重的,感覺大北這是要變心的節(jié)奏啊。
兩個人正說著話,沈怡手機響了,是大北的媽媽打來的。
“阿姨。”
“小怡子,現(xiàn)在你就來大北的店里,我們給你討公道。”
沈怡掛完電話,跟陸明喬說道:“大北他媽說要我去店里,要給我討公道,你陪著我一起去不?”
“走吧。”陸明喬說道。
兩個人一起趕到南鑼鼓巷,大北父母還有沈怡父母也趕到了。
“丫頭,你放心,我們認定的兒媳婦就是你,絕對不會叫外人欺負你的,我們這就去看看什么姑娘這么沒教養(yǎng)。”大北母親拉著沈怡說道。
一行人到了店里,然后就看見青檸半躺在沙發(fā)上,還蓋了一條毯子,跟坐月子一樣,桌子上還放著紅糖水,大北還端著一碗雞湯,正在吹涼打算喂她.......
“大北!這是誰啊?是坐月子呢還是懷了?這是在店里弄什么呢?”大北母親呵斥道。
大北被驚到了,差點就把雞湯灑出來,他錯愕的看著來了這一行人。
青檸一看這么多人,眼神也有點慌亂,趕緊坐了起來。
或許是眼前的畫面比昨天的更具有沖擊性,沈怡氣到渾身發(fā)抖。
“你.......你們.......”
“沒事兒丫頭!別氣。”沈怡母親趕緊過來給沈怡拍背順氣兒。
“媽,你們干嘛啊?”大北問道。
“我們干嘛?這不是我們該問你的嗎?你在干嘛?這是誰?”
“她是我朋友,病了,我照顧一下有什么問題嗎?”
“什么病?不去醫(yī)院看醫(yī)生,找你看?我這個當?shù)脑趺床恢滥氵€會看病?你開的醫(yī)館兒嗎?”大北父親問道。
“叔叔阿姨,你們別怪大北,都是我不好。”青檸站起來,可憐楚楚的氣若游絲的說道。
“姑娘,你的確是不好,你家里沒教過你什么叫禮義廉恥嗎?你知道大北是有未婚妻的人嗎?知道男女該保持距離嗎?知道什么叫避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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