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
林輝激動的坐起來,“真的嗎?真是太好了”,見晏澤霖面帶笑容的看著自己,林輝知道自己有些失態(tài),緩了緩情緒,又道“可是,你表哥不是跟你關(guān)系不好嗎?他會答應嗎?”
晏澤霖心想,現(xiàn)在關(guān)系還挺好的,但是他當然不能這么講了,“咱們十幾年的兄弟,你有事兒我自然不能看著不管,放心吧,我自然會讓他答應的!”
林輝感動的一塌糊涂,“真是太感激你了,澤霖,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大家都是兄弟,我也不能讓你吃虧,錢財鋪子或者田地,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晏澤霖瞪了他一眼,“說什么傻話,咱們都是兄弟,再說,我缺你那點兒錢嗎?”
林輝撓撓腦袋,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傻,“可是,嗨呀,都是兄弟,我有些過意不去”。
天下沒有白吃的晚餐,晏澤霖幫了他這么大一個忙,要是他沒有表示的話,以后再有什么事兒,人家未必愿意搭把手,所以,他很堅持。
晏澤霖看火候差不多了便道,“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的話,我還真有個事想讓你幫我。”
林輝聽了連忙道“什么事,你說。”
“上一次咱們不是在西郊賽過馬嗎?那馬場是你家的吧,我覺得還不錯,想把它買下來做一個演武場,上次我有事提前離開了,沒來得及跟你說。”
“原來是這個啊,你幫我這么大的忙,這個馬場送你也沒關(guān)系,只不過地契文書都是我父親那里,我回去跟他說,他一定會答應的!”
晏澤霖笑了笑,“送就不必了,這馬場位置還挺好,最關(guān)鍵是他面積大,這么大一片兒林子都連帶著一起,比江瀾家的那馬場值錢多了。反正這馬場要是擱在我手里,我是不會賣的,也就剛剛能幫你一個小忙,我才厚著臉皮提一提的。”
林輝笑了笑“我聽我父親講,十幾年前西郊那片兒還很荒涼,當時有人賣那片兒林子的時候,我父親就是看中了那片林子大。
想著將來說不定有點用處,所以就買了,沒想到十幾年過去了,云江府越擴越大,那片兒林子也就值錢了,不過”,林輝話鋒一轉(zhuǎn):“不過再值錢對于你我這樣的人家來說也就這樣,你喜歡就送給你,這沒什么的。”
晏澤霖點了點頭,他看中那塊地是因為,可能有一批走私集團在那里聚集,有可能有一條捷徑通往西北,這塊地對他來說挺重要的,但是對于林家來說,這樣一個馬場換得一個可以得到那十幾萬訂單的機會,并且有機會搭上軍資,是十分值得的。
不同的東西在不同的人眼里,他的價值不一樣,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談不上誰吃虧,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晏澤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有所表示:“錢對我們來說,確實不太重要,這樣吧,事情成了之后,你們趕制衣服的布匹未必夠,我再附贈一間布莊給你們吧!”
林輝原本想拒絕,但是想著若是他家得了這個機會,另加兩家未必善罷甘休,到時候大肆買斷市場上的布匹,對他們來說確實不利,多一個布莊就多一份保障,這簡直就是百利無一害!
“回去我就跟父親說,然后咱們找個時間將馬場轉(zhuǎn)讓的手續(xù)辦理一下。”
晏澤霖笑了笑“不用這么著急,我回去讓謝禹寫封信,等這差事落到你們頭上再簽訂手續(xù)也不遲。”
晏澤霖這個態(tài)度讓林輝徹底放下心來,“沒事,有你和你表哥開口這件事兒也就定了,早點辦完我早點心安。”
“你們倆躺在這里嘀咕什么呢?抓到一條魚沒有?”
晏澤霖抬頭,見他們都光著膀子過來了,立刻坐起來笑道,“我想抓魚,但是魚不讓我抓,能有什么辦法,難道你們抓到啦?”
“當然沒有”眾人哈哈一笑,“那我們中午吃什么,沒有魚的話”。
晏澤霖看了看天,“現(xiàn)在還早呢,咱們回去換衣服,然后去林子里獵野雞兔子去,魚就讓護衛(wèi)抓,他們可比咱們會多了。”
林輝連忙附和道:“行啊,打獵大家都會吧,咱們接著比,看誰贏誰輸!”
玩了一會兒水,大家都玩開了,“比賽總有彩頭吧,贏了有什么好處嗎?”
晏澤霖笑道“不如大家都拿出一件東西,咱們就取第一名,誰得了第一名這些東西就都歸誰!”
“我看行!”
于是這些人浩浩蕩蕩的回了莊子,換好衣服后,晏澤霖將自己今天腰上掛的一塊兒玉佩拿了出來。公子哥,身上佩戴的裝飾都差不多,所以很快,晏澤霖手上便集結(jié)不同造型的玉墜。
騎上馬,晏澤霖帶上林正清和幾名護衛(wèi)一起往林子去了,這片林子雖然不危險,但是,山林這種意外多發(fā)地,晏澤霖覺得還是將保鏢帶上比較好。
剛進林子,晏澤霖便發(fā)現(xiàn)一只灰色的兔子躲在草叢里 ,聽到他們的聲響后,迅速跑開,晏澤霖拉起弓,瞄了瞄,“比賽現(xiàn)在開始,一個時辰后再這里集合,誰打的獵物多,誰就獲勝!”
“行,”說著幾個人扯著自己的馬追著看好的獵物四散開去,晏澤霖也駕著馬去追剛剛跑掉的兔子。
晏澤霖只玩過□□,打過靶子,但是用弓箭射這種會跑得獵物,卻還是頭一遭,雖然原身打獵技術(shù)還不錯,但是現(xiàn)在控制自己手腳的畢竟是他的腦子,所以,一刻鐘的時間過去了,他連兔子的邊兒都沒碰到。
晏澤霖追著馬正準備再接再厲,身后的護衛(wèi)忽然攔住他,“少爺,前面有動靜!”
晏澤霖見護衛(wèi)面色凝重,立刻緊張起來,別是遇到什么刺客之類的吧,他最近也沒得罪什么人吶?
“澤霖?你也在這兒。”
晏澤霖聽到聲音回頭,就見林輝一群人從后面騎馬趕來。
“你別是一只獵物都沒有吧!”
晏澤霖笑了笑,“運氣不好,你們倒是滿載而歸啊”,他看了一眼幾人馬上馱著的山雞兔子道。
“還行還行,還有半個時辰呢”。
晏澤霖想了想便道“我還是跟著你們吧,說不定運氣好點兒。”
“行啊,”一大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前走。
晏澤霖看了身后護衛(wèi)一眼,對方搖頭,他看了一眼前面林輝一群人,現(xiàn)在不是說話的時機,只好按耐住。
又折騰了半個時辰,晏澤霖終于射中了一只野雞,這次打獵也不算一無所獲了。
幾人帶著獵物,騎著馬來到先前扎營的地方,侍女和留下的護衛(wèi)早就將一切準備妥當了,可能是因為興奮,今天獵得最多的是林輝那小子,三只野雞,四只兔子,都夠他們幾個人的口糧了。
晏澤霖拍了拍他的肩膀,“愿賭服輸,來,這些都給你”,將之前寄存在他這里的彩頭都遞給林輝。
“承讓承讓!”
幾個人圍在火堆前,一人手里串著一只被侍女處理好的山雞,一邊烤一邊說著八卦。
“林輝,你贏了這么多彩頭是不是得放點兒血啊”!
“行啊,你們有什么要求盡管提”
“那待會結(jié)束了,請我們?nèi)ゴ簼M樓耍耍?”
“行啊,你要是喜歡,我讓芝蘭姑娘陪你。”
“這可是你說的。”
晏澤霖挑眉,想起了自己的包羅萬象,此時不刷一波存在感何時刷?
“春滿樓來來去去也就那么些姑娘,那么些花樣。”
“聽晏少爺?shù)囊馑际牵阒滥愦簼M樓更好的地方?”
晏澤霖見眾人都看向他,立刻道“你們都聽說了吧,我父親給了一批產(chǎn)業(yè)給我,隨我折騰。”
“那是自然,我聽這個消息的時候還羨慕了很久呢,可是這跟春滿樓有什么關(guān)系?”雖然在晏澤霖眼里這是一批虧損產(chǎn)業(yè),但是外人不知道啊!
“當然有關(guān)系了,因為我最近就在建一個青樓,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絕對讓你們流連忘返的青樓!”
林輝立刻捧場,“快說說,你這青樓有什么特別的。”
晏澤霖道“青樓的名字暫定為包羅萬象,包羅夏朝連同海外諸國的美人,你們別不信,我已經(jīng)讓我家的船隊出海搜羅美人去了。”
“可是,外國那些女人我也見過,長得比芝蘭差遠了”
“嘖,你才見過幾個,我聽那些船員講,外國的那些女人,胸都這么大,這么圓”,晏澤霖在空中畫了一個西瓜大小的圓,幾個人聽了都嘿嘿嘿的笑了起來。
“反正以我逛妓院多年的見識,我這個青樓建成了,你們只要進去,就不想離開!”
“那你那什么包羅萬象什么時候開張?”
“四五個月之后,我可是請大師重新修建的,格調(diào)一級!怎么,你們不相信?”
林輝道:“怎么可能,你晏家大少爺要建成的東西,那絕對是絕無僅有的。”
晏澤霖傲嬌的仰起頭,接受了迷弟的彩虹屁,“那是,我晏澤霖想辦的事就沒有辦”
“少爺小心!”
身后的護衛(wèi)立刻將他拉開,晏澤霖回頭一看,一支箭從他身旁劃過,牢牢的釘在一旁的樹上。
幾個人立刻起身,帶的護衛(wèi)也都擋在前面。
只見一個穿著青色衣衫的中年人騎著馬,向他們跑過來,胸口上還插著一只箭,而他身后,一群穿著綠色布衫的蒙面人正在追殺他。
中年人見了晏澤霖他們,立刻翻身下馬,捂著胸口的傷“我家主子是鶴城太守,近日回京述職,不料遭到追殺,還請各位公子搭救!”
晏澤霖聽到鶴城,立刻想到帝江鶴城堤壩坍塌,想到謝禹。
“你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以及你說的都是真的。”
中年人支撐不住,跪在地上,從懷里掏出一份文書,“這是述職文書,請過目。”
晏澤霖蹲下來接過,就在此時,對方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個紙團,晏澤霖心下一跳,面上卻不動聲色。
“的確如此!”說著正準備扶他起來,卻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吐血昏迷,晏澤霖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死了。
“澤霖,他們來了!”
晏澤霖抬頭便看見綠衣蒙面人已經(jīng)騎馬過來,隨即一陣箭雨朝他們襲來。晏澤霖心寒,這是打算直接殺人滅口嗎
護衛(wèi)立刻上前,“護送少爺上馬車!”
這幾個少爺還算鎮(zhèn)定,在護衛(wèi)的護送之下,立刻往馬車那邊跑去。
晏澤霖一邊跑一邊回頭,他今天帶出來的護衛(wèi)身手都是頂尖的,但是對方來勢洶洶,估計很快就抵擋不住了。
到了馬車旁邊,晏澤霖立刻道:“待會兒我們分開跑,這些人估計是沖著剛剛那人來的,但是剛剛只有我跟他接觸過,他們一定將重點放在我身上,待會兒不管你們誰先回去,一定要報官,通知我父親!”
“你小心!”時間緊迫,林輝他們迅速上車,往不同的方向跑去,晏澤霖也上了馬車,晏澤霖聽著箭雨不斷釘在馬車上的聲音,再次慶幸自己今天坐了這輛馬車出來,六匹馬跑得很快,馬車也很堅固,箭射不進來。
晏澤霖不敢拉開窗門,只能聽著后面的馬蹄聲越來越遠,心稍微安定一些。
他打開手里握著的紙團,是一首長詩,晏澤霖琢磨不透,但是這東西一定很重要,否則他不可能在死前將這東西給他。
晏澤霖垂眸,忽然看見地毯上有一串暗紅色血跡,晏澤霖渾身發(fā)冷,打了個寒顫,他并沒有受傷!
“正清?”
“少爺,怎么了?”
“外面情況怎么樣”
“暫時甩開他們了”
“你進來陪我,我有點害怕!”
林正清不疑有他,將馬鞭遞給一旁的護衛(wèi)。
“怎么了,少爺?”
晏澤霖指了指地上的血跡,林正清面色一變,顯然也明白了其中蹊蹺之處,他看了看車頂,沒有
異常。
“沒有人”林正清指了指頭頂?shù)鸟R車,比著口型,告訴他車頂上沒人。如果馬車上只有他們,那之前肯定有人進過這輛馬車,如果馬車里不止他們,那么那人肯定躲在那車里。
“砰砰砰”
晏澤霖突然聽到一陣沉悶的敲擊聲,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兩人將目光轉(zhuǎn)向地毯下面。
晏澤霖穩(wěn)住心神,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匕首,示意林正清掀開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