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要習慣
這一刻,江徊只覺得,自己好似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
正當他想著怎么彌補的時候,溫沐卿倏然一笑,薄唇輕啟,“她不知道呢,所以呢,這件事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知道,江先生可以幫我保密嗎?”
雖然對方的口中說著似請求的話,但是卻讓江徊心中猛然升起著一種恐懼。
仿佛若是他不答應的話,那么溫沐卿會讓他永遠都開不了口。
“當……當然!”江徊趕緊應著。
“那么希望這個秘密,可以繼續(xù)當個秘密,如果將來我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是從江先生口中透露出去的話,那么恐怕到時候江先生在鹽城不會好過了。”溫沐卿淡笑著道。
優(yōu)雅的口吻,卻說著狠厲的威脅言語,江徊只覺得就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掐著他的脖頸。
“是……是……”他艱澀地應道。
直到溫沐卿轉身離開,走進了公寓的樓道里,他才長長的喘了一口氣,手心中已經盡是冷汗了。
溫沐卿在打開了公寓的門后,就看到了任初情正在客廳的陽臺處曬著衣服。
她微微的仰著頭,把掛在衣架上的衣服放到自動的晾干上。
明明是很日常化的動作,卻異常的吸引著他的視線。
也讓他的腦海中,閃過了另一個女人的背影。
那個女人,在老破的陽臺上曬著衣服,卻是罵罵咧咧的樣子,甚至一個不耐煩,還會直接用衣架直接往他的身上抽。
一下一下的,就連那張原本美麗的臉龐,都扭曲著,宛若夜叉。
而這個女人呢,她將來,也會如此嗎?還是……
就在這時,任初情似是有感覺般的,轉頭朝著他看了過來,“你回來了啊。”
淺淺的笑容,漾起在她的唇角邊,竟是那么的美麗。
一瞬間,他有著一絲怔忡。
“我衣服馬上就晾好了,你等等啊,一會兒我和你說件事。”任初情道,又轉過身繼續(xù)晾曬著衣物。
突然,一雙手臂,從她身后環(huán)住了她。
她的身子驟然一僵,他的氣息就吹拂在她的面兒上,聲音低低地響起在她的耳邊,“好,我等。”
任初情的臉猛地漲紅了起來,這樣親密的舉動,讓她又一次的想到了之前兩人的親密舉動。
一次醉酒,一次中藥。
她雖然兩次都只記得一些片段,但是這些片段,卻也足以讓她面紅耳赤了!
“你先讓開一下,我好把衣服掛在晾衣桿上。”她道。
“我來。”溫沐卿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從她的手中拿過了掛在衣架上的衣服,然后掛到了晾衣桿上。
等到衣服晾完后,任初情的臉幾乎要沁出血來了。
明明之前她也摟抱過他,在他做噩夢的時候一起入睡過,那會兒她并不會臉紅心跳。
但是為什么現(xiàn)在……
“阿姐不喜歡我抱著你嗎?”溫沐卿手指撫著任初情紅艷艷的臉頰道。
任初情滿臉的不自在,“那個……我還不太習慣這樣。”
“那么阿姐最好趕緊習慣起來,畢竟現(xiàn)在我是你的男朋友了,不是嗎?所以這樣的親密,該是理所當然的。”他道。
她一怔,理所當然……曾經,因為她喊他弟弟,他叫她阿姐,所以她帶著他一起玩,會在別的孩子嘲笑他,要欺負他的時候,保護他,也會拿著自己僅有的一點點零花錢,買來雪糕,兩人一人一口的吃著。
這一切,那時候的她,視為理所當然!
可是現(xiàn)在,他們的身份,在她答應和他交往的那一刻,已經發(fā)生了改變了。
“好。”任初情應了一聲。
不管是以什么樣的身份,阿姐也好,女朋友也好,只要是阿卿的話,都可以!
生命的最后一年,她想要好好彌補阿卿!
彌補她曾經對他造成的傷害。
“那么,親親我。”他突然道。
“什么?”她錯愕。
“既然要習慣起來,那么親親我,不正好讓你習慣男女朋友間的親密嗎?”他道。
任初情愣愣地看著面前的這張俊顏,遲疑了一下,然后捧著他的臉,就像小時候那樣,親上了他的臉頰。
蜻蜓點水似的親親,令得溫沐卿驀地輕笑出了聲,“阿姐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嗎?”
任初情滿臉的尷尬。
溫沐卿手指撫上了她柔軟的唇瓣,“還是說,要親我,對阿姐來說,是一件很難的事?”
那雙艷麗的鳳眸中,此刻盡是瀲滟的風情。
明明是和小時候同樣的一雙眼睛,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那么的不同。
他的眼神,他說話的口吻,還有他的動作,都帶著強烈的暗示。
她只覺得唇上被他撫過的地方灼熱的厲害。
她怔怔地看著他那一張一合的唇瓣,就像是受了蠱惑一般的,親吻上了他的嘴唇。
帶著一絲微涼的唇瓣,吻上去的感覺很是不錯。
他的薄唇微張,突然輕輕咬住了她的下唇唇瓣。
她一驚,驟然回過神來,想要分開。
可是下一刻,他的手指已經扣住了她的后腦勺處,用力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幾乎喘不上氣來,只能被動的承受著。
身體的力氣,都仿佛被抽離似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個吻總算是結束了。
“不難,對嗎?”清雋漂亮的臉龐上,揚起著盈盈的笑意。
望向她的眼神,簡直勾魂奪魄。
好吧,的確是不難。
“對了,阿姐剛才說要和我說件事,是什么事?”溫沐卿問道。
任初情聞言,急忙斂了斂心神,“是和你父親有關的事情。”
溫沐卿的眉頭倏然皺了起來。
對于父親,在他看來,不過是個失敗者而已!
父親的死,他心中沒有絲毫的悲痛,因為說到底,死亡是父親自己咎由自取!
“他的事情,和我無關。”溫沐卿淡漠地道。
“你還是不肯原諒溫叔叔嗎?當年……”
“阿姐!”溫沐卿冷冷地打斷了任初情的話,“當年的事情,我不再問,你也別再提,就當現(xiàn)在是我們一切重來,好嗎?”
任初情喉嚨干澀,看來阿卿對他父親的反感,比她想象中更深。
也難怪,當初溫叔叔只要喝了酒,就會對阿卿拳打腳踢的,往往這個時候,母親會站在一旁不聞不問,完全沒有一點要阻止的意思。
而溫叔叔往往在酒醒后,又會抱著阿卿,不停的道著歉。
簡直就像是兩個極端似的!
“好,以前的,我不再提,不過有兩樣東西,我還是要交給你!”任初情說著,從房間里取出了兩樣東西,放在了客廳的桌上。
看著這兩樣東西,溫沐卿的瞳孔倏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