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小妾
冷夜與倚紅的心那是拔涼拔涼的涼透了心里去了,沒有找著人的可能也就兩種,要么是被吃了,要么逃走了,可這里根本沒有打斗的痕跡,蟒蛇異常的安靜,飼養(yǎng)的人說蟒蛇怕是昨晚吃得太多睡著了。
“該不會真的被吃進(jìn)蛇肚子里了吧?”倚紅望著那長長身軀龐大的蟒蛇,心下那是七上八下的,此時真的后悔將那個女人丟在那里了,若是帶著一起,也不用死得這么慘了。
“絕對——不可能!”他檢查了蟒蛇的整個身體,沒有看著一處被虐待過的痕跡,如果真的是那個女人,不會這么容易就把自己給蟒蛇當(dāng)消夜了。
銀簪子落在的地方他仔細(xì)查看了一番,是一個狹窄的石頭縫隙,縫隙里面的雜草還有碎石好像有些亂,肯定有人進(jìn)去過,雖然縫隙不大,但裝下佟云兒那嬌小的身子也有可能。
蟒蛇的異常也不像是入睡那么簡單,看來這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地上沒有一點血腥的味道,為此,冷夜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應(yīng)該沒事才對。
冷依依見那一行人空手而返,那是一臉笑意的坐在原位等候著,她身邊的人還是沒變,都是幾個她身邊最為親近信任之人,她緩緩開口,“小夜子,如何,娘可騙過你么?”
“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您請放心?!崩湟沟那榫w又恢復(fù)了過來,與自己母親談話有些生硬,似乎不太喜歡冷依依對佟云兒的死那般幸災(zāi)樂禍。
“看來,還不死心么?就算不死,你以為那丫頭的路好走么?”冷依依收斂了笑意,“是我們殺手出手那還好,最多也只是任務(wù)上的沖突,可若讓他們自己行動了,怕也不是像今日這樣磨磨蹭蹭,她的命怕是誰都留不住,小夜子,這女人的命誰都護(hù)不起,也沒那個能力護(hù)著,即便不是我下命令盡早也會有別人登門?!?br/>
“我焰華國門之下,我就不相信還有誰無法無天到這種地步,娘,”冷夜不肯讓步的說,“若是十惡不赦的人孩兒定不會有一點猶豫,可她不是,她比孩兒還小,手里從來沒沾過一滴血,不管是誰惹下的禍與她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銀月’為什么連這種殘害無辜的任務(wù)都要接?”
“殺手還有道義么?呵,咳,小夜子,你在跟娘說笑么?”冷依依笑道,“這種幼稚的笑話怕也只有你娘我聽聽當(dāng)成笑話而已?!备鷼⑹种v法?想想有些可笑,小夜子出趟門竟然變得這般天真了……
“有人說過,我們‘銀月’組織的殺手做得太沒勁了,比里的女人還要隨便呢,人家女人陪吃陪喝□□那也得人家有錢才賣自己的身體,多少還有點門坎以示他的不同,可我們組織——”冷夜重復(fù)著某個女人曾經(jīng)的感嘆話,只不過口氣硬邦邦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來讓眾人聽得味道那是全變了。
正在偷聽的某個女人差一點就噴笑出來了,整個臉都給她憋得紅通通的,媽啊,冷夜這家伙搞笑的天份怎么這么好?她那天說得話他竟然一字不漏的全當(dāng)著眼前的那個女人說出來了,而且……貌似還自稱是‘娘’的人,這‘娘’古代是分等級的嗎?
想著,瞪了一眼那被冷夜逗笑的倚紅,紅紅這女人倒還藏了一手,連這女人的身份都沒跟自己說!倚紅只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好似被誰盯著一樣,左看右看沒人才收回視線。
冷依依沉默了幾秒,端視著冷夜,好似沒反應(yīng)過來一樣。
當(dāng)冷夜看到周邊及倚紅那忍不住的表情時,臉微微的有些窘紅,說完才知道自己將那女人的話原封不動的說出來了——
“這女子該不會就是你要刺殺的對象吧?看來,在半路就被人家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小夜子,”冷依依哪有看不出自己兒子的心情,那可是她拉扯大的娃,一舉一動也知道他要干什么。
傅子軒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一臉好奇,興致勃勃的女人,就這么看去,她真的就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臉上沒有一絲煩惱,天真傻氣的模樣讓人分不清這女人真實的性情,如今,這表情就像使壞得逞正在看笑話一樣,明明一點內(nèi)力都沒有,可也能學(xué)會那種高手才會的斂去全身的氣息,隱藏的能力不差于他半分……
冷依依大致已經(jīng)知道了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有人將冷夜最近所有的事情都報備給她,冷夜太單純,那女人看似無害,卻有一雙鎮(zhèn)定得不像那年齡的眼睛,那女子……小夜子根本不是其對手,若不是,小夜子又怎么會這么順利的被那女人攬進(jìn)自己陣營里,那女人擅長掌控人心,知道如何把握好分寸,正因為如此,小夜子得離那女人遠(yuǎn)一些。
“我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才找不著反駁的理由,娘,‘銀月’也非一朝一夕,他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經(jīng)無人能撼動,如此,為何我們不做一些改變?就算是任務(wù)也有選擇接與拒絕的權(quán)力不是么?”冷夜道。
“你當(dāng)這是兒戲么?組織里的規(guī)矩豈是憑你一句話說改就改?”冷依依面色微微一變,忽地又咳嗽起來,“咳咳……”她用娟帕捂住嘴,擦好之后又放進(jìn)了袖子之中,佟云兒眼尖的看到,那絲帕上……有血絲……
冷夜執(zhí)著要當(dāng)殺手的原因,難道也源自母親這不太好的身體么?
“組織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娘也不會讓你趟這次的渾水,先不管佟云兒是生是死,這次的事就按這結(jié)果稟報上去,你給我好好的回家當(dāng)你的少爺便是,別在外面給我惹些亂攤子了?!崩湟酪罌Q定不變,望了一眼老實在一旁的倚紅,“若是想娘放過這女人的話,就給娘老實一點離開這里回到莊里去?!?br/>
“她犯了什么罪?”冷夜眼睛微微一沉。
“私闖入‘銀月’的罪名還不夠處死她的么?”冷依依不動聲色的說。
“她是我的丫頭,我是組織里的人,她哪需要闖,當(dāng)然是跟著我回來而已?!崩湟箾]有一絲猶豫,臉不紅氣不喘。
倚紅干笑了一聲,她這身份轉(zhuǎn)變的好快,又換主子了?不過好難得冷夜會為她說情,而且這身份用起來好似還不錯的樣子。
“呵,你這倒還變得靈活起來了,以前怎么沒見你這么會變通?”冷依依好笑道。
倚紅臉別過一旁,也不看看這是什么人教出來的奴隸,跟在佟云兒身邊久了,所謂的變通那是隨時隨地可見的場景,冷夜就算不想學(xué),久而久之也會被那女人帶出來。
躲在一旁偷聽的某個女人鄭重的點頭,是稍微有一點開竅了。
“這理由足夠了吧?”冷夜臉色不太好的說,“這個時候,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難不成讓我找人將你捆回去么?這里不能留,那女人身邊自然也不能去,唯一的地方就是回家做你的少爺,這可好過任勞任怨當(dāng)一個女人的奴隸,傳出去你讓長輩們的臉面何在?”
“吶吶吶,這怕是不行呢——”某個在一旁看戲的女人現(xiàn)身,笑容可掬的說,“這可是我的奴隸,為奴為仆還有一年多的時間,怎么能這么翹班呢,作為主子的我可不認(rèn)同哦……”
“姑娘!”倚紅那是第一個沖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您,您還活著??!”
摸摸那娃的頭,某個女人笑里藏刀的說,“紅紅哦,你這奴隸干得還真不錯,平時白吃白住的,干起正事來了一點都不頂用了姑娘我白養(yǎng)你了么?盡做些給主子我丟人的事?!?br/>
對她明著現(xiàn)身的冷夜倒是捏了一把汗,可看那女人真正的完好無損心里才踏實下來,佟云兒走上前,一臉笑意,“想不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銀月’之主,真是幸會!上次來我傅府招待不周,敬請見諒,下次若再去做客,云兒一定會親自接待您?!?br/>
“你這女人的膽量倒是不錯,在銀月組織自投羅網(wǎng),還敢明目張膽的現(xiàn)身,真的不怕死么?”冷依依很鎮(zhèn)定,雖然有些驚訝,可臉上一點意外的表情都沒有。
“怕哦,人哪有不怕死的,可也不能只怕啊,”她笑瞇瞇的迎上前,有些為難的說,“想不到我家這小小的下屬,人看起來冷冰冰的,為主子啥事也沒干過,我還以為沒啥出息呢,沒想到是您的家人,不過——”
某個女人笑得更加燦爛了,“尊主大人,雖然說這男人是您的兒子,可如今可是我云兒的奴隸哦,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簽字按手印的契約哦,為期兩年,兩年之內(nèi)不得擅自離開,否則下輩子只能當(dāng)豬——”
佟云兒將身上隨身攜帶的一張白紙黑字的證明揮了揮,“所以……兩年內(nèi)你兒子歸我云兒管了,其余的指令都不得接受——”
別兩個簽字蓋手印的兩人臉色一僵,這可是當(dāng)初那女人怕他們反悔才讓他們兩個人在她準(zhǔn)備好的契約上簽字的,沒想到這女人會將那玩藝兒隨身攜帶,還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拿出來,兩人都將臉別過一旁,有點丟人的感覺,可某個女人根本沒管其他人的表情……
冷依依尷尬的笑了一下,沒想到小夜子會簽這種契約,好好的少爺不當(dāng),去給人家當(dāng)奴隸去了……
“還有,我是真的覺得銀月組織接任務(wù)過于隨便了,一個組織如果沒有自己的底線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這種問題不解決,盡早會起分歧,就像您現(xiàn)在與夜一樣,因為……時代在進(jìn)化啊……”一臉無害的對著臺上那個女人笑著,“真是榮幸,讓那么大一個組織為了我的事費了那么多心思,可我佟云兒實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別人了?”
“哼,一個小丫頭而已,在這評論我來了么?也不看你幾斤幾兩,口氣倒是不小,咳,若是你又能如何?”冷依依面色有些冷,對于眼前那個沒有畏懼之色的女子摸不透,但這女人確實有迷惑別人的本錢,只是她不知道么?這里只要她一聲命令,外面立馬會沖進(jìn)幾百人進(jìn)來圍攻這里……
“您是這里的王,您說了算,我只是一個小妾,哪知道這種組織大事,少爺說過隨便口出狂言那是一件不尊重別人的舉動,云兒前來,只不過是想將這個未經(jīng)主子允許擅自離開的下人帶回去而已,還望尊主能開開恩?!?br/>
倚紅低頭,無奈的戳了戳自己的發(fā),這個主子也太拽了一點,公然的搶銀月頭頭的兒子,怎么有這種女人?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保命吧?沒感覺到這空氣中的氣氛有點不正常么?
冷依依抿嘴,佟云兒抬起眼,正經(jīng)八百的望著她,“暫時借我兩年好了,不然,尊主怕是有得頭疼了,我可是覺得小夜子在我這變得可愛多了,還會講冷笑話了……”
冷依依不知道怎么跟上佟云兒的節(jié)奏,可是,卻感覺到那女人那雙明亮的雙眸好像看到了她的內(nèi)心一樣,她一驚,這女人剛剛看到手帕上的……血了么?
冷夜將手中的銀簪子還給某個女人,佟云兒那是一臉感謝的接了過來,“我找了好久都沒找著,原來落在你那里了??!”
冷夜抽搐了一下,明明是她今天才掉到蛇洞洞里的……
冷依依沉默之跡,門邊,一身白衣明眸含笑,視若無人的緩緩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那人正是與佟云兒一道前來的傅子軒,他目光未看周圍,只是朝著冷依依笑著,好似像舊識一樣,“好久不見,尊主還跟以前一樣光彩照人……”
看到來人,冷依依臉上帶著笑意,也有一絲驚訝,“我就在想,這丫頭怎么會那么容易過了蟒蛇那一關(guān),原來是你啊,上次,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人,沒想到真是你大駕光臨,失迎失迎了……”冷依依從座上站了起來,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佟云兒,這樣一來也就能想通這丫頭怎么一個人闖過來了。
“你可別小看我這小妾哦,一旦發(fā)怒,就算是我怕也要費點心思才行。”帶著寵溺,帶著笑意,傅子軒語氣輕淡,佟云兒的目光在那兩個人之間看了一圈,嘴成‘o’型,有點驚訝又有點興味……
后來,傅子軒與冷依依單獨去聊天了,正堂里的幾人被落在那處,倚紅戳了戳發(fā)呆的佟云兒,“姑娘,傅家少爺?shù)膩眍^看來真的挺大的,竟然連銀月組織的頭頭都認(rèn)識,真是不簡單,這次,沒準(zhǔn)還能為你說些好話讓組織里的人放過你呢。”
佟云兒沒說話,看著那兩個人離開的方向,所以……她才說他家少爺還不是一點復(fù)雜呢。
當(dāng)她們摸黑闖虎穴那般辛苦都比不上冷依依對傅家少爺那熟絡(luò)的態(tài)度,作為平凡需要奮斗的人表示傷不起……
兩個人單獨相處之時,冷依依滿是興味的看著他,“真是想不到,每見您一次,您的身份都不同,更沒想到您突然成了傅家的公子。”
“身份只是一層外衣,不管披上什么樣的外衣我都是我,并不會因此有什么實質(zhì)的影響,倒是尊主您,子軒想請教您幾個問題呢……”傅子軒落落從容的說。
冷依依滿是調(diào)侃的說,“哦,會有什么問題將大名鼎鼎的的您困擾了么,明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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