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三天期限
冷夜發(fā)現(xiàn)這女人頻繁在他身前走動了,昨日還奄奄一息眼角全是黑影,才過了一晚上這女人又活蹦亂跳精神奕奕的出現(xiàn)在他面前,舉止很奇怪,自從昨日他母親到來之后待他們按她的吩咐再返回原地時,他母親早就消失了蹤影。
倚紅放下糕點,與冷夜兩人相視了一眼,這女人昨日到底聽到了些什么呢?
‘嘎巴嘎巴’的吃著倚紅上來的綠豆糕點,佟云兒吃得那是津津有味,相對于冷夜相遇母親之后心情的煩躁,佟云兒那喜悅的表情有些過頭了。
倚紅戳了戳冷夜的肩膀,小聲的問道,“昨個兒這女人聽到了什么么?感覺她總有些故意的?!?br/>
三天的期限迫在眉睫,這女人總感覺是故意出現(xiàn)在冷夜面前晃悠著,其居心肯定不良。
這點,冷夜早就從那女人的行動中感覺出來了,佟云兒吃著吃著,壓根兒也沒管另兩個人當(dāng)著她的面咬耳朵說悄悄話,猛地,拍著桌子,“哎呀,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呢——”
倚紅被她突然的叫聲嚇得一跳,這女人——“什么事那般大驚小怪的?”
“我今個兒琢磨了一天,你說我在傅家拼死拼活的在娘面前留下好印象,弄得好名揚千古,若弄得不好,日后我也沒好下場,傅府的生意再有成就與我一個小妾有什么關(guān)系,不搭嘎吧,想著想著,有點吃虧呢,讓少爺他老人家坐享其成,什么也不干日后就能坐享金銀……”
“我說,姑娘啊,你到現(xiàn)在才想到這事么?”倚紅白癡的目光看向那震驚的女人,絕對不相信她前面沒想過。
慎重的搖頭,“若不,我此時也不會這般驚訝了,我這般辛苦下去,那不是為傅家未來的女主子造就功勞么?哪天傅家翻臉不認(rèn)人,將我掃地出門,那我不就得光溜溜的什么也沒有了?”
佟云兒從自己寶貴的主座上走了下來,跑到那兩個人的身邊,蹲在他們的旁邊,楚楚可憐的說,“兩位少俠,都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好歹我也當(dāng)了你們幾天的主子,咱們有難同當(dāng),有福同享,今日若真有個三長兩短,福運到頭的話,一定要記得多觀照觀照?!?br/>
“你這般鄭重其事的講出來,可信度為零——”倚紅潑冷水,這女人會是那么容易被別人反咬一口么?而且還是在這大徹大悟之下,誰能打著她的主意。
“既然我是你主子,你不相信我相信誰?”佟云兒問道。
“今個兒不用去看帳么?哪有你這么悠閑的人在這陪下人聊天?”倚紅瞄了一眼冷夜那越來越冷峻的臉,心里也擔(dān)憂起來,冷夜任務(wù)重,要殺的人就在眼前,他會怎么做呢?佟云兒這女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在他們眼前晃來晃去,這不是找死么?
“剛剛建了功的人,作為當(dāng)家的肯定會給予一些鼓勵讓有功者好好歇息一下,偶爾偷偷懶這也是作為一個認(rèn)真做事的人必須所備的優(yōu)越感,想你家主子我年紀(jì)輕輕,將來如何那有待繼續(xù)觀察才知曉,不必將自己弄得那般累……”佟云兒笑瞇瞇的說。
“成天跟我們下人混在一起,讓傅家少爺看到了怕也不好,姑娘還是要有個立功之人的樣子,少爺不在意,可別人的眼睛那是時刻在您身上盯著,不用理我跟夜……”倚紅像趕小狗一樣朝她揮揮手,這女人一點也沒瞧見冷夜情緒不佳嗎?這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流血的殺場啊,倚紅也奇怪,不想這女人就這么掛了,但是又知道冷夜不完成任務(wù)怕又是不好交待,矛盾中,他們這邊若不動手,盡早會有下一批人要這女人的命,可這女人渾然不覺的過著瀟灑的小日子,這讓他們這些操心的人情何以堪?
“誒?好難得紅紅你會這般為我著想了……”佟云兒感動的望著她。
“你能離我們稍微遠(yuǎn)一點么?”冷夜皺著眉頭看著她,仿佛對她的接近有些反感。
她右手撐著臉,滿是好奇的看著他,“夜啊,你這小子有對主子這么說話的么?沒看見你主子我對頭上的那些主子多敬業(yè)么?你就不能學(xué)著點么?吶,有氣也不以撒在主子身上啊?!?br/>
渾然忘了自己曾經(jīng)在別人面前扮演著懦弱的小角色了……
“那個……我說佟姑娘啊,你非得在我們面前時常稱主子么?哪有你這樣顯擺的主子的?”倚紅受不了的搖頭,越想讓她遠(yuǎn)離這計劃越難實行。
“因為……”哀怨的看了一眼倚紅,“全傅府上上下下都是別人的人,只有你倆是我收進(jìn)來的奴隸,不欺侮你倆我欺侮誰去?”
好脾氣的倚紅眉一跳一跳的表情自己忍耐力快到極限了,與這女人講理那跟對牛彈琴有何區(qū)別?就算她跟冷夜是她收的新下人,可也不代表著他倆任她調(diào)遣,唯她是從啊,這種口頭上的約定隨時都能變更,這女人到底懂不懂?
淡淡的瞄了一眼倚紅那漸漸崩潰的表情,佟云兒作勢咳了一聲,“當(dāng)然,我的奴隸只有我佟云兒可以欺侮——別的,誰都不可以……”
明明說得是讓人愛又讓人恨的話,可倚紅的眼睛酸酸的,只是嘴依舊不饒人,望著那個女人,“你非得說得這般煽情么?好像誰當(dāng)了你的奴隸那是求之不得的事,不就是為你端茶遞水的下人么,有什么值得讓別人高興感恩的?!”
“紅紅,你這么情緒化究竟是怎么在殺手界混的?能活到現(xiàn)在還真是稀奇啊——”佟云兒捂著嘴,張著眼睛甚是驚訝,那表情很欠揍。
倚紅蹲在地上,面色難看的說,“女人,你如果閉上嘴不說話的話看起來人還是不錯的,一說話就招人想咬你一口。”
佟云兒搖頭,“紅紅啊,修行都是靠個人才有所成就,你看夜多好,任憑我如何推敲他默不坑聲,這等修為你怕是望塵莫及了……”
倚紅尷尬的笑了一聲,很想回這女人一句,人家冷夜是懶得搭理你才不坑聲,她也是后悔坑聲落入她的話題里了……
還有,這女人為什么對昨日那個女人的事只字不提?
任何人都會有好奇心吧,而且是光明正大進(jìn)入傅家地盤的危險女人,這女人不可能看不出來。
那疑惑的目光看向正津津有味說話的女人,實在看不出她想什么后重重的嘆息一聲,皇帝不急急死太監(jiān)……
一天過去……
如是進(jìn)行——
二天過去……
依舊進(jìn)行——
只不過冷夜打量佟云兒的時間比第一天多了一些,甚至說視線基本都是隨在她身上,就算是低著頭的時候,耳朵也聆聽著她的動靜。
第三天的時候,倚紅都有些坐立不住,眉頭都擰成一塊去了,偏偏在這時候佟云兒硬是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一盤棋與她下,心神不定的她哪能靜下心來與她斗那玩藝兒,所以結(jié)果可想而知,那是盤盤皆輸,最后換來那女人一句感慨,“如此心神不定,紅紅你真不是干大事的人啊……”
說這話的時候,倚紅真的想上去狠狠敲敲那說話惆悵的女人,她這是為誰擔(dān)心為誰憂?
她看見那女人將手里的瓜子殼丟到一旁站了起來,朝著大門口走去,她沒看清那女人的表情,只是看到那女人微微側(cè)過臉,望著冷夜抱著劍發(fā)呆的樣子,腳步邁的有點慢,卻沒有一絲迷?!?br/>
總感覺,那女人知道些什么……
這是錯覺么?
夜晚,某女人張著眼睛望著帳簾,眼睛眨呀眨的沒有一點瞌睡,直到某個男人鉆入被窩還眨著那死魚眼望著上面,進(jìn)床的人愣了一下,伸手將她的神拉了回來,“云兒,既然醒著,少爺回來了也不知道伺候一下么?”
她聽話的坐了起來,轉(zhuǎn)頭認(rèn)真的看著他,“少爺,是伺候您更衣?還是伺候你睡?又或者伺候你……纏綿?”
少爺看著她那認(rèn)真的態(tài)度,重重的嘆息一聲,有些耍賴的將她的頭發(fā)揉得爛七八糟,聲音有些調(diào)侃,“怎么?心情煩躁,想拿少爺我調(diào)節(jié)一下你的心情么?”
默默地承受著某少爺粗暴的行為,搖頭,“那還是調(diào)戲冷夜那小子輕松一些?!?br/>
“你非得這般誠實么?這話讓少爺我聽到任何感想?”
“少爺您該高興,云兒這是怕失足才找外人調(diào)戲,其實這是抬高您與眾不同,云兒自己心知肚明您不是對手而繞道。”
“看來,是反感別人對你的奴隸指手畫腳心情不爽了,莫非已經(jīng)感覺到什么事了嗎?”傅子軒看了這女人有些不爽的表情停下手里的動作問道。
“哦……”佟云兒嘆息一聲,也沒什么隱瞞的說,“那兩個人一點都不掩飾那種行為,還怕不了解發(fā)生什么事了么?猜都能猜到前幾日那造訪的女人與他們的關(guān)系,想裝不知道都難……”
“期限呢?”傅子軒挑了挑眉。
“君子之約向來不過三,瞧那兩個人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不就是今天么?作為他們的主子也要有勇氣等待著被反咬呢……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好可憐……”佟云兒在床上打滾,心情那是不爽到極點了,“那可是我收的奴隸,哪有奴隸想造反的?”
“通常想造反的都是奴隸——”
“……”于是,又嘆息,難得找著看著不礙眼的兩個奴隸,佟云兒斂下眼,到底是出手殺她?還是不出手呢?
高度的亮相之后必會引起背后之人動手,這是常理,那日那女人前來怕也是催促任務(wù)了吧?
“比起初時見你,我發(fā)現(xiàn)云兒越來越有人情味了,這樣的云兒也不錯,只不過,人情味再重,也得有自己的底線,若是真的對你出手了,那么……少爺我也不能坐視不理呢……”在某個女人淡定下來之后,傅子軒淡淡的說,語氣與平日說話毫無差別,似玩笑,又似在認(rèn)真的承諾……
佟云兒瞄了某個說話的男人,抿著嘴,像什么也沒聽到一樣,“動手倒還好,不動手怕又有亂攤子讓我去收拾了?”將被褥扯上來,以她對那兩個人的了解,能動手也不至于猶豫到現(xiàn)在了,一個是為了所謂的堅持而當(dāng)殺手,且道行不高,雖然武功看起來確實不弱,可太容易被施恩而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另一個完全是隨興而來……
殺手組織里的人接到任務(wù)之后,無非有兩種選擇,一是殺了任務(wù)中的目標(biāo),另一個是背叛落到被殺的命運,那么……她那兩個最近表現(xiàn)都還不錯的奴隸,會選擇哪一個呢?
此時,只得靜靜恭候大駕了……
女人閉上眼睛之前,嘴邊揚起一抹笑意,那完全是看好戲,讓別人為難幸災(zāi)樂禍的笑意,與前一刻的表情完全不同……
傅子軒望著她嘴角殘留的笑意,輕輕的笑著搖了搖頭,這女人在他面前是越來越不掩飾了,就連打著壞主意也這般在他面前亮相,可真是……
正在他悶聲對她舉止無奈之時,某個女人的頭朝他的懷里拱了拱,找著一個舒適的位置笑瞇瞇的睡覺了,讓傅子軒愣了半刻后笑了笑,投懷……送抱么?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