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氣場
“夫人!”
幾乎所以的人都感覺到心臟停止跳動一樣——
青云只覺得喉嚨里一甜,根本無法顧及還有三個刺客還在對面,那顆懸著的心隨著黑衣刺客的動作而起伏著……
對公子來說如今最重要的東西,她青云發(fā)誓要幫忙守護的夫人竟然在自己眼前……
握著劍的手使勁的捏緊,身體依舊條件反射的向馬車里沖了進去,才剛剛邁出一步,那三道沖進馬車里亂砍的刺客突然被相繼踢了出來,青云沖上去的動作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發(fā)生什么事了?
被踢飛而出的幾人參差不齊的倒在地上,胸口、脖子、腹中血如泉涌,眼睛張得大大的,似乎還沒明白狀況一樣……
幾乎都是一擊致命,這般利落的手法還有速度根本無人能與其相對,馬車里還有誰有這般身手?
夫人,不可能,夫人不會武功。
那么,佟云兒?也不對,少爺說這女人也不會武功。
“夫人!”珍兒先一步清醒過來,立馬朝著馬車里跑去,額頭的汗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幾人同一時間預(yù)備跳上馬車,此時,被砍得遍體鱗傷的馬車仿佛經(jīng)不起幾人的重量而被分裂開來,幾人的腳步由于要閃開木板而各自后退了一步,目光同時盯著完全不像樣的馬車,木板碎開之處,一道披頭散發(fā)手握著帶血利刃的女子出現(xiàn)在所有人眼前——
長長的如墨一般的頭發(fā)因為動作幅度太大將玉簪甩了出去,發(fā)絲隨意的垂蕩在胸前,站立的女子似乎正在費心的用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發(fā)絲,黑發(fā)如云,青絲帶穿插在其間,一身白色的素衫上被飛濺來的血跡染紅,像桃花一樣在那雪白的衣衫上盛開著。
那瓜子型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揚起那抹淡淡的微笑,嘴角邊也帶著一絲血跡,臉上也被濺上了血汁,那微微因為呼吸急促而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讓人一時根本無法相信此時發(fā)生的一幕極其血腥的一面與她有關(guān)一樣,那自信而又噬血的嫵媚,那慵懶到極致的表情讓她那張靚麗的臉上增添了幾分妖嬈……
那不是佟云兒還會是誰?
不對,那神情完全不一樣,那令人不可忤逆的神情讓人動彈不得,能這般用言行舉止就讓對方定在原地的要一只除了她家少爺外,很少有人有這種氣勢了……
青云瞇著眼睛,那女人似發(fā)現(xiàn)她們一樣轉(zhuǎn)過頭來,視線沒有停在某一個地方,而是將所有吃驚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轉(zhuǎn)身,絳紫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美麗的弧度,又優(yōu)雅地落了下來,她手微抬,似笑非笑,“青云姐姐,刺客——還在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剛剛緊繃的心情隨著佟云兒的點拔而注視著大局,珍兒擔心的問著,“佟姑娘,夫人她——”
“安好,勿掛——”聲音又變回一貫懶散無心狀態(tài),隨意將青色的絲帶在發(fā)絲上打了一個結(jié),笑瞇瞇的轉(zhuǎn)頭,左手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隨之露了出來,珍兒大聲驚呼一聲,“佟姑娘,您受傷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左手臂上的傷口,緩緩揚起嘴角,“小事,你忙你們的就好,只剩下三個人了,一個人解決一個就行了……”
珍兒猶豫的看了她一眼,隨后點點頭又參與進剩下的三個人,能在打斗中留下來最后的幾人,通常都是高手才避過她們先前的一環(huán)反擊。
佟云兒望了一眼打斗的地方,仰頭,望著那片蔚藍的天空,將手里那握著的利器朝著身邊丟了過去,手臂上的疼痛反復(fù)的讓那逐漸支撐不下的意志時而清醒里面混雜不清,這下總算沒事了吧?
不知道那叫青云的與珍兒是如何換氣堅持這么久,總之她佟云兒什么都不會,吶,那個反復(fù)叮囑她要照看好瀟淑晴的少爺啊,這下,也算是云兒拿自己擋刀了吧?
這種虧本的買賣,她怎么就這么輕易的應(yīng)下了呢?
青云的戰(zhàn)斗力無非是幾人中最強的,珍兒已經(jīng)勉強的節(jié)節(jié)敗退了,車夫亦是。
那倒在地上昏迷的瀟淑晴也完好無事,幸好此次只是迷煙而已,如果真的煙霧里有毒怕命早久掛了呢,被布置好的死亡之地,被幾人扭轉(zhuǎn)了千鈞一發(fā)的局勢,人若是想活著,那便會咬著牙活下去,若失去了活著的斗志便失去了意義,她想告訴那個一直被壓抑著的瀟淑晴,不管用什么理由活下去那都是一種堅持。
手臂還真的很疼,可是大腦隨著事情情勢好轉(zhuǎn)而而松懈了下來,身體像失去平衡一樣,朝著沒有依靠的后方倒去……
她以為摔下去會很痛,最少也會讓她摔幾個包出來,但不可思議的像感覺到幻覺一樣被人接住,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之中……
她嘴邊帶著笑意,想要向?qū)Ψ奖磉_自己咬牙切齒的笑意已經(jīng)沒了力氣,英雄還真會選擇出場的時機,md,你就不能早點出場么?
“已經(jīng)是最快的速度了……”抱著她的男子嘆息了一聲,將其臉上所要表達的含義一目了然,低著頭,望著那個已經(jīng)昏迷的女人,黑色的眸子里帶著笑意,“真是少爺放心的女人,辛苦了……”
已經(jīng)預(yù)料到敵人會在這個地方動手,只是不能靠得太近,不能浪費了瀟淑晴只身涉險換來的契機,瀟淑晴是為了轉(zhuǎn)移別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才抱著必死的決心,這份心意他怎么能違背,只能在與她同路人當中放幾個自己最為信任的人,如此,才能回報著瀟淑晴的心情。
是的,方法有許多種,可是瀟淑晴的心已經(jīng)很累了,所有的勸說根本聽不進去。
傅子軒用衣袖將其臉上沾帶著的血跡,他是隨著五六個隨從快馬加鞭的趕來,收到信號之后馬不停蹄的朝著這個方向,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地方他不想看到任何人犧牲了……
目光在觸及她手臂上的傷口時而蹙起眉頭,若有所思的說,“云兒,你究竟是誰呢?”
馬車被分得四分五裂,可車里的瀟淑晴衣著整齊,身上沒有一點傷口,車子旁邊有十幾個尸體,傅子軒來來回回掃了一圈,視線卻落在眼前那幾個倒在同一個方向的蒙面人時眼斂了起來,大致能猜著發(fā)生什么事……
看到傅子軒趕到的幾人表情都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情這才真正的放松了下來。
傅子軒沒有表情的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那幾個還在掙扎著的刺客,“只要一個活口——”
他帶來的幾個人后他幾步也相繼趕來,加入了其中,這種拖拉的局面很面就結(jié)束了,只留下一個黑衣人,塞住了其嘴防止其自殺的舉動。
一直戰(zhàn)斗到底的幾人身形都有所疲憊,青云緩緩踉蹌的走到傅子軒面前,一臉的自責,“公子,都怪青云護人不周,才害夫人與佟姑娘陷入危險之中,請您責罰。”
“已經(jīng)盡力了不是么?你別放在心中,他們不是沒事嗎?既然中了迷煙好好的先歇息一會兒,辛苦你們了……”傅子軒語氣中沒有半點責備,“休息好之后好好的查一查今日之事,這次應(yīng)該能露出些什么了,不能讓這兩個人白白辛苦一遭才是?!?br/>
“是!”青云靜靜的靠著馬車板的右側(cè),坐了下來,揉了揉頭,漸漸的靠了上去,額頭上的發(fā)絲全被汗?jié)窳?,如果再拖延一會兒,或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現(xiàn)在后悔跟著公子一起趟渾水了么?”傅子軒的聲音很溫柔的響起。
“哪里,這點小事不會讓青云打堂退鼓!”青云一聽傅子軒又有譴人的想法馬上否決道。
“是嗎?”傅子軒點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
眼睛的余光看著她家公子將佟云兒抱起,那個在那一瞬間霸氣十足的女子好似像自己產(chǎn)生的幻覺一樣,閉著雙眼依偎在傅子軒的懷里,如果不是她們幾個人都目睹到了,那么還真以為是自己眼花所看到的幻覺。
給人眨眼間的震撼之后又恢復(fù)了平日那憨厚的樣子,直到此刻卻發(fā)現(xiàn)這女人比她家少爺還難揣磨,她看過去,珍兒的視線也落在那兩個人身上,看來疑惑的并不只她一個人了。
傅子軒將那個昏迷的女人放在地上,將其袖子卷上,用清水清理著他手臂上的傷口,傷口劃的很深,一眼就能看出是她自己下手的方向,手頓在半空片刻之后又開始給其包扎,將自己長袍撕碎一道口子,看來回去得好好上藥才行。
他佇立在這令人難忘了禁地之處,回頭望著又差點釀出血腥的一幕,許多年前,所有的事情都源起于這處,許多年后,事情還是得從此處開始延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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