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城門失火（1）“小姐，你剛出門不久，少爺就來家里看你，錯過了，我跟他說過了，沒有什么事，讓他先回公司了。他說晚點會再來看你。”宋嫂在電話里這樣叮說。
    沈靜初揉了揉額頭，昨天晚上沒有怎么睡得著，現(xiàn)在精神還覺得困倦，乏乏地回答：“沒關(guān)系，錯過了就錯過了吧。”
    昨晚救護車到達現(xiàn)場的時候，她已經(jīng)腿軟得站不起來了，醫(yī)生護士蜂擁著將方仲愷送上救護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本來想跟過去，卻被警察帶到了警局錄口供，后來是沈靜言過來接她的。
    她知道，這件事不管是方仲愷，還是自己，都是受到連累的那個。那群歹徒言語之間透露出的意思是，他們是跟蹤著沈靜言的司機找到她的，而且口口聲聲說要“毀了薛小姐的容”，可見他們真正目標是薛燕妮。而且，不用多想，一定是哥哥那堆亂七八糟的情史惹出來的麻煩。
    沈靜言聽到她的口供非常震驚，連連搖頭說：“怎么可能？”
    沈靜初低頭不應(yīng)，瞥見衣服上濺上的血跡，突然想起說：“口供做完了，你送我去一趟醫(yī)院。”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回家休息。”
    “小姐”連宋嫂都想勸她回去，可是想起小姐之前的堅持，她知道那個方先生拼死救了小姐的性命，沒有得到對方安全的消息，小姐不會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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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靜言有些急躁地勸她先回家，等醫(yī)院那邊的消息，他急著想去薛燕妮那里，確保她以后一直安全，不要再受任何損傷。那個女人讓他擔憂不已。
    可是沈靜言的固執(zhí)讓他頭疼，他攤手說：“你先告訴楊肖吧，讓他替你去確認那人沒事就行了。”
    “我的事情，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沈靜初目光凌厲地望著沈靜言，冷笑道，“哥，你就是這么不負責任嗎？別人救了我，躺在醫(yī)院急救，我卻要若無其事地回家去休息，什么都不問？這是你做人的態(tài)度，不是我的！知道我為什么今天會有這一場無妄之災(zāi)嗎？因為你，因為你不負責任的感情態(tài)度，你給家人帶來了多大的驚擾？你現(xiàn)在很急著關(guān)心燕妮是不是安全，對吧？你的責任你的感情，永遠只存在特定的時間，留給特定的人。那別人呢？那些膩了倦了的別人都是不相干的嗎？”
    “”
    “小姐”宋嫂連忙從她手中把包接過來，勸說道，“您身體不好，別激動，千萬別激動啊！”
    “靜初，對不起我”
    “別說對不起，至少你該說的對象不是我！”沈靜初說，“沈靜言，你該想想那些被你辜負和玩弄過的女人，你對不起的是她們。誰的心都是肉長的，由不得你們這些賤男人一再地欺騙和傷害！或許在你沒有能力負責的時候，不該惹這么多麻煩。”
    如果不提那個男人，或許她不會平地生出這么多怨憤。
    如果沒有對救過她的人這樣輕描淡寫，或許她不會平地生出這么多火氣。
    說完這番話，她懶得再費力氣說什么，轉(zhuǎn)身大步朝警察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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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初，靜初，你去哪里？”
    “小姐，小姐你別生氣，慢點走，等等我！”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我送你去還不行嗎？不要跟哥哥賭氣。”
    “我沒有賭氣，我體諒你迫切關(guān)心燕妮的心，或許，起碼，至少你現(xiàn)在對她還是用心的，很難得！”沈靜初對沈靜言說，“所以，你去看她吧，我自己打車去就好，很方便，稍后我會自己回家。”
    “你這樣我不放心。”
    “有什么好不放心？他們已經(jīng)失手了，難道還敢一路追著到警察局來等著再下手？”
    說錯話的后果是有代價的，她近乎是在跟他對著干了，沈靜言攤手站在原地，一臉拿這個妹妹沒辦法的表情。
    宋嫂在旁邊搓著手幫忙勸：“小姐，天氣又不好，而且警察局外面打車也不容易，坐少爺?shù)能嚾グ伞Ｔ蹅儎e置這個氣，行嗎？”
    沈靜初倔強地不肯答應(yīng)，這時候，從警察局里急急忙忙跑出來一個警察。他高聲喊著：“誰是沈靜初小姐？沈靜初小姐離開了沒？”
    “我就是，怎么了？”
    “剛剛證物科打來電話，說你的手機剛剛響了，是醫(yī)院那邊打來的，說你一再拜托他們有什么變故一定要告訴你一聲。”年輕的警員一邊擦汗，一邊對她如是說。
    腦袋里似乎有個重物狠狠砸下，哐當一聲，激起巨大的回響。她差點站不住，搖搖晃晃被宋嫂扶住，卻一把拽著警員的衣袖不肯放，死死地問：“變故？那位，被搶救的，究竟怎么樣了？”
    “冷靜，冷靜！”警員尷尬地安慰她，“他的手術(shù)比較順利，現(xiàn)在麻藥還沒醒，估計明天上午才會醒。請你放心。”
    沈靜初只覺得全身力氣都被抽走一般，松了一口氣，軟軟靠在宋嫂身上。
    警員繼續(xù)叨念證物暫時還要在警局放一段時間幫助調(diào)查什么的話，她已經(jīng)完全不理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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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昨晚自己的各種失態(tài)，沈靜初就不由得有些慚愧，雖然這場事故跟哥哥有許多關(guān)系，但是她的態(tài)度也的確她補充回答宋嫂說：“晚點我要是有時間，會去找他的。”
    宋嫂歡喜地回答：“就該這樣嘛，少爺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呀，兄妹之間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對了，姑爺讓人送了不少補品在家里，怎么處置？”
    沈靜初的笑意一斂，絲毫沒有猶豫說：“我哥送的補品夠吃了，他的你就送去福利院好了，放在家里也是lang費。”
    “是小姐，我煮了木瓜煲生魚湯，替你放在車里帶去，你記得讓方先生多喝一點，對傷口愈合有幫助的。”
    沈靜初臉上不由得帶出一絲笑意，回答說：“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會記得帶給他的。行了，車都到了，我準備去了，不跟你多說。”
    掛斷電話，她懷里抱著那個保溫瓶，下車進醫(yī)院，向護士問清楚病房所在，然后就直奔方仲愷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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