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年華遇到你【五十四】深夜,突如其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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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年華遇到你【五十四】深夜,突如其來的吻
路燈的余暉從她的身后打過來,葉和歡的視線平視著軍襯簡單的圓形紐扣,卻不敢抬起來去看眼前的這個男人。
就像她自己承認(rèn)的,他是個很好的長輩,一開始就是她‘不知所謂’將這種關(guān)系攪亂了。
“如果我還有做錯的地方,您也可以指出來,我一定改正。”她繼續(xù)道。
郁仲驍沒有答話。
周遭的草坪里傳來清脆的蟲鳴,葉和歡手握緊那串鑰匙,有些輕的聲音:“您有事就去忙,我先上去了小姨父。”
話畢,葉和歡徑直轉(zhuǎn)身上樓,從頭到尾她都回避著郁仲驍?shù)难劬Α?br/>
直到進(jìn)了屋合上門,葉和歡緊繃的神經(jīng)才松懈下來。
她沒有開燈,借著月光走到了窗邊,那輛軍綠色越野車還停在樓下。
葉和歡倏地收回了目光,還將身子掩于窗簾后,生怕被人瞧見自己在偷窺,她的心臟惴惴跳動,不懂郁仲驍怎么還沒走,剛才接電話時,她明明聽到他說‘馬上過去’。
她的腦海里又出現(xiàn)了郁仲驍?shù)哪请p眼睛,很黑很沉,猶如寂靜的深潭不見底。
當(dāng)葉和歡再往樓下看去,過了會兒,終于看到郁仲驍發(fā)動車子掉頭離去。
慢慢收回目光,她仰起頭盯著陷入一片黑暗中的天花板,后腦勺輕敲墻壁,不知道自己該想什么又能想什么。
——
葉和歡來云南時考慮到過夜問題,書包里除了幾張模擬試卷就是換洗的衣物。
趴在餐桌上做了會作業(yè),起身去洗了澡,看著鏡子里身上睡覺常穿的吊帶背心跟熱褲,她突然覺得不自在,濕漉漉的腳踩著地板出去,拿了干凈的短t-shirt套上,然后又跑回去收拾被她弄得一塌糊涂的衛(wèi)生間。
盥洗盆上擺滿了女生用的護(hù)膚品,卻連一把剃須刀都找不到,然而也無時不刻不在提醒葉和歡一件事。
——這個家已經(jīng)有了它的女主人。
將洗漱用品歸于原位,葉和歡扯過干毛巾,擦拭著自己還潮濕的頭發(fā)走出去,正在這時,屋子里響起鑰匙插進(jìn)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她循聲望過去,看清進(jìn)來的人愣了愣,一時忘了收回視線。
郁仲驍注意到屋里動靜,抬頭望向衛(wèi)生間位置。
葉和歡迅速轉(zhuǎn)開頭,目不斜視地走去餐廳,坐回原來的椅子,正好背對著玄關(guān)處。
身后響起鑰匙放在鞋柜上的輕微動靜。
她沒有偏頭去看,拿起了筆,眼睛定在試卷密密麻麻的字上,想要做題目,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腦里空蕩蕩的,原先對她來說輕而易舉就能填寫出的單詞,現(xiàn)在卻怎么也拼不對。
郁仲驍會回來,完全在葉和歡的意料之外,她以為憑他穩(wěn)重的性格,對自己應(yīng)該還是能避則避。
畢竟熊孩子指不定什么時候又間歇性發(fā)作像口香糖黏上他了。
還是……自己那番話起的作用?
葉和歡用透明膠帶粘著錯別字,心不在焉的動作,一連粘錯兩個單詞,聽到那腳步聲進(jìn)了書房,她立即放下筆走進(jìn)廚房。
冰箱里只有幾瓶純凈水,葉和歡隨手拿了一瓶,當(dāng)冰冷的液體滑過齒關(guān),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zhàn),但沒停下來。
她大腦里揮不去的是那抹松枝綠。
郁仲驍穿著那件軍襯,敞開的襯衣領(lǐng)口紐扣,單薄的布料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背脊線條以及寬厚結(jié)實的肩膀胸膛輪廓,尤其是他的眼神,安靜地投過來,眼底的沉默讓她莫名的心慌。
葉和歡的腸胃不是很好。
在溫哥華那幾年,深夜躺在床上死去活來地痛過幾次后,她基本不再碰放過冰箱的冷飲,就連冷水也很少喝。
手里的水瓶突然被拿走,葉和歡心跳一滯,她驀地回轉(zhuǎn)過頭,映入眼簾的是男人的襯衫和皮帶扣。
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
“怎么不燒水?”廚房因為多了個男人顯得逼仄。
葉和歡想出去,但郁仲驍擋著門口,她別開眼的時候輕聲道:“就口渴了,隨便喝點(diǎn),不用那么麻煩?!?br/>
這算是今天兩人見面起第一次不是只有一方說話的交流。
“客廳里有飲水機(jī)。”郁仲驍高大的身形遮擋了燈光,大片的陰影投在葉和歡的身上,無形中帶給了她壓力,他低緩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格外清晰:“晚上睡覺前不要喝冷水,以后記住。”
“嗯?!比~和歡有口無心地應(yīng)著。
她靠著流理臺,雙手交疊背在身后,熱褲下纖細(xì)白皙的雙腿,右腿稍稍彎曲,棉拖鞋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觸著地。
如果把這個場景替換成課堂,那她一定是個開小差的學(xué)生。
葉和歡以為他交代完就會出去,但等了良久都未見郁仲驍移步,她下意識地抬頭,發(fā)現(xiàn)他正低頭在看自己,他漆黑的眼眸在夜晚看上去尤為明亮,眼底蘊(yùn)含著她所讀不懂的深意。
光線昏暗的廚房,四道目光相觸,空氣里流動著某種微妙的情緒。
尖銳的指甲摳進(jìn)手心肉里,葉和歡感覺到細(xì)微的疼痛,但她發(fā)現(xiàn)自己卻不能像之前那樣輕易地轉(zhuǎn)開眼,呼吸間摻雜了男人獨(dú)有的味道,干燥的煙草味,須后水味,還有隱隱的酒味……心臟下一秒仿佛就要從喉嚨里竄出來。
一陣敲門聲突然響徹整個屋子。
郁仲驍轉(zhuǎn)身去開門,葉和歡手撐著流理臺,她的雙腿有些發(fā)軟,側(cè)頭,窗戶上倒映出一張嬌艷欲滴的紅臉。
……
來敲門的是一對住在樓上的夫婦。
葉和歡已經(jīng)回到餐廳,拿著筆寫自己的作業(yè),耳朵里卻不時飄進(jìn)門口的說話聲。
“我看你家燈亮著,就跟老徐說過來瞧瞧?!闭f著,女人往屋里瞧了瞧,問:“小秋還在醫(yī)院,情況怎么樣?”
這棟樓里住的都是跟郁仲驍同個團(tuán)軍官的家屬,但韓菁秋來了二十來天,不說沒跟這些性格爽直樸實的軍嫂混熟,反而嫌棄人家穿著打扮老土,寧愿關(guān)起門來看電視也不肯跟她們多說一句話。
韓菁秋到這里的第一天就大鬧了一場,砸爛了原先家里配置的不少家具,這也讓大院里幾乎人人都知道郁仲驍有個性格驕縱任性的老婆,加上郁仲驍不太回來,大家見這夫妻倆感情冷淡,待韓菁秋漸漸也沒開始的親近。
因此,在韓菁秋住院時,大院里也沒誰第一時間跑去看她。
韓菁秋會出車禍,也是因為跟郁仲驍鬧,郁仲驍沒多說直接走人,她哭叫著追出去,結(jié)果在橫穿馬路時出的事。
……
那軍嫂忽然向郁仲驍問起她,葉和歡沒聽到他的回答,倒是軍嫂瞧見她的試卷后道:“你家侄女今年也高考了嗎?我們家?guī)r巖也是,昨晚跟他打電話,還嫌我們浪費(fèi)他復(fù)習(xí)的時間?!?br/>
“……”
葉和歡沒聽清楚郁仲驍說了什么,好像他又沒開口,她坐的位置看不到他此刻臉上的神情。
夫婦倆坐了會兒就起身離開。
防盜門合上,葉和歡感覺到腳步靠近餐廳,她不由攥緊手中的筆,腳步停在餐廳外,片刻后又轉(zhuǎn)去客廳。
屋子里的沉默突然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喉嚨也干得發(fā)疼。
葉和歡退開椅子,沒有在客廳看到郁仲驍,只有書房的燈亮著,她站了會兒,去廚房拿杯子喝水,然而在看見流理臺前的男人時腳步一頓,然后才走進(jìn)去,環(huán)顧了一圈,卻沒有找到杯子。
“小姨父,家里沒有杯子嗎?”她故作輕松地問。
郁仲驍沒回答,他抬起手拉開了上方的櫥柜,從里面拿出一個新杯子遞過來。
“謝謝小姨父?!彼焓秩ツ?,握住杯子,另一邊卻沒松開,她稍稍用力,對方還是沒放手的意思。
就像在醫(yī)院的樓道里,他伸展著長腿不讓路,那份刻意在這一刻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她不再以為還是自己的錯覺。
葉和歡抬頭,憤憤地瞪他,她的眼圈微紅,有種被人耍弄的委屈。
她瞟見旁邊的小盆栽,隨手拔掉那幾株富貴竹,抄起底下那個玻璃盆,將里面的水盡數(shù)潑在了他的軍襯上。
下一瞬,她纖瘦的手腕被牢牢攥住。
葉和歡想要甩開,郁仲驍猛地一把扯過她,在她反應(yīng)過來之際,嘴唇上已然多了一股灼熱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