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年華遇到你【三十七】小姨父,我這樣子是不是要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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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美年華遇到你【三十七】小姨父,我這樣子是不是要坐牢?
葉和歡白他一眼:“你想多了,我怎么沒感覺到?再說你比起人民幣可差了一大截?!?br/>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br/>
秦壽笙把蘋果肉咬的咔嚓作響:“我的心思可比你細(xì)膩多了,小姨父看我那眼神,就像在說,我家的外甥女要再跟他混在一起,遲早也變成一顆臭蛋?!?br/>
“不過……剛才你們在房間里干嘛呢?”他突然語氣一轉(zhuǎn),意味深長地瞅著床上的人。
“什么干嘛,我摔倒,小姨父扶了我一把?!?br/>
“扶一把你要那么摟著人家?你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在人家懷里時什么樣兒?”
葉和歡蹙了下眉頭:“什么‘什么樣兒’?!?br/>
“你那兩只手都像要長在他的脖子上,那眼神兒,那神態(tài)兒,記不記得,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滴開~~”
說著,秦壽笙又導(dǎo)又演起來,抱著那把嘎吱作響的椅子,雙手摟著椅背,撅著屁股,模仿起她被郁仲驍抱住時的樣子,聲音帶著嗲:“小姨父,倫家肚子疼啦,再抱會兒,不要放開倫家……”
“滾你丫的!”葉和歡把一個枕頭砸向他的臀部,扯到腹部的傷口,吃痛地倒吸了口氣。
“惱羞成怒后想殺人滅口了?你剛才要是提前知會一聲,我一定不來當(dāng)這只電燈泡?!?br/>
“你胡說什么,他是我的小姨父。”
葉和歡臉頰微紅,懶得搭理人來瘋的他,索性扯了被子蓋住臉,結(jié)果下一秒又被掀開,秦壽笙笑瞇瞇地湊過來:“跟你開玩笑的嘛,這就生氣啦?我也覺得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忘記你家阿輿的?!?br/>
“早分手了,哪還是我家的?!碧岬絿?yán)輿,她的情緒難免又被影響。
“說的也是哦……”
秦壽笙煞有其事地點頭,手又要去拿床頭柜上的蘋果,還沒碰到,手背挨了狠狠一記打,疼得他立馬縮回手,哀怨地看向女惡霸。
葉和歡扯過那袋水果塞到床里側(cè),得意地對上他嘴饞的樣子:“要吃自己去買,這是我的。”
“哎喲,咱兩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還分什么你呀我的?!?br/>
“要吃自己買去?!?br/>
“……”
秦壽笙朝上翻了白眼,嫌棄地看她那小氣樣:“你自己能吃?就你那腸子。藏著,呵呵,一星期后爛不死你。”
“我樂意?!比~和歡低頭,瞧著那幾個蘋果,紅彤彤的,頓覺愛不釋手。
秦壽笙靠著椅子,撩眼瞅她:“對了,你爸昨兒往我家打電話,問我爸是不是我把你拐到云南來的,搞得我大半夜被老頭從床上拖起來,貼著墻角聽了一個多小時的訓(xùn)?!?br/>
葉和歡抬頭,果然看到他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眼圈,不復(fù)了剛才跟他嬉鬧的驕橫,心生內(nèi)疚:“下次他再打,你直接把電話線拔了,干嘛搭理他?!?br/>
“話不是這么說的呀……”
秦壽笙抖著二郎腿,瞥她一眼,他也清楚葉和歡跟葉贊文勢如水火的父女關(guān)系,恐怕是誰幫葉贊文說話,她就跟誰急,他長嘆了口氣,看了看時間:“我去樓下買午飯。”
因為秦壽笙的突然到來,確定她的傷口沒皸裂后,郁仲驍接個電話就走了。
“你應(yīng)該不用吃?手術(shù)剛結(jié)束,肛/門沒排氣——”
話未說完,又一個枕頭砸過來,秦壽笙險險地接住,咧著嘴:“要不,我給你買串香蕉來,有利于排便通氣?!?br/>
“滾你個蛋?!?br/>
秦壽笙哼著歌套了風(fēng)衣,像只斗勝的公雞,拿上皮夾出去買午餐。
……
沒一會兒,護(hù)士進(jìn)來替葉和歡手背上扎著的點滴針,一邊笑著說:“小男朋友怎么沒在?”
葉和歡知道她指的是秦壽笙。
除去秦壽笙的性取向不說,他的長相跟穿衣打扮都好,又染了銀頭發(fā),晃過護(hù)士站時確實打眼。
“他不是我男朋友。”葉和歡忍不住解釋。
護(hù)士笑笑,讓她按住手背:“那你的舅舅呢?下午還來陪你嗎?”
“這個……我不太清楚,他給我請了看護(hù)?!?br/>
“你跟你舅舅的關(guān)系可真好,你昨天動手術(shù)時,他一步不離地守在手術(shù)室門外,后來也一直在病房陪著,昨晚值班的護(hù)士還說要給他弄張折疊床,被他拒絕了,他還真受得了在椅子上坐一晚上。”
葉和歡不由記起上回自己闌尾炎發(fā)作,也是郁仲驍在醫(yī)院陪自己,他好像也是坐到天亮。
“等你長大了,可得孝順你舅舅?!弊o(hù)士打趣她后,拿著空輸液袋走了。
葉和歡背靠著床頭,把玩著自己的滑蓋手機(jī),屏幕一下子亮一下子暗。
這樣子翻來覆去良久,她按開通訊錄,右拇指遲疑著按下去,點了‘那誰’的名字,嘗試著寫短信:“小姨父,你吃過午飯了嗎?”
反復(fù)斟酌后,刪掉‘小姨父’三個字,因為太具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手機(jī)很快震了下,郁仲驍回了,她忙不迭點開,看到?jīng)]有標(biāo)點的一句話——【剛準(zhǔn)備吃】。
不到五秒,又來一條短信——【有事】
葉和歡看著這句話,覺得應(yīng)該是疑問語氣,便迅速回道:“沒事,就問問,秦壽笙去樓下買粥了?!?br/>
等了很久,都沒有任何回復(fù),正想著是算了還是做一個禮貌的道別,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她頭也沒抬,道:“怎么這么快呀,你是不是在醫(yī)院旁邊那些小吃店買的,那兒的粥估計不太好喝——”
沒有人接話,也沒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看向門口。
嚴(yán)輿的右手還握著門把,佇立在門邊,眼睛望著床上的葉和歡,她穿了寬松的病號服,臉色有些憔悴,但氣色看上去不錯,然而在瞧見他時,嘴邊的笑容也瞬間凝結(jié)了。
兩人誰也沒說話,病房里的氣氛變得頗為尷尬。
“你的身體怎么了?”半晌,他先打破沉默。
“沒什么,就是在肚子上開了一刀?!比~和歡不以為然地抿著唇角,那語氣隨意又帶著疏離。
嚴(yán)輿還想說什么,門外傳來章凝寧的聲音:“奶奶在624病房,你怎么到622去了?”
葉和歡垂著眼玩手機(jī),佯裝沒聽到門口的動靜。
隨即,病房門被輕輕掩上。
“傻站在那做什么呢?我買了奶奶喜歡吃的雞脆骨,看,還有你最愛的鹽酥雞!”
葉和歡抬起頭,望著門口方向,即便是隔了扇門,女人聲音里的嗔意還是如數(shù)傳進(jìn)她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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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老半天,秦壽笙才拎著袋吃食回來,身上已經(jīng)換了一套衣服,嘴里念念叨叨個不停。
“出什么事了?”葉和歡放下手機(jī),好奇地瞅他。
“遇到個女的,裝得一比,自己走路不長眼撞到我的餐盤,我還沒追究責(zé)任呢,她倒先自己強(qiáng)詞奪理地說開了,弄得我哪里還有心情買菜,衣服也臟了,索性先去買了身衣服,順便在商場附近好點的餐廳買了午飯?!?br/>
葉和歡拿過一碗粥,沒有吃,只是聞著米粒香,聯(lián)想到了早晨郁仲驍買來的那碗小米粥。
秦壽笙兩手環(huán)著胸,氣呼呼地等著人安撫,結(jié)果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只字片語,拖過椅子坐到她跟前,又拿了個調(diào)羹去舀她碗里的粥,葉和歡連忙護(hù)住,嗔怪地看他:“你干嘛?!”
“喝粥呀~”說著他又湊近要來喝。
“這碗是我的,你吃別的?!?br/>
秦壽笙憋了口氣:“你這純粹是占著茅坑不拉屎!”
但也無奈,又從袋子里掏出一盒蛋炒飯,洋洋得意地斜眼看她:“幸好我有遠(yuǎn)見,不跟小女子計較。”
飯后,秦壽笙去外頭的水槽洗櫻桃。
結(jié)果不到一分鐘,他慌慌張張地端著個小淘籮回來,掩著門,還探頭探腦往外瞧。
“看什么?”葉和歡也跟著往外望了望。
秦壽笙回頭沖她做了個‘噓’的動作,片刻后,合緊門,進(jìn)來往床邊一坐,神秘兮兮地跟她道:“還真是冤家路窄,就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女的,原來是隔壁病房的家屬?!?br/>
不同于他的一驚一乍,葉和歡神色如常,聽完后,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
就這反應(yīng)?
秦壽笙就像是被當(dāng)頭灑下冷水,八卦的熱情被湮沒,倚著床尾,一邊吃著櫻桃一邊長吁短嘆:“這操蛋的人生,什么時候才到頭啊……”
葉和歡的手機(jī)震了震,她拿過來一看,一條未讀的新短信。
【剛才有事走開,沒看到短信,午飯多吃點,看護(hù)來了,有什么問題打電話給我。】
她在鍵盤上點來點去:“我知道了,你今天還來醫(yī)院嗎?”
大概十分鐘后,郁仲驍才回復(fù),他說——【如果晚上沒其它安排就過去】
“我說你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一顆大腦袋忽然伸過到她眼跟前,葉和歡下意識收起手機(jī),想起了自己還留在酒店的拉桿箱,“我的行李都在酒店,你幫我過去拿一趟?!?br/>
“你不是住在嚴(yán)家的嗎?”
秦壽笙剛問出口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拍拍自己的嘴,嬉皮笑臉:“你看我,小姐有令,馬上就幫您去?。 ?br/>
下午一點多,郁仲驍請的看護(hù)就來了,是一位四十幾歲的大嬸,本地人。
秦壽笙見有人來照顧葉和歡,這才放心地去葉和歡居住的酒店幫她取行李箱。
……
葉和歡用mp3聽歌,塞著耳機(jī),病房門被篤篤叩響,看護(hù)過去開門,瞧見門外站了個漂亮的女人。
“你找誰?”護(hù)工問。
葉和歡抬眼望過去,看見章凝寧時,閉上眼對護(hù)工說:“梁阿姨,我要休息了?!?br/>
護(hù)工要關(guān)門,章凝寧抬手按住,看著葉和歡:“葉小姐,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
“談什么?”葉和歡睜眼,語氣慵懶。
護(hù)工帶上門退出去。
章凝寧看了看懸掛在床尾的病人資料卡,又居高臨下地望著床上病懨懨的葉和歡,語氣平靜道:“昨天那條短信是我發(fā)的。”
葉和歡沒詫異,只是靜靜地回視著她。
章凝寧先是微微一愣,隨即淡笑:“看來你自己也猜到了,不過我不認(rèn)為自己這樣做有什么錯?!?br/>
“我以前因為太多顧忌傷害了阿輿,我很感激你在他最無助的時候陪著他,帶給他那么多的快樂,我們選擇在一起,最愧對的就是你,阿輿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這件事,但有時候長痛不如短痛,所以我擅自替他做了這個決定。”
“我已經(jīng)快二十六歲,經(jīng)歷了一次婚變,玩不起愛情的賭局,而你只有十八歲,人生還有無限的可能,也會遇到無數(shù)個嚴(yán)輿——你做什么?!”
章凝寧突然一聲驚呼,伴隨著‘哐當(dāng)’一聲,盛著熱開水的搪瓷杯砸在她的身上。
那件昂貴的水貂大衣濕了一大塊。
就連章凝寧的左手背也被燙紅,她忍著痛,皺眉看向葉和歡,后者撇著嘴角,不以為然:“怎么沒砸到臉,真可惜?!?br/>
“你——”
“你什么你,要擱在國外,你未經(jīng)主人同意,擅闖進(jìn)來,我完全可以拿槍斃了你?!?br/>
章凝寧沒想到她這么蠻不講理,一張臉紅白交加,捂著自己的手背:“現(xiàn)在看來,阿輿跟你分手是對的?!?br/>
“我也同情嚴(yán)輿,下半輩子都要落到你這裝模作樣的老巫婆手里。”葉和歡反唇相譏。
房門突然開了,章凝寧回頭,神情驚訝:“阿輿,你怎么過來了?”
嚴(yán)輿自然也看到了她全身的狼狽,尤其是她快燙出水泡的手,眉頭緊鎖,看向躺在床上一臉驕縱的葉和歡,她沒有一點認(rèn)錯的自覺,嘴邊還噙著譏嘲的玩味,他壓低了聲線:“和歡,你有事跟我說,沒必要找凝寧的麻煩?!?br/>
“我找她的麻煩?”冷冷的笑綻放在葉和歡那張稚嫩的臉上格外刺眼:“這好像是我的房間?也不知道擅闖者是誰呢……”
嚴(yán)輿感覺眼前的女孩很陌生,沒有粘著自己時甜美的笑容,看著他時眼中沒了羞赧的情意。
這樣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令他感到不適然。
葉和歡直直地望進(jìn)他的眼中:“要是包公都像你這樣,估計不止六月飛雪,一年十二個月天天大雪不斷了。”
“阿輿,我只是……”章凝寧急著解釋。
“我知道?!眹?yán)輿牽過她的手,沒有再去看葉和歡,低聲道:“我們走,讓護(hù)士去處理一下傷口?!?br/>
章凝寧點點頭,抬眸看他,眉目間含情脈脈。
葉和歡望著在自己面前眉來眼去的兩人,憤怒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傷心難受,在嚴(yán)輿帶著章凝寧出門之前,她輕輕地喊了他一聲:“阿輿。”
嚴(yán)輿聞聲回頭,迎接他的是一顆大大的蘋果,當(dāng)章凝寧的驚叫聲響起時,一個熱水瓶已經(jīng)砸到了他的腿邊。
熱水瓶的內(nèi)膽的爆破聲令整個走廊都瞬間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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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仲驍從酒樓出來,中午喝了半瓶白酒,太陽穴隱隱脹痛,他用手指揉了揉,拿出鑰匙給轎車解鎖。
手機(jī)一陣嗡鳴,有電話進(jìn)來。
他后仰著頭,靠在駕駛位的座位上,合眼假寐,直到鈴聲響過一分鐘,他才從褲兜里拿出來。
“喂?”郁仲驍沒有看來電,直接接了。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只是很輕的呼吸聲,他蹙眉:“說話。”
“小姨父,是我?!?br/>
女孩軟軟的聲音傳入他的耳內(nèi),還帶著些顫抖,郁仲驍坐起了身,聲音也下意識放低:“怎么了?”
“我剛才不小心打傷人,他們報了警說要抓我去派出所問話?!彼龔?qiáng)忍的情緒崩塌,滿是害怕跟不安:“小姨父,我這樣子是不是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