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希是你跟他的兒子吧?
,最快更新隱婚總裁,請簽字 !
郁景希是你跟他的兒子?
“家里怎么回事?爸媽,出什么事兒了?”
溫婉柔和的女聲打破了一屋子僵持的氛圍,也引得正劍拔弩張的一群人循聲望過去。
包括剛剛站起身來的白筱。
門口玄關(guān)處,站著一個打扮清婉的中年女人,烏黑的長發(fā)挽成發(fā)髻盤在后腦勺,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哪怕已經(jīng)年過四十,臉上依舊找不到歲月銘刻下的痕跡,看到她的剎那,令人聯(lián)想到四個字:出水芙蓉。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白筱轉(zhuǎn)過頭看到門口女人時腦海里先是浮現(xiàn)出這句詩,然后大腦里嗡地一片空白。
明亮的燈光忽然變得無比刺眼,白茫茫地,刺得她的眼睛泛酸泛疼,胸口里的心臟跳得紊亂而急促。
她能想起的只有那張被她夾在書本里的黑白照佻。
——————————
蘇蔓榕回家之前特意去禮品專賣店帶了一份禮物,算是給今天小叔子相親對象的見面禮。
她剛下車就聽到郁戰(zhàn)明憤怒的吼聲,還有玻璃砸到地上的破裂聲,急匆匆地進(jìn)門就看到這番情形。
“家里怎么回事?爸媽,出什么事兒了?”
蘇蔓榕來不及換鞋就進(jìn)了屋,腳邊是一塊玻璃碎片,上面還有血跡。
瞧見郁戰(zhàn)明一臉怒氣、捂著胸口,剛想過去安撫,結(jié)果就察覺到旁邊有兩道視線定在自己身上。
蘇蔓榕轉(zhuǎn)頭和白筱的視線對上,腳步也不由地一滯,臉上的神情微微變色。
——————————
“紹庭,你剛才說的都是鬧著玩的對不對?”郁老太太雖沒郁總參謀長那樣氣憤,但也好不到哪兒去。
她說完希冀地看著郁紹庭,希望他能順著她的話點頭,然后告訴他們他只是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但顯然現(xiàn)實總是不盡人意的。
郁紹庭面對郁老太太懇切的眼神紋絲不動:“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出示幾年前航空公司發(fā)來的函件。”
“逆子!”郁戰(zhàn)明隨手奪過二兒子手里的藥瓶又要砸過去。
郁仲驍按住郁戰(zhàn)明的手:“爸,有話好好說,也許小三有不得已的苦衷呢?!?br/>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郁戰(zhàn)明高聲喝道,滿是失望和氣憤:“跟外面的女人孩子都生了!”
郁老太太看向郁紹庭:“小三,是不是真像你二哥說的有苦衷,是被人陷害才有了孩子?”
“景希是我心甘情愿生下來的?!?br/>
“你都聽聽,你們都聽聽!這總不是我冤枉他了?”郁戰(zhàn)明怒不可遏。
郁紹庭抬頭望著對面的眾人:“接下來我要說的話,不希望有外人在場。”
“喲,都這會兒了,還給我擺譜!”郁戰(zhàn)明氣到了極點,忍不住譏笑:“你當(dāng)你那點破事是國家/機(jī)密?。俊?br/>
郁紹庭煞有其事地點頭:“關(guān)系到父親你的聲譽(yù),還有郁家上下的聲譽(yù)?!?br/>
郁戰(zhàn)明呵呵了兩聲,指著郁紹庭抬頭對二兒子說:“都喊上父親了……”
郁仲驍猝不及防,手里的藥瓶已經(jīng)被郁戰(zhàn)明搶走狠狠地擲向郁紹庭:“我他媽砸死你得了!”
藥瓶砸在郁紹庭的左肩,力道很足,砰地掉在沙發(fā)上,他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郁紹庭看向裴祁佑,聲音低緩而鄭重:“祈佑,我們一家人有話說,你是不是先回避一下?”
一聲“祈佑”硬生生地壓了裴祁佑一個輩分。
裴祁佑扯出一抹笑,眼中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已經(jīng)起身:“既然這樣,那我先告辭了?!?br/>
郁苡薇對郁紹庭這話很不贊同,什么叫不希望外人在場,祈佑是她的未婚夫,但想想郁紹庭那點事,她也沒什么興趣,倒是對那個小破孩同情了幾分,或者說是幸災(zāi)樂禍,堂堂郁家孫子居然是私生子,呵!
郁苡薇當(dāng)即就跟著起身:“那我送你出去。”
裴祁佑什么也沒說,只是離開時眼梢余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白筱身上。
白筱的臉色蒼白,像是遭遇了什么打擊,本就纖瘦的身體搖搖欲墜,似乎稍稍一碰她就會跌倒。
到了現(xiàn)在她是不是還想著跟郁紹庭在一塊兒?
裴祁佑低頭看了眼郁苡薇,跟其他人告別,然后攬過她的腰離開了。
——————————
從家里出來,郁苡薇倚在裴祁佑懷里,仰著頭問:“是不是特驚訝?說實話我也嚇了一跳。”
裴祁佑彎了彎嘴角,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搭在她腰際的手收回了。
郁苡薇瞅了眼自己的腰,有點失落,但還是主動挽住他的手臂:“走,我送你出去。”
裴祁佑這次沒把車開到大院里,而是停在外邊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最新最快更新
兩人出去的路上,正巧遇到牽著一條吐著舌頭的沙皮狗往回走的郁景希。
顯然郁景希也很不待見他們兩個,尤其是裴祁佑。
張阿姨追上來就看到自家小少爺在跟苡薇小姐的未婚夫大眼瞪小眼。
最后還是裴祁佑先移開眼,對郁苡薇說:“走?!?br/>
郁苡薇撇撇嘴角,瞟了眼郁景希,挑了挑眉,小可憐蛋,還有心情在這里遛狗。
郁景希惡狠狠地瞪著郁苡薇:“看什么看?二蛋,上去咬她!”
戴著狗圈的沙皮像是聽懂了他的話,真的汪汪大叫著往郁苡薇沖去,嚇得郁苡薇忙躲到裴祁佑身后。
如愿以償?shù)乜吹接糗愚眹樓嗔四?,郁景希仰著小臉哼著歌繼續(xù)遛狗去了。
“怎么會有這么壞的小孩子!”郁苡薇氣得直跳腳。
裴祁佑盯著郁景希離開的身影若有所思。
——————————
在裴祁佑跟郁苡薇離開后,陷入寂靜的客廳只有郁戰(zhàn)明憤怒的喘息聲。
郁紹庭眼尾掃了眼站在邊上的白筱,看她臉色不對勁,他也知道自己急了些,但如果一直拖著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給自己跟兒子正名,倒不如現(xiàn)在都攤開來說清楚。
“也許我說出來你們會覺得匪夷所思,但它確實是真的,景希他……”
郁紹庭剛開了個頭,旁邊傳來水壺被碰翻在地的聲音,他循聲偏頭,白筱的褲子濕了大塊。
白筱的眼圈猩紅,郁紹庭明顯察覺到她垂在身側(cè)的雙手有些顫抖,他皺眉,白筱又往后退了兩步,他起身想要去拉住她,白筱卻拿過沙發(fā)上的包,看向郁戰(zhàn)明和郁老太太:“我還有點事,對不起……”
“筱筱……筱筱!”郁老太太心急如焚,這現(xiàn)成的兒媳婦算是落空了嗎!
白筱扯了扯唇角,臉色依舊蒼白如紙,看向郁紹庭:“三少可不可以先送我一程?”
郁紹庭眼神有些陰鷙,顯然很不滿她現(xiàn)在的舉動。
但白筱就像是跟他耗住了一樣,直直地望著他風(fēng)雨欲來的眼眸,一定要他送她走。
“小三,你送白小姐先回去,有什么話回來再說?!庇糁衮斂闯霭左愫孟裼性捯獑为殞τ艚B庭說。
郁戰(zhàn)明卻嚷起來:“不是有話要說嗎?等著呢,要說趕緊說,要不然一輩子都別說!”
郁紹庭盯著白筱看了大約一分鐘,然后冷著臉拿了大衣轉(zhuǎn)身出去了。
他步子邁得又大又快,白筱跟在后面有些吃力,幾乎一到門外她就跑上去拉他的手。
郁紹庭甩開她的手,反握住她的胳臂,拖著她到角落一棵大樹的陰影下。
白筱明顯感覺到一陣陰沉的氣勢朝自己涌來。
郁紹庭氣得不輕,攥著她的手臂力度很大,白筱吃疼,卻沒掙扎,而是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白皙修長卻很瘦,骨關(guān)節(jié)突起,指甲修剪得也很整齊,白筱摸著他的手指,原本翻涌不定的心緒逐漸平定下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原本緊繃的肌肉漸漸在放松,那股怒氣也慢慢地褪去。
白筱抬頭發(fā)現(xiàn)他面色不善,握緊了他的大手:“我真的有事,不要不高興了好不好?”
郁紹庭皺眉望著她,然后抽回了自己的手:“我送你回去。”
“我想帶景希一起回去?!卑左愀谒竺嬲f。
郁紹庭驀地轉(zhuǎn)過頭,目光凌厲地射向她,她在他臉上看到想要掐死她的狠勁。
白筱也知道現(xiàn)在事情變得很糟糕,但她無法說出自己心底的那個秘密,在得到求證前她不敢告訴任何人,而有些話說出去已經(jīng)收不回來,她又怎么放心讓一個孩子留下來面對大人們苛責(zé)的眼神呢?
“你們站在門口做什么?”孩子稚嫩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白筱錯開郁紹庭那雙盤踞著怒氣的黑眸,回過身看到郁景希拉著一條沙皮狗,賊溜溜地瞅著他們。
她過去蹲在郁景希身邊:“今晚去我家好不好?”
郁景??纯窗左悖殖虺虬左闵砗罂囍樀挠艚B庭,用氣音低低地問:“爸爸答應(yīng)嗎?”
“只要你答應(yīng),爸爸也答應(yīng)?!卑左忝嗣哪樀埃灰癸L(fēng)吹得冰涼冰涼的。
郁景希把狗給了張阿姨,有點小急切:“那什么時候走?。俊?br/>
白筱用雙手捂著他冰冰的耳朵,心頭泛起一陣柔軟:“就現(xiàn)在?!?br/>
——————————
外面?zhèn)鱽磙I車引擎的發(fā)動聲響,屋子里的人已經(jīng)怒氣難消。
郁戰(zhàn)明揮開二兒子的攙扶上樓,書房門關(guān)得極重。
郁老太太擦了擦眼角的淚痕,無奈地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大兒媳婦居然還站在那里,臉色并不是太好。
“蔓榕,身體不舒服的話就上樓去休息。”
蘇蔓榕從悠遠(yuǎn)的思緒拉回神,扯了扯唇角,但還是沒撐起笑容:“我沒事?!?br/>
郁老太太看了眼蘇蔓榕手里的禮盒,蘇蔓榕解釋:“這個原本打算送給小三的對象的……”
“還什么對象呢,被這混小子這么一弄,哪個清白人家的姑娘還愿意嫁給他?”
郁老太太越想越心酸:“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存心讓我難受,這個白老師多好的一姑娘,而且對景希又好……”說到景希,老太太悲從中來,他們家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會出這種事?
蘇蔓榕聽了老太太的話,只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囁嚅的雙唇失了血色,一雙眼緊緊地鎖著郁老太太,聲音也沙?。骸皨?,你剛才說……那個女孩姓什么?”
郁老太太今晚自己也心煩意亂,沒察覺到兒媳婦的異樣,嘆息著說:“姓白,單名一個筱字?!?br/>
蘇蔓榕手中提的禮盒從手里掉落,摔在地上,發(fā)出一陣叮當(dāng)?shù)穆曧憽?br/>
——————————
金地藝境公寓。
郁景希站在五十八層落地窗前,兩只小手趴在玻璃上,一張小臉都貼在了上面。
小家伙顯然沒在這么高的樓層眺望過豐城的夜景。
其實原本是回星語首府的,半路上,郁紹庭一句“去金地藝境?!弊屗淖兞酥饕?。
衛(wèi)浴間里傳來洗漱的動靜,白筱打了一盆熱水到沙發(fā)邊,郁景希過來洗腳。
郁景希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看著為自己洗腳的白筱:“我剛才其實還想在奶奶家吃水果沙拉的?!?br/>
白筱握著他厚厚的小腳丫:“景希很喜歡爺爺奶奶?”
郁景希把玩著剛才在小區(qū)外超市里新買的玩具車:“喜歡啊,雖然爺爺有時候臭屁了點,奶奶就對我很好啦,只要我拿話哄哄她,她就高興得什么都聽我的?!闭f著自己得意地咧嘴笑起來。
白筱替他擦干凈腳,又給他穿上拖鞋,小家伙已經(jīng)蹦蹦跳跳跑去看動畫片。
望著郁景希爬到床上鉆進(jìn)被窩,靠在床頭縮著小脖子,熟門熟路地用遙控器打開電視,白筱覺得這一刻的安寧有些不真實,公寓里的家具都已經(jīng)拆封,哪怕布置過依然還少了些人氣。
衛(wèi)浴間的門開了。
白筱轉(zhuǎn)過頭,郁紹庭濕著頭發(fā)、穿著浴袍出來,手里是換下的襯衫和西褲,見他隨手往沙發(fā)上一丟,她過去拿起來整齊地折疊好,一雙手從伸手慢慢滑向她的腰,從后摟住她。
把衣服擺好,白筱拍了拍他的手:“我去拿藥?!?br/>
郁紹庭松開她,靠在沙發(fā)上,視線跟隨著她在公寓里走來走去。
藥膏跟棉簽還有創(chuàng)可貼都是剛才路過藥店時買的。
白筱拿了從臥室出來,發(fā)現(xiàn)郁紹庭正凝望著自己,頗為深情的眼波,也很溫柔,她的心跳不由加快了一些,但還是走到他的身邊坐下,用棉簽沾了些藥膏往他額頭涂。
他半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只是視線停在她臉上不肯移開。
“你晚上不回去了嗎?”白筱邊問邊偏頭躲著他,濕熱的吻落在臉頰上。
“嗯?!彼麘?yīng)得有些敷衍,已經(jīng)一個翻身把她壓在了沙發(fā)上。
白筱下意識地往臥室里看了眼,郁景希歪著小腦袋靠在床頭睡著了。
但她的雙手還是輕輕推著他,郁紹庭察覺到她的不樂意,抬起頭,深沉的眸子盯著她:“不想做?”
白筱望著他的臉廓,線條在柔和的燈光下流暢而立體,她拉回有些飄遠(yuǎn)的思緒,搖頭:“沒什么?!?br/>
柔韌的唇重新落在她的臉上,一點點往下,她的毛衣被他掀起。
白筱發(fā)出一聲輕吟,望著天花板的視線卻格外清晰,突然,她像是被驚醒,雙手揪緊身下的沙發(fā),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郁紹庭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雙手撐在她的兩側(cè)直起身,“怎么了?”
白筱望著他的眼睛,心底一陣悸動,捧著他的臉,主動仰起頭親吻他的薄唇,“戴套好不好?”
郁紹庭望著她看了幾秒,然后回應(yīng)她的吻,回答漫不經(jīng)心:“家里沒有。”
“……我剛才買了?!?br/>
“洗洗去睡?!彼麚炱鸬厣系脑∨鄞┰谏砩?,隨手拿過茶幾上的煙盒跟打火機(jī)。
白筱跟著坐起來,看著他指間那根香煙明明滅滅的火星,一陣淡淡的煙草熏味彌漫在空氣里,她也拿過自己的毛衣和褲子套上,理了理凌亂的頭發(fā),然后趿著拖鞋回臥室去了。
沒多久,傳來臥室門關(guān)上的聲響,拖鞋走路的聲音由遠(yuǎn)及近。
郁紹庭抬頭,白筱已經(jīng)在他旁邊坐下,手里有一盒岡本。
白筱拆了一個套子,兩道灼灼落在她臉上的目光令她臉頰發(fā)燙,但她還是厚著臉皮繼續(xù)。
費了一番功夫剛替他戴好,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已經(jīng)被他壓在身下。
扎著馬尾的頭繩被他取下,瞬間,一頭長發(fā)散落在沙發(fā)邊沿,輕輕掃過地板……
結(jié)束后,他捏了捏她的臀:“下次再走神,弄傷你別跟我哭?!?br/>
白筱的手指穿過他又黑又硬的頭發(fā),有些心不在焉,隨即被他攥住了手指,送到那兩瓣薄唇邊,細(xì)細(xì)地親吻,帶著愛憐,她怕癢,蜷縮著身體忍不住笑出聲:“別親那兒……”
他不但沒停反而吻得越加細(xì)密,郁紹庭撐著上半身,氣息急躁卻不失溫柔:“再做一次?!?br/>
白筱圈著他的肩,“輕點,別吵醒孩子?!?br/>
“這會兒倒想起孩子來了?”他狹長的黑眸彎彎,眼角那道細(xì)紋帶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和性感。
白筱的手指摸過他的鬢角,突然一頓,然后看向他:“你有白頭發(fā)?!?br/>
白頭發(fā)在某種意義上代表了年齡問題,尤其在做/愛的時候談?wù)撃腥说哪挲g,就像在質(zhì)疑他某方面能力。
仿佛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白筱手指輕輕一動,一根短短的頭發(fā)橫插到兩人中間。
說是白發(fā),更像是銀發(fā)。
有些話題一旦被提及,就難以再被忽略。
郁紹庭看著身下明眸皓齒的女人,皮膚細(xì)膩找不到一點細(xì)紋,天生的娃娃臉讓她看上去像極了那些剛出中學(xué)校園的女孩子,不說出去有誰會相信她已經(jīng)是一個快六歲孩子的親媽?
他們之間隔著十年的差距,真準(zhǔn)確地說是十年零五個月。
郁紹庭俯低身,圈緊她的腰,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等到你六十歲照樣能滿足你。”
白筱被他這句話說得面紅耳赤:“下流!”
不過隨即忍不住想,他七十歲了難道還硬的起來嗎?
做完的時候差不多已經(jīng)凌晨一點多,郁紹庭抱著她去洗了澡。
衣柜里掛了許多還沒摘吊牌的男裝跟女裝,都是一些休閑類的家居服。
穿了睡衣回到臥室,郁景希歪躺在床上,微微張著小嘴打著輕鼾,白筱把他放平在床上掖好被子,然后躺在他的左側(cè),沒一會兒郁紹庭洗漱好進(jìn)來,看到的就是母子相擁而眠的一幕。
郁紹庭在床邊站了會兒才掀開被子上床,把母子倆同時攬進(jìn)了懷里,雖然有一些擁擠。
良久,白筱睜開了眼睛,側(cè)頭望著已經(jīng)睡過去的男人,拿開他的手背輕聲下了床。
她走到客廳沙發(fā)邊,拿起郁紹庭的西褲,把手伸到褲袋里想拿車鑰匙,卻摸到了一個小小的藍(lán)絨盒子,借著玻璃窗上透進(jìn)來的月光打開,低頭入目的是一道晃眼的光,她眨了眨眼才看清——
是一枚鉆戒。
白筱撫摸著鉆石的棱角,回頭往臥室望了一眼,心里卻甜甜的。
是送給她的嗎?什么時候買的?
白筱望著戒指卻沒進(jìn)一步的動作,盯著看了會兒,把盒子合攏放回褲袋里,拿了車鑰匙下樓。
剛才在來的路上,她發(fā)現(xiàn)了儲物格里的手機(jī),而不是郁紹庭說得丟在辦公室里。
從手機(jī)通訊錄里翻到她想要的那個號碼,白筱把手機(jī)放回原處,鎖了轎車重新回到公寓。
床上父子倆面對面摟著睡得正香,白筱坐在床邊看著他們相像的五官輪廓,卻沒有一丁點的睡意。
————————————
次日,白筱起得很早,看了會兒電視就跑去做早餐。
冰箱里有昨天在超市買來的食材,她蒸了小籠包,又煮了一鍋粥,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流理臺上。
郁紹庭穿著西褲襯衫走出臥室,聞到一陣粥香,透過半毛玻璃看到廚房里忙碌的身影。
靠在門框邊看了會兒他才走過去。
——————————
“什么時候起來的?”低沉的男聲在身后響起,白筱回過神轉(zhuǎn)頭,看到郁紹庭走過來。
白襯衫領(lǐng)口和袖口的紐扣都沒扣上,他半個身子籠罩在晨光里,看上去清雋而充滿朝氣,眉眼間還帶著清晨起床后才有的懶散,白筱調(diào)小煮粥的火,“怎么不多睡會兒?”
“昨晚沒睡好?”郁紹庭看到她眼下的青暈,微微皺眉。
“可能認(rèn)床睡不著。”白筱轉(zhuǎn)回身,拿起勺子攪拌了下粥:“早飯馬上就好了?!?br/>
郁紹庭扣好袖口的紐扣,上前撩起她散落的發(fā)絲替她勾到耳后:“以后住在這就習(xí)慣了?!?br/>
他的動作很溫柔,倒顯得跟他原本倨傲、目中無人的性格格格不入。
白筱面頰微微泛紅,他打開冰箱門時掃了她一眼:“都一把年紀(jì)了還動不動就臉紅。”
白筱擰眉,替自己辯解:“被熱氣熏的。”
郁紹庭扯起唇角,笑聲也很輕,然后拿了瓶水就出去了。
——————————
白筱端著盤子出來就看到郁景希光著小腳丫、拿著根牙刷、滿嘴白泡沫地到處跑。
瞧見白筱,郁景希一邊用小牙刷往嘴里刷來刷去,一邊晃過來,繞著餐桌轉(zhuǎn)了兩圈,然后站定在白筱身邊,伸著脖子往餐桌上瞟了瞟:“早上吃什么?”
“南瓜粥,小籠包,還有樓下買的煎餅?!?br/>
小家伙似乎對早餐很滿意,晃進(jìn)了洗手間,然后傳來清脆的童音:“爸爸,這是我的杯子。”
安靜了會兒,洗手間里響起男人不耐的嗓音:“刷個牙哪那么多話?”
父子倆吃早餐時,白筱進(jìn)臥室收拾,床上都是新買的用品,她疊被子的時候感覺到有人進(jìn)來,卻沒有回頭,自顧自地整理床,起身的時候被人拉入了懷里:“吃過早餐可以收拾?!?br/>
穿著拖鞋的白筱比郁紹庭矮了一大截,被他摟著,鼻子剛巧碰到他的鎖骨位置。
郁景希坐在椅子上,瞧著相擁出來的兩個人,輕哼著撇開頭,狠狠地咬了一口煎餅。
——————————
郁景希狼吞虎咽地吃了兩張煎餅一碗粥,挺著小肚皮迫不及待地守著電視機(jī)看動畫片。
白筱喝了半碗粥就沒胃口了,望著郁紹庭說:“今天你要上班嗎?”
“怎么了?”郁紹庭抬眸。
“我今天有些事要處理,可能沒辦法帶孩子?!卑左悴环判脑谶@種情況下把孩子放去大院。
昨晚郁戰(zhàn)明的火氣并不是假把式,她不可能讓他們遷怒于郁景希。
郁紹庭一雙漆黑的眼眸盯著她:“什么事?”
白筱發(fā)現(xiàn)郁紹庭這個人很會摳字眼,她明明要強(qiáng)調(diào)的是后半句,他卻揪著前半句發(fā)難了。
“就是一些私事,等我處理好告訴你?!?br/>
郁紹庭看了她一會兒,見她嘴巴緊得不肯透露,也沒再強(qiáng)迫:“我?guī)ス敬粢惶臁!?br/>
白筱見他碗里沒粥了就起身要幫他去盛,他卻忽然轉(zhuǎn)頭問:“到底什么事?”
“等我辦好再說?!?br/>
“我陪你一起去辦?!庇艚B庭直直地望著她神神秘秘的樣子,想要把她看穿看透。
白筱看了眼臥室,然后低頭親了親他的薄唇企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卻反被他摟住坐在他的腿上,低醇的男中音在耳邊響起:“什么事這么見不得人,難道是背著我去跟小年輕約會?”
白筱被他逗樂,剛想回頂一句,卻發(fā)現(xiàn)他雖然語氣玩味但眼神卻很認(rèn)真,不像跟她開玩笑。
她靠在他的懷里,握著他擱在她腰際的手背:“我讓和歡陪我去。”
——————————
郁紹庭送白筱到星語首府門口,她沒讓他把車開進(jìn)去,下車時郁景希本能地跟著爬出來。
郁景希把車門甩上,站在白筱身邊:“走?!?br/>
看他這副架勢,白筱就知道車?yán)锏哪腥藳]告訴郁景希今天自己不能照顧他的事,或者說,郁紹庭是故意為之,想讓郁景?!氨O(jiān)視”她,她敲了敲副駕駛座車窗,很快車窗下降,郁紹庭望出來。
兩人對視了幾秒,誰也沒說話,最后還是郁紹庭先移開眼,對著郁景希道:“上車。”
郁景希哦了一聲就爬回車?yán)?,父子倆驅(qū)車離開了。
白筱進(jìn)了小區(qū),走到公寓樓下就瞧見裴祁佑從車?yán)锵聛?,還是昨晚穿的那一套西裝。
他走過來,臉色并不算好,眉頭微蹙:“昨晚你去哪兒了?”
白筱看了他一眼,沒回答,打開防盜門就準(zhǔn)備上樓。
裴祁佑長腿往前一邁就要跟著上樓,白筱堵在樓梯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難道沒話要對我說嗎?”哪怕她站在臺階上,他依然比她高出一點,望著她的眼神有點咄咄逼人。
“沒有。”
裴祁佑:“我倒是有話想跟你說?!?br/>
“那是你的事,聽不聽由我,現(xiàn)在我不想聽,請你離開?!?br/>
“你昨晚是不是跟郁紹庭在一起?”
白筱皺眉,他死死地盯著她,扯出一抹嘲笑:“郁景希是你跟他的兒子?”
“不知道嗎?”裴祁佑輕笑,但目光直逼她的眼底:“幾年前的事情仔細(xì)去查查總歸是有線索的?!?br/>
白筱聽得來了火:“裴祁佑,我怎么不知道你這么熱衷八卦?你未婚妻知不知道你徹夜守在這里?”
果然,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你就那么想嫁給郁紹庭嗎?”
“他覺得我不錯,剛巧我也蠻喜歡他的,自然就走到一起了,難不成你以為離過一次婚我就打算孤獨終老嗎?以后我的事情就不勞煩你插手來管,我已經(jīng)不欠你們裴家了,也不想再跟你們扯上任何干系?!?br/>
說完,白筱轉(zhuǎn)身徑直上樓。
——————————
回到公寓,白筱胸口仿佛憋了一股子氣,又坐了會兒,才想起自己今天要辦的事,她從手機(jī)里翻出昨晚得來的號碼,遲疑了幾分鐘,她才撥了過去,很快那邊就接通,傳來優(yōu)雅而溫婉的女聲:“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白筱?!卑左闩ψ屪约旱穆曇舯3制届o。
那邊沉默了片刻,白筱聽到腳步聲,應(yīng)該是蘇蔓榕起身走到某個角落,不想讓其他人聽到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