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被困鎖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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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行僧江魚兒,叩見南無觀世音菩薩!”看到觀世音,江魚兒趕忙俯首叩拜,從態(tài)度上來說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江魚兒,你可知我此行為何而來!”觀世音朦朧神光的臉上帶著柔和的笑意。
“貧僧不知!”江魚兒很誠實的搖了搖頭。
“那你心中困擾,所為何來?”觀世音在問。
“孽畜不聽話,殘害九十八口生靈,枉我為師,卻管教不下他!”江魚兒心中沉吟,說出了這么一段話。
說實在的,江魚兒不想在觀世音面前撒謊,作為如來古佛坐下四大弟子之一,觀世音修為之高,佛法之精深,早已達到天人合一之境地,想必她早就知道雪月清屠殺南嶺村九十八口村民之事。
“我佛將此孽畜交于你管教,九十八口生靈的慘死,與你也脫不了干系!”觀世音的嗓音依舊輕柔,但江魚兒心中卻是咯噔一聲,感覺裸·露在外的肌膚上,都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菩薩慈悲,不是貧僧不曾管教,而是此等孽畜喪盡天良,我有心無力啊!”江魚兒沉吟半響,給自己找了一個堪稱完美的開脫。
“那你想不想真正掌控此孽畜?”
“想!”江魚兒想都沒想就點頭。
“嗡!”
突兀間,青金漫天,神圣氣息孕育,那是一口鐲子,呈現(xiàn)青金色,上面雕刻恢弘山河,很是古老。
“此物,乃我佛家至寶至尊器,金剛鐲,我傳你一段口訣,將此金剛鐲戴在妖狐手上,便可任你趨勢!”觀世音恬淡笑道。
“多謝觀世音菩薩,菩薩大慈大悲,南無阿彌陀佛!”江魚兒臉上露出大喜之色,趕忙接過了金剛鐲,此物入手沉甸甸,絕對的無上至寶啊。
在觀世音傳江魚兒‘金剛咒’之時,遠離千里之外的帝城,秦淮樓內(nèi)!
“公子,你不是守護苦行僧去往風·月·大·陸游歷嗎?怎么回來了?”躺在雪月清懷中的寇白門一臉狐疑。
“別提了,真他娘晦氣,本公子不過宰了九十八口畜生而已,那個小和尚便將我趕了出來,哼,本公子當時牛脾氣就上來,說走咱就走!”雪月清飲一口美酒,在品嘗寇白門清涼紅唇,好不快活。
“公子,我勸你還是回去吧!”寇白門神色雖不忍,但還是開口。
“回去?不回去,回去干嗎?”雪月清搖頭。
“公子,保護江魚兒游歷風·月·大·陸,才是正事!”寇白門解釋道。
“如今風·月·大·陸,天下太平,五大帝國和睦相處,卻也是最不容易崛起的時代!”寇白門站起身來,端一杯美酒,身姿搖曳。
“正所謂亂世出英雄,想必公子也知道這一點!”
“如今佛教須彌山乃風·月·大·陸第一勢力,若在戰(zhàn)亂時期,為了發(fā)展勢力,人人皆可成佛,但此太平盛世,佛家菩薩佛陀眾多,正所謂不入體制內(nèi),皆為下等人!”
“你守護江魚兒游歷風·月·大·陸,經(jīng)歷劫難,便是一條登天路啊,公子,只要十年之期,你便可修成正果,進入佛家體制,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好機會,公子,你怎可以將時間浪費在我這里!”
聽著寇白門的解釋,床榻上的雪月清心里開始有點飄忽了。
風·月·大·陸,人口眾多,風月五大帝國,包括中央疆域的中央帝國,雪域的月神部落,南疆的古巫族,北涼的北涼王府,東荒的皇朝!
五大帝國之間,相互制約,簽訂和平共處條約,所以此時風·月·大·陸乃太平盛世。
而五大帝國之上,還有被號稱為風·月·大·陸第一大超級勢力的佛教須彌山。
須彌山背后的龐然大物為如來古佛,一身玄功,功參造化,可重造天地,逆行乾坤,座下有四大菩薩,更有諸天佛陀,羅漢,是風·月·大·陸的超級道統(tǒng)。
世間紅塵諸多苦難,五大帝國與須彌山,便是眾生向往的極樂天堂。
紅塵爭渡者幾何多,每個人都向往都夠加入六大超級勢力,而雪月清,守護江魚兒游歷十載,便可成佛,位列諸天神佛之一,會受到眾生膜拜,可謂是天將餡餅。
而且,如來古佛當初當著諸天佛陀的面,更是親口承認,只要雪月清守護江魚兒十載,歷經(jīng)九十九劫,便可釋放他的母親,玲瓏古皇。
“我決定了!”為了加入體制,為了母親重見天日,雪月清決定:“我要去守護江魚兒,保他十年平安!”
“這就對了!”寇白門輕笑,露出滿口晶瑩貝齒。
“謝謝你,白門,十年之后,我成佛之日,必會娶你為妻!”擁住寇白門豐腴的身軀,雪月清品嘗佳人瓊漿玉·液,一吻定情,腳踩玲瓏,沖天而去。
半日后,在距離嶺南村百里之地,雪月清看到了正在河邊盤坐休息的江魚兒。
“師傅!”雪月清落地,上前莊重叩拜,真正的認了江魚兒為師。
“乖徒兒,快快起身!”雪月清的一聲師傅,讓江魚兒臉上樂開了花,他趕忙上前,扶起了雪月清。
雖不知道雪月清這聲師傅究竟是發(fā)自內(nèi)心,還是暫時妥協(xié),但江魚兒還是心情大悅。
“師傅,我決定了,從今往后,護你游歷風·月·大·陸,再也不惹你生氣了!”雪月清面色極其嚴肅,讓江魚兒甚是滿意。
“徒兒能這么想,我很欣慰!”江魚兒搓·著袈裟下的金剛鐲,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妖,天生狡猾,性情殘暴,更何談一只妖狐?
江魚兒很明白,雪月清這般火急火燎的回來,表面上看,一口一個師傅,姿態(tài)倒是很不錯,但是雪月清心里怎么想,可能只有他知道。
‘性格暴虐,殘忍嗜殺,是時候給他來點手段了!’江魚兒心中下定了決心。
“徒兒,為師獨自前行百里古道,偶然之下?lián)炱鹨粋€鐲子,你給為師看看,可否是至寶之類的!”江魚兒從衣袖中拿出了金剛鐲。
金剛鐲以青金鑄造,遍布繁雜花紋,放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明顯不是凡物。
“師傅,這個鐲子不似凡品啊,戴在你手上肯定好看!”雪月清皮笑肉不笑的盯著江魚兒。
“嗯,為師也是這么想的!”江魚兒一臉淡然之色,拿起雪月清手里的鐲子,徑直戴在了自己手上。
“好看吧!”江魚兒洋洋得意。
“不錯!”雪月清摸著下巴,心里泛起了嘀咕。
他雖不認識金剛鐲,但觀其外表,感其內(nèi)部,明顯是一件難得的至寶,怎么會被江魚兒‘偶然’之下給撿起來?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是江魚兒再給自己下套,可是看著金剛鐲在江魚兒手上絲毫沒有變化,雪月清開始放心。
“師傅,我覺得這個鐲子與你高僧的氣質(zhì)不符!”
“你是苦行僧,戴著這么一個看起來就是寶物的鐲子成何體統(tǒng),你說是不是?”雪月清露出掐媚的笑。
“徒兒說的極是,可是這般至寶,總不能隨意丟棄吧!”江魚兒面犯難色。
“這個好說,徒兒的氣質(zhì)和這個鐲子很是相符合,讓徒兒試試!”嘴上說著,雪月清已經(jīng)開始上手了,將金剛鐲從江魚兒的手腕上擼下,猴急的戴在了自己手上。
“媽的,真是一件好寶貝!”雪月清看著青金鐲子,臉上露出滿意之色。
在雪月清身后,江魚兒緩緩倒退,心中沉吟:“是時候讓你知道誰是老大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一段古老的咒語,突兀間從江魚兒口中頌念而出。
伴隨著低沉的咒語,雪月清左手腕的金剛鐲猛然緊鎖,剎那間,刺骨的疼痛讓雪月清慘嚎出聲。
“吼!”
低沉的咆哮聲中,雪月清桃花眸一片赤紅,他虎口劇痛,手腕處血肉崩飛,甚至連白骨都露了出來。
“師傅,,,你,,!”看著江魚兒雙手合什,默念咒語,雪月清瞬間便明白了什么。
“孽畜,你性格殘忍,濫殺無辜,今日,吾師就問你一句,你服還是不服!”看著雪月清棱起的殺人眸子,江魚兒心中咯噔一聲,但表面還是強壯鎮(zhèn)定,低聲喝斥道。
“江魚兒,原來是你這個老狐貍搞鬼,我殺了你!”刺骨的疼痛,讓雪月清宛若瘋魔,他左手掄起玲瓏刀,一刀便向著江魚兒劈去。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wèi)國。祗樹給孤獨園。”
江魚兒一路小跑,口中《金剛咒》不斷頌念,只聽咔嚓一聲,雪月清慘嚎,玲瓏掉落在地,手腕處的骨頭巨響,傳出咔嚓聲,已然裂開了裂紋。
“如來,你這個卑鄙小人!”雪月清仰天長嘯,聲音中充滿了悲慟與不甘,他胸腔內(nèi),一股熊熊火焰燃燒,卻不能釋放,空有破云霄之意,恨無破云霄之力。
“孽畜,跪拜我佛,饒你性命!”江魚兒在遠處厲喝。
雪月清,自由了二十三年,他桀驁不馴,放·蕩不羈,敢挑戰(zhàn)一切亙古的規(guī)則。
但今天,雪月清,卻敗了!
他捂著流血的手腕,雙膝一軟,重重跪倒在地,血淚齊下,緊·咬牙齒,道了一聲:“我佛如來!”
在龐大的權(quán)威面前,一切自由的個體,要么融入體制,要么被權(quán)威碾壓成粉。
我們終究會服從,也終究會活成我們最討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