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翻譯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向早睡的秦舉德,也高興地拉著秦安說話,直到十點多鐘才由秦友諒,秦向山兄弟送了回去。吞噬小說</br>
秦圓和秦沁兩個小家伙早就熬不住了,占了秦安的床睡的直流口水。</br>
看著嫂子李淑月坐在床旁打瞌睡,秦安輕輕推了推她:“嫂子,你今天晚上就睡這吧?”</br>
“那哪成啊?”李淑月?lián)荛_垂在臉頰前的絲,站了起來,“你不得睡嗎,我抱他們回去了。”</br>
秦安按住李淑月的肩膀,“沒事,兩小家伙被弄醒,得哭個沒完……你睡這,我睡沙就是了。”</br>
李淑月只好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客氣,笑了笑,從柜子里取了毯子和被子,“那我和叔嬸說一聲,給你鋪沙去。”</br>
“好。”</br>
秦安給小家伙們拉了拉被角,這才走出門去。</br>
李淑月和李琴爭搶著鋪,最終李琴拗不過她,任她忙碌著,給李淑月去取來洗腳的拖鞋。</br>
李淑月嫁過來時才十八歲,雖然沒有到法定結(jié)婚年齡,但在九十年代的青山鎮(zhèn),那完全不是問題,秦友諒給足了彩禮,就把李淑月這當(dāng)?shù)啬贻p小伙惦記著的一朵花娶回來做秦家的兒媳婦了,這些年來李淑月也很得長輩的歡心,家務(wù)事打理的井井有條,最重要的是,給堂兄生下了一個乖巧可愛的閨女,一個圓乎乎的大胖小子,兒女雙全。</br>
現(xiàn)在李淑月才二十三,大好青春年華卻要喪夫守寡,要她空守一輩子,這種事情只怕秦友諒也做不出來,可是兩個孩子太小,李淑月要是改嫁,孩子誰來帶?沒媽的孩子太讓人可憐了,就算秦友諒夫妻格外疼愛他們,也終究讓人想著心酸。</br>
讓李淑月帶走兩個孩子?這種事情更是絕無可能,除了秦萌,秦友諒膝下就這兩個孫子孫女老懷安慰了,兒子沒了,秦友諒絕對不可能讓這兩個孩子連爸爸都忘記,去叫另一個男人爸爸,他們也是秦友諒夫妻對兒子的念想,怎么舍得他們離開自己。</br>
在秦安的記憶里,堂兄去世后,嫂子是一直守著寡,但隨著伯父伯母年紀(jì)大了,家里的事情都是嫂子操持著,少不得總在外邊有些應(yīng)酬,一個守了這么多年的寡婦,即使本身沒什么問題,流言蜚語總是少不了,讓講究臉面的伯父伯母兩人難堪的很。</br>
清官難斷家務(wù)事,更何況這時候的秦安雖然已經(jīng)頗得家里人重視,但在李淑月的將來這件事情上,完全沒有言權(quán),他暫時也想不出什么兩全其美,兼顧伯父伯母和李淑月感受的好方法。</br>
夜半時分,秦安睜開眼睛,坐起來看著窗外,李淑月穿著母親的睡衣站在走廊上。</br>
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李淑月回過頭來,看著秦安,連忙擦掉眼角的淚水。</br>
“我也很想哥。”秦安站在李淑月身旁,沒有再勸慰什么,至親之人的逝去,那種痛,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著開導(dǎo)和勸慰抹去,唯有靠著時間流逝,慢慢地讓心麻木,慢慢地讓自己覺得已經(jīng)遺忘。</br>
“我只是擔(dān)心秦圓和秦沁,沒有爸的孩子,被人欺負(fù)了都沒個出頭的。”李淑月望著遠(yuǎn)方黑沉沉的大青山,繞過一座座郁郁蔥蔥的山,那里是秦家的祖墳,李淑月手指著那里,“秦沁問爸爸在那里,我告訴她,就在那山里,她說爸爸去山里干什么……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br>
秦安默然,父愛他給不了秦圓和秦沁,但這兩個孩子,自己終究要替堂兄好生惦記著,誰要是欺負(fù)秦圓和秦沁,秦安可不會放著不管,不是要出一口氣,只是要讓秦圓和秦沁知道還有個小叔會替他們出頭,不至于和其他孩子一起玩時顯得過于怯弱,該打架就打架,闖了禍,受了氣,也有人給他們撐腰。</br>
……</br>
……</br>
隔日一早,秦淮和李琴就找了老師串課,總不能縣里來人了,還讓人家上學(xué)校找去吧,秦安作為名義上的領(lǐng)獎人,也必須得呆在家里。</br>
一大早的李琴就開始忙活起來,給兒子準(zhǔn)備了新衣服,到街上買了幾樣水果和飲料,架勢擺了個十足。</br>
秦安沒有什么激動和興奮的感覺,洗臉?biāo)⒀乐螅艹黾议T看到李心藍(lán)坐在她的自行車后座上。</br>
李心藍(lán)一身薄荷綠色的吊帶小洋裝,披著小披風(fēng),穿著黑色細(xì)絨長襪的小腿輕輕地晃動著,長束在腦后,用粉紅色的緞帶扎著繁復(fù)的蝴蝶結(jié)。</br>
秦安見慣了李心藍(lán)穿著校服和襯衫的清清淡淡小模樣,這種可愛小公主的打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br>
“心藍(lán)姐,你今天真好看。”秦安的嘴一向甜,仗著年紀(jì)不大,到處夸人家漂亮,也不會有人說他什么。</br>
李心藍(lán)甜甜一笑,晨光照著她的臉頰散著微微紅暈。</br>
李心藍(lán)的身子輕,秦安載著她一點也不費(fèi)力氣,昨天晚上占足了李心藍(lán)的便宜,他也沒有再刻意走那些坑坑洼洼的道,車子顛簸起伏自己雖然可以趁機(jī)揩油,感受下少女柔軟的身體,但李心藍(lán)的小屁股可受罪不輕,這樣的事情秦安做得兩次就不忍心了。</br>
順路還了那本黃書,秦安把李心藍(lán)送到了二中實驗班的小樓前。</br>
謝雄利從教師樓里走了出來,今天他穿著西裝領(lǐng)帶,那張倒三角形的臉上也有幾分笑意,時不時地推一推他的眼鏡,整一整衣領(lǐng),容光煥的模樣。</br>
“his-radiao1d-us-of-h(huán)is-h(huán)appiness.”想起這人被自己罵過“son-of-逼tch”,秦安忍不住又憋出一句英文。</br>
“什么意思?”李心藍(lán)也看見了謝雄利,這個老師還找她打聽過秦安。</br>
秦安看著謝雄利,笑吟吟地重復(fù)了一遍,低聲解釋道:“他得瑟的臉告訴我們他現(xiàn)在很爽……這個意思。”</br>
“你在說什么?”謝雄利看到秦安,臉色一變,露出一種終于撞到我手里的神色,疾步走了過來。</br>
秦安又笑吟吟地看著謝雄利重復(fù)了一遍剛才的句子,神情舉止和上次一樣地笑呵呵地,瞇著眼睛,有些傻傻呆呆。</br>
“又給我來這一套!”謝雄利暗恨,當(dāng)初就是看到秦安這摸樣,懷疑秦安是哪家的白癡孩子跑了出來,但最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被秦安當(dāng)白癡耍了。</br>
“好啊,你居然敢屢次三番地辱罵老師,你是哪個學(xué)校的學(xué)生?”謝雄利厲聲道,這種學(xué)生必須好好懲治,不給他點教訓(xùn),謝雄利今天是絕不會放過他。</br>
“我哪有罵你?我只是說his-radiao1d-us-of-h(huán)is-h(huán)appiness.”秦安無辜地道。</br>
“謝老師,他沒有罵你。”李心藍(lán)被謝雄利那副嚴(yán)厲的樣子嚇了一跳,有些莫名其妙。</br>
“我還不知道這個小兔崽子嘴里放的什么狗屁?跟我走!”謝雄利一把抓住秦安的手臂,往實驗班的小樓里走。</br>
秦安也不放抗,跟著他進(jìn)去,李心藍(lán)放下自行車,匆匆跟了進(jìn)去,一直走到實驗班班主任的辦公室,謝雄利才放開了秦安。</br>
秦安掃了一眼,這個老師叫王凱仲,是個英語老師。</br>
“王老師,這小兔崽子剛才用英語罵我,你給我翻譯下,看他還有什么話說?等下我要去找他學(xué)校和家長,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謝雄利不是個心胸開闊之人,想想自己好好地,沒招沒惹就被人罵了還不知道,這股氣就憋在心里,一直不舒暢。</br>
“哦?你剛才怎么罵謝老師了?”王凱仲推了推眼鏡,看著秦安,敢當(dāng)面罵老師的學(xué)生,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了。</br>
秦安又重復(fù)了一遍,王凱仲當(dāng)然知道秦安說的是什么,看了看謝雄利,“謝老師,剛才他就這么說的?”</br>
“差不多,你的這個學(xué)生剛才也在場,你問她!”謝雄利指著李心藍(lán)道。</br>
李心藍(lán)連連點頭,“沒錯,他就說了這么一句,我沒有聽清楚,還又問了他一次。”</br>
“謝老師,你是不是誤會了?他要是沖著你說的,只是說你容光煥的臉讓人感受到了你的幸福快樂。”李心藍(lán)王凱仲是知道的,這個學(xué)生單純乖巧,從來就不會在老師面前耍心眼說謊,王凱仲不再懷疑秦安改了句子,笑了起來,“謝老師今天打扮的這么莊重,有喜事臨門誰都看得出來啊。”</br>
李心藍(lán)心里嘀咕著,秦安的翻譯和王凱仲的有些不一樣,看來秦安對這個謝老師沒有什么好感,只是這時候她當(dāng)然不會傻到說出來。</br>
“謝老師……你作為一個為人師表的老師,連點基礎(chǔ)英語也不會,沒有人怪你,誰讓你是語文老師呢?可你也不能瞅著人家說英語就仇恨人家是罵你啊,愛護(hù)國語也不是這樣的吧?一個老師張嘴閉嘴就是小兔崽子,狗屁,你還要不要臉啊?我也不要你道歉了,這些話,原封送回,以后管好你的嘴,別不干不凈的給二中的老師丟人,瞅著你,我就不想到二中來上學(xué)了。”秦安和王凱仲打了個招呼:“你說是吧,王老師?”</br>
王凱仲也覺得謝雄利剛才是犯傻,人家說不定是在練習(xí)英語對話呢,你就抓了人來說罵了你……秦安的話他也不會附和,只當(dāng)沒聽見。</br>
秦安自顧自地離開,也不管謝雄利氣得臉色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