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六卷 五國伐秦 第一百四十二章 齊風(fēng)燕酒
[第5章第三卷明爭暗斗]
第149節(jié)第六卷五國伐秦第一百四十二章齊風(fēng)燕酒
眾人聽了尚方俊的言詞,都非常贊同,大聲喝彩,鼎力支持,共同舉杯,敬他一杯,趙酒如趙國,英銳之氣,強悍民風(fēng),方才飲此等肅殺凜冽之酒氣!
那些姬女繼續(xù)用細長彎曲的木勺,從另一個木桶中舀出齊酒來,一絲絲銀線般注進青銅爵內(nèi),為諸位大夫斟酒。『雅*文*言*情*首*發(fā)』<冰火#中文
鄭安平環(huán)顧眾人道:“方才尚方俊兄弟評論了趙酒,這一桶是齊酒,誰來品說?”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拱手道:“龐某不才,那就由我來品齊酒吧。”
“這位是龐淮,也是大梁城內(nèi)的隱士,目前還沒有做客卿。”鄭安平向身旁辰凌介紹說。
龐淮飲下齊酒,捋著短須道:“我先干為敬,說完大家在喝,到時候嬉戲體會,可以更有感觸。”
其它士子含笑擱杯,伸手攬住旁邊的姬女,等待龐淮的品酒論齊之說。
那些俏麗的姬女,不愧為風(fēng)塵中的嬌嬈,溫柔膩人,撩撥著男賓酒客的興致,絲毫不介意,有人的手已經(jīng)深入了她們的衣裙下,半推半就,欲拒還迎。
辰凌身邊的女子,卻十分矜持,身子不動,靜靜坐在辰凌身旁,偶爾偷偷地看他一眼,有些害怕,也有些害羞。
“你多大了?”辰凌對著緊挨著的姬女問道。en8.
“十七歲了。”
“第幾次出來陪客呀?”
“第二次了。”少女輕輕回答。
“哦,你叫什么名字?”
“妾氏叫靳若若,辰…公子!”
這時龐淮開始說道:“齊酒,中正平和,入口微酸微苦魏辣,意境深遠,適合隱士小酌,缺少血性,口感雖佳,后勁不足,猶如齊國如日中天,卻沒有雄心壯志,缺乏戰(zhàn)略目光,成就不了大事。”
“齊國,戰(zhàn)國乃七雄之一,遠處大海之濱,土地肥沃,民風(fēng)強悍,當(dāng)今綜合勢力穩(wěn)居第二大諸侯國,在西周時期,周武王封呂尚于齊,簡稱姜齊,后來田成子四世孫田和廢齊康公,放逐齊康公于海上,自立為國君,同年為周安王冊命為齊侯,史稱田齊。”
“齊國在春秋中期,非常強大,齊桓公以“尊王攘夷”為號召,聯(lián)合中原諸夏,討伐戎、狄、徐、楚,安定周室,后來多次組織聯(lián)盟,自為盟主,成為春秋五霸之首,到了戰(zhàn)國初期逐漸衰退,被我魏國壓縮到了山東角落,后來借助了孫臏這等鬼才人杰,挫敗我魏國的銳氣,重新振興起來。直到上一代齊王田因齊整頓吏治、減少賦稅、召賢用能、興辦學(xué)宮,齊國一片生機勃勃;又南拒強楚,西退燕趙,宣布稱王,竟使齊國陡然間聲威大振。”
“目前齊國更是幾乎占領(lǐng)了燕國,如果獨吞下去,便可以一舉超越秦國,成為第一諸侯國,進而揮手南下,有望統(tǒng)一天下,完成千秋大業(yè),只可惜,齊國恰恰缺少這方面的志向和血性,第一光富國不強兵,不重視兵家;第二任由秦國崛起,齊國卻反復(fù)連橫合縱,沒有采用遏制大國的戰(zhàn)略;第三聲色犬馬,茍且偷安,不思統(tǒng)一之偉業(yè)。”
“而且田氏主要靠上層篡奪殺戮之方式奪得姜齊政權(quán),舊貴族盤根錯節(jié)勢力極大,田氏在齊國執(zhí)政后又沒有徹底變法改制,世族封地的勢力依然很大,根基自然不堅實可靠,盛極一時之后,必然衰退下去。”
龐淮一口氣說下來,口若懸河,詞鋒老辣,能點出齊國的弊端和優(yōu)勢,如此的準確分析,當(dāng)世縱橫謀略家,能做到的有幾人?
“彩——”
眾人聞言再次喝彩,為龐淮的話感染,都覺得他說的大有道理。
一個青年士子夏央忽然問道:“如今齊國稷下學(xué)宮,有孟子大師親住三年授業(yè)解惑,有大才女洛語嫣要著書立說,有神童鄒衍精于五行天文,田駢、接予、慎到、環(huán)淵等各類大成學(xué)者,六七十人,住在稷下學(xué)宮,皆被齊王賜列第,為上大夫,齊國還有孟嘗君田文,三千客卿,各顯神通,齊國蒸蒸日上,如何會輕易衰敗呢?”
龐淮微笑道:“夏賢弟只看了表面,卻沒有觸及根本,齊國文風(fēng)極勝,卻沒有尚武精神,驕傲自大,不斷樹敵,自毀前程,如今侵占燕國,無法抽身,時間一長,燕國勢必反抗劇烈,只要秦趙干涉,燕國若能借助外勢,合并攻齊,哼哼,齊國全是平原,無險可守,五國一攻必然垮塌。”
辰凌聽得茅塞頓開,經(jīng)過這龐淮的犀利的論言,讓他結(jié)合歷史知識,對齊國有了進一步熟悉,而且,他對照歷史的發(fā)展,能發(fā)現(xiàn),此人的遠見非常強,通過對齊國的所見所聞,分析如此透徹,的確有大才。
“這個龐淮、尚方俊,一定要重金拉攏為客卿,日后秘密送往燕國。”辰凌心中暗暗思考著。
“好,齊國之運,皆在龐兄點說之中!諸位,來,讓我們?yōu)辇嬓值难赞o論點,干一杯。”
“干!”眾人舉杯,一涌而盡,品味著入口的感覺,果然與龐淮描述得極像,對他更加佩服了。
“下一桶,燕酒,誰來品說!”鄭安平酒勁漸漸上涌,懷樓姬女,興致勃勃地問向席位上的故友。
再看那些士子,酒量都不大,兩倍酒水下肚,有的竟然臉色紅潤,有些上頭了,漸漸放開了斯文舉止,手也不規(guī)矩起來,肆意揉搓著身邊姬女的紗衣,,嬌娃如火。
“我來!”
“朱澤堯,好,燕國就由你來品說!”
那位名叫朱澤堯的青年,只有二十五六歲,豐神俊朗,臉色興奮道:“燕酒孤寒蕭瑟,風(fēng)蕭凜烈,入口火辣割嗓,乃游俠、將宿所愛,只是酒力單薄,除了易水風(fēng)寒,感覺到的卻是滄桑孤寂和無比蒼涼,這與燕國處于邊垂之地,與中原格格不入有關(guān)。”
“早在西周受封于燕地,國君姬姓,是西周封宗室召公之后,建國以后與中原各地來往甚少,文化較中原落后,在春秋初年的外族入侵中更是險些亡國,憑借齊國“尊王攘夷”的軍事幫助才得以保全,燕國發(fā)展到如今,六百年歷史,是諸侯國里,存在時間最長的,一直以來恪守王制,未滅一國,墨守成規(guī),沒有變法改革,又誤傳國位,導(dǎo)致燕國崩塌在即,若無有乾坤大才的新君主,無天下名士輔佐,燕國難逃滅亡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