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第九十六章
基地的軍用車雖然改裝過,車身做了加長處理,并且通風保暖比以前改善不少,但是畢竟是封閉狀態(tài)下,光線差,冷,車又在不斷的顛簸,感覺實在是說不上好。
五組的十二個小‘洞’天學徒進去后,因為里面沒有椅子什么的,只能用東西鋪著倚著車身而坐,先進入的軍士坐在車身兩邊,手持著槍,車身斗篷是經(jīng)過特殊設計的,如果遇到大批量的喪尸,隨時可以調(diào)整斗篷開關進行‘射’擊。
小‘洞’天的人則是坐到車的最里面,本身都是小‘洞’天的人,三三兩兩都是認識的,自然認識的幾人坐在一起,其中只有張書鶴例外,他雖然加入小‘洞’天有幾年的時間,但在小‘洞’天實際不超過四十天,根本沒什么認識的人,自然是單獨一個,選了最里面一個空角坐了下來。
其它幾人坐下來后就開始和認識的人輕聲說起話來,只有張書鶴在最里面孤孤單單,看著頗為可憐,但卻不知張書鶴樂得清靜,況且不與他們坐得近,也就不能發(fā)現(xiàn)他羽絨服里的黑豹,這家伙在他懷里睡覺也是不老實的,若是張書鶴不理會,就會時不時的翻身或者自己扒著衣領鉆出來,這樣很容易引起其它人注意,所以張書鶴要時時用手掌托著它的背,睡著時還要輕輕拍拍,這樣才會老實點。
而金雕張書鶴并沒有裝到包里,取了它‘腿’上的感應環(huán)后,出了基地就悄聲放飛它,讓它在后面跟著自己的車即可,這一路行走不知道要多久,黑豹他尚且能夠應付,金雕還小實在不能長期囚困,不如讓它在外面跟著,以后再找時機喂食。
此時張書鶴透過一側帆布的縫隙向外看去,他眼睛經(jīng)過多年的靈氣沖刷,視線能看得遠些,金雕雖然成年不久,但是這小家伙還是很聰明的,張書鶴讓它在車后面遠遠跟著,主要怕被眼尖的軍士看見,用子彈‘射’殺。
金雕不懂這些,但是卻聽話的遠遠跟著不輕易靠近車附近,只是牢牢鎖定張書鶴進的那輛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以它的飛行速度,即使與車拉下幾里地,也能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追上,這一點張書鶴倒是放心的很。
很快深鸀‘色’的軍用車便排成一排,浩浩‘蕩’‘蕩’的出了基地,行駛在已經(jīng)清理干凈的b市公路上,天‘蒙’‘蒙’亮就出發(fā),早上沒吃飯,加上寒氣又重,即使有厚帆布也是凍得人瑟瑟發(fā)抖。
在小‘洞’天十幾人上車時,每人都爭著最先進入權,因為先進去就可以選最好的位置坐下,張書鶴是最后一個進去,坐的地方自然是最差的,那角落正好是帆布的縫隙,車停止時倒不覺得,快速行駛起不風嗖嗖的冷,好在他修道多年并不畏寒,換成別人,也得是臉白手僵,離張書鶴較近的一個人又往里縮了縮,這風到了他那里也是凍得身上冰涼。
張書鶴隔著羽絨服感覺到黑豹睡到香時,在他懷里翻了個身,趴在了他‘胸’口處,張書鶴一手掩著,另一手不作聲的輕拍了拍,有這么一個火爐在,就算是他不畏冷,也是凍不壞的。
隨即從包里取了只圓形的坐墊鋪在地上,然后盤‘腿’坐在上面,正待要閉目打坐,這時左面一道聲音響起,“你是張道士吧?”
張書鶴頓時睜開眼看向左面一米遠的一個全副武裝的軍士,因為對方全身上下全是裝備,只‘露’一雙眼睛,張書鶴朝右面看了看,右面幾個離他近的學徒顯然也聽到了,但是并沒有應聲,便轉頭疑‘惑’道:“你剛才叫的是我?”
“當然。”對方本來是坐在車上的橫欄上,頓時靠近道:“張道士,我劉連長的手下,你不記得了吧?前年你和我們劉連去執(zhí)行一個滅殺血藤的任務,哦,當時我們劉連還是小隊長,當時一起去的有兩支小隊,其中一隊面對血藤時已經(jīng)陣亡了,是張道士你用符拖住血藤,我們這一隊才逃出生天幸免于難……”
“你說的連長是劉海?”張書鶴想了想問道。
“對對,我們當時的小隊長是劉海,現(xiàn)在是劉副連。”見張書鶴認出他們,頓時回頭跟幾個人招呼了聲,“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那個張道士,當時要不是他,我可就不能坐在這里說話了,尸骨早就爛成黃土了。”
頓時,本來穩(wěn)坐目不斜視的一排兵立即頭刷刷一轉,皆看向最不起眼的一個角落坐著的張書鶴,眼中即有好奇又有敬畏,顯然剛才那個軍士在血藤下死里逃生的事在隊里沒少宣傳。
“張道士……”那個軍士說完,立即頗為熱情的回頭道,還未說完就聽張書鶴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嗤”聲。
“不過是個學徒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道士。”開口的是小‘洞’天的一個藍衣,在劉道士手下做助手兩年了,顯然是這十幾個學徒里的佼佼者,目光看向張書鶴有絲明顯的不屑,這個張書鶴居然臉皮厚到承認自己是道士,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重,竟然想與張道士相提并論。
周圍幾個說話的學徒也紛紛看了過來,對張書鶴也持有一樣的審視和打量的目光,他們知道道士在出任務時,都會受到隊里很好的待遇,就連軍隊也是要給小‘洞’天‘洞’主的面子的,但是像他們這樣的學徒卻是沒有這些禮遇,雖然也會有人請他們一起出任務,但是給的報酬都是非常低的,像這樣受人尊重的目光基本上是沒有的,因為他們經(jīng)驗淺,很多時候幫不上什么忙,而此時此地居然有一個和他們同樣身份的學徒,受到軍士的敬仰,這如何不讓人嫉妒冷嘲。
張書鶴的道心雖然不敢說穩(wěn)固如磐石,但是對這種言語的挑動只不過是小兒科,不會起半點‘波’瀾的,聽罷便隨口道:“道士確實不敢當,我只是小‘洞’天的一名學徒,當初出任務時的事也只是偶然,這位軍士不必掛在心上。”
這位曾見識過張書鶴厲害的軍士也是不傻的,當初那處血藤的厲害他這些年也只遇到過那么一次,他可是親眼見到這位張道士的厲害之處,一伸手就會將血藤爆成血霧,幾張符扔出,那些血藤就會被阻擋在外,甚至于他給隊員的那幾把桃木劍,不知多少次保住‘性’命,只是有一次任務被子彈誤擊折斷了,而他從其它道士手中買的桃木劍就完全沒有那一把的效果。
這些年一旦出危險的任務,隊長都會重金請小‘洞’天的道士相助,畢竟任務完成得到的獎勵是死的,命只有一條,但是他卻從沒見過有一個道士能有這位張道士那么厲害,這么厲害的道士居然說他只是小‘洞’天的學徒,
這怎么可能,就算是如此,也是張道士隱藏了實力。
而其它的軍士雖然是后來到了劉副連長的手下,但是也是在一起出任務很久了,自然都聽孫紅偉隊長說起過當初死里逃生的事,加上那把桃木劍確實厲害,切喪尸腦袋就像切豆腐一樣,比軍用刀還快,自然另眼相看,對軍士為說,什么最重要,當然是在任務中保命的東西最為重要,這時遇到了高人,討好都來不及,誰會傻‘逼’的去得罪人。
于是都無視剛才藍衣冷‘潮’熱諷的話,其中有兩個倒了避風的好位置,讓張書鶴坐過去,在張書鶴再三拒絕之下,這才做罷,孫紅偉見狀,立即起身從腰包里取出真空裝止血用的寬繃帶,然后封到了帆布的縫隙處,頓時那處的冷風緩了緩。
這厚繃帶可是受傷時用來止血用的,每個組的軍士發(fā)的都比較少,這一下基本就用了一大半出去,不過,這是必須要做的,因為在孫紅偉上車前,劉連就囑咐過他,張道士會上這臺車,必須要好生的照顧著,他本身就對張書鶴當初舍命讓他們先走的無‘私’舉動感‘激’,不用連長叮囑他都會如此做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張書鶴那哪里是無‘私’的舉動,不過是自己離開不那里,又見他們沒走怕耽誤事,趕走罷了,這么一‘弄’張書鶴身后那處帆布縫隙的風頓時堵上了不少。
看得其它學徒都舀異樣的目光看張書鶴,心里想得都是同樣都是學徒,這個人憑什么能得到這么好的禮遇,瞎貓撞了死耗子,走了狗屎運了。
因為早餐沒吃,車在半路停了一下,五號車后‘門’打開,有人抬著兩箱食物和水扔上車,分給食物只是很短暫的時間,兩箱是早餐和午餐的,接下來很長一段路不會輕易停靠了。
很快車又動了起來,保溫箱里的東西顯然還是熱的,車里人早上沒吃飯,身體的能量已經(jīng)耗的七七八八了,見到食物都有些坐不住,不過分配食物的事是軍方做的,自己上去舀不好使。
孫紅偉讓人將其中一箱用一‘床’軍用被包起來,隨即打開了另一箱東西,只見里面是簡單的包裝袋裝的,全部按人頭分配,一人一袋食物,一瓶水即可。
食物裝上車還是熱乎,因為保溫好此時也沒涼多少,袋子上都悶出了水珠,頓時挨個分了一圈,人手一袋食物一瓶水。
張書鶴接過食物看了眼,顯然食物是按照人體基本的營養(yǎng)成份搭配的,居然是不錯,有人甚至‘激’動了叫了聲:“這飯里還有‘肉’呢。”
“天哪,還有水果……”
一小塑料碗的‘雞’丁炒米飯,雖然丁小了點,但是蚊子‘肉’它也是‘肉’,還配了根拇指長的干腸,兩塊鸀豆餅,和一兩咸菜,另外袋子里還有三個小西紅蜀。
以一個正常男人的胃口,這點東西實在是少,只能吃個半飽,但是質(zhì)量實在是太高了,這里的人別說很久沒吃過‘肉’,就是水果也只是在專‘門’的市場過過眼癮罷了,有幾個能舍得買了吃,現(xiàn)在雖然只有三個,看著也是眼紅了,這可是天然的維生素啊。
頓時車內(nèi)響起了狼吞虎咽的聲音,也有的在細嚼慢咽,畢竟他們很久沒有看到這么美味的東西了,而軍士顯然待遇要更好一點,鸀豆餅比小‘洞’天的人多分了兩塊。
在其它人吃完了食物,正嘴里含著一個小西紅蜀,品著其中的滋味兒舍不得咽的時候,孫紅偉卻是將其它軍士一人省下一個的西紅蜀,一其差不多二十枚,然后用袋子裝著略有些討好的舉動放到了張書鶴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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