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滅口
    “他們讓我拿3瓶藥酒換家慶的命...”周麗華一邊咳血一邊說道:“他們有3個人,家慶昏迷著,不知道怎么樣了...”</br>  她的意識慢慢有點模糊,說不了其他,嘴里一直念叨著家慶。</br>  本來那孩子有別的名字,邱梅起的。</br>  她不喜歡,自己起名叫家慶。</br>  她的家慶....</br>  花昭飛快回屋拿來藥酒給她灌了下去。</br>  周麗華雖然總找她麻煩,但是這就是個手下敗將,已經(jīng)被她折騰這么慘了,她從沒想過要她的命。</br>  而且對方還等著她拿藥回去換人,她不能死。</br>  自從當(dāng)了母親,花昭就見不得任何小孩子不好,特別是遭遇橫禍。</br>  而這個孩子是葉振國的曾孫,她必須得救。</br>  硬搶卻是不行,必須得智取。</br>  因為黑漆漆的夜晚,沒有先進(jìn)設(shè)備,狙擊手也是睜眼瞎。</br>  “只有2個人,我?guī)诉^去。”葉名接過花昭遞過來的3瓶藥酒,裝在一個兜子里掛在周麗華身上。</br>  周麗華大喜。</br>  她已經(jīng)不吐血了,感覺疼痛在一點點減弱,力氣在很快地恢復(fù)。</br>  “謝謝謝謝!”她看著花昭一迭聲地道謝。</br>  然后接著爬起來就往外走。</br>  她一直沒忘了2個小時的約定,她怕來不及。</br>  不過她腦子還清醒著。</br>  回頭問道葉名:“名哥兒,你說我怎么辦?直接把藥酒給他們嗎?他們會把家慶還我嗎?還是會殺人滅口?”</br>  “你讓他們先把孩子給你,你再給他們藥酒。其他交給我。”葉名說道。</br>  這點對方應(yīng)該會答應(yīng),藥酒已經(jīng)帶回去了,那怕在周麗華手里,但是也是對方的掌中物,他們不需要再拿孩子來威脅了。</br>  至于滅口....</br>  這個葉名也說不好,誰知道瘋子到底會怎么做?</br>  “走吧。”葉名越過她去找人。</br>  “我也去。”花昭突然道。</br>  葉名頓時不贊同地回頭看她,她真是一點沒有孕婦的自覺!</br>  “我不進(jìn)去,我就在車上等著,離得近點,放心。”花昭道。</br>  周麗華一愣,復(fù)雜地看著她。</br>  花昭覺得自己是最后一道保險。</br>  如果葉名他們能順利得手,她就不用出手。</br>  如果不能,漆黑的夜晚,也可以掩去她的動作。</br>  “你不帶著我我也會跟在后面的,我就是跟你說一聲。”花昭道。</br>  葉名還能說什么?</br>  “走吧,多穿點。”</br>  他說完轉(zhuǎn)身,叫來4個保鏢跟他一起出發(fā)。</br>  周麗華復(fù)雜地看著花昭,又一連說了幾個謝謝,轉(zhuǎn)身騎自行車走了。</br>  苗蘭芝在后面直跺腳:“怎么會發(fā)生這種事...深哥兒怎么還不回來!他這媳婦誰也管不住了!”</br>  提起葉深,葉舒和姚坤都噤聲。</br>  姚坤死死拉著葉舒的手,就怕她也沖過去。</br>  葉舒一下一下地摸著自己的肚子,緊張地顧不上他。</br>  她雖然不喜歡邱梅,連帶的跟葉家慶也不親,但是到底是葉家子孫,她的侄子,她不希望他出事。</br>  要不是知道大哥對她沒有對花昭那么好說話,她也想去現(xiàn)場看著。</br>  等在家里心焦。</br>  周麗華這次回去騎得很穩(wěn),沒有再摔倒,雖然她身上還是有些虛弱。</br>  但是她帶著藥酒,這么珍貴的東西,事關(guān)她孫子的命!決不能有事。</br>  之前都說葉家藥酒好,傳得神乎其神,她其實是不信的,在她眼里,那都是別人在拍葉家的馬屁。</br>  但是親身體驗過瀕死又被拉回來的感覺,她覺得外面七八萬一瓶求購,真的太少了!</br>  命值多少錢?有些人愿意花七八十萬甚至更多來買。</br>  周麗華從自行車上下來,踉踉蹌蹌地沖進(jìn)屋。</br>  “拿來了?”杜朝生立刻問道。</br>  不過看到她脖子上的兜子,聽著里面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簦倏粗茺惾A的狀態(tài)他就知道成了!</br>  她的臉色竟然紅潤,人也看起來有力氣,按理,不應(yīng)該這樣的。</br>  她喝過藥酒了,而且葉家藥酒確實可以解毒!</br>  杜朝生立刻去搶她的兜子。</br>  周麗華一把捂住:“我孫子呢?先把我孫子給我!”</br>  杜朝生拽著兜子沒有回頭道:“給她。”</br>  葉名猜得對,杜朝生視周麗華和小家慶都為甕中鱉、掌中物,根本沒放在眼里。</br>  孩子從桌子上挪到周麗華手里,有什么區(qū)別?</br>  周麗華緊緊抱著家慶,仔仔細(xì)細(xì)摸著他,沒受什么外傷的樣子,她松口氣。</br>  “他怎么昏迷著?你們把他怎么了?”</br>  杜朝生拿著三瓶藥酒在昏暗的手電燈光下仔細(xì)看著,那瑩瑩的綠,讓他心神悸動。</br>  他立刻打開一瓶喝了一口。</br>  瞬間感覺干燥得仿佛在冒煙的肺被滋潤了,呼吸從未有過的順暢。</br>  “啊,舒服~”杜朝生長出口氣,仔細(xì)地關(guān)好蓋子,才有心情回答周麗華的問題:“我們只是給他喝了點安眠藥而已。”</br>  但是他不會告訴她,因為怕葉家慶不聽話,因為需要他昏迷的時間長,因為不在乎,他們用的劑量有點大。</br>  “你怎么要來藥酒的?沒有說實話吧?”杜朝生俯視著周麗華。</br>  周麗華坐在地上,抱著家慶,抬頭看去,莫名地覺得他的眼神陰森可怕。</br>  “我到花昭家的時候,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了,只管她要解藥,她給我拿了一瓶喝了,剩下的,是我趁她不注意偷著拿了跑的。”</br>  杜朝生的表情一頓,如果是這樣,那花昭能放過她?不得追來?</br>  “當(dāng)時家里就她一個人在?”杜朝生問道。</br>  “沒有,苗蘭芝和葉名,葉舒兩口子都在,不然只有花昭在,她怎么會救我?”</br>  葉名竟然也在!那肯定會追來!</br>  杜朝生趕緊收好瓶子就要離開。</br>  周麗華松口氣,她這么說,就是希望他們畏懼葉名,趕緊走!</br>  不得不承認(rèn)她不是個傻子,葉誠當(dāng)年怎么會喜歡上一個傻子?</br>  周麗華當(dāng)年機靈著呢。</br>  但是有時候機靈沒用。</br>  杜朝生把三瓶藥酒裝到了他自帶的瓶子里,然后又把空瓶子裝回包里,扔到地上。</br>  他看了身邊兩個幫手一眼,朝他們示意了一下。</br>  一人突然出手,狠狠朝周麗華的后頸擊了一下。</br>  周麗華瞬間栽倒。</br>  一人把爐子打開,引出火苗扔在地上、床上、桌子上、衣柜里。</br>  大火瞬間燃起。</br>  這還不夠,為了怕被救援,另一人把煤氣罐的閥門打開了。</br>  周麗華想不開,先喝了農(nóng)藥,后悔了,去求解藥,但是回家之后發(fā)現(xiàn)家里著火,孫子還在里面,她沖進(jìn)來救人,結(jié)果兩人雙雙遇難。</br>  完美。</br>  至于之后杜家人漸漸好轉(zhuǎn),葉家會不會懷疑他們,已經(jīng)不重要。</br>  只要不被抓到現(xiàn)行,他們愛怎么懷疑就怎么懷疑。</br>  他們不怕。</br>  反正兩家已經(jīng)是死仇。</br>  杜朝生帶人快步走了出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