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誰都靠不住
    “聽說文達食品廠丟了一批貨?”葉名說道。</br>  花昭點頭:“是我做的。”</br>  “你怎么做到的?”葉名好奇道。</br>  “我找了兩個人....”花昭給他講了一下吳南和張亮的功勞。</br>  葉名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卻非常驚嘆。</br>  如果這是個男人....好吧,即便是女人,也不耽誤她做大事。</br>  但是這事情做得有點太大了...他都不知道現(xiàn)在應(yīng)不應(yīng)該高興。</br>  葉舒一直在旁邊聽著,現(xiàn)在激動地臉都紅了,卻一下子問道了關(guān)鍵:“后來呢?他們跑了,那貨你是怎么到手的?”</br>  呃.....</br>  “我花錢請了一些人,至于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出錢接貨。”花昭道:“對方說那是他們吃飯的秘密,不讓我問。”</br>  “好吧。”這個理由葉舒接受。</br>  葉名接不接受花昭不知道,不過他沒繼續(xù)追問。</br>  “現(xiàn)在那些貨被劉明帶人拉到南方去了,我打算在那里把貨出手,勉強算是彌補了我的損失。”花昭道。</br>  甚至還能賺一點,80年的中美匯率還是很堅挺的,1美元換1.49人民幣。</br>  200來萬人民幣的貨,換幾十萬美金的機器,是她賺了。</br>  但是她當然不滿足,所以她把機器也偷了。</br>  也不算偷,那本來就是她的東西。</br>  “昨天夜里,那食品廠的機器被人破壞了,關(guān)鍵部位被人拿走了。”葉名示意了一下車里的零件:“都在這里?”</br>  “是啊。”花昭笑著點頭:“也是我找的人做的,我發(fā)現(xiàn)這些人好厲害!以后我有什么活,還可以找他們合作!”</br>  “你也很厲害。”葉名語氣毫無起伏道。</br>  葉舒頓時又縮起肩膀,她聽不出來這話是夸還是損。</br>  花昭不管,她就當是夸她了!</br>  “哈哈哈,大哥過獎了!”</br>  “以后這種事...”</br>  葉名沒說完就被花昭打斷:“大哥,以后這種事,就讓我自己來處理吧。”</br>  葉名頓時皺眉。</br>  “不是不信任家里,是我想鍛煉一下自己。”花昭收起嬉皮笑臉,認真道:“我不能一輩子躲在傘下,等著別人給我解決所有問題。孩子們漸漸大了,我得讓自己變成一把傘,保護他們。”</br>  葉名還是皺眉,花昭就說得更直接些:“誰也不能靠誰一輩子,靠誰都不如靠自己。”</br>  這句話有點不太好聽,好像葉家靠不住似的,但是道理確實是這個道理。</br>  葉名沒有出聲。</br>  人有禍夕旦福,事有風(fēng)云變幻,他也不敢保證葉家就能長盛不衰幾十年,保護她一輩子。</br>  如果花昭能成長起來自己變成強大的存在,是值得高興的事。</br>  但是,看著對面柔柔弱弱一副嬌花樣子的小姑娘,讓她一個人出去打拼,他總覺得心里別扭。</br>  葉名骨子里其實有點大男子主義,覺得外面的世界就該交給男人,女人就在家相夫教子、貌美如花好了。</br>  花昭不管葉名的表情,看他不吱聲,就當他默認了。</br>  “那咱們就說好了,以后這些事都交給我處理,不過我肯定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到時候大哥可別嫌我煩。”花昭道。</br>  比如說這次的事,吳南和張亮的假身份,都是通過葉家的人脈做的,說是“假”的,其實什么都是真的,所以不怕查。</br>  葉名終于笑了一下:“盡管來。”</br>  算了,他真不管了,一會兒讓葉深管吧。葉深要是也管不了,那他更管不了了。</br>  葉名起身告辭。</br>  看著他離開,花昭這才拍拍胸口,真的松了口氣。</br>  其實她剛才也挺害怕的,一直笑瞇瞇的人沉下臉來,真嚇人!</br>  葉舒突然在旁邊哈哈笑:“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惹大哥這么生氣過,你真厲害!”</br>  “你要是羨慕,我可以教你。”花昭道。</br>  “哈哈,不了不了,害怕害怕。”葉舒連連搖手。</br>  花昭又想起問她:“你的婚事準備的怎么樣了?具體婚期定下來了嗎?姚坤呢?怎么沒跟你在一起?”</br>  葉舒撇嘴:“他啊,現(xiàn)在眼里哪有我?討好未來丈母娘去了。”</br>  語氣雖然不滿,但是眼角眉梢都是幸福。</br>  “至于婚期也沒定,不過大概就在一個月之后吧。”葉舒道。</br>  花昭也替她開心,但是她沒有時間多聊天,后續(x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br>  機器的關(guān)鍵部位到手了,其他零配件也很重要,不然自己配一套,配不配得上不說,總之還得花錢。</br>  不如收購別人的“廢品”。</br>  劉明走了,周兵還在。</br>  她現(xiàn)在手里的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她都得用起來。</br>  花昭給了周兵2萬塊錢,讓他帶著兩個人去臨省,想辦法把那堆廢機器收回來。</br>  這回她沒出什么主意,全讓周兵自己想辦法。</br>  什么都是她做主,那要手下人干什么?</br>  忙完這些,花昭打算去看一下杜瀚良和文靜的臉色,肯定很好看。</br>  夜黑風(fēng)高,她又出現(xiàn)在了杜家墻角。</br>  把手輕輕放在墻上,入眼又是一段限制級畫面。</br>  她有點理解葉名說得“她不需要懂”杜瀚良這個人是什么意思了。</br>  確實有些難以啟齒。</br>  而文靜的臉色也比上次更好看。</br>  之前她只是身上有傷,臉上手上都沒有,杜瀚良也怕別人說三道四。</br>  但是這次就不一樣了,文靜的臉腫得像豬頭,嘴角帶血,地上也掉了幾綹頭發(fā),一直胳膊似乎抬不起來,不自然地垂到床下。</br>  杜瀚良更是一副癲狂的狀態(tài),整個人看起來比上次更像精神病。</br>  花昭把手放下,撤了。</br>  她對小電影不感興趣,知道他們過得不好,她就開心了。</br>  ......</br>  她剛走不久,杜瀚良就結(jié)束了。</br>  他癱在床上點了只煙,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像是死了的文靜。</br>  “別忘了我當初答應(yīng)娶你的條件,都這么久了,你也沒辦成,真是個廢物,而我,不需要廢物。”</br>  “再給你一個月時間,還是辦不成,你就滾出杜家。”</br>  文靜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距,輕聲道:“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