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終于等來了
第二天一早,花昭依然沒爬起來,在被窩里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已經(jīng)8點多了。</br> 平時她5點就醒,因為葉深這個時候就起來出操了。</br> “他一定是故意的。”花昭捶了一下枕頭說道。故意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問話。</br> 心虛了!</br> 不行,今天晚上她戰(zhàn)斗力得強點,繼續(xù)問,非要問出來不可。</br> “啪啪啪。”有人敲大門的聲音。</br> 花昭跟紫金藤溝通了一下,發(fā)現(xiàn)是齊書蘭。</br> 花昭打著哈欠坐起來,她終于來了,她等她好久了。</br> 葉深開得門。</br> 齊書蘭沒想到他在家,頓時有些拘謹(jǐn)。</br> 葉家的威勢與日俱增,葉深的氣勢也更盛,齊書蘭現(xiàn)在見了葉深,不敢再說些這個那個,言語上沾點便宜,比如說認(rèn)個長輩什么的。</br> “爺爺不在家,你改天再來吧。”葉深說道。</br> “我不是來找我爸的,我是來找花昭的。”齊書蘭立刻道。</br> 找花昭...葉深想起來了,是為了齊孝賢的事情吧?</br> 齊孝賢的事,花昭跟他說過,甚至包括那張照片。她懷疑照片上的人是她奶奶,一直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齊孝賢張嘴。</br> “進來吧。”葉深說道。</br> 齊書蘭松口氣,沒想到這么容易就進門了。</br> 花昭已經(jīng)穿好衣服,匆匆洗漱完,在正客廳里等著齊書蘭。</br> 齊書蘭看到她像看到救星,也不敢拐彎抹角惹人煩了,直接求道:“花昭,我媽的病還沒好利索呢,最近兩個月的藥什么時候能勻出來?”</br> 花昭已經(jīng)斷了齊孝賢兩個月的藥。齊孝賢確實還沒好利索,人雖然能走了,生活也能勉強自理了,但是還有點嘴歪眼斜,說話不利索,偶爾還要流口水,非常影響美觀。</br> 她也沒法出門。</br> 花昭又不來送藥,她就開始作兒女,讓他們?nèi)フ一ㄕ选?lt;/br> 結(jié)果兒女并不想管她。</br> 因為偷賣藥酒的事,齊書蘭和齊保國都暗地里遭到了懲罰,保了那么久的工作,終于沒保住,沒了。</br> 也不是失業(yè)了,只不過是調(diào)崗降職了。</br> 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打擊。</br> 齊孝賢卻還在生他們的氣,見了就罵見了就罵,嘴不利索還罵得那么難聽,嘴利索了還要罵什么?</br> 所以齊書蘭和齊保國都躲著她,也不想給她去求藥酒。</br> 齊孝賢最后沒辦法,去單位找他們鬧。</br> 齊書蘭這才怕了,來找花昭。</br> 現(xiàn)在的工作要是再降,可就分不到什么體面工作了,做不了辦公室了,只能去一線出苦力了。</br> 那樣他們寧愿辭職在家。</br> “我們之前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對的,你就說出來,我們認(rèn)錯,我們改,還求你救救我媽。”齊書蘭求道。</br> 她真是被她媽折磨壞了,只要花昭現(xiàn)在答應(yīng)給藥,讓她干什么都行!</br> “不好意思,之前有些忙,忘了。”花昭滿不在乎道。</br> 齊書蘭....生氣也不敢說。</br> “那您現(xiàn)在還忙嗎?”齊書蘭笑道。</br> 您都出來了。</br> “今天,正好不忙。”花昭說道:“你回家等著吧,我去葉家拿了藥就過去。”</br> “哎哎!好的!我在家等您!”齊書蘭的態(tài)度就像在面對領(lǐng)導(dǎo)。</br> 做了幾個月的冷板凳,她也沒有之前那么傲氣了。</br> 齊書蘭走了,花昭吃完飯,喂完寶寶,把他們交給來看她的張桂蘭,這才拿著藥酒出門。</br> 葉深當(dāng)然陪著一起。</br> 他偶爾瞄一眼花昭的肚子,眼神微暗,他又要在她懷孕的時候離開了,不知道她一個人能不能照顧好自己。</br> 應(yīng)該是可以的,他相信她,但是依然忍不住擔(dān)心。</br> “怎么了?從昨天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呢?”花昭試探道。</br> “哪里?怎么可能?你看錯了。”葉深當(dāng)然不承認(rèn),眼神也徹底收了回來。</br> 不能讓她知道。</br> 上面的規(guī)矩,特殊任務(wù)只能通知一個家屬知道大概,他們通知了葉名,就不會通知葉茂和苗蘭芝。</br> 而花昭不在上面的考慮范圍內(nèi),她太年輕了,怕她管不住嘴。</br> 花昭沒有再問,也怕他警惕,一點破綻口風(fēng)都不漏。</br> 兩人一路閑聊到了齊孝賢家。</br> 齊書蘭等在門口。</br> 看到花昭從駕駛室上下來,齊書蘭都愣了愣。</br> 心里突然想到,如果當(dāng)年,母親同意父親把那個兒子接過來,他們家今天的境遇,會不會不一樣?</br> 花昭進了院子,就看見了齊孝賢。</br> 她也挺急的,也不端架子了,沒有在屋里等著,而是站在院子里。</br> “花昭,來啦。”齊孝賢甚至主動打了個招呼,口齒是有點不清。</br> “大娘看起來還不錯,比之前好多了。”花昭說道。</br> 齊孝賢露出一個歪嘴笑容:“這都,要,謝謝你。”</br> 可能是因為嘴歪,或者因為她不誠心,這個笑容看起來有些怪異,好像反諷似的。</br> 可不是要謝謝花昭?謝謝花昭帶她媽和她爺爺進京城,把她氣成這個樣子!</br> 齊孝賢心里就是這么想的。</br> 花昭今天心情不好,也不想跟她周旋,直接問道:“藥可以給你,但是我有條件。”</br> 齊孝賢和齊書蘭都是一愣,過去也沒提條件,臨了最后一兩瓶了,她想起提條件了?</br> “什么?”齊書蘭問道。</br> “小事。”花昭看著齊書蘭道:“之前你給過我一枚胸針,你還記得吧?”</br> “記得。”齊書蘭道,那枚胸針?biāo)ο矚g的,要不是媽媽一直不肯給,她早拿走了。送出去之后還心疼了好幾次。</br> “我很喜歡它,無意中聽做首飾的老師傅說,那種胸針的款式,應(yīng)該是一做一套的,還有項鏈、戒指、耳環(huán)什么的,在哪里?”花昭問道。</br> “有嗎?”齊書蘭看向母親,卻發(fā)現(xiàn)母親表情有些怪異。</br> 嘴歪眼斜的臉上,驚恐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