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李老實
“播種的時候我會派人去,種了多少畝,我心里也好有數(shù)。”花昭說道:“中間我也會派人視察,收獲的時候更是有人盯著,我家的向日葵,個頭幾乎一樣大,所以畝產(chǎn)都是有數(shù)的,少個十斤八斤的就算了,少幾十斤,我可就找你算賬了。”</br> “那不能!”李小江保證道:“我一定跟他們說好,到時候少一個‘腦袋’,我都跟他們沒完!”</br> 其實他心里也不像嘴上那么硬,不說種的人家自己砍幾個留著吃,就說見錢眼開的人也不是沒有。</br> 往年都有人偷偷留個百八十斤或者更多自己走街串巷出去賣。</br> 都是親戚,他們睜只眼閉只眼不管了。</br> 但是這次花昭發(fā)話了,他得回家跟爺爺商量商量,讓他管管。</br> 其實花昭也不信他能管得住,但是話得先說清,到時候出事了就是對方的錯。</br>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等過幾天你來拉種子吧。”花昭說道。</br> 李小江高興地走了。</br> 李家人得到準確的消息,喜出望外。</br> “一會兒就把所有人召集起來,把事情交代清楚,今年的瓜子,一個‘腦袋’都不許他們私藏!不然,別怪我李老實不客氣!”李小江的爺爺說道。</br> 這就是說自己家都不許留點自己吃了,李小江沒想到爺爺竟然這么重視這件事,不過這是好事,他高興地通知人去了。</br> 等他出去了,屋里李老實和幾個兒子對視一眼,臉上的笑容都有些莫名。</br> “小江還是太嫩啊,連那個...都沒想到。”李大失望道。</br> 李四說道:“他那是隨了咱爸,實在。”</br> 李二立刻嘲笑拍馬屁的李四:“咱爸實在?你是外人嗎?”</br> 李老實原來沒有名字,就是叫著狗蛋長大的,后來走街串巷做點小買賣,新中國又建立了,人口普查,大家都有名字,李老實就用外號當了名字。</br> 老實,是外人對他的印象。</br> 李四卻是嘲笑李二:“咱爸就是天下最實在最老實的人,誰敢說不是?!”</br> 這個傻二哥,都不知道父親其實特別不喜歡任何人說他“不老實”嗎?</br> 果然,李老實白了老二一眼。</br> 他到底老不老實,他們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了,說出來干什么?諷刺他嗎?</br> “別說這些沒用的,到時候你們也挨家挨戶給我看好了,這些瓜子,別說一個腦袋,就是一顆,都不許留在外面!”李老實說道。</br> 到時候他們捏著這金貴的種子,雞生蛋蛋生雞,誰也不給!就自己家種。</br> 他覺得花昭才是真的傻,他們也就求著她這一回了,下次,8毛?這里面就沒有她什么事了,所有的利潤都是他們自己的!</br> 那才是天大的生意。</br> .......</br> 花昭最近正在花房里研究種子。</br> 后院的一間廂房被改造成了花房,擺滿了花花草草。</br> 而花強都知道一點她的秘密了,也不來探究更多,甚至幫著她打掩護,花昭就把這間廂房當成了“工作室”,每天一有空閑就扎進里頭研究花花草草。</br> 其他人也習慣了,花昭就喜歡花,不然怎么會把各種植物都種的這么好?</br> 這次花昭也不是自己悶頭研究了,旁邊放著一摞植物學的書籍,她在研究雜交種子。</br> 78年,國家成立了種子集團,然后種子公司遍地開花。</br> 種子公司靠什么活?就靠雜交種子。別人買了他們的種子,只能種一年,第二年種出來的東西,就不是原來那樣了。</br> 不然天下也不需要幾家種子公司了,人人買一點,回家留種自己種好了。</br> 瓜子的特殊,花昭跟靠山屯的人解釋過,但是當時的種子不是特別培育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二代三代的瓜子也能挺好吃,多代之后才會失去優(yōu)良基因。</br> 但是對李家人,花昭不想給他們留什么二代三代。</br> 他們打的那點心思,是個正常人都有,根本不用猜。</br> 花昭當然不會吃虧。</br> 幾天之后,她終于靠著異能,培育出了新品種。</br> 完全符合她的要求,瓜子又香又大,產(chǎn)量還高,這種瓜子再種下去,依然會開花結(jié)果,但是都是空果,飽滿的果殼打開,里面保證什么都沒有。</br> 如果李家真有其他心思,保證他們來年很驚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