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想開了
    葉舒干笑了兩聲,雖然已經對徐梅改觀,但是她也沒把她當朋友,沒事關注她干什么?</br>  徐梅嘆口氣,問道:“花昭還好嗎?孩子都好嗎?起名字了嗎?”</br>  “都挺好的,名字還沒定下來。”葉舒說道。</br>  “挺好就行,我這沒事了,你回去照顧她吧。”徐梅說道。</br>  葉舒沒有走,而是幫她打掃了一下地上的碎片,然后坐到床邊的椅子上:“你這是,生了什么病?能說嗎?”</br>  徐梅表現(xiàn)得很友好,那她就不妨友好一些。還有,賀蘭蘭竟然回來了,這點不知道家里人知不知道。</br>  “我流產了,馮家人集體害的。”徐梅沒有隱瞞,平靜說了自己這幾個月的婚后生活。</br>  葉舒......</br>  她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好。</br>  在她看來,馮家就是個火坑,她當時根本不應該跳。</br>  “哎。”徐梅嘆了口氣:“我也知道那是個火坑,但是之前,只為了出前幾年的一口惡氣,沒想那么多。誰知道過起日子來,會是這樣。”</br>  說到底她也是個沒結過婚的,不知道被磋磨的日子這么難過。</br>  她不是掉進火坑里一下燒死了,而是有火日日灼燒著她,煎烤著她,生不如死。</br>  “那以后,你打算怎么辦?”葉舒問道。</br>  “我想離婚。”徐梅立刻道。</br>  她現(xiàn)在不覺得離婚丟人了,她覺得自己一個人過,簡直是天堂般的日子。至于外人的眼光,死過一次才知道,那根本什么都不是!</br>  “離婚挺好的,一點都不可怕,我也離婚了。”葉舒說道。</br>  徐梅一愣,這個她還真不知道。</br>  葉舒不打聽她,她其實也不打聽葉舒花昭過得怎么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日子。</br>  “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不用伺候這個,不用伺候那個,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有錢了想吃什么吃什么,想買什么買什么,想去哪去哪,多好的日子!”葉舒笑道。</br>  徐梅也笑了:“對!那才是好日子!”</br>  只是笑容很快就沒了,她手里沒有錢。</br>  之前在娘家,她自覺虧欠娘家,讓他們跟著一起丟人,倒也算是心甘情愿把工資都上交。</br>  之后去了馮家,她不想上交工資,也確實沒有交,但是人家馮老太太會自己拿啊,家就那么大,她藏哪都能被翻出來。</br>  后來她不藏家里了,藏單位,馮母就直接去她單位跟領導打了招呼,領她的工資。她抗爭了幾回沒抗過,再鬧工作都要不保,她只能暫時忍了。</br>  結果就忍成這個樣子。</br>  “離了婚她自然不能再捏著你的工資了。”葉舒說道:“而且就算工作不保也沒關系,到時候我給你安排一個工作,雖然可能不太好,但是肯定讓你有工作就是了。”</br>  葉舒看她實在可憐,而且也想開了,很對她胃口,就忍不住想幫她。</br>  徐梅猶豫了一下,沒有拒絕:“那就謝謝你了,如果哪天我真被開除了,肯定會去找你的,到時候你可別不認賬啊。”</br>  說完她就笑了,沒想到最后幫助她的,會是葉家人。</br>  葉舒也是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就說:“你別埋怨我們當時幫你嫁給馮龍就好。”</br>  “那倒不會。”徐梅說道:“當時的結果可是我自己求來的,你們不幫我我反倒要怨你們。今天的結果,是馮家人畜生,跟誰都沒有關系。”</br>  葉舒看她說得真誠,看她更順眼了。</br>  到時候她肯定盡量給她找個好工作。</br>  出了病房,葉舒就去找了葉芳,打聽徐梅的病情。</br>  雖然是患者的隱私,不能說,但是咳咳,葉芳還是告訴了葉舒,徐梅連子宮都切除了,這次差點就死了。</br>  馮家真不是個東西。</br>  葉舒回了病房就告訴了花昭徐梅的事。</br>  “怪不得你去了這么久。”花昭有些唏噓道。</br>  她也沒想到徐梅的日子會過成這樣,馮家雖然是個坑,但是賀雙雙之前過得也不錯,沒有什么不好的傳言出來,她沒想到徐梅卻連命都差點搭上。</br>  “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花昭說道。</br>  “賀蘭蘭回來了?”葉深卻是問道。</br>  葉名正好推門進來:“咦?你們都知道了?她是前天回來的,我昨天忘記跟你們說了。”</br>  說完他就去洗手,然后脫了外面的大衣,用溫暖的身體抱起那個葉深沒抱著的女寶。</br>  他怎么覺得這個長得也像他?越看越像。</br>  可惜這個小寶寶昨天也睜眼了,第一眼看見的是花昭。</br>  “聽說她這次只是回來探親,明天就走,不用在意她。”葉名說道。</br>  這次賀建寧下了血本,志在必得,所以連葉家都沒有發(fā)現(xiàn)賀蘭蘭新的調令。</br>  聽他這么說,葉深眉頭松了。賀蘭蘭是堅決不能留在京城的,他不放心。</br>  “大哥,名字你們商量好了嗎?”花昭問道。</br>  “有幾個,你和葉深一人挑一個。”葉名示意葉舒從他口袋里拿出一張紙,上面寫著他們全家想出來的幾個名字。</br>  名字是他們想的,最后決定權還是在孩子父母。不過這也算全家都參與了,每個人都很高興。</br>  花昭低頭看著紙上的名字,第一個就讓她嘴角抽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