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真正的家
    賀建寧早就收到了消息。</br>  “竟然沒找到?”他有些意外。</br>  “幾處重點可疑的地方都沒有,其他,我們的人還沒來得及挖,只能等以后....”年輕人說道。</br>  “沒有以后了。”賀建寧搖頭:“同樣的計策我在一個人身上只會用一次。沒有,那就沒有吧。”</br>  他笑了一下:“我們換下一招。”</br>  年輕人抬頭看他,等著新的指示。</br>  “你去告訴齊家人,花昭的身份。”賀建寧說道。</br>  他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花昭....讓她離開葉深。不管是什么理由,只要讓葉家人厭棄她拋棄她就好。</br>  生活作風(fēng)上沒問題,那就給她送去一家子麻煩。</br>  “記得要讓齊家謝謝我。”賀建寧笑道。</br>  “是。”年輕人退了出去。</br>  齊家正是焦頭爛額走投無路的時候,天生突然掉下來個花昭,攀上葉家這棵大樹,齊家一定喜出望外,確實要好好謝謝賀建寧。</br>  ......</br>  曹家人回到了廢墟一樣的家。</br>  天光大亮的時候,廢墟上已經(jīng)沒有鬼鬼祟祟的身影,但是現(xiàn)場一看就是被翻過的。</br>  曹家人頓時大驚,不顧危險地跑進去自己扒拉。</br>  曹老頭扒拉的最認(rèn)真,運氣也好,很快他就看到了他裝翡翠的紅木匣子。這個匣子好像已經(jīng)被人找到過,仍在了一邊。</br>  只一眼,他的心就碎了。</br>  匣子雖然是紅木的,但是因為要藏到墻壁里,做得特別薄,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分五裂。匣子都這樣了,里面的翡翠怕是兇多吉少。</br>  曹老頭不信邪地把碎匣子掏出來,里面不是兇多吉少,是空空如也,連個翡翠渣滓都沒有。</br>  “蒼天啊~~~”曹老頭頓時哭了。他淘了一輩子攢下的極品啊!每一件都是可遇不可求啊!</br>  院子四周接連想起其他人的哭聲。</br>  有人發(fā)現(xiàn)了他心愛的瓷器...渣渣,有人發(fā)現(xiàn)了她包錢的手絹,但是里面已經(jīng)沒有錢,有人找不到他裝畫的匣子了。</br>  外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沒人敢上前去勸,曹家的人其實也挺難纏的,他們哭得這么慘,看樣損失慘重,到時候肯定會追查起來。</br>  他們現(xiàn)在進了他家廢墟,沒準(zhǔn)就會惹上一身腥。</br>  哭了半天,曹家留下女人守東西,男人都出去想辦法去了。</br>  總得找個落腳的地方,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里,他們沒有錢.....</br>  當(dāng)時出來的匆忙,什么都沒帶,只幾個人身上揣了點零花錢,吃飯都不知道能吃幾天。</br>  曹老頭看著葉家的方向心里暗恨,葉家,是不能住了,挖得也跟他家差不多了,不知道啥時候就塌了。</br>  可是為什么沒有挖出東西來呢?是真沒有,還是,藏在了別的地方?</br>  曹老頭也一下子想到了葉老太太那個兄弟,當(dāng)年京城有名的浪蕩子,賭徒,簡直比他爹都敗家。</br>  他爹敗家是亂買東西,雖然總被騙,但是偶爾也會買到真東西,錢也不算白花。</br>  他就不一樣了,十賭九輸,贏的那把還是別人故意輸?shù)茫詈竽莻€慘啊....是當(dāng)年京城典型的反面教材。</br>  他家,應(yīng)該是真沒藏什么東西了。</br>  曹老頭不甘心地走了。</br>  ......</br>  花昭終于來到了她的婆家,葉深的父母家。</br>  進門之前,葉深終于反應(yīng)過來,有些緊張抱歉地看了花昭一眼。</br>  他還沒有帶她來過他家!這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希望她不要誤會。</br>  他不是故意不帶她來,他就是一時忘記了這里還有一個家。</br>  小時候家里沒人,后來大一點他就去了小姑家,再后來他就當(dāng)兵了。</br>  不是特意去想,他根本想不起這是他真正的家。</br>  不,現(xiàn)在,他真正的家就是那個四合院...似乎也不對,他低頭看了一眼對他笑得甜甜的小姑娘,他真正的家是有他媳婦和孩子的地方。</br>  “這幾天太忙了,忘記帶你來了。”葉深解釋道。</br>  花昭沒有錯過他剛才一瞬間的茫然,知道他是真忘記了,不是故意的,更不是覺得她帶不進門,所以跟本不在意。</br>  她沒說話,卻有人說話。</br>  周麗華脫口而出:“好幾天都沒空來,忙什么呢?”</br>  還是不死心。</br>  葉深淡然道:“沒什么。”</br>  周麗華撇嘴,就知道他什么都不會說。她白了一眼兩人的背影,嘀咕道:“兩個人在家,一天天的不出門,還不知道干些什么呢,大白天的~”</br>  花昭頓時看見葉深深吸口氣,又一臉無奈憋悶的表情。</br>  這種人,他能把她怎么辦?打她罵她不現(xiàn)實,打壓她夫家娘家更不行....</br>  花昭特別理解他,趕緊拉著他進門,避開周麗華。鬧起來還不夠讓外人看笑話的。</br>  屋里苗蘭芝和劉月桂正在聊天,看見大包小包進來的幾人,苗蘭芝愣了一下立刻反應(yīng)過來,面上頓時有些尷尬。</br>  今天這種情景,那房子確實不能住了,廚房的地面都被鑿開,灶坑下都被挖了,臥室的床底下也是如此,這還怎么住?</br>  她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邀請他們回來的,但是她一點沒想起來。</br>  葉深忘了這里是他家,她也忘了。</br>  劉月桂也不傻,看了兩眼就猜到了,她頓時像沒事人一樣站起來熱情地招呼花昭進來,還帶她去葉深的房間。</br>  葉家老二老三常年在外地,京城已經(jīng)沒有他們的房子,他們回來探親的時候住老爺子那,他們不回來只有家屬回來的時候,家屬就住葉茂這。</br>  葉茂這管的松,進出也方便。</br>  所以劉月桂對葉深家的布局非常清楚,葉深的房間就在二樓的最西邊,一間20多平的臥室。</br>  屋里跟葉芳家那間客房一樣的簡潔,只有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柜子。</br>  花昭看著不足一米五的單人床愣了愣。多虧她瘦了,不然這床不夠她自己睡的,或者,她會把這床壓塌。</br>  跟在她身后的葉深也看著單人床,非常滿意。</br>  花昭放下行李,三兩下整理好床鋪,就下樓準(zhǔn)備做午飯。</br>  劉月桂對她的勤快非常滿意,但是對跟在她身后一起進廚房的葉深有些不滿意。</br>  “深哥兒,家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你怎么沒跟你爺你爸一起出去忙?”她往外推葉深:“你媳婦在家什么事都沒有,你快干男人該干的事情去吧!”</br>  葉深側(cè)身躲開她的手,拿過花昭手里的菜刀,切著她喜歡的薄如蟬翼的土豆絲,嘴里說道:“我現(xiàn)在最該干的事,就是守著我媳婦。”</br>  賀建寧是沖著他來的,想讓他變成賀家女婿,自然要先朝花昭下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