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浮生若夢
我從夢中醒來,殘破的陽光灑滿枯枝落葉,偶爾有幾絲光亮蹭到紅木質(zhì)的桌面,零星點點,室內(nèi)寂靜而空曠,有的人仍然在沉睡,有的人昏昏欲睡。昏黃灰暗中充滿溫婉的氣息,室外想起了鐘樓渾厚清澈的聲音,如夢境一般。
腦子中那股睡意仍然沒有褪去,一個疑惑便升上心頭:這究竟是真實還是夢境?我想這是真實的,畢竟有各種知覺,頭痛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那么,什么是真實?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聽到的,還身體能感知到的?又有什么完美的證據(jù)。
一個哲人這么說過:當一個人質(zhì)疑世界的時候,便是他哲學人生的開始。我們習慣按照常規(guī)生活,習慣置身其中,很少疑惑,總是在迷茫的時候發(fā)問,卻又被漫無目的的忙碌給遺忘。我不能失去疑惑,不能變得麻木不堪,不能對頭頂?shù)男强蘸腿松钐幍膬?nèi)心失去敬畏。
不可否認,絕大多數(shù)的人的生命的三分之一時間是給睡眠所占據(jù)的,在睡眠的過程中總是伴隨著夢境,美夢、噩夢、隨意的夢、破碎的夢,不管怎樣,它是奇妙的。在精神活動中,做夢和現(xiàn)實中的思維活動并不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區(qū)別,只不過一個是不自主的行為,一個是自主的行為。
我低著頭,抬頭望見蔚藍的天空,十指交叉,頭頂上清澈的藍猶如虛假的幻像,美麗而虛妄。我又如何不懷疑它的真實性,不是夢境中衍生出來的。抓不住那一縷虛幻,感受不到實體的觸感,只是憑借著視覺,怎么說它不是幻覺?
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也有太多太多的無法解答的問題,夢境與真實就是一個謎,我曾經(jīng)懷疑這一切都是繁花一夢,人人出生便是一場夢的開始,直至死亡,便是夢境消逝的時候,你最后什么也不曾留下,沒有人知道這場大夢初醒之后,又會是怎樣的世界,又會感受到怎樣的真實,沒有人知道那是終點還是起點。
我之所以有這樣多的疑惑,是深感人生的虛妄,世界的真實與幻像交織的荒誕,現(xiàn)實與理想巨大的差異,美丑善惡,黑與白,高貴與貧賤……這些都猶如繁花漸欲迷人眼,讓我不知所措,每當深夜不眠的時候,這些問題如寄生蟲一般,啃食著我的大腦,直到被夢境包圍,只有那跳躍的、不規(guī)則的、夸張的、綺麗的夢才能讓我稍稍喘息。
也許現(xiàn)實的不如意,導致了夢境的絢麗,總有兩種事物相互調(diào)劑,達到平衡。萬事萬物都要達到一種自然平衡,才能不斷地維系下去,我會找到那一種平衡,避免走向危險的極端,想到此,便豁然開朗。
大智若愚是一種智者的境界,無論夢境與真實,我不能分得過于清楚,懵懂就好,‘活在’當時狀態(tài)下,保持心的寧靜,才是最好的選擇。我想,我不應該感嘆夢的虛幻,不應該抱怨真實的殘酷。
生命短短數(shù)十載,無論它是繁花一夢,還是曇花一現(xiàn),無論理想與現(xiàn)實,無論夢境與真實,我都要保持適當?shù)钠胶猓炔痪o抓也不放棄,隨遇而安,大智若愚,淡定自如,一切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