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回
,讓愛滾蛋 !
“凌周……”聽到這兩個字,楚穎就覺得太陽穴開始抽痛,不禁微微苦笑了一下,多少年了,這個名字依然對她有著巨大的影響力,即使當初提出分手的是她,這兩個字沉浸在記憶里,仿佛都被風沙掩埋,如今忽然曝露出來,依舊如此鮮明,鮮明的刻骨銘心。
劉佳看了她一眼,嘆口氣,試著道問:“你們倆究竟為什么……”她的話沒說完就被楚穎打斷:“佳佳,我很累了。”劉佳知道這是她不想提了,想想也是,別管當初為什么分開,如今都過了六年之久,六年的時間足以埋葬所有東西,更何況愛情本就是最經(jīng)不起時間考驗的。
劉佳開出小區(qū)上了路才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腎源還沒找到嗎?”楚穎揉了揉眉心搖搖頭。
劉佳恨恨的道:“你那兩個叔叔真他媽不是東西,當年你爸在的時候,上趕著巴結(jié),撈了多少好處,你堂哥堂姐哪個工作不是托了你爸的路子,就憑那幾塊料,要學歷沒學歷,要能力沒能力的,能熬上公務(wù)員,做夢去吧!現(xiàn)在連頭都不冒一下,就知道縮著王八腦袋,真他媽不是東西。”
楚穎低聲道:“這就是世態(tài)炎涼,什么親戚都抵不上錢和權(quán),我爸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人死茶涼,我還指望誰來管我們母女,算了,再說他們的腎也不見得有用。”
劉佳把車停在楚穎家樓下道:“以后打算怎么辦?周自寒這邊真結(jié)束了?”楚穎點點頭:“,結(jié)束了,明天我去辦理辭職手續(xù),手里有這么一筆錢,我媽的手術(shù)費和透析都夠了,剩下的我打算買個小兩居,跟我媽住進去,找個離家近的工作,也能就近照顧我媽。”
劉佳總覺得,這種困苦的生活實在不該屬于楚穎,楚穎就該跟當年一樣,美麗,清高,仿佛枝頭難以攀折的梅花,凌寒獨開,只有凌周那樣出色的男子,才能靠近,可如今的楚穎,竟然給周自寒當個一年見不得光的情婦,說情婦還好聽點兒,說白了,就跟應(yīng)召女郎沒兩樣兒,任周自寒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就為了錢,錢真是萬惡的根源,而自己就是那個拉皮條的。
劉佳是星輝傳媒一個小小的宣傳,星輝傳媒是國內(nèi)最有名的造星工廠,旗下不知出了多少知名的藝人大腕,龐大的造星體系是周自寒接手后一手打造的。
周自寒是奇才,他仿佛娛樂圈里的神,說他呼風喚雨毫不夸張,卓絕的能力狠戾的手段,霸道的作風,以及他身后龐大的背景,造就了他的聛睨一切的事業(yè)王國,有人說周自寒身價有十幾個億不止,有人說,就算星輝公司明天倒閉,就憑著周自寒這三個字,就是一筆無形的資產(chǎn)。
那個男人太強,當初劉佳一點不想讓楚穎跟周自寒接觸,總覺得,像把羊送進了狼的嘴里一樣,雖然楚穎也不算是羊,但在周自寒眼皮子底下耍把戲,真要被他現(xiàn),后果不堪設(shè)想,可當時楚穎說就選了周自寒。
楚穎爸死了之后,楚家簡直是風雨飄搖,楚穎把楚媽媽從那座城里接過來沒幾年,楚媽媽就查出有腎病,這本來就是個燒錢的病,定期服藥,按時透析,就算楚穎有份不錯的工作,依然抵不上,況且還有龐大的手術(shù)費用,腎源一旦找到,就得動手術(shù),手術(shù)費用,手術(shù)后面抗排異的藥物,都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
楚穎唯一還能賣上點錢的東西,就是她這張臉和身子,除了這個一無所有,讓她去酒店坐臺跟不同男人,她寧可選擇伺候一個,而且,周自寒是圈里有名的大方,劉佳平常沒少跟她說周自寒的花邊緋聞。
楚穎毅然辭職,在星輝公司應(yīng)聘了一個財務(wù)助理的工作,劉佳又托相熟的朋友,讓她在公司年會上成功引起了周自寒的興趣,這是一個周密而準備充足的計劃,而且過程相當順利,順利的開始,順利的結(jié)束。
劉佳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有著深深的罪惡感,仿佛是她一手把楚穎推到了爛泥沼里一樣,劉佳小聲道:“楚穎,苦難都過去了,以后就剩下好事了對不對?”
楚穎伸手抱住她:“佳佳謝謝你,你何必自責,沒有你,我還不知要跟多少男人,你說我能有什么法子,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賺這么多錢,我們早過了天真的年紀,所以,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果,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把我媽的病治好了,守著我媽順當?shù)倪^日子。”
楚穎拿出鑰匙,還沒開門,大門從里面拉開,岳秋蔓站在門內(nèi),楚穎把行李箱提進來道:“媽,這么晚了,您怎么還沒睡?”
岳秋蔓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道:“佳佳的男朋友回來了?”楚穎是騙她媽說佳佳的男朋友在外地,隔三差五的過去陪佳佳,不然還真不知道怎么應(yīng)付周自寒的興之所至。
岳秋蔓的目光落在女兒身上,不禁有些心疼,這孩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難,從小被他們捧在手心里,哪吃過半分苦,如今這么大事出來,她一個人扛起來有多難,岳秋蔓很清楚。
岳秋蔓看了看女兒臉上掩不住的疲憊,心酸的不行:“穎兒,媽這個病沒事,不用做手術(shù)……”岳穎忽然撲進她媽懷里道:“媽,這件事您得聽我的,我爸沒了,您要是再有個萬一,您讓我還活下去做什么?”
岳秋蔓嘆口氣摸摸她的頭:“你呀!就是太重感情,也不知是好是壞,爸媽能跟你一輩子啊!早晚不得你自己過日子,找個合心的對象嫁人生子,這是女孩子的正路。”
楚穎伏在媽媽懷里嘟囔:“我不嫁,我就守著媽。”“傻孩子……”母女倆坐在沙上,楚穎抱著她媽的腰,縮在她媽懷里,岳秋蔓不禁笑道:“多大了還撒嬌,穎兒,凌周那孩子沒信兒嗎?”
楚穎好半晌才道:“媽,我跟他早就分手了,說不定,他已經(jīng)結(jié)婚,孩子都老大了,您還惦記他干嘛?”
岳秋蔓道:“那孩子我瞅著好,要不是你爸……”楚穎道:“我跟他不合適,就是沒我爸的事,也不見得能走到一塊兒,媽,睡吧!您的身體可不能熬夜。”扶著岳秋蔓進了里面躺下,她才回自己的屋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終于睡著了,卻又做夢了。
夢里正是海棠花開的季節(jié),那個眉目清朗的少年,在樹下定定望著她說:“楚穎,我喜歡你,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難得俊逸的臉上飛起暗紅,仿佛枝頭紅艷艷的海棠花,他站在那里低頭看著她,那么專注的望著她。
楚穎忽然驚醒過來,看了看床頭的鬧鐘,已經(jīng)七點了,門輕輕敲了一下,楚媽媽推開門探進身子道:“穎兒,起來吃早餐吧!”
楚穎下床,一邊找換洗的內(nèi)衣,一邊埋怨:“媽您多睡會兒吧!做什么早餐,我外面吃也一樣。”
岳秋蔓道:“你胃口不好,外頭的早餐不干凈,能在家吃盡量在家吃,媽媽熬了稀飯,蒸了你愛吃的豆沙包。”知道女兒習慣早晨洗澡,也沒再嘮叨。
楚穎拿著衣服進了廁所洗澡,家里沒有獨立的洗澡間,馬桶旁邊裝了個簡單的淋浴,楚穎把衣服脫了站在淋浴下,任水流劃過自己的身體,微側(cè)頭從墻上的鏡子里看到自己,身上還有些沒消下去的痕跡,在潔白的身體上分外刺眼。
她總記得當年的事,跟凌周的第一次在他租的小單元里,兩人都緊張的不行,努力半天都沒成功,最后終于成功了,卻差點把她疼死,她疼的拼命捶凌周的肩膀,又哭又鬧的撒潑,凌周額頭滲出老大顆的汗水,眼眶都紅了,跟她說,他也動不了。
第一次后,她好些日子沒搭理凌周,凌周跟個小尾巴一樣,可憐巴巴的跟在她后面,她就不搭理他,過了一個月,她才慢慢開始跟他說話,可是凌周一親她,她就躲老遠,后來凌周沒轍,不知從哪兒借來了盤,窩在他租的房子了,放給她看。
后來想想,即便凌周那樣的男子,對于這種事也懷有非常的興致,興致勃勃的研究起來,各種姿勢,各種方法,那時候楚穎真以為自己會嫁給他的,像所有人期望的那樣,金童玉女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那時候,她甚至跟凌周計劃著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男的長的像她,女孩兒像凌周,因為凌周總說,她的脾氣不好,女孩兒若像她,將來找不到像他一樣能包容女兒的男人可怎么辦。
凌周總是變著法的夸他自己,他總跟她說:“穎兒,你的對我好點兒,不許總使性子,要是我跑了,你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凌周了。”
楚穎閉上眼仰起頭,水珠打在臉上,就跟打在她心里一樣:“穎兒,好了沒啊!稀飯都涼了。”楚穎瞬間回神:“嗯!就好了。”關(guān)上花灑,快擦干身體,套上衣服甩甩頭,凌周早就是上輩子的事了,她還想他做什么……</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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