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飛飛的逆襲
熊貓兒一回快活城就和朱七七“大吵一架”的事立即傳到了快活王的耳中,待快活王見到熊貓兒時,第一次沒了義父的慈愛,隱含怒意的斥道:“你做哥哥的怎么能欺負七七?七七自小不在我身邊受了多少苦?她現(xiàn)在身子又弱,你竟也不知道讓讓她,莫不是出去久了心都野了?”
熊貓兒看著眼前一臉威嚴的快活王,這是他從小孺慕的義父,教他武功,教他做人,給了他父親一般的關愛,可就是這個人,殘忍的殺了他滿門,讓他成了孤兒,這是他的大仇人!
熊貓兒暗暗吸了一口氣,他沒辦法虛與委蛇的像從前那樣表現(xiàn)親近,只能用面無表情來掩飾內(nèi)心的恨意,冷冷的道:“義父現(xiàn)在是想打壓我為朱七七鋪路嗎?還是打算干脆除掉我?”
快活王瞬間暴怒,“你!放肆!你看看你說的是什么話?你這是對我不滿了?莫非你看七七不順眼就是因為她搶了你的位置?可你也不看看七七在外頭受了多少苦?我已經(jīng)虧欠了她那么多,現(xiàn)在盡力補償她有什么不對?更何況七七根本不懂得打理快活城,將來還是要靠你負責快活城的一切好好照顧七七,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熊貓兒眼中最后一絲溫情消散,冷笑一聲道:“我在你眼中就是這種只顧權(quán)勢利益的人?我和朱姑娘起沖突只是因為她變得冷血、變得蠻不講理,白掌門從未對不起她,反倒是她從白掌門手中搶走沈浪,如今又利用快活城的勢力去打擊逍遙派。如此陰險,我看不下去。”
快活王愣了下,沒想到熊貓兒和朱七七鬧起來竟是因為這么點小事,他仔細看熊貓兒的表情,想著熊貓兒一直重情重義,確實不太可能為了快活城的勢力與朱七七爭斗,他這才放下心來。接著就不在意的揮揮手,“你怎么能幫外人說話?七七是我快活王的女兒,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既然她在白飛飛那里受了委屈,自然要報復回去才行。貓兒,聽說那白飛飛是你朋友,哼,你是七七的義兄,莫要分不清親人和敵人,不要讓我再看到你為了外人欺負你妹妹。”
熊貓兒從來沒有這么清楚的感覺到快活王的冷血,快活王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命,就像面對螻蟻一般,不需要是非對錯,只需要想殺還是不想殺。熊貓兒低下了頭,看上去像是應下了快活王的話,實際上卻是在強壓怒氣,怕自己一時忍不住去質(zhì)問父母親人的事,那樣就打草驚蛇、功虧一簣了。
熊貓兒慢慢退出房間,走到?jīng)]人的地方才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氣,他要等沈浪、蘇雪云、王憐花他們一起動手,他不能自己先暴露了。熊貓兒想到朱七七和快活王的表現(xiàn),氣得一拳捶在樹上,他才回快活城第一天就有些忍不下去了,在仇人面前想要鎮(zhèn)定自若真是太難了。
他這才知道為什么沈浪接受不了朱七七,心里也更佩服蘇雪云,因為從前蘇雪云是被白靜用仇恨養(yǎng)大的,不止備受折磨,還要用盡手段報仇。可他從認識蘇雪云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從來沒見過蘇雪云因為這種事崩潰或者沉不住氣,她永遠都那么冷靜,仿佛什么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即使仇人就站在面前也無法影響她半分。
熊貓兒自己知道自己的事,他一輩子也沒辦法做到蘇雪云那種程度,他抹了把臉,決定這幾天給自己多找點事做,遠離快活王,不見面就不會暴露情緒,也就能忍到接任大典了。
熊貓兒是在快活王身邊長大的,對快活王的勢力了如指掌,且他自己也能掌控其中的一部分。這幾天他神出鬼沒,讓快活王找不到人,暗中將不少重要位置的防衛(wèi)變得薄弱,這些都是需要幾隊人馬配合的,而他們各自接到命令并不知道總體情形,所以熊貓兒這一招在短時間內(nèi)竟無人發(fā)現(xiàn)。
蘇雪云和王憐花接到熊貓兒的消息,與他里應外合,在接任大典前一晚,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解迷倒不少人,讓自己帶來的人取而代之。
天亮之時,終于到了快活王為愛女造勢的這一日,快活城少主接任大典,以后朱七七將成為快活城的主人,快活王大宴賓客,用最好的酒席、最好的歌舞來表現(xiàn)他對女兒有多在乎。而蘇雪云他們也終于走進快活城,成了眾多賓客中的一員。
快活王只淡淡的掃了蘇雪云一眼,并未將她放在心上,還想著等大典結(jié)束就順手廢了蘇雪云給朱七七做禮物。蘇雪云和王憐花走在王云夢兩側(cè),隨意的坐到一旁,王云夢戴了面紗,快活王竟然沒認出來。
與王云夢類似裝扮的還有一人,就在仁義山莊冷二爺和冷三爺身后。那人一身斗篷戴著帽子將大半張臉都遮住了,看不出容貌,眾人紛紛猜測那是常年閉關不出的冷大爺,有些好奇,倒也沒太多關注,大家還是對朱七七成了快活城少主這件事比較有興趣。
沈浪就坐在那斗篷人身邊,偶爾低聲交談兩句,臉色并不好看。除了他們這幾個人,其他就是一些不知名的小勢力和快活城本身的人了,聚在一起看著倒是挺熱鬧。
快活王坐在上位,臉上一直掛著笑意,聽說吉時到了,便笑道:“多謝諸位來參加小女的繼任大典,小女流落在外十幾年,受了許多苦,我實在愧對內(nèi)子。幸而內(nèi)子在天有靈,讓小女尋到了我與我相認,今日,我就將快活城傳給小女,望諸位對小女多多照顧。”
口中說著還算謙虛的話,但快活王的神情卻一直是倨傲的,他根本不在乎這些人,他只為了熱鬧,為了有這么一個場面罷了。
蘇雪云留意到對面那個斗篷人有些躁動,似乎對快活王說的話極為不滿,卻強行壓抑著沒有爆發(fā)。她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看看冷二爺和沈浪對斗篷人的態(tài)度,不禁玩味的笑了。原以為是冷大爺,如今看來明顯不是,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詐死已久的朱富貴了,養(yǎng)父、生父,不知道朱七七待會兒還有沒有臉接這個快活城。
王憐花一偏頭,瞧見蘇雪云唇邊的笑意,湊近低聲笑問,“什么事這么開心?”
蘇雪云輕笑一聲,道:“就是對面那個人啊,我看八成是朱富貴,我等著看好戲呢。”
“哦?”王憐花不著痕跡的往那邊掃了一眼,也看出不對來了,笑道,“那咱們就先不動手,看他們玩什么。”
“好啊,這里茶點不錯,不要浪費了,吃飽了才好動手。”蘇雪云一點大戰(zhàn)前的緊張感都沒有,隨手端了一碟好吃的點心過來,還不忘分給王憐花一半。
王憐花哭笑不得,他畢竟對上一世有很深的記憶,尤其是大戰(zhàn)的情形,多少有些不自在,也怕自己的安排不起作用。可這會兒被蘇雪云一打岔,他是什么心情都沒了,仿佛真是來玩一趟似的。
他們這邊剛說完話,那邊快活王也已經(jīng)感概完了,大聲請朱七七出場,準備將代表快活王的信物傳給朱七七。
蘇雪云抬頭看去,就見朱七七如眾星拱月一般緩緩走了過來,昂首挺胸無比驕傲,身后跟著四排侍女,足有上百個人,還不停撒著花瓣,弄得像仙子下凡一般。不過蘇雪云見了差點沒笑出聲,氣質(zhì)這個東西,真不是誰都能練出來的,朱七七本身更適合古靈精怪那種氣質(zhì),此時偏偏要當仙女,簡直是東施效顰,不倫不類!
偏偏朱七七自己不覺得,她牢牢記得上次見蘇雪云時那種感覺,氣勢凌人,高高在上,所以今日一出現(xiàn),她不自覺的就模仿了蘇雪云當時的形態(tài)。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氣場不足,壓不住陣,帶了上百人出場還撒花瓣,完全將她本人的存在感給抹去了。眾人只見一群人整整齊齊的走過來了,弄了不少花樣,然后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最前面衣著華麗的朱七七,心里除了好笑就是鄙視,跟看到爆發(fā)戶一樣。
斗篷人看到這樣的朱七七,渾身發(fā)抖,死死的握住沈浪的手才沒有爆發(fā)。朱七七從眾人眼前走過,一眼就看到了蘇雪云,得意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不屑的表情。隨即看向沈浪就變成了羞澀的笑容,誰知沈浪直接轉(zhuǎn)過頭,她頓時僵住了臉,有些難堪的走上了高臺。
快活王警告的看了沈浪一眼,扶朱七七站好,就將信物拿了起來,慈愛的說道:“七七,我知道一定是你娘冥冥之中的指引讓你找到了我,以后我們一家三口在這快活城中永遠在一起。來,今日起,你就是快活城的城主了。”
朱七七看著快活王手中那四四方方雕刻精美的印章,心情復雜的抬起手來。她終于接手快活城了,她終于擁有江湖上最大的勢力了,她終于可以憑自己的資本站在沈浪身側(cè)再不被蘇雪云看輕,她今天終于成功了!朱七七越來越激動,想到將來的日子,她眼中只剩下了那塊印章。
“不可以!七七,你不能認他!”斗篷人再也忍不下去,猛地站起來厲聲喝道。
朱七七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看過去,不可置信道:“你……你是誰?”
“什么人?”快活王沉聲喝道,沖熊貓兒使了個眼色,“我快活王請你們來是觀禮的,若想搗亂……別怪我不客氣!”
“哼,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不客氣,你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到底怎么哄騙七七的?媚娘是我朱富貴的妻子,你也配提她?什么一家三口?你癡心妄想!”斗篷人一把掀開帽子,露出真容,正是詐死已久的朱富貴。
朱七七慌亂的后退了幾步,滿臉驚懼的道:“爹?爹你是人是鬼?”
朱富貴有些失望的看著她,“爹當然是人,這時間哪來的鬼?若是有鬼,你娘早就上來教訓你了,七七,你怎能認賊作父?他說什么一家三口,你竟然不反駁?你忘了你娘是怎么死的了嗎?”
“可是……可是爹你不是已經(jīng)……爹你沒死?那你為什么要騙我說你死了?你為什么這么對我?看我一個人在江湖上受苦很好嗎?為什么你一直都不肯出現(xiàn),在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卻又出現(xiàn)了?”朱七七滿腔的激動被一盆冷水澆滅,得知朱富貴沒死的喜悅也被慌亂給沖散了。朱富貴沒死,那她接手快活城認了柴玉關要怎么辦?為什么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時候?為什么這么對她?
朱富貴怔愣的看著她,難以相信這是自己寵了十幾年的女兒,他搖著頭道:“柴玉關心狠手辣,他要對付我,我不用這種方法躲不過。我不告訴你也是不想連累你,怕你一時沖動惹怒了柴玉關,卻沒想到你……你竟然認了他?”
“夠了!”快活王瞇起眼盯著朱富貴,沉聲道,“朱富貴,我的女兒還輪不到你教訓!你不要破壞七七的繼任大典,來人,把他帶下去。”快活王深深的看了一眼熊貓兒,轉(zhuǎn)頭對宋離下命令。
熊貓兒接到他的命令一動不動,不知道有什么心思,宋離倒是忠心耿耿,帶人上前就要動手。
冷二爺、冷三爺、沈浪立刻起身將朱富貴圍在中間,沈浪冷聲道:“朱姑娘,你難道不說話?任由快活王將朱爺抓住嗎?”
“不,不是。”朱七七瞬間驚醒,撲上去抓緊了快活王的手臂,急道,“你干什么?你要對付我爹?不行,你不許動他,要不然我不認你。”
快活王眼神一冷,之前一切都好好的,可朱富貴一出現(xiàn),朱七七就鬧起來了,哼,此人不除不行。他冷聲道:“七七,你不是想要快活城嗎?難道你因為他們幾句話就放棄了?你要回去做你的朱家大小姐?無權(quán)無勢你能得到什么?你還能打壓逍遙派嗎?還能得到沈浪嗎?”
朱七七聽到他的話十分掙扎,手上的力度卻漸漸變小了。
朱富貴見此十分失望,終于徹底爆發(fā)了,“七七!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就那么想成為這個魔頭的女兒?那我呢?我將你養(yǎng)大,你卻恩將仇報去認我的仇人做爹?你難道不知道你娘最恨的就是他柴玉關?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你的良心呢?”
“不,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朱七七不停的搖著頭后退,有些接受不了這突然的逆轉(zhuǎn)。
快活王冷眼掃過眾人,冷哼道:“你們是一定要鬧下去了?那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沈浪“唰”的一下抽出寶劍,指著快活王寒聲道:“別想逃的人是你,今日我就報我沈家滅門之仇!”
快活王又是一聲冷哼,“不自量力,就算沈天君在世也斗不過我,你算什么?”
這時熊貓兒狠狠的灌了幾口酒,把酒壺一摔,清脆的響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他大步上前怒瞪著快活王,“是你,殺了我全家,對不對?”
快活王皺起眉,“你從何處得知的?”
“那就是真的了?你殺了我全家為什么不殺了我?你為什么要把我養(yǎng)大?為什么教我武功?為什么收我為義子?為什么?為什么?”熊貓兒猛地發(fā)動攻擊沖快活王攻去。
“難道我這些年對你還不夠好?”快活王抬手化解,還不忘吩咐一聲,“護送小姐回房。”
熊貓兒憤怒的大吼,“滅門之仇不共戴天,我殺了你再自殺,也算報答你的養(yǎng)育之恩了!看招!”
沈浪也飛身沖了上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朱富貴后退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冷二爺和冷三爺也沖入了戰(zhàn)場。其他來觀禮的人不想惹麻煩,紛紛逃離,只有蘇雪云和王憐花還坐在原地喝茶,感興趣的看著他們打斗。
王云夢眼神復雜的看著快活王與眾人打斗,搖了搖頭,“沒想到了,他有那么多大仇家呢,看來就算我們不出手,他也沒好日子過啊。”
王憐花笑了下,“未必,他們的關系太復雜了,快活王是熊貓兒的義父也是沈浪的岳父,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呢。”上輩子不就握手言和了嗎?
蘇雪云笑道:“他們?nèi)粼诓恢赖那闆r下處出感情來,當然要糾結(jié),可現(xiàn)在他們還是仇恨居多的,哪有什么感情?我看他們這次是不死不休,要是沒有朱七七搞這么多事,熊貓兒說不定還沒這么快下定決心呢。”
王憐花打開扇子扇動起來,笑著點頭,“的確如此,人常說,一步錯,步步錯,大抵就是這樣吧。今日,一切都該有個了解了,今日之后,橋歸橋,路歸路,大家都該有新的生活了。”
“那……動手吧,速戰(zhàn)速決,以免節(jié)外生枝。”蘇雪云話音一落,就放出了一道信號,命逍遙派的人動手。
王憐花也同樣以信號示意,命手下眾多勢力動手。對付快活王不是單打獨斗就管用的,必須瓦解他的勢力,才算真正打敗了他,而逍遙派和憐花山莊的勢力這一動,對快活城就是最致命的打擊。
熊貓兒他們已經(jīng)受了傷,百靈看見熊貓兒有危險,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想要接下快活王一掌,看得熊貓兒目眥盡裂,痛苦大喊,“不——”
這時蘇雪云飛身而至,越過百靈正面對上快活王的掌力,澎湃的內(nèi)力兩相碰撞,蘇雪云還摻雜了幾分靈力進去,以他們兩人為中心的十幾米之內(nèi)瞬間爆炸,內(nèi)勁氣流將地上的石板都掀飛了數(shù)十塊,四周霎時間一片狼藉。
蘇雪云和快活王均后退了一大截,蘇雪云卻像沒事人一般對百靈說道:“退后,不要再沖進來。”
百靈忙道:“多謝白掌門!”她沖過去想扶熊貓兒,熊貓兒卻讓她去一旁躲好,百靈無奈只得退開,卻下定決心要苦練武功,再也不能這樣干看著。
快活王與蘇雪云對掌后心中大驚,神色一凜,道:“這是我同貓兒和沈家的恩怨,白掌門是要做什么?”
蘇雪云隨意的道:“看你不順眼啊,本座看你不順眼就出手打你,需要理由嗎?”
“你!”快活王氣的瞪大了眼,他什么時候見過有人敢在他面前這么說話的?
蘇雪云繼續(xù)道:“你說你也真是可憐,喜歡個女人,人家寧愿死也不肯嫁給你,認回個女兒,人家除了你的財產(chǎn)壓根看不上你,辛辛苦苦練一輩子武功積攢一輩子財富,到頭來除了一堆仇人什么也沒剩下,你說你是不是一個可憐的糟老頭?”
“哼,逞口舌之快,找死!”快活王火冒三丈,猛然調(diào)動全身內(nèi)力發(fā)出一擊。
“小心!”王憐花急忙沖到蘇雪云身邊與她聯(lián)手,兩人的功力對上快活王全力一擊竟沒有太吃力就將那威力給化解了。
快活王心中已是滿滿的震驚,這等江湖人物崛起,他竟然分毫不知,可見他們之前一直在藏拙,可恨他卻奈何不了他們。忽然間,快活王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坐在那里的王云夢,他之前看到他們?nèi)齻€是坐在一起的,應該關系匪淺。
念頭一轉(zhuǎn),快活王已經(jīng)沖過去對王云夢出手,想要抓住她挾制蘇雪云和王憐花,云夢仙子卻冷哼一聲,抬手就灑出一片粉末。
快活王以為是什么毒|藥,立刻停下攻勢屏住呼吸,王云夢趁他這一停頓,快速旋身跑到了王憐花身后,得意的大笑起來,“哈哈哈,什么狗屁快活王?我看只是無膽鼠類!”
快活王及時閉氣,按理說是不應該中毒的,但是他卻感覺身上開始不對勁了,登時氣急敗壞的怒道:“你給我下了什么東西?把解藥交出來!”
王云夢大笑著拉住蘇雪云的手,夸贊道:“飛飛,還是你想的周全,就知道毒|藥對付不了快活王,哈哈哈,柴玉關,這是特制的癢癢粉,怎么樣,感覺如何啊?哈哈哈……”
快活王身上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渾身奇癢無比,他表情扭曲起來,這東西只要沾上皮膚就起作用,且內(nèi)力再深厚的人也毫無辦法,必須服下解藥,可他現(xiàn)在上哪弄解藥去?
沈浪等人一直沒放棄攻擊,只是有宋離、金不換等人攔阻,沒能近快活王的身罷了,這會兒他們打退眾人,再次對上快活王,快活王一邊要應對他們,一邊還要強忍身上的癢癢粉,動作不再靈活,時不時露出破綻,竟很快就落到了下風。
朱七七不知什么時候出來了,看著他們打斗,看到蘇雪云輕松對抗快活王還給快活王下了癢癢粉,看到逍遙派的人沖出來匯報說已經(jīng)滅掉快活城不少勢力,她不甘的怒吼一聲,她不甘心,她怎么能甘心?今日是她接手快活城的日子啊,她的一切都將改變,可是全被蘇雪云毀了!毀了!
朱富貴遠遠的看著她這副樣子,閉了閉眼,好好的女兒怎么變成這樣了?也許真的是他不對,他不應該詐死的,不應該把朱七七一個人留在江湖上。可現(xiàn)在什么都晚了,他看到朱七七仿若走火入魔一般赤紅著雙眼,忍不住走過去道:“七七,爹知道你受苦了,你放心,以后爹不會再留下你一個人了。”
朱七七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要補償,我要快活城,我要快活城啊,爹你叫他們不要打了,你快說啊。”
朱富貴苦笑道:“那是他們之間的生死大仇,我怎么阻止?七七,你醒醒吧,你的事我都聽你冷二叔和沈浪他們說了,哪有人虧待你?你魔障了,你被柴玉關影響了。七七,你醒過來吧。”
朱七七憤怒的瞪著他,“什么被柴玉關影響了?你是想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嗎?你竟然這么看我?”
朱富貴不知道再勸她什么,看到那邊打斗越來越激烈,一抬手就砍在朱七七的后頸上,朱七七眼一翻就暈了過去。朱富貴將她抱起往快活城外走,快活王見此急了,怒極的加大攻勢,“把七七放下!她是我的女兒!朱富貴你敢?”
蘇雪云冷冷一笑,“還有閑心管別人,你先管管你自己吧!都讓開!”
蘇雪云厲喝一聲,對著快活王就沖了過去,口中喝道,“北冥神功!”
快活王一和她對掌就臉色大變,內(nèi)力源源不斷的被蘇雪云吸走,這種功法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他驚駭不已的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收手,無法后退,不禁震怒道:“邪功!你竟然練邪功!你到底是什么人?”
蘇雪云冷哼道:“來這里的都是要你命的人,要怪就怪你作惡多端,害了太多人!你踩著多少無辜之人的鮮血走到今天的?我就讓你變成廢人,讓你眼睜睜看著屬于你的一切土崩瓦解!”
快活王震驚的看著蘇雪云,“你我無冤無仇,你若放開我,我把快活城一半財寶送給你。”
蘇雪云搖搖頭,忽然問了一句,“你可還記得白靜?”
快活王瞪大了眼,“白靜……白靜?你跟白靜是什么關系?你為她來報仇?”
蘇雪云冷冷一笑,“當然不是,我是為了我自己不值,不廢了你對不起我過去受的那些苦。”蘇雪云沒興趣給快活王講故事,說明自己的立場就全心吸收快活王的內(nèi)力,這么好的東西不要就浪費了,經(jīng)此一役,她擁有快活王的內(nèi)力將再無敵手。有實力才能在武俠世界說上話。
王憐花和王云夢站在蘇雪云身后為她護法,這時幾波人先后趕到,紛紛對王憐花稟報道:“主子,清繳快活城完畢。”
一個又一個,總共有二十幾人,其中幾個還是潛伏在快活城多年的人,快活王一瞬間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憐花,“你瓦解了快活城的勢力?你幾年前就在我身邊埋下了釘子?你早就計劃要除掉我?怎么可能?你是誰?”
王云夢不耐煩的扯下了面紗,“你個老不死的總在問你是誰你是誰,你煩不煩啊?你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才猜不到自己的敵人是誰?早就計劃要除掉你怎么了?很奇怪嗎?你以為你害了那么多人還能安享晚年?你做夢呢?”
“你……王云夢?”快活王臉色越來越差,不僅是因為內(nèi)功被吸,還因為他的勢力垮掉了。但他看著王云夢,然后表情僵硬的慢慢轉(zhuǎn)頭看向了王憐花,嘴唇有些顫抖,“你……你叫她娘?那你……你是不是……是不是我的兒子?”
快活王的問話有些急切,他無法想象,自己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了一個那么大的女兒,竟然還有一個這么大的兒子!
王憐花眼中閃過寒光,冷哼一聲,“當然不是,你配做誰的爹?”
“不,不可能,你一定是我的兒子,你為什么不認我?你怎么能不認我?”朱七七之前不認他,他覺得理所應當,因為李媚娘從頭到尾都是被他強迫的。可王憐花憑什么不認?王云夢以前是他妻子,那王憐花就是他兒子,憑什么不認?
蘇雪云怒極反笑,“真愛的孩子怎么鬧都無所謂,其他的孩子就可以隨你搓圓捏扁了?你以為你是誰?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階下囚!”她說著就加強了攻勢,快活王頓時痛苦起來,失去內(nèi)力的滋養(yǎng),頭發(fā)都開始變白了,一瞬間老了十歲不止。
王憐花看到蘇雪云心疼的維護,眼神一暖,對快活王的態(tài)度也就不在乎了。他壓根不稀罕有這么個爹,他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認的。這種時候他越發(fā)不能理解朱七七的想法,他娘被拋棄了,他都忍不下這口氣堅決不認快活王。那朱七七的娘可是被強|暴的,朱七七到底是以什么心情認爹的?這一世可能存在一些利用在里頭,可上一世呢?朱七七可是高高興興的把快活王認成二爹的,心怎么那么大呢?
還沒等王憐花想明白,蘇雪云已經(jīng)一掌震飛快活王,緩緩收功。王憐花笑問,“怎么樣?沒問題吧?”
蘇雪云搖搖頭笑道:“沒問題的,我感覺很好,放心吧。”這個世界沒有北冥神功這種功法,王憐花看著也很是膽戰(zhàn)心驚,不過看到蘇雪云狀態(tài)不錯也就放心了。
倒是沈浪和冷二爺他們徹底驚住了,看蘇雪云的眼神分明是在看魔教教主的眼神,沈浪率先開口,“白掌門,你剛剛……你吸了快活王的內(nèi)力?你這是……什么武功?”
蘇雪云淡淡的道:“自然是我逍遙派的武功,怎么,你們連本座練什么功都管?又想擺鴻門宴嗎?”
冷二爺皺起眉,“白掌門,你修煉此等邪功恐怕不妥,只會令江湖上人心惶惶。”
蘇雪云冷笑一聲,“少管別人的閑事,你們有本事還是先管好朱七七吧,教育那么失敗,還有臉來管本座?”
“你!白掌門不要太過分了。”冷三爺手握著劍,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蘇雪云冷冷的瞥過去一眼,毫不在意的說道:“過分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我說了,不要管閑事。”
王憐花說道:“今日若不是飛飛,你們想要打敗快活王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既然得了好處,就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了,我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冷二爺往周圍一看,頓時倒抽口涼氣,四周都是逍遙派和憐花山莊的人,快活城已經(jīng)徹底被清洗,這是何等勢力?剛剛聽快活王說王憐花已布局多年,這又是何等心機毅力?幾人頓時不知該說什么了,若不是有王憐花和蘇雪云在,他們即使打敗快活王也要面臨快活城勢力的追殺報復。除了怕蘇雪云練得是邪功,他們是真的沒任何理由多嘴了。
沈浪有些無奈的道:“白掌門,我們也是關心你,怕你走錯了路,誤入歧途……”
沒等他說完,蘇雪云就嗤笑一聲,“不受諾言的負心漢、偽君子,少開口丟人了。”
沈浪被噎的不輕,他不是那樣不堪的人,可在蘇雪云面前他卻不由自主的心虛弱勢,什么都說不出來,看著蘇雪云和王憐花并肩而立的背影,他這次是徹底明白了,蘇雪云厭惡他,厭惡到連一句話也不想聽到。
冷二爺和冷三爺也不知道能說什么了,他們原本自詡長輩,可蘇雪云說了,把朱七七教導成那樣他們還有什么立場說話?而且他們打不過蘇雪云,說什么都是沒用。
蘇雪云看到快活城已經(jīng)被徹底掌控了,說道:“柴玉關已經(jīng)廢了,你們還有誰想要找他算賬的?”
眾人沉默,蘇雪云覺得如果是自己被滅了滿門,肯定要好好將仇人折磨一番。不過沈浪和熊貓兒顯然動了惻隱之心,看到柴玉關成了廢人就不出手了。她扯扯嘴角,“快活城我要了,沒事的人都請吧。”
沈浪和熊貓兒面面相覷,百靈小心的問了一句,“白掌門,你真的想住在快活城啊?”
蘇雪云點了點頭,往四周看看,“當然,這里雖然被破壞了,但整體還是很不錯的,正好收的弟子越來越多,逍遙派的地方已經(jīng)不夠用了。以后這世上不再有快活城,這里將是我逍遙派的地盤。”
熊貓兒表情復雜的看向四周,又最后看了柴玉關一眼,斬釘截鐵的道:“今日我以武功還你養(yǎng)育之恩,從此你我恩斷義絕!”說完他就一掌拍在自己心口,廢掉了一身武功,吐出一口血。
“大哥!大哥你何苦!”百靈急忙扶住他,又急又氣。
蘇雪云瞇起眼,取出一瓶療傷丹扔了過去,“先扶他去客房養(yǎng)傷吧,拿得起、放得下,是條好漢。”她看向柴玉關,唇角勾起一絲笑容,“還有最后一個人沒跟柴玉關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