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別裝可憐博取我的同情心
她攥著的位置是肺的位置,背部剛才受到了劇烈撞擊,極有可能造成了肺部挫傷,所以才會吐血。
她緊緊閉上眼睛,不敢去看那些紅艷艷的液體。
她不怕死,只是不甘心死在這個魔鬼的手里,可現(xiàn)在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景舟仍是居高臨下,看著沈鳶鳶蒼白無助的臉,惱怒和被無視的情緒涌出。
他頭側(cè)著歪了歪活動筋骨,雙手合攏,脖子和手指發(fā)出咔咔作響的聲音。
薄唇微啟,“別裝可憐博取我的同情。”
沈鳶鳶已經(jīng)聽不到顧景舟誅心的話了,她因為缺氧,已經(jīng)斜靠在墻面上昏死了過去,下巴上還殘留著令人心悸的紅。
顧景舟視線落在那抹紅上,沈鳶鳶的臉白的幾乎透明,嘴唇也沒有一點正常人該有的顏色。
除了那抹紅,已經(jīng)沒有了其他的色彩,只剩下了死灰一片的白。
不就是把她砸到墻上而已嘛?
她怎么會吐血?該不會……
想到某種可能性,他心臟猛然縮緊,臉色鐵青,大踏步走到沈鳶鳶面前,伸手探了探鼻息,沒有預(yù)料中溫?zé)岬臍庀ⅰ?br/>
要不是靠近沈鳶鳶以后,能清晰聽到她胸腔內(nèi),跳動的快的不像話的心臟,顧景舟都以為她死了。
死了好啊,死了就可以去給嫋嫋磕頭賠罪了。
記憶里那抹,比玫瑰花更嬌艷的姑娘浮現(xiàn)了出來。
那么美好的女孩應(yīng)該會去堂的,而面前這個女人死了以后該下十八層地獄,那她也賠不了罪。
腦子一下清明了,所以她不能死,她落在誰手上都不行,哪怕是地府也別想跟他顧景舟搶人。
這樣心思歹毒的女人,不可以死!只能被他折磨!她是他的私有物品!誰都別想碰!
顧景舟彎腰抱起昏迷的沈鳶鳶,往車庫趕,打算送她去醫(yī)院。
貳園外站著一排黑西裝,個個低著頭不茍言笑,猶如雕塑。
他們是顧景舟的貼身保鏢,看到boss抱著一個面色慘白的女人走出來,眼觀鼻,鼻觀心。
迅速朝著車庫跑去,把車取了過來,恭敬的打開車門等候在旁。
顧景舟上了車后座,眉毛微蹙,看了一眼懷里的女人,她臉色慘淡,呼吸孱弱,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
他的心中駭然,腦子里浮現(xiàn)出各種恐怖的猜想,雙手微微顫抖,眼睛里透著不可遏制的恐懼之色。
前所未有的恐懼占據(jù)了心房,心焦氣躁,這種情緒最后被他歸為,只是不想讓這個女人這么輕易就死了。
他突然催促道,“開快點!”
保鏢加快了車速,踩著油門往最近的醫(yī)院沖。
半個多鐘頭以后,幾輛豪車停在醫(yī)院門外,一群保鏢簇擁著,抱著沈鳶鳶的顧景舟進了醫(yī)院。
醫(yī)護人員圍了過來,把沈鳶鳶往推車上抬。
醫(yī)生觀察到了沈鳶鳶嘴角的血跡,皺了皺眉問道,“患者是什么癥狀?”
顧景舟一句話都不出來,身體僵硬緊繃,下顎更是崩的緊緊的。
“先生?”
見他不語,醫(yī)生繼續(xù)追問,“病人是什么情況?”
顧景舟淡聲道,“可能是肺部挫傷,呼吸已經(jīng)暫時消失了。”
他平淡如水的態(tài)度,令醫(yī)生驚愕的看了一眼顧景舟,點點頭,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后吩咐護士將沈鳶鳶推進手術(shù)室。
顧景舟站在手術(shù)室外,俊美的五官籠罩著一層陰霾。
一直盯著手術(shù)室的大門許久,他掏出煙盒,抽出一根香煙,夾在修長干凈的食指與拇指間,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他沒有煙癮,但是此刻他煩躁的厲害,迫切需要用尼古丁,來壓抑自己心底的暴戾。
煙霧繚繞升騰,遮擋了他漆黑的眼眸。
深沉的夜色漫繁星,璀璨耀眼,但他的視野卻很狹窄,整顆心都被一團陰郁籠罩著。
……
夜幕低沉,萬俱寂。
顧公館竹園燈火通明。
穿著考究的嚴管家,站在大廳的正中央彎著身子,鞠手給威嚴的顧老爺子稟告。
“家主,二少爺半個時前出了顧公館。”
顧老爺子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坐在皮質(zhì)軟椅里,右邊放著一盞茶杯,裊裊蒸汽在燈光的映襯下氤氳出霧蒙蒙的光澤。
“嗯。”他淡漠的應(yīng)了一聲,拿起桌上的佛經(jīng)翻看,仿若沒有聽到嚴管家的話。
嚴管家接著匯報,“他是抱著二少奶奶出去的,而且…”
他頓了頓,查看了一眼顧老爺子的表情,似是不太好,“而且,二少爺好似很著急。”
“啪”茶杯碎裂的聲音,突兀的響徹了偌大的客廳。
嚴管家慌忙退至一邊,垂首斂神,噤若寒蟬。
顧老爺子緩緩睜開眼睛,冷銳的目光射向他,聲音從喉嚨深處溢出,“什么叫著急?”
嚴管家低著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解釋,“二少爺向來喜怒不形于色,可貳園的管家剛才過來二少爺臉上顯色了,雖然不是擔(dān)憂,但…”
顧老爺子身上的中山裝,此刻顏色似乎深了深,順著脖子爬上了滄桑的老臉,黑的比關(guān)公還黑,目光犀利逼仄。
嚴管家用袖子狠狠抹了幾把額頭,不由得咽了咽唾沫。
“但是…他好像很關(guān)心二少奶奶的安危,甚至是抱著二少奶奶從樓上狂奔下去的。”
顧老爺子重重拍案而起,“真是越來越不成器了,竟然會被一個女人迷得六神無主,顧家怎么可以出現(xiàn)情種!”
他揚起手里的佛珠,又收了回來,目光落在靠著沙發(fā)的拐杖,憤憤砸向嚴管家。
“滾!”又是一聲怒吼道,“滾出去!”
“是。”嚴管家匆匆離開了。
偌大的客廳重新安靜下來,顧老爺子捏著佛珠的手微微收緊,眼中劃過一抹狠辣,撥通羚話號碼。
蘇嵐剛剛才被顧長河斥責(zé)一通,婚姻一地雞毛,兩個兒子雖然成器,卻一個二個不愿意承歡膝下。
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緒準備睡覺,卻被一通讓她忐忑的電話,把剛收拾好的情緒攪得翻地覆。
她不敢猶豫,迅速摁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顧老爺子震怒的聲音。
“蘇嵐!你辦事都辦不周全嗎?”
蘇嵐臉僵的不像自己的似的,心頭咯噔猛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