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再也不想見到顧景舟
生理性眼淚汩汩流淌而下,順勢打濕了顧景舟的襯衫。
“我怎么可能會相信你。”
他們兩個曾經(jīng)相濡以沫,如今卻像是陌生人,或者是比陌生人還要糟。
沈鳶鳶抬手推開顧景舟,她的動作很大,男人身體后仰險些摔倒,幸虧撐住地面才穩(wěn)住身形。
沈鳶鳶站起身,背對著他,“我們盡快離婚吧,我會和景帆盡快結(jié)婚離開帝都。”
她轉(zhuǎn)身就要走,顧景舟從地上站起,追上去拉住了她的手臂。
男饒力量很大,她掙扎了一下卻怎么都掙脫不開。
“你不殺我就是舍不得我,既然舍不得那就留在我身邊好了。”
他的聲音低沉黯啞帶著蠱惑的誘惑力。
沈鳶鳶嗤笑一聲,“你以為誰稀罕待在你身邊,我只想離你遠遠地,再也不要見到你這張令人厭惡的嘴臉。”
她狠狠的揮開男人抓住自己的手,轉(zhuǎn)身便跑。
顧景舟看著她頭也不回,腦子中似乎有無數(shù)根刺,刺的他周身冰冷手腳麻木。
望著空蕩蕩的門口,心一寸寸涼了下去,嘴角勾勒出一個譏諷的弧度。
再也撐不起自己沉重的身體,不可控的頹敗跌坐在地上。
他伸手撐住額頭,遮擋住眼瞼,讓人看不清楚此時他眼底的神色。
沈鳶鳶剛跑出病房門口,迎面撞見了在走廊交談的顧景帆和蘇嵐。
沈鳶鳶的表情變得僵硬而驚慌,腳步踉蹌的向后退著,像極了受驚的兔子。
她的舉動引得蘇嵐關(guān)心的詢問,“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guī)湍憬嗅t(yī)生。”
沈鳶鳶不知該用什么姿態(tài)去面對蘇嵐,甚至忘記了躲避,眼睜睜看著她拽住自己的手。
直到顧景帆走了過來,“鳶鳶,你的臉色很差。”
聽到熟悉的聲音,沈鳶鳶這才驚醒般回過神來,心虛到結(jié)巴,“我、我沒事。”
整個人仍處在極度的震驚與惶恐中,又補充了一句,“我有點累,先走了。”
她甩開蘇嵐拽著自己的手臂倉皇逃離,腳下有些虛浮,像是踩在云端上一樣輕飄飄的。
沒時間和精力等電梯,只想快點離開這里,朝著安全通道里腳步匆匆的跑去。
顧景帆不解的看著沈鳶鳶,急急給蘇嵐告了別立馬追了上去。
扶住她搖搖晃晃的身子,擔憂的蹙著眉頭,“是二哥跟你了什么嗎?”
聞言,沈鳶鳶回想起剛才水果刀插進顧景舟肩膀的場景。
她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去,扯著顧景帆的衣袖才沒有摔下去。
她矢口否認,“沒櫻”
顧景帆不依不饒繼續(xù)追問,“那你為什么反應(yīng)這么強烈?”
沈鳶鳶垂眸不語,總不能告訴顧景帆,剛才自己把他的哥哥捅了一刀吧。
顧景帆見她不肯多,嘆息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腰肢。
試圖讓她靠在自己懷里,免得她摔跤受傷。
但是沈鳶鳶并不領(lǐng)情,直截簾的推拒他,“別碰我。”
往樓梯下走了幾步,伸手止住顧景帆前進的步伐,“不要跟著我,你現(xiàn)在更應(yīng)該關(guān)心的是你二哥。”
顧景帆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頓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能輕聲勸阻,“你現(xiàn)在不適合一個人行動。”
沈鳶鳶不想再應(yīng)付,徑直朝樓梯下走去。
顧景帆無奈的叫她一聲,“鳶鳶。”
走在前面的女人沒有停留,腳步反而更加快了。
顧景帆站在原地躊躇片刻,還是邁著長腿跟了上去。
“究竟發(fā)生什么了?如果二哥是出爾反爾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理論。”
“夠了!他沒有拒絕我離開!”
沈鳶鳶停住腳步惱怒道,“我現(xiàn)在不想提起他,不管我剛才做了什么都是我咎由自取,我愿意承受一牽”
顧景帆被吼得愣了一秒,似乎明白了什么,皺眉盯著沈鳶鳶倔強的背影看。
“你剛才在病房里傷他了?”
沈鳶鳶扭過頭深吸一口氣,似乎做好了足夠的心理建設(shè)才開口。
“是,我拿水果刀刺了他一刀。”
顧景帆愣住,顯然被這個消息炸懵了。
他不確定的重復(fù)著她話中的意思,“你是…你剛才拿水果刀刺了二哥?”
從來沒有人敢傷二哥,也許有過,但都已經(jīng)投胎轉(zhuǎn)世了。
沈鳶鳶居然能活著從病房里出來,這太不可思議了。
顧景帆慢慢恢復(fù)了平靜,他把沈鳶鳶翻過來調(diào)過去的查看有沒有受傷。
沈鳶鳶被弄的厭煩了,揮手拍開了顧景帆的手,“別鬧了,我什么事都沒櫻”
顧景帆也沒看到沈鳶鳶有什么明顯的外傷,一顆心放下了。
緊抿雙唇,“二哥是不是了什么刺激你的話?你怎么這么沖動呢,萬一他真的死了……”
“死了才好,死了就能徹底擺脫這個魔鬼給我留下的陰影了。”
完,沈鳶鳶的雙眼泛紅,淚珠滾燙滑落。
顧景帆看她哭泣心疼的不得了,連忙安慰她。
“別哭了,既然二哥已經(jīng)妥協(xié)了那就萬事大吉了,我先去病房看看二哥的傷勢,你在車里等我。”
沈鳶鳶擦干眼淚點頭,“嗯。”
顧景帆從褲兜里掏出車鑰匙,遞給沈鳶鳶,不放心的叮囑。
“在車里等著我下來不要亂跑,聽到了嗎?”
沈鳶鳶訥訥的接過車鑰匙,乖巧的點頭,目送顧景帆離開。
她獨自往樓梯下繼續(xù)走,腦海里始終閃現(xiàn)出顧景舟痛苦的模樣,心里隱隱作痛。
雖然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卻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顧景帆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了蘇嵐的尖叫聲。
旋即就是她帶著哽咽的哭訴,“景舟!她怎么能傷你啊,你竟然還把她放跑了。”
顧景帆推開病房門,就看到地上正跪趴著的蘇嵐。
而顧景舟正蹙緊眉宇頹然的坐在地上,似乎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顧景帆走近一瞧,二哥的肩膀處鮮血淋漓,傷口猙獰,地上還扔著一把帶血的水果刀。
他將視線移向蘇嵐,“母親,你別吵到二哥休息了。”
罷,急匆匆跑到病床前按下了呼叫鈴。
蘇嵐抬頭正對上顧景帆責(zé)怪的視線,委屈道,“難道我還要忍著嗎?本以為那個丫頭片子是個善茬,沒想到竟能干出這樣泯滅人性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