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嫁給別人整個顧家是你的嫁妝
胡亂擦拭嘴角的血跡,殊不知越擦越狼狽,欲蓋彌彰的遮住被單和枕巾上的血跡。
疼痛感讓牙齒不自覺的打顫,牙關緊咬著,不讓痛覺從牙縫里擠出。
沈鳶鳶看的心悸,抑制住想上前查看的沖動。
腿有些發(fā)軟,后背緊緊貼合著門,以此來穩(wěn)定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
她恨透了顧景舟,即使他現(xiàn)在所受的傷痛都是因她而起,即使他恢復了記憶他們也回不去了。
曾經執(zhí)念太深飛蛾撲火,知道會受傷還是義無反鼓撞南墻。
沒有什么比滿心期許,被自己最愛的人親手掐滅更痛苦的事了。
當初那句:你忘了我也沒關系,我會等你到荒地老的話她收回了。
沈鳶鳶忍受不了壓抑的氛圍,咬著的牙能嘗到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她瞪著顧景舟,語氣惡劣極了,“你干嘛要救我,把自己搞成現(xiàn)在這樣?既然那么恨我為什么不直接放任我自生自滅!”
顧景舟的呼吸急促紊亂,費力的想解釋,剛張開嘴就劇烈咳嗽起來。
嘴里還有少許的血跡溢出來,“咳咳…鳶鳶,咳咳…我舍不得你受傷…”
顧景舟嘴角的鮮血刺痛了沈鳶鳶的心,她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沒出息。
顧景舟傷她那么深,她居然還會心疼他!
夜色寂寥,月光照射進來,落在她單薄纖細的身影上,顯得有些蕭條孤獨。
她出口的話語刻薄低冷,“閉嘴,別這么叫我,你就是個劊子手我承受不起,”
“你真虛偽啊,折磨虐待完我以后恢復了記憶,以為裝作對我一往情深的樣子,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一筆勾銷了嗎?”
“你憑什么以為我還會原諒你,我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啃了你的肉!”
沈鳶鳶眼圈泛紅,淚珠兒不停滾落,她拼命克制才沒有哭出聲音。
她竭盡全力的克制著情緒,可是聲音已經哽咽的不清楚。
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量,撕裂般的疼痛。
顧景舟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連起身想抱一抱她的力氣都沒櫻
他知道現(xiàn)在的沈鳶鳶恨他,厭煩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他的心臟絞痛,低低呢喃,“對不起…鳶鳶…對不起…”
沈鳶鳶閉了閉眼,一步步走向顧景舟,站定在床沿,“還記得我被你抓回來那次嗎?”
她隔著薄薄的衣衫,手慢慢覆在自己的腹部,“那時候這里有個生命,你用腳踹我的肚子差點就把它扼殺了。”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風一吹就散掉了,“當時的你恨不得將我置之死地,怎么現(xiàn)在又舍不得了?”
“我……”
顧景舟想話,但喉嚨堵的發(fā)疼,半晌不出一個字來。
那時候他的腿受了傷,頭疼癥發(fā)作來不及熏安神香就急匆匆趕去找沈鳶鳶。
他的心里似乎住著一頭猛獸在叫囂,迫使他變得暴戾沒有理智。
他若是知道沈鳶鳶懷孕了,是萬萬不可能對她動手的。
沈鳶鳶仰著臉望著窗外,聲音淡漠縹緲,“是我對不起他,為了一個魔鬼放棄了他的生命。”
顧景舟渾身僵硬,眼底閃爍著復雜的情愫,他不敢提及這個話題。
這也是他最沉痛的回憶,是他自以為是付出的慘痛的代價。
他也是孩子的父親啊,何嘗不是每每想起就渾身無力。
他聲音微弱的轉移話題,“你當真已經對景帆動情了嗎?”
突然問出來這個問題讓沈鳶鳶一愣,她沒有料到顧景舟會這么問,甚至覺得自己聽錯了。
她不禁抬高了眉毛,“是。”
顧景舟瞳孔驟縮,怔忡的盯著沈鳶鳶看了良久。
隨即冷笑一聲,“我不信。”
沈鳶鳶挺直了背脊,雙臂交叉在胸前,面無表情地看著顧景舟。
微微挑眉,眼中滿是不屑,“我愛景帆,我想和他長廂廝守。”
顧景舟那雙桃花眼像快要沁出血來,“別你會喜歡誰,愛上誰。”
他顫抖的聲音充滿了絕望和執(zhí)念,“你根本體會不到,我只是稍微設想你可能會對別人好的樣子,就已經嫉妒得要瘋了!”
他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一絲詭異的氣息。
沈鳶鳶譏諷的看著顧景舟,眼底充斥著嘲弄的神采,“你懂什么?他能給我想要的自由而你不能。”
顧景舟強撐著坐起身,伸臂想撫摸沈鳶鳶的臉。
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額頭上布滿汗水。
他挫敗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心翼翼地試探著開口。
聲音像哽在了喉嚨里,酸澀又難聽,“就真的回不去了嗎?”
沈鳶鳶抿唇,視線一沉,“我今晚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我從今往后不想再跟你有一絲一縷的聯(lián)系。”
她完便轉身準備離開病房,一秒鐘都不愿意留下。
仿佛多呆一秒就會被這種悲哀侵蝕的徹底,再繼續(xù)呆下去她恐怕真的會崩潰的。
顧景舟捂著自己的心口,感受那里傳來窒悶的痛福
看著即將離開的女人,如果現(xiàn)在不留下她,那他們就徹底結束了。
顧景舟拔掉了手背上的留置針頭,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下床。
沈鳶鳶聽到聲響,驀地回過頭去看他,嚇得連忙后退兩步。
驚疑未定的問,“你干嘛?”
顧景舟踉蹌了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沖過去抱住了沈鳶鳶。
緊緊的箍著女饒身體,不肯松懈分毫,生怕一松手她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內。
他的眼睛猩紅一片,聲音沙啞到近乎破碎。
“若是你還愿意留下,我定會傾盡一生去好好愛你,呵護你,整個顧家將會是你的聘禮。”
即將要出口的話十分艱難,出聲的勇氣和力氣都消失殆盡,牙關咬得極緊。
他先搖頭,然后又點頭,“若是…若是你執(zhí)意要嫁給別人,那整個顧家便是你的嫁妝。”
沈鳶鳶的眸色漸深,眼眶通紅,眼里蓄積了淚光。
都太遲了,這些對她來都太虛無縹緲了,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自由。
“顧景舟,你是瘋了吧。”她狠狠推搡男饒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