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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睡不著?”司冥寒問她。 “我沒讓你睡這里。”帝寶繼續(xù)趕人。 “寶,很晚了,總不能現(xiàn)在回寒苑?不能收留我一晚?嗯?”司冥寒問。 帝寶胸腔里裝著怒氣,這人在這里裝什么可憐? “你這樣有意思么?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會跟你有什么。”帝寶冷淡地說。 司冥寒從床上起來,站起身,走到帝寶面前,站定,高高的個子遮蔽下來,籠罩著她。 帝寶僵著身體,忍住后退的恐懼反應。 “如果接下來,你想跟我有任何交易,這些都只是最基礎的。”司冥寒低沉的嗓音在暗色里攝人心魂。 讓帝寶的心都跟著動搖。 交易……他連她心里的打算都知道了? 是的,如果想交易,前提就是和平相處。 可是,這樣的和平相處明顯是越界了,帝寶從未考慮。 對于司冥寒這種生意人來說,吃虧不是他的風格吧? “行,那就交易吧!把話說清楚。”帝寶轉(zhuǎn)身出了房間,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來。 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面對面,后半夜不睡覺,談交易。 帝寶身上穿的是睡衣,下面細白的小腿露在外面,交叉處影影綽綽。司冥寒的視線不由滑了上去,甚至滑到她白皙的腳踝處。 “你看夠沒有!”帝寶發(fā)火。 司冥寒不急不躁地收回視線,“可以明天再談。” “還是早點說清楚的好。”帝寶說。“其實你知道,我硬碰硬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承認,我和你不一樣,我更在乎孩子們的心情。誰讓你是他們的父親呢?” “你慧眼識珠。” “……”帝寶臉色更冷,“還談不談?” “談。” “孩子的撫養(yǎng)權可以給你,但是帝家可以隨時看孩子,包括孩子去帝家小住。” “我以為你問我要孩子的撫養(yǎng)權。” 帝寶微愣了下,“你會給?” “會。” 這是帝寶的意外收獲。可是司冥寒為什么會肯給?她以為司冥寒寧愿扔孩子也不會給的! 帝寶不會傻到以為司冥寒會這么好心,這個男人的心機深地可怕! 她想到了哥哥們跟她說的司冥寒曾經(jīng)提的要求。 “拿我換孩子,想都別想。” “沒有,白送。” 帝寶不說話,腦子里在思考,這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以退為進? 不行,她不能上了司冥寒的當。 “不了,孩子先放你這里養(yǎng)著,只要你別阻止帝家和孩子們的互動就好。”帝寶說。 “那我有什么好處?”司冥寒說。 “沒好處么?我不跟你搶撫養(yǎng)權啊?孩子還是你的。”帝寶說。 司冥寒身體微微往后靠,放松的狀態(tài),卻讓帝寶的警惕心加強。 “不如這樣,你的提議我接受。而我的要求,你陪孩子的時候,我可以參與。我沒有私心,一切都是為了孩子。”司冥寒說。 帝寶皺眉看他,“你是你,我是我!” “孩子已經(jīng)大了,不是兩三歲什么都不懂。尤其是敏感的靜靜,媽媽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不明白媽媽為什么不我們住一起。別人的爸媽都住一起的。” “……你怎么說的?”帝寶心口難受,忍著問。 “我說,爸爸惹媽媽生氣了,在尋求媽媽的原諒。” 帝寶垂著視線不說話,呼吸不穩(wěn),虧他說得出口。 “還是,你希望他們生日的時候只能看到爸爸媽媽的一個?讓我最痛心的是,每年生日他們都會問我同樣的話,媽媽什么時候回來……”司冥寒深邃的黑眸盯著她,眸光顫動。“我說媽媽很忙,只寄回來禮物。用你的名義送給他們禮物,他們把禮物藏著,誰的禮物都沒有媽媽送的尊貴。” 帝寶無力地低著頭,手撐著腦袋,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寶,我們兩個,誰也不能缺席。”司冥寒說。 帝寶猛地站起身,情緒失控,滾燙的淚水滴落,“都是因為你!一切都是因為你!” 司冥寒起身,忙去抱她。 “不要碰我!”帝寶反抗激烈地如燙手山芋似的甩開他,“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淚水一顆顆往下掉。 “好,我不碰我不碰,寶,別哭了,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求你別哭了。”司冥寒呼吸粗沉,帝寶的眼淚仿佛滴在了他的心上,燙地他痛。“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傷你……” “你可以傷我!殺了我都可以!為什么要殺司垣齊?為什么?”帝寶情緒激動,“你還是人么?我告訴你,我永遠都不可能原諒你!永遠!” 吼完,帝寶轉(zhuǎn)身跑進房間,門關上。 床上的孩子還在睡覺,靜靜有了翻身的動靜,嚇得她捂著嘴,不敢有任何哭聲。 忍著,淚水拼命往下滑落。 司冥寒站在客廳內(nèi),筆直的身體一動不動,仿佛冰雕,一碰即碎。 她那么愛司垣齊,想為他報仇又不能,她很痛恨吧…… 喉嚨口里的血氣往上涌,司冥寒的手握成拳抵在薄唇上,將那口腥氣給壓了下去…… “麻麻?”靜靜的腦袋昂起來。 帝寶嚇了一跳,忙胡亂擦干臉上的淚水,上床,將靜靜摟在懷里,“怎么了?是要尿尿么?” “把拔麻麻吵架了么?”靜靜軟軟的聲音帶著擔心。 “沒有,沒吵架……”帝寶視線閃爍,否認。 靜靜將腦袋埋進麻麻的懷里,“麻麻不和把拔吵架……” “我們不吵架。” 靜靜又將腦袋抬起來,“就算是吵架,是不是就跟小雋和績笑那樣會和好的?” “對,就是那樣。”帝寶壓了壓她后腦勺睡翹的可愛的頭發(fā),輕吻著她的小腦袋,“睡吧,麻麻抱著你睡。” “嗯。” 帝寶抱著安靜下來的靜靜,她卻沒有任何睡意,視線落在飄窗外面的夜色。 瞳眸里的水霧在顫抖著。 她好恨,恨自己…… 早晨和孩子們一起用早餐,還是女傭準備的。 沒有看到司冥寒人,也不知道昨晚上他是不是繼續(xù)睡在這里的。 他們之間永遠都好不起來。 除了孩子,他們的道路是平行的,不可能會交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