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8 章 姐姐打錢!
“荷官……她橙色稱號‘荷官’的專屬道具,確實是一枚骰子。”</br> 此時此刻,安雪鋒、汪玉樹和茅小樂的目光都落在翠導(dǎo)手中的骰子上,汪玉樹有些不敢置信,念叨著觀察這枚骰子:“但她也收集了很多其他的骰子,骨質(zhì)的,玉質(zhì)的,不化冰的,巖漿石的,還有嵌寶石的,都是不錯的道具,她是有點收集骰子的癖好。”</br> 不會吧,翠導(dǎo)手里這骰子總不可能是荷官的專屬道具吧?雖然丙一手里的這枚骨質(zhì)的,半面黑半面紅,裹挾著規(guī)則之力的骰子,真的很像荷官的稱號專屬道具,但她的個人專屬道具怎么可能在翠導(dǎo)手里啊!</br> 沒有人會傻到讓個人專屬道具遠離自身的,更何況現(xiàn)在議會內(nèi)亂,荷官骰子不在手中實力都得衰退半截,她怎么可能自己這么作死啊。</br> 估計是荷官手上那種故意偽裝成自己專屬骰子的外形,用來蒙騙人的假貨骰子,翠導(dǎo)肯定是被騙了。沒錯,應(yīng)該就是這樣。想到這汪玉樹突然嚴(yán)肅起來,凝重問道。</br> “這枚骰子你什么時候得到的?沒有把它跟你那枚個人專屬的骰子融合吧?”</br> 丙一自己也有枚規(guī)則類的骰子,還是個人專屬道具,這種道具通常都能融合同類型的道具進行升級的。就比如衛(wèi)洵的狂徒之刀融合了軍火商的殺人刀,按理說丙一的骰子也能融合更高級的骰子進行升級。</br> 汪玉樹一下子窺破了荷官的陰謀!他回想起在京郊殯宮是的種種畫面,荷官確實看上了丙一想對他下手,這樣一來她暗中將一枚動過手腳的骰子塞給丙一,如果丙一融合了骰子,恐怕她就有手段來間接控制丙一的個人專屬武器。</br> 不愧是荷官,真是狡猾又卑鄙啊!但看翠導(dǎo)說沒有,搖了搖頭,汪玉樹內(nèi)心又松了口氣。</br> 還好翠導(dǎo)一向謹(jǐn)慎,現(xiàn)在這骰子又到了他汪玉樹手中。汪玉樹腦子里秒浮現(xiàn)出幾個反算計的招式,譬如他可以做這假貨骰子的假貨,來反牽連到荷官真正的個人專屬骰子——</br> “我也沒想到這枚骰子會跟我回來。”</br> 心里正想計策的汪玉樹就聽翠導(dǎo)對安隊說話:“你還記得吧,就是那枚自己飛過來鑲嵌到通道上的骰子。”</br> “那是真正的荷官之骰,荷官的稱號專屬道具!”</br> 安雪鋒眉頭皺了起來:“它一直在你身上?我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也對,現(xiàn)在議會徹底封鎖了。</br> 汪玉樹:?</br> 聽他們兩人對話的汪玉樹難得有點懵,目光再落到翠導(dǎo)手中的骰子上,不是,照安隊的說法,這難道真是荷官稱號專屬武器??</br> 是荷官傻了還是隊長傻了!</br> “不是,這不應(yīng)該……”</br> “汪玉樹你那么擅長造假貨,怎么這次還認不出真假了?”</br> 汪玉樹還是覺得不對,覺得這里面肯定有荷官陰謀,猶豫開口卻被茅小樂不耐煩打斷。茅小樂抱劍而立,下巴點了點微動的那朵小花,神情譏誚:“黑寡婦為了喬治,連自己女兒和巴別塔都能倒貼。荷官不是也丟了個弟弟,怎么就不能倒貼一個專屬道具了?”</br> “哼……黑寡婦恐怕也沒想到自己計謀算盡卻被荷官彎道超車,哈,要不是議會現(xiàn)在封鎖,我可真想看她們狗咬狗。”</br> 對意圖在京郊殯宮拐走翠導(dǎo)和意圖對翠導(dǎo)下手的黑寡婦,茅小樂對她們都充滿了敵意。</br> 啊這……</br> 汪玉樹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茅小樂這邏輯似乎也說的通?就連安雪鋒都微微點頭,衛(wèi)洵也心中微動。</br> “再檢查一下。”</br> 他將骰子放到安雪鋒手中,腦海中回想起當(dāng)日議會虛影生產(chǎn)車間時的種種場景,確實,當(dāng)時要不是荷官骰子突然飛來,他們通道也不會打開的那么簡單。衛(wèi)洵原本認為荷官跟童話有仇,是來攪混水的,現(xiàn)在看來荷官說不定是早預(yù)料到了他打開的通道通往戰(zhàn)場,又因為弟弟的事情,所以故意送來骰子?</br> 說實話要不是因為荷官骰子的反應(yīng),衛(wèi)洵真不會對墓地白花那么重視。</br> “確認這枚骰子是不是荷官的稱號專屬道具,再確認它和白花有什么關(guān)系。”</br> 安雪鋒聲音也有點發(fā)沉,衛(wèi)洵能感到他在生氣。在汪玉樹仔細確認這枚骰子真是荷官的稱號專屬道具,而它與那朵特殊的白花聯(lián)系緊密后,安雪鋒表面不動,心中卻更生氣了。</br> 在他心里荷官跟黑寡婦一樣,都是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們根本不在乎丙一已經(jīng)復(fù)生了兩個人,復(fù)生第三個人時會遇到莫大的風(fēng)險甚至有很大概率死亡,只覺得有歸途做后盾,再算計了丙一,她們心愛的人一定能被復(fù)生成功。</br> 如果丙一是自己主動想要也就罷了,對這種想耍手段暗算丙一的人,安雪鋒厭惡極了。</br> “橙色稱號的專屬道具,荷官也真舍得。”</br> 黑紅相間的骨質(zhì)骰子在汪玉樹指尖滴溜溜的轉(zhuǎn),他蹲在那朵特殊的白花前,左右搖晃骰子。骰子晃到左邊,那朵白花就往左邊歪歪,骰子晃到右邊,白花就往右邊歪歪,就像被火腿腸逗弄的小狗一樣。</br> 教你如何設(shè)置閱讀頁面,快來看看吧!</br> “這是靈魂間的牽引。”</br> 規(guī)則類的道具骰子可沒有這種效果,而正常的稱號專屬道具也不會和個人專屬道具那樣,和主人關(guān)系緊密到靈魂相連,除非是初始稱號的稱號專屬道具。</br> 初始稱號,是人在經(jīng)過旅社發(fā)掘鍛煉前,由自身最突出的天賦或特點自然形成的。</br> 橙色稱號荷官,是荷官的初始稱號進階而成的。所以‘荷官’的稱號專屬道具,也和其他專屬道具不同,它與和荷官的靈魂緊密相連。</br> 花苞追溯骰子展現(xiàn)的異象,足以證明這枚荷官之骰是真的,而花苞也與荷官靈魂相關(guān)。</br> “你看。”</br> 茅小樂對這方面更熟悉,他拿出了一小瓶淡灰色的,陰氣極重的水,滴在了白花旁的沙土以及一團亡靈地堡泥土上。衛(wèi)洵眨眼間就看那處黃色的沙土瞬間變成濃郁的黑色,而亡靈地堡泥土中的陰氣也更重了,看起來濕漉漉的。</br> 衛(wèi)洵能感覺到滲人的冷意拔然而起,陰森森的就像處于鬼魂之間一樣。他手中的桃枝變得越發(fā)鮮嫩欲滴,枝杈上仿佛都要凝聚出晶瑩剔透的露水。</br> “這是三陰水,能蘊養(yǎng)亡魂。”</br> 茅小樂道:“亡靈地堡的土,亡靈地堡的花,按理說都算死物。但只有泥土受到了滋補。”</br> 三陰水,是在陰年陰時陰地的死水,用在墓中陪葬浸滿陰氣的玉制成瓶子盛裝,由純陰體質(zhì)的女子貼身攜帶。等到臟污渾濁的死水重新變得晶瑩透亮,就是三陰水。</br> 它對各種狀態(tài)的靈魂皆是大補,哪怕是靈魂碎塊它都能補。但這些白花們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br> “這說明它們已經(jīng)不算是靈魂碎塊,而是被處理過的,算是某種‘養(yǎng)料’了。”</br> “也就是說這些白花的原身全都已經(jīng)神魂俱滅,不可能再被復(fù)生了。”</br> 復(fù)生的基礎(chǔ),是旅社還要繼續(xù)用某導(dǎo)游或某旅客,他們還在以特殊的狀態(tài)為旅社服務(wù),靈魂仍在,各種身體器官骨骼肉塊血液等等也還在旅社那里能找到。所以還有機會重新復(fù)生成一個人。</br> 但如果神魂俱滅的話,這人就相當(dāng)于在旅社中‘刪檔’了,不可能再被找到復(fù)生。</br> 這些白花就全都是這種情況。</br> “如果它們的靈魂還有一點活性,也不會那么隨意在其他地方扎根。”</br> 茅小樂陰郁道:“議會的人給旅社當(dāng)狗,就是這種下場。”</br> 正式議員有的是欠下了旅社諸多債務(wù),有些是自愿的。他們拋棄了自己導(dǎo)游或旅社的身份,進入議會,就像從有五險一金的正式工轉(zhuǎn)為了高風(fēng)險高收益的臨時工。</br> 浸滿戰(zhàn)場污染的他們死后不再有回收的價值,只會成為養(yǎng)料,用自己殘破的靈魂增加旅社對戰(zhàn)場前哨的掌控力。</br> 衛(wèi)洵覺得按這種說法的說旅社就像是一臺運轉(zhuǎn)的冷血機器,每個人都被它分到了不同的崗位。就像很多規(guī)模化養(yǎng)雞場雞蛋孵出小雞后,小母雞留著,絕大部分小公雞會在懵懂中被成批碾死,被制作成飼料。</br> 旅客,導(dǎo)游,開辟者,主事人,議員,旅社對每一個群體都有精確的劃分,從生前到死后。議員埋葬在戰(zhàn)場,被處理過的尸體于墳頭長出純粹無暇的白花,吸收戰(zhàn)場污染。</br> 茅小樂眉心中幾分戾氣,汪玉樹的眸光也有點陰郁,衛(wèi)洵感到安雪鋒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肩膀,那種力道讓人感覺安心。</br> 衛(wèi)洵有副議長紅的斗篷與身份,嚴(yán)格來講他也與議會相關(guān),導(dǎo)游的特性更讓他注定會在生死間游走。</br> 但衛(wèi)洵知道,安雪鋒不會試圖把他囚禁在安全的籠子里,也不會讓他最終落到白花的境地。他從安雪鋒笑了笑,再望向那朵白花。</br> “那它為什么會不一樣?”</br> 衛(wèi)洵從汪玉樹手中要回骰子,站在白花前。他看到白花在努力向他伸展,花瓣尖尖微顫,似乎每一片純白透明的花瓣都在使勁,這種‘活性’是那些安安靜靜的白花們所沒有的。</br> “雖然它自己的靈魂活性沒了,但它生前似乎有靈魂契約這種東西在,而它契約的對象還活著,而且強烈希望它能活下來。是這種精神與意志連接著它。”</br> “不過這也不能給它提供太多能量,它現(xiàn)在這么活躍是令有原因。”</br> 茅小樂仔細感應(yīng)白花靈魂碎塊的狀況,忽然向它左下角方向一指:“這里,它扎根在一小塊靈魂碎片上,這小塊靈魂碎片給它傳遞了能量……是你?”</br> 茅小樂的手指劃向丙一:“那一小塊靈魂碎塊連接著你。”</br> “他靈魂很完整。”</br> 教你如何設(shè)置閱讀頁面,快來看看吧!</br> 衛(wèi)洵感覺安雪鋒握住他肩膀的手瞬間收緊了,因為茅小樂的話而緊張。茅小樂其實也覺得丙一不像是失魂的人,為了更清楚感應(yīng),茅小樂手持桃木劍踏起禹步,口中念念有詞,忽然他含住一口符水,沖白花一噴。</br> 就見細細的水霧灑落間,白花上面浮現(xiàn)出很多原本看不到的細絲,就像植物的根一樣。密密麻麻的細絲堆積在左下角,扎根在一條巨大的,虛幻的,像巨蟒似的長條形物體頭頂上,乍一看就好像安詳?shù)挠衩坠S頭頂著一朵花一樣。</br> 有點像放大版的冬蟲夏草,又有點傻。</br> 等等,玉米筍?</br> 衛(wèi)洵眼角微微抽搐。</br> ……</br> “沒錯,它這一小塊的靈魂無法回歸,是被白花扎根扎住了。”</br> 衛(wèi)洵那含著觸須安詳死去的小十八筍給茅小樂檢查后,茅小樂篤定道。</br> “我交給你符水的使用方法,你就可以驅(qū)使靈魂狀態(tài)下的蠕蟲,只不過沒有小白花扎根的話,它的靈魂碎塊會立刻回歸。”</br> “小白花扎根的很深,就連我也不能把它解綁——但是我可以把這塊蠕蟲靈魂碎塊再剁的更碎些,這樣沒被扎根的地方就能回去了。”</br> 茅小樂興致勃勃建議:“這塊蠕蟲靈魂的活性很強,就算剁碎了也沒問題,回歸后靜養(yǎng)一兩天就好了。”</br> “不會有什么后遺癥吧?”</br> 汪玉樹幫翠導(dǎo)問道:“這蠕蟲不會被荷官控制吧?”</br> 他還是覺得荷官那么精明一人不可能那么傻,肯定有陰謀。</br> “不會,我不是說過了,它根本沒什么活性,就算扎根下去也汲取不了多少靈魂力量,只是被‘活下去’的情緒影響而已。”</br> 茅小樂用桃木劍拍了拍靈魂碎塊胖筍,見它敦實的肉像果凍一樣抖了抖,抖下一圈光粉來,忍不住嘀咕:“這喂得也太好了吧,營養(yǎng)嚴(yán)重溢出。根本不是白花吸它力量,它溢散出來的能量就足夠白花精神成這樣了。”</br> “咳。”</br> 衛(wèi)洵輕咳一聲,的確,從亡靈地堡回來后他以為玉米筍是嚴(yán)重受創(chuàng),給玉米筍進行了好一場食補。見玉米筍全都吃下了還喊餓,衛(wèi)洵更覺得是它能量不足,即使忙碌的時候也拜托郁和慧跟佟和歌加大力度喂筍,希望能讓它吃的恢復(fù)。</br> 真沒想到……</br> “解綁后花會怎么樣?”</br> “老樣子吧,它不會有什么更多的變化了。”</br> 茅小樂道:“如果現(xiàn)在還能聯(lián)系到議會的話,你可以把它給荷官,估計能用它來換到荷官骰子的所有權(quán),來升級你的骰子。”</br> 就像是那些有特殊意義的日記禮物之類的,只有特定的人才會認為它們意義非凡。這朵白花對荷官肯定很重要,但在他們手里就沒什么太大用處,不如用它來換點好處。</br> 雖然目前荷官骰子在丙一手里,但它的主人還是荷官,跟被放到盲盒中的軍火商殺人刀還是不一樣的。翠導(dǎo)擁有了骰子的所有權(quán)才好。</br> “只可惜……”</br> 只可惜現(xiàn)在議會徹底封鎖,根本聯(lián)系不到里面的人,就連汪玉樹都聯(lián)系不到軍火商。想到這汪玉樹暗自嘆了口氣,但回過神來后眼前的這一幕讓他聲調(diào)都變了。</br> “……你在做什么?!”</br> 就見丙一竟將荷官之骰扔向了那朵小白花!以為是荷官之骰使壞,汪玉樹倒吸一口冷氣伸手去接卻遲了一步,那枚骰子碰觸到花瓣的瞬間小白花收攏花瓣將它包裹起來,就像重新變回了未開放的花苞,花瓣微顫,縈繞著點點星辰碎屑似的白光。</br> “我也想知道議會那邊的情況。”</br> 衛(wèi)洵笑道,望向包裹住骰子的白花。議會那邊徹底亂了起來,混亂就是機會,等議會解封一切平息,那就晚了。</br> 既然小白花和荷官有那么緊密的靈魂契約,哪怕一者在議會一者在戰(zhàn)場都能隱約相連,而現(xiàn)在議會封鎖,茅小樂還能感受到隱約的靈魂契約,因此衛(wèi)洵認為小白花聯(lián)系上荷官的可能性很高。</br> 雖然只有一點點的感應(yīng)是不夠的,但是再加上荷官之骰的話,說不定可以跟荷官傳遞信息。</br> 最重要的是,小白花扎根在玉米筍頭上,衛(wèi)洵和玉米筍的聯(lián)系那么緊密,玉米筍的靈魂碎塊尚且被扎根的無法回歸,只能靠剁碎強行物理分離,同理小白花也不可能被憑空喚回去。</br> 教你如何設(shè)置閱讀頁面,快來看看吧!</br> “這,你怎么把荷官之骰給它了啊?”</br> 汪玉樹無法理解丙一的做法,萬一荷官之骰被吞了怎么辦?萬一荷官之骰上有什么暗門,能把小白花傳走怎么辦?那丙一不就人財兩空了?</br> 荷官之骰其實挺稀罕的,甚至某種程度上比軍火商的殺人刀都要更好一點。丙一真就這么舍得?</br> 而且荷官之骰被小白花包住,想要把它拿出來得廢很大功夫,說不定還會傷到骰子或者白花。就算要收服這朵小白花,也應(yīng)該先加強自己與它的聯(lián)系,確保它屬于自己后再讓它碰觸荷官之骰吧。</br> “不過是一個骰子而已。”</br> 丙一在和茅小樂溝通符水的使用辦法,安雪鋒倒是回答了汪玉樹:“這骰子在手里暫時沒有用,這樣倒好,說不定能和荷官那邊取得聯(lián)系。”</br> “可是……”</br> 汪玉樹能看出來,能不能聯(lián)系上荷官其實丙一也不確定。丙一把骰子給小白花,只是想讓它多增加些活性而已。</br> 就像是隨手播下一顆種子,來看它會長成什么樣子一樣。無論長好長壞,這種不確定的結(jié)果對他來說都很有意思。</br> 丙一就是這樣的人。</br> 衛(wèi)洵讓茅小樂教了他如何使用符水,如何喚醒玉米筍靈魂碎塊后,更有把握了。他能通過這條靈魂筍感受到小白花的情況!似乎因為扎根在玉米筍靈魂上,小白花被玉米筍影響了。它本來就只剩下一些本能情緒,如果扎根在思維情緒復(fù)雜的靈魂上恐怕會懵懵懂懂,無法理解。</br> 但玉米筍本身情緒就很簡單直白,小白花也被它帶的對衛(wèi)洵很有好感。而且它能覺察到是這個人把它帶回來的,也是這個人把它本能最向往最期盼的東西(骰子)交給它的,小白花對衛(wèi)洵簡直好感爆棚。</br> 衛(wèi)洵通過玉米筍向它傳遞了一些信息,隨后安雪鋒就見小白花有了變化。白花是被處理過的靈魂長出的,制式的外形,就像同一車間生產(chǎn)出的產(chǎn)品。衛(wèi)洵想看它真正的靈魂形態(tài),確認它真正的身份——荷官弟弟只是他們的猜測,還沒有具體證據(jù)。</br> 就見白色的花瓣散開,融化,玉米筍靈魂和骰子貢獻的能量讓它能夠緩慢轉(zhuǎn)變。片刻之后,一只白色的,特別小的,毛絨絨的小狼,出現(xiàn)在了玉米筍的頭頂。</br> 它像是初生的靈魂小狼,瑟瑟蜷縮著,透過半透明的身體可以清晰看到那枚黑紅相間的骰子被它藏在了胸口,就像一枚黑紅相間的心臟。但仔細看就能發(fā)現(xiàn)小狼是不完整的,它的腹部和四肢就像扎根的花,和玉米靈魂筍融合在一起——看起來有點像玉米筍頂著一個白色狼皮帽子。</br> 為了區(qū)分它和其他筍,衛(wèi)洵暫定它叫玉米狼筍。</br> 【父,它好像在說話誒】</br> 重新建立溝通后,玉米狼筍和其他玉米筍一樣,能跟衛(wèi)洵說悄悄話。</br> 而且就連安雪鋒他們都沒聽到靈魂小狼出聲,玉米狼筍卻聽到了。</br> 【它管您叫姐姐誒,姐姐,父是它的姐姐的話,筍是不是要叫它姑姑呀】</br> 玉米筍對人類的輩分不是很懂,不過它挺喜歡咕咕的發(fā)音的,它總是咕咕咕假哭,對咕咕還挺有好感——最主要的是咕咕和父一樣輩分的話,那咕咕是不是應(yīng)該給它吃的呀!玉米狼筍興高采烈搖擺起來,它頭頂上小狼的尾巴也跟著晃。</br> 【它叫的不是我】</br> 衛(wèi)洵想了想,跟玉米狼筍道【你問它能不能聯(lián)系上‘姐姐’,能聯(lián)系上的話就跟她說……】</br> 靈魂小狼這個樣子不可能被救好。與其給她希望再讓她絕望,反倒成了仇人,倒不如一開始就把期望拉的無限低。反正他把小狼從亡靈地堡帶了回來,骰子和小狼都在他手里。</br> 看著靈魂小狼磨蹭自己的手,衛(wèi)洵笑了起來。</br> 【讓它跟姐姐說,議會毒手,弟弟戰(zhàn)場死亡,虛弱,虛弱,靈魂在丙一手里】</br> 【求姐姐打錢打情報!】</br> 封鎖中的議會,軍火商的辦公室,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br> “媽的瘋婆子,你給我說清楚。”</br> 軍火商額頭青筋直跳,渾身是傷,槍壓著在他辦公室發(fā)瘋半天的荷官,沒好氣道:“你弟弟我早覺得死了,也就你還不信,議會是什么狗東西你難道不清楚?”</br> “不過什么叫你弟弟靈魂在丙一手里?”</br> 軍火商嗤笑,他可不信:“你還能遇到這種好事?”</br> “用這種借口找我要歸途聯(lián)系方式,你以為我是傻子嗎?”</br> 教你如何設(shè)置閱讀頁面,快來看看吧!</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