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1 章 黑寡婦
“是啊,他們想跟你的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br> 聽丙一反問,張星藏笑了:“就丙等導游里,有誰能跟你比?暈倒羊還是雪女?等導游集體海報出了以后就是旅客選拔了,那些想去預熱對抗賽的旅客也該選擇了。”</br> 雖然追夢人和衛(wèi)洵他們已經(jīng)拍攝完成,但到現(xiàn)在為止旅社還沒有出海報。至于旅社為什么讓他們聚在一起拍,而不是直接出片,追夢人說第一是東西區(qū)之間分隔挺深,除非是在同一旅程中,或者在同一場景內(nèi),否則旅社基本不會直接出同時有東西區(qū)人的海報。</br> 第二算是給導游‘透題’,根據(jù)他們拍攝海報時到的地方,聰明人就能推測出預熱對抗賽的地點——衛(wèi)洵就是聰明人之一。</br> 而導游掌握相應情報,就能以此來和那些有可能參加預熱對抗賽的優(yōu)秀旅客們談條件了。</br> “導游掌握信息和旅客談條件?”</br> 衛(wèi)洵饒有興致,這不是旅社擺出來的給導游剝削旅客的手段嗎,旅社給旅客那么多優(yōu)惠優(yōu)待,這時候它怎么不給旅寶優(yōu)待了?</br> 恐怕這點特權只是小菜而已,更大的主動權,還是在旅客那邊吧。果然,下一刻安雪鋒就開口補充了:“參與年末慶典預熱對抗賽旅客的選拔,也跟導游選拔一樣,分三個層次。”</br> 甲等/s等導游對應頂級和巔峰級的旅客,乙等/a等導游對應高級高星和特級的旅客,丙等/b等導游對應中級高星和高級低、中星的旅客。一名導游對應十名旅客。</br> 也就是說西區(qū)東區(qū)各選出六名導游,六十六名旅客。</br> “旅客可以向旅社申請,通過考驗就能被旅社選中。而后他們會自己選想跟的導游。”</br> 也就是說導游沒有選擇旅客的權利,除非在之前跟對方說好,讓他選擇自己。所以旅社才會提前給導游一些信息,讓他們能跟旅客談條件——但占據(jù)主動權的,最后還是旅客。</br> 衛(wèi)洵了然,這才對嘛,這才是旅社的旅寶。</br> 不過……</br> “對抗賽里死人有懲罰嗎。”</br> 衛(wèi)洵問道,丙等對應的是中級高級旅客,但他可不確定這種實力的旅客跟他會不會出事。畢竟他現(xiàn)在有不完整的洛基火種與惡魔之恥在手,既不受北歐神話系生物的歡迎,又會被惡魔追殺,同時他還是個失去信仰的太陽天使,更有s2蜥蜴公爵的算計,有黑寡婦帶著巴別塔虎視眈眈。</br> 中級高級的旅客,可是估計經(jīng)不起這種折騰。</br> “對抗賽里死人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br> 張星藏反問,雙手攥拳懟了懟,理所當然:“這可是對抗啊。”</br> “對抗賽和正常旅程還是不一樣的。”</br> 安雪鋒道:“東區(qū)導游帶東區(qū)旅客,西區(qū)導游帶西區(qū)旅隊,在一處旅程中同實力等級兩兩對抗這種形式有,但也只出現(xiàn)過一次。”</br> 因為這不夠有意思。</br> 旅社對信息的把控很嚴密,很多事情都只有夠資格參與的人才能知道。現(xiàn)在衛(wèi)洵確認被選入對抗賽,安雪鋒也能跟他透露更多的信息。</br> “去年是東區(qū)導游帶西區(qū)旅客,西區(qū)導游帶東區(qū)旅客,從丙三/b3和實力相對最弱的兩組10人旅客開始,然后在完成旅程的過程中,每天晚上同隊都會有‘斗獸’的節(jié)目。”</br> “前五天是同隊東西區(qū)導游旅客蒙面廝殺,每晚隨機挑一名旅客與導游打,導游死了就補進來同區(qū)更強的導游,旅客死了就補進來同區(qū)更強的旅客。”</br> “后五天是隊伍合并,東西區(qū)比最終通關旅程的時間,綜合時間、完成度和幸存者數(shù)量,判斷對抗賽勝負。”</br> “有點意思。”</br> 衛(wèi)洵一邊聽,一邊拿出些安雪鋒給他的藤蔓繩索,試圖把那朵天藍色的花苞編成花環(huán)——編個環(huán),環(huán)上綴著一朵花。</br> 但他嘗試了幾次,編好的‘花環(huán)’都沒有引起山神委托任務的動靜。也許這個環(huán)也得要無解級的物品才行,衛(wèi)洵想到了的登山繩,但他不舍得用。想來想去,衛(wèi)洵找出了一條紗布繃帶。</br> 是衛(wèi)洵在法老金字塔落腳療傷時的木乃伊紗布,裹完傷口后失去作用了,但衛(wèi)洵還留著,想著讓玉米筍嘬嘬,看能不能再榨出點污染來。</br> 但真要用它來編花環(huán)衛(wèi)洵卻有點猶豫,這條紗布上有木乃伊粉,他渾身是血時候覺得沒什么,回去也洗澡了,現(xiàn)在再用它編衛(wèi)洵覺得有點臟。</br> 安雪鋒一直關注著衛(wèi)洵,見狀從他手里把紗布繃帶拿過來開始編,衛(wèi)洵沖他笑了笑,談起剛才說的斗獸話題:“不過這么珍貴的晚上用來斗獸,可是有點浪費了。”</br> 是探索新任務獲得新稱號不香還是開辟新景點不刺激?每晚浪費時間跟西區(qū)旅客打架,還是跟b級的旅客打架有什么意思。就算晚上殺了人,第二天補進來更強的肯定也是來給他搗亂的。而且非斗獸時間,導游旅程中想殺旅客只能靠‘意外’,旅客對導游動手卻是沒有限制。</br> “斗獸中必須要把人殺死?”</br> 衛(wèi)洵想要是他帶隊的話,用小金吸血直接把人控制起來倒是更好的選擇。</br> “不是。”</br> “那就好。”</br> 聽衛(wèi)洵說‘有點意思’的時候,安雪鋒心臟緊了緊,但再聽他接下來的問話,安雪鋒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br> 雖然知道衛(wèi)洵那么問估計只是因為相較于殺b級旅客,他對危險刺激的旅程本身更感興趣,但安雪鋒還是覺得衛(wèi)洵真好。</br> 衛(wèi)洵有他自己的底線,這一點安雪鋒最清楚不過。在旅社這么多年,殺人與被襲殺已經(jīng)是常事了,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那些屠殺過旅客的屠夫導游該殺,虐待殘害同伴的旅客該殺,但每次殺人后安雪鋒總是心中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理所當然將殺人當成解決問題的手段,要把人的命當成命。</br> 很多人殺戮中迷失自我,尤其是喜歡日常都保持異化態(tài)的屠夫導游,被旅社特權捧高的傲慢的導游。不是說不能殺人,只是心中一定要有一道底線,不能濫殺,不能以殺取樂。</br> 殺人可能是最簡單直接的手段,到安雪鋒這個實力他豁出去想殺誰都能殺的死。然而一旦養(yǎng)成這種習慣,以后如果有機會脫離旅社,變成普通人回歸社會的話,人又會變成什么樣子?</br> 恐怕根本不可能適應得了吧。</br> 即使其實很多人已經(jīng)對回歸根本不報希望了,但安雪鋒不到死亡就不會放棄。歸途中殺心最重的是茅小樂,安雪鋒過去將他看作是一面鏡子。每當精神紊亂狂躁到想殺人宣泄的時候他就在想決不能放縱,如果他身為隊長先放縱了,茅小樂的底線會飛快消失,墮入廝殺的深淵。</br> 但現(xiàn)在安雪鋒卻更關注衛(wèi)洵的方方面面,他與嬉命人打過交道,也研究過嬉命人初時帶團滅的幾次旅程。就算是導游,除非是窮兇極惡的人,正常情況下導游第一次帶隊都不會對旅客剝削太重,大多都算得上盡職盡責,還會為旅客提供一些幫助。</br> 然而嬉命人不是這樣的,他根本不把旅客當人來看,就好像這是他獨自一人的旅程。開辟新景點,完成超難度的任務,要是旅客跟不上他的步伐,他會毫不猶豫讓他們以‘意外’的方式死亡。</br> 旅程本就普遍比參與旅客的實力更難,這樣才能起到磨練的作用。再碰上這種導游,嬉命人差不多是次次團滅。甚至連他手下的屠夫導游,嬉命人也只是將他們當做工具使用。</br> 目標明確,手段冷酷,行事狂妄,喜歡暗中操控一切,這是安雪鋒對他的評價。在認識衛(wèi)洵確認衛(wèi)洵身份后,安雪鋒又查了衛(wèi)雪塵,安雪鋒懷疑這人有無情型人格障礙傾向,也就是反社會人格障礙傾向,沒進旅社前就有問題,不像是一些導游,在重病瀕死進入旅社后性格大變,逐漸不把旅客當人來看。</br> 在嬉命人手把手培養(yǎng)下衛(wèi)洵長成這樣不算太歪,安雪鋒已經(jīng)很滿足了,衛(wèi)洵是追求刺激的同時還會兼顧一下隊員們的性命,嬉命人天生就不把人命當做一回事,這種人會不會有親情安雪鋒都不確定,他一直在培養(yǎng)的‘丙九’是什么,衛(wèi)洵又在他計劃中處于哪一環(huán)?</br> 衛(wèi)洵明顯是很期待與嬉命人重逢的,安雪鋒能看的出來,嬉命人也確實快出來了。安雪鋒心中一直隱隱有憂慮,因為他到現(xiàn)在都不確定,嬉命人的最終目標究竟是什么。</br> 獲得自由?推翻旅社?拼出完整蝴蝶碎片?控制深淵?</br> 心中有事,安雪鋒編的飛快,說是花環(huán)更像是繩結。編好后他將花環(huán)交給衛(wèi)洵,手指相碰間安雪鋒情不自禁,勾住了衛(wèi)洵的手指。</br> 安雪鋒主動了!衛(wèi)洵哪兒還管什么花環(huán)啊,直接反客為主,撓了撓安雪鋒的手心。感到那溫熱有力的大手攥住了他的手指,不讓他再作亂。衛(wèi)洵干脆懶洋洋往旁邊一歪,倚在了安雪鋒的手臂上,借著寬大的斗篷的遮掩,肆無忌憚的玩著安雪鋒的手指。</br> “倒是挺刺激,還有嗎?”</br> 張星藏看丙一和安雪鋒靠在一起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只要不用他的臉就好。張星藏也沒聽過這個,興致勃勃追問,安雪鋒就又說了幾種比法。</br> 有導游殺導游,旅客殺旅客的,有類似大逃殺的,也有每日隨機交換導游的,限制導游旅客稱號道具的,還有不允許攜帶任何食水、封印記憶的模仿野外求生遇險團等等等等。</br> 但無論是哪種,都是在不影響正常景點的晚上或其他時間的額外項目,大頭還是旅程。</br> “這會是一個綜合難度的旅程,景點難度從危險級到五階極度危險都可能會出現(xiàn)。正常情況下旅程中出現(xiàn)超難度的怪物或任務不容易,但在對抗賽的旅程中經(jīng)常會有。”</br> 衛(wèi)洵在藏北時候就超難度了,不過這是他離隊自由探險,滿足了很多條件后才觸發(fā)的。但在對抗里,說不定你只是在普通的釣魚,釣上的魚肚子里都可能有封印惡魔的寶瓶,難度直接飆升。</br> 可以說在對抗賽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遇不到的。</br> 安雪鋒說完就見衛(wèi)洵兩眼發(fā)光,滿是期待,顯然他更喜歡旅程中極限刺激的冒險。</br> “最高只到五階極度危險嗎?會有無解級旅程嗎?”</br> “難度上來講可以,但正常來說是不會的。”</br> 北歐冰島那邊不在北緯三十度上,沒有野生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嘶。</br> 安雪鋒突然皺了下眉頭。</br>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到了黑寡婦。黑寡婦那么想把衛(wèi)洵拉到巴別塔里,這次對抗賽西區(qū)導游那邊又有黑寡婦手下的小魔女,旅客中肯定也有黑寡婦的人,北歐那邊的旅客導游很有一部分在黑寡婦的勢力范圍內(nèi)。</br> 她會不會在對抗賽旅程里搞事?</br> 參與對抗賽的導游最高在s2甲2,也就是說難度上來看對抗賽旅程中出現(xiàn)北緯三十度相關的無解級景點,也是有可能的——雖然野生的不會出現(xiàn),但保不定黑寡婦在衛(wèi)洵狩獵時放出只巴別塔的貓頭鷹碰瓷,把衛(wèi)洵他們弄進巴別塔去!</br> “這個花環(huán)可以!”</br> 安雪鋒越想眉頭皺地越緊,衛(wèi)洵卻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花環(huán)上。法老金字塔木乃伊紗布編織成的環(huán),綴上巴別塔的天藍色花苞,成功被山神委托任務認定成花環(huán)了!</br> 但編成花環(huán)后,天藍色花苞的介紹也就變了,它無法再去巴別塔那邊激活規(guī)則類任務,而是成了山神委托任務的一部分。</br> “真不愧是丙一啊。”</br> 北歐海邊的峭壁上矗立著一座古老的城堡,那是屬于黑寡婦的城堡。而此刻她卻不在城堡中。天黑沉沉的,臨近十月末尾,永夜悄然到來,夜色籠罩著城堡與大海,峭壁另一邊的沙灘也是黑色的,就如夜空倒懸一般,沙灘上也如點綴著點點星子的夜空,堆滿鉆石般的碎冰。</br> 大塊的浮冰被海浪拍碎,沖到沙灘上,就像冰島著名的鉆石沙灘的微縮版。冰塊們猶如晶瑩剔透的鉆石,小的只有米粒大,大的卻能有一人多高,如夢似幻,就像是童話中的景象。</br> 但這處美景美好卻也寒冷,正常人得全副武裝才能縱情欣賞,然而此時此刻黑沙灘上卻有一位衣著單薄的女子在散步。</br> 她穿著純白色的蕾絲紗裙,披散著亞麻色的卷發(fā),面上覆蓋著霧似的薄紗,半披著純白色的斗篷,猶如墜落人間的天使,又像是身著婚紗的新娘。她赤著腳走在黑沙與冰塊間,時不時撿起一塊大小合適的冰來欣賞,發(fā)出孩童般純真喜悅的笑,那笑聲是如此美好,任誰聽了都會跟著不由自主的微笑。</br> 但小魔女都快聽哭了。</br> 那么美好的‘天使’手里卻拽著一條血跡斑斑的鎖鏈,鎖鏈上拖著一只可憐巴巴的黑貓。她時不時將黑貓泡到冰冷的海水里,時不時把黑貓從冰塊上拖過去,一邊拖還一邊輕輕的問:“為什么不跟丙一好好說話呢?”</br> “為什么不向丙一表現(xiàn)得友善點呢?”</br> 為什么呢,為什么啊,自愿喝下變貓藥劑被黑寡婦拖了一天的小魔女心里淚流滿面,恨不得穿越回去打醒拍海報時的自己。她也不知道當時的丙一怎么那么討人厭啊!但求生欲讓小魔女挑著黑寡婦喜歡的說。</br> “喵喵,可能他擁有了某個天使類稱號吧喵,您知道的,我是惡魔最討厭天使了。”</br> 她這么一說,黑寡婦果然笑了:“當然了,我就知道丙一是和天使有緣的。”</br> “我都等不及要把喬治介紹給他了。”</br> 黑寡婦說著哼起歌來,悅耳動聽,邊挑揀著冰塊,邊和小魔女說起讓貓耳朵聽起繭子的,她和喬治的故事。黑寡婦時不時撿起冰塊,每當找到像鉆石一樣尺寸合適的冰,她便幸福微笑起來,說起她和喬治的領隊戒指,就是用像冰一樣的鉆石與水晶做成的。</br> “可是喬治把我們的戒指弄丟了。”</br> 黑寡婦嘆息:“男人真是粗心啊,但他答應我會找回來的。”</br> 啊對對對,小魔女只能說對對對。說實話現(xiàn)在黑寡婦心情還算好的,不然也不會用這么不痛不癢的手段來懲罰她——自從傀儡師把‘晨曦天使的水晶骷髏頭’當做贈禮交給丙一,而丙一又將它給了黑寡婦后,她的心情就一直都很好。說話都不像以前那種感覺了,輕飄飄像小女生似的,聽得小魔女簡直頭皮發(fā)麻。</br> 而且她還有事沒事就夸丙一,就像現(xiàn)在。</br> “丙一真是厲害,你知道嗎,明明我給他的,能激活規(guī)則類任務的物品,是必須去巴別塔才能使用的。可是啊,就在剛才,我感覺到那樣物品與我的聯(lián)系消失了。”</br> “也就是說,丙一很可能用它激活了其他的規(guī)則類任務,好神奇啊,真不愧是丙一,你說他是怎么做到的?”</br> 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這說明他還是不想去巴別塔啊喂,你不該生氣嗎?笑什么啊!</br> 小魔女心中吐槽,但是接了一句:“是啊,丙一真是非常神奇的導游。那甲三追夢人找了張星藏十年,丙一剛進旅社就把他給找回來了。拍海報時我見到追夢人,看他氣色真的不錯,聽說他們深層聯(lián)結都恢復了——喵呀!嗚嗚嗚!”</br> 凄厲的貓叫聲戛然而止,小黑貓淚眼汪汪,被黑寡婦使勁掐住了尾巴卻不敢叫。該死的,變貓以后她真跟貓一樣蠢了,都忘了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br> 這種事怎么能說呢!</br> “是啊,我一直覺得追夢人的運氣真好。”</br> 黑寡婦輕聲道:“他的運氣怎么能這樣好。”</br> 當初她是s3,追夢人是甲三。她丟了自己的旅客,追夢人也丟了,她找了喬治十年,追夢人也找了張星藏十年。雖然喬治死了張星藏沒死,但張星藏被嬉命人囚禁在屠夫聯(lián)盟,應該是生不如死才對,黑寡婦一直覺得她和追夢人是同類人。</br> 但是……</br> 為什么張星藏沒死呢?</br> 為什么丙一生在東區(qū),而她黑寡婦生在西區(qū)呢?為什么追夢人那么輕易就跟丙一搭上話了,而她的手下要么是二五仔,要么是蠢貨呢?</br> 蜥蜴公爵想奪追夢人的蝴蝶碎片,他的手下找小魔女要那種毒藥,黑寡婦給他了,憑什么追夢人過的這么好?當然,她還一邊向追夢人那邊透露了消息。</br> 憑什么銀月殺手那么老實,蜥蜴公爵還不跟他深層聯(lián)結?憑什么張星藏都回來了,追夢人還不跟他恢復深層聯(lián)結?!</br> 一個個都是作的,黑寡婦看著又生氣又嫉妒,恨不得他們?nèi)蒙缏?lián)結的導游旅客全都死掉才好。</br> 但看在丙一的介入后,追夢人徹底掌握了撒哈拉,張星藏與他恢復深度聯(lián)結,一切壞事都變成了好事,黑寡婦終于悟了。</br> 她不應該比慘,她應該向美好未來前進才對,希望她領悟的沒有太晚。</br> 張星藏能回到追夢人身邊,那喬治也能復活。要么丙一怎么會來這次北歐的對抗賽呢,這肯定是喬治的契機!</br> 倏忽間,黑寡婦的身影消失了。</br> 沒時間再追憶往昔,懲罰下屬了。她很忙——她得想辦法,把巴別塔弄到對抗賽里才行,要把巴別塔的信物塞到丙一手里去!丙一不會放過到手的蝴蝶碎片和北緯三十度旅程的,但他如果想徹底掌握巴別塔,就必須得復生喬治才行!</br> 等到時候喬治復生,憑她在巴別塔留下的后手,不怕喬治會聽信與丙一,他會帶著巴別塔回到她身邊的……</br> “阿嚏!”</br> 追夢龍一覺醒來伸了個懶腰,冷不丁打了個噴嚏,總覺得有人沒說好話。但他不在意。變成人形理理斗篷,追夢人向丙一大步走去。</br> “可惜,只成功了一個,現(xiàn)在這個玉人上有規(guī)則類的氣息了!”</br> ()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