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鄭蕓裝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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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鄭蕓裝病
葉朝歌瞠目,看過去。
下一刻,正正對上鄭蕓請求的目光。
緊跟著,耳邊響起靜墨刻意壓低的嗓音:“二小姐,求您幫幫我家夫人,我家夫人也是實在沒了法子……”
至此,葉朝歌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點點頭,“好。”
鄭蕓對她虛弱一笑。
葉朝歌緊了緊她的手。
此時,無聲勝過有聲。
不一會,伯恩侯進來了,神色間有些憔悴疲憊。
“紅塵姑娘,你看得如何了?”
紅塵的能力,在前幾日他見識過。
外頭那些太醫(yī)束手無策,他雖失望,但也不至于絕望,將希望寄托在了紅塵的身上。
畢竟,那日,那些太醫(yī)也表示過,恩雪腹中子嗣保不住了。
而紅塵的到來,卻保住了那個孩子。
雖說最終,孩子終究沒有保住,但與紅塵無關(guān),是外面那個孽子所致。
所以,他將希望,寄托到了紅塵的身上,他相信,和那日一般,紅塵一定會有法子的。
可紅塵的回應(yīng),讓他的希望幻滅。
“啟稟侯爺,奴婢無用,侯夫人此乃心病,俗話說,解鈴還須系鈴人,奴婢束手無策,除非侯夫人自個兒想通,否則,別無他法。”
伯恩侯腳下踉蹌了下。
“侯爺……”
伯恩侯拂開靜墨,不死心地問紅塵:“當(dāng)真別無他法?”
紅塵堅定地搖頭。
聞言,伯恩侯目色復(fù)雜地看向床上依舊對外界毫無所覺地鄭蕓,走過去,伸出手想要觸碰她,可手伸到一半,不知為何又收了回來。
半響起身,丟下一句:“勞二小姐在此陪她說說話。”
然后便離開了。
緊跟著,外面隱隱傳來陸恒的哎哎聲。
不一會,外面安靜了下來,葉朝歌給劉嬤嬤和靜墨使了個眼色。
二人前后出去,將內(nèi)室的門關(guān)上。
“蕓姨……”葉朝歌近前,“現(xiàn)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紅塵,外頭有劉嬤嬤和靜墨守著,蕓姨放心。”
鄭蕓眨眨眼,仰頭對葉朝歌笑笑,“你這孩子行事向來妥帖,蕓姨自是放心的。”
葉朝歌也對她笑笑,然后讓紅塵重新為她把脈。
“不必了,我的身子我清楚,沒有大礙,只是一時氣著暈了過去。”鄭蕓拒絕。
葉朝歌看向紅塵,后者對她點頭,方才作罷。
“朝歌,謝謝你幫我。”鄭蕓握上葉朝歌的手,輕聲道謝。
“蕓姨這話言重了,只是,我不懂,您為何要裝……”
“是啊,我為何要裝自己有病呢?”
鄭蕓閉了閉眼睛,臉上閃過一絲的狼狽,過了一會,待她再度睜開時,已經(jīng)沒有了那些心痛和憤怒。
她平靜地說:“我那個好兒子,已經(jīng)入了葉思姝的魔障,如今,怕是即便拿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也不能喚回他的一絲神志。”
對于陸恒,她失望,也絕望,更是恨鐵不成鋼。
但是,那終究是她的兒子,十月懷胎,精心養(yǎng)育了近二十年的兒子,她這個當(dāng)娘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條道走到黑。
她深知,此時的陸恒,無論旁人說什么,他都不一定聽得進去。
打他自然可行,可之后呢?依舊死性不改怎么辦?或者因此而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怎么辦?
本來,她也沒想到用這個法子。
說起來也是湊巧。
她暈倒剛醒來,尚有些不太清醒,人也處于遲鈍階段。
等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便聽到陸恒的急切呼喚,及驚慌的眼睛。
那時候,她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
以一副被他氣到崩潰的狀態(tài),讓他愧疚。
說完這些,鄭蕓嘆了口氣,“說實在的,蕓姨也不知道此法能不能行得通,但眼下,我已然想不到其他的法子。”
陸恒已然中了一種名叫做葉思姝的毒。
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只有一個葉思姝。
而且這毒,還是致命的。
“若他還一點的良心,念及我這個娘,便是我沒白養(yǎng)他,倘若反之……我也無話好說,就,就……”說到此處,鄭蕓眼眶通紅。
哽咽了許久,方才說道:“就權(quán)當(dāng)我沒養(yǎng)他吧。”
若是這個法子還不行,她也就……
“蕓姨對陸世子一片慈母之心,朝歌相信,有朝一日,陸世子必會看到清醒的。”葉朝歌輕聲寬慰道。
鄭蕓聞言,眼睛一亮,“朝歌,此話當(dāng)真?”
葉朝歌動動嘴唇,在她出聲之前,鄭蕓先一步說道:“罷了罷了,我是他娘,都沒有把握,我逼問你做什么。”
“蕓姨,相信我。”
鄭蕓猛地一怔,看向葉朝歌,眉間化不開的憂愁,逐漸散去。
過了一會,她笑了,說道:“好,蕓姨相信你。”
沒來由地相信,甚至,連她也不知為何選擇相信。
很奇怪,卻又覺得理所當(dāng)然。
陪著鄭蕓閑聊了一會,眼看著時辰不早了,葉朝歌便準備回去。
離開前,鄭蕓突然叫住她,“朝歌,我裝病一事……”
“蕓姨放心,母親那邊,我亦會幫著瞞住。”
連祁氏都瞞著了,更遑論侯府中人。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鄭蕓對她笑笑,讓靜墨送她出府。
內(nèi)室之中,歸于靜謐。
良久,嘆息而起。
“當(dāng)真不錯,可惜,我沒那福氣,沒有生出如此聰慧機巧的小棉襖啊。”
……
從侯府離開,葉朝歌便回了葉府。
劉嬤嬤吩咐人準備熱水,伺候葉朝歌沐浴解乏。
熱氣騰騰地澡間里,葉朝歌整個人浸在浴桶里,劉嬤嬤和紅塵一左一右地一邊為她摁壓,一邊閑聊。
自是不能避免的說到了白日之事。
“小姐,您說,侯夫人此舉有用嗎?”
葉朝歌搖搖頭,“不知道。”
結(jié)果如何,她也不清楚,或許是一半一半吧。
陸恒待葉思姝一片真心不假,但畢竟,鄭蕓是生他養(yǎng)他之母。
除非他真的喪心病狂到,不管他的生母。
“誒,這陸世子也真是的,竟然將侯夫人逼到了裝病的份上。”紅塵感慨至極。
白日,侯府管家來接她的時候,在路上便已經(jīng)將鄭蕓的情況同她說了一遍。
當(dāng)時她便隱約有個猜測,鄭蕓定是氣怒攻心,一時給驚著了。
誰知,在她過去把脈時,鄭蕓捏了捏她的手指,方才知道,她并非是驚著了,而是在裝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