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當(dāng)年的不屑一顧,現(xiàn)在的高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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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雪這一生,一直生到了月上枝頭。
    月盤高掛,一道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給萎靡了多年的伯恩侯府,增添了絲絲的喜氣。
    這一晚,注定是高興的。
    鄭蕓抱著穩(wěn)婆洗干凈的孫子,滿滿都是激動(dòng)。
    心里想著,影響就影響吧,只要恩雪識趣不出格,她自會(hu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對他們夫妻,她的要求不高,只要保持現(xiàn)狀便足矣。
    ……
    伯恩侯府的小少爺出生,給這緊張的上京多多少少增添了幾分喜氣。
    剛出生的孩子,代表著希望和新生。
    是吉祥吉利的象征。
    有這美好的寓意,原本普普通通的一件喜事,傳來傳去,生生傳成了福氣之子。
    長福街。
    午后的日頭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喂,你們聽說了沒,伯恩侯府家添嗣了。”
    午間,大多數(shù)都擱家里吃飯,再熱鬧的街道此時(shí)也稍顯冷清了些,三三兩兩的老百姓或攤販湊到一起,一邊嗑瓜子曬太陽,一邊頭對著頭的閑聊。
    “嗨,這事都傳遍了,怎么能不知道呢,都說是福氣之子呢。”
    “我怎么沒聽說啊?”有人疑惑:“伯恩侯府家是誰添嗣了?”
    “還能是誰,自然是陸世子唄。”
    這邊廂幾個(gè)人聊的熱火朝天,絲毫不知,就在他們不遠(yuǎn)處的犄角旮旯里,一沒有胳膊腿的乞丐正豎著耳朵聽墻角。
    在聽到‘陸世子’時(shí),她身形猛地僵住,瞳孔驟縮。
    很快,那雙原本顯得格外渾濁的眼睛,不知在主人想到什么的時(shí)候,突然變得清明了起來。
    眸子微動(dòng),點(diǎn)點(diǎn)希望自內(nèi)縈繞。
    陸恒……
    正在乞丐夢想著自己即將脫離苦海的時(shí)候,便聽那邊的人說:“伯恩侯一家不是離開上京了嗎?回來了?”
    “早回來了,你整天守著大街,就沒聽說?”
    “沒,賺銀子都來不及,哪有閑心聽那個(gè)啊。”
    “也是,荷包都被賺鼓了吧?”
    “荷包賺鼓了我還至于這么拼命嗎?”
    幾個(gè)人先是轟然笑了一會(huì),話題方才有回到伯恩侯府上面。
    “伯恩侯一家年前就回來了,這事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估計(jì)啊,是沒什么人放在心上,也就沒人提。”
    “這倒也是,伯恩侯府一家早些年鬧出的笑話,時(shí)至今日早已經(jīng)沒什么意思了。”
    “就是就是,也就是在這個(gè)時(shí)候,世子妃誕下了麟兒,方才傳為佳話。”
    自年后,大事小情便不斷,尤其是北燕一事,至今還不曾有個(gè)子丑寅卯,這個(gè)多事之春,新生兒的誕生是為吉利。
    也正是因?yàn)檫@樣,故而,并不怎么打眼的伯恩侯府世子妃誕下麟兒傳為佳話。
    “不過說起來,我記得伯恩侯家的世子沒有成親啊?”
    “這個(gè)我知道,在上京的時(shí)候,的確是沒有成親,是在外面成了親的。”
    “這么說,世子妃不是上京的閨秀了?”
    “閨秀?呵呵……”
    “你笑什么?”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世子妃并非是什么名門出身,也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而是曾經(jīng)的百花居的花魁恩雪。”
    “啥?百花居的花魁?”
    “不錯(cuò),就是當(dāng)年和陸世子在芙蓉樓鬧出丑事的女子。”
    “天吶。”
    “這花魁也是有本事啊,那樣的出身都能成為世子妃,嘖嘖,厲害厲害。”
    “厲害什么啊,我聽說這里面的事多了去了,當(dāng)年的事你們都忘了?出了那檔子丑事后,伯恩侯家將花魁接進(jìn)了門,后來還成了世子的妾室……”
    “對,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我記得當(dāng)初花魁還差點(diǎn)生下了世子的庶長子……”
    “哈哈,現(xiàn)在是有意思了,庶長子沒了,嫡長子倒是有了,不得不說,這花魁運(yùn)道還真是好,一介青樓出身,現(xiàn)今倒是飛上枝頭變鳳凰。”
    “這叫什么,三十年活東,三十年活西啊,想當(dāng)年誰不知道世子心悅?cè)~國公府的大小姐……”
    “切,哪里還有什么葉國公府啊,那葉大小姐也早已被逐出家門了。”
    “說的也是,時(shí)也命也啊,這人的命運(yùn),還真是不好說。”
    眾人唏噓。
    而旮旯里的乞丐,眼中的希冀慢慢潰散,終成為一片灰暗。
    她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殘缺的身子下意識的往角落里挪,不讓任何人注意到她,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她就是當(dāng)年冠絕上京的第一才女,葉大小姐,葉思姝!
    嘴里充滿了鐵銹的味道,這于她來說,是很熟悉的味道,更是習(xí)慣了的氣味。
    對,習(xí)慣。
    可這樣的習(xí)慣,她不想要,但不由己!
    葉思姝竭力壓抑著嗚咽,撐起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在地上,她的額頭抵著地面,臟污的頭發(fā)披散下來,將她的面龐全部遮掩住。
    殘缺的身子在顫抖,心尖亦是在抖動(dòng)。
    如今的她,恐怕連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悔恨還是怨恨。
    哈哈……
    陸世子,世子妃……
    過往的一幕幕一幀幀在眼前浮現(xiàn)。
    陸恒對她的承諾,他的甜言蜜語,以及他的忠貞不二。
    她對恩雪的不屑,利用,以及瞧不起……
    這一切的一切,皆如同一個(gè)又一個(gè)的巴掌,狠狠的打在她的臉上,把她將將升起來的希望,打散。
    恩雪和陸恒……
    當(dāng)初,可是她親手將恩雪推到陸恒身邊的!
    當(dāng)年她不屑一顧的兩個(gè)人,現(xiàn)在卻成了她高不可攀的存在。
    多么的諷刺啊。
    她想笑,卻又不敢笑,她不敢讓人認(rèn)出她,那樣的結(jié)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她只有死死的壓抑著自己,用力的咬著嘴唇,竭力不讓自己發(fā)出任何的聲音。
    殘缺的身子終是支撐不住,像一塊破布一般,歪倒在了地上。
    葉思姝的眼前慢慢變暗,昏暗中,光怪陸離的幻影一一閃過。
    迷迷糊糊間,她好像回到了幾年前。
    收到承曦邀約的那一年。
    她沒有讓人去找恩雪,不曾讓恩雪代替她去芙蓉樓,而是她自己去了,最終被撞破丑事的不是陸恒和恩雪,而是她和陸恒。
    陸恒娶了她,十里紅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