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回歸與終葵
校園中人流涌動,綠色的植被點綴著充滿勃勃生機的年輕學生,有歡笑?33??也有悲傷。
上午的陽光很是柔和,使整個校園充滿著鳥語花香,還有一對對早戀的情侶漫步其中,而在這般充滿正能量的場所,卻有著一個被黑暗覆蓋的地方。
畫室中原黑板的位置,黑暗與空洞并存,什么都無法看到,唯一的存在就是那五個眼睛一樣的光點,忽明忽暗。
而這些光點中此時正射出一道道光線,光柱線的方向飛往畫室的各個方位,那里正有著五個即將死去的人。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瞬,這個場景似是形成一張畫面,畫面于時間夾縫中飄落,在一切都沒有下一步進展時落在地上,而它落下的位置,正好有一本沒有任何內容的書。
畫面最終落在書上,繼而融入其中,補足了其中的缺失,而這本書正安靜的躺在一只滿是血跡的手上。
時間再一次開始流動,所有的一切繼續(xù)原來的軌跡,窗外陽光普照的世界絲毫沒有影響到這里。
“唰。”
兩道白光驟然亮起,本就明亮的畫室被白光充斥,一瞬間將血色光芒淹沒,如果此時有人關注這里,就可以從窗口看到充滿白光的畫室,里面除了明亮的光,再無其他。
光束在瞬息之間射進黑暗通道之中,正好擊中那五只眼睛的位置,繼而,眼睛消失不見,五道血色光柱也跟著湮滅。
再一次睜開眼睛,段崢看到了熟悉的房間,這是他住宿的商務酒店房間。
“活著...回歸了?”他幾乎不敢相信,面對那恐怖存在發(fā)出的攻擊,他們已經無力抵擋,所有人都在絕望中等待死亡,這是何等悲慘無奈的事情。
現(xiàn)在,他還活著,真的還活著,他立刻就想到了楊瀟和其他人,他們是否也順利回歸了?特別是楊瀟,那種情況下,他能堅持下來嗎?
想到就確認,他立刻通過無限恐怖網發(fā)出了消息,發(fā)到第九劇組群里,這樣也避免了要一個個的詢問。
很快的,他收到了回復,楊瀟和趙蕊都沒事,只是由于經歷了太多的事件,即使是被完全恢復了所有狀態(tài),在心理上還是覺得疲憊,需要休息。
確定之后段崢也放心了,活著就好,活著就好啊,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他也需要休息了,心理上的疲勞不是恢復精神力就能痊愈的,必須要以睡眠來緩沖一下,才能慢慢的平息。
夜已深,睡眠中的段崢表情不斷的變換,時哭時笑,顯然,他在做夢。
夢的時間,很長,很長。
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是一個充滿無盡黑暗的地方,在他的感官中,自己從出生,就一直在這里游蕩,不生不死,不分晝夜,不知冷暖,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個東西,但是由于視野受阻,他無法分辨自己到底碰到了什么。
那個東西拉著他,一直前進,他無法掙脫,只能就這么任其拖行。
最后,他被限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這個空間非常狹小,小到緊緊的包裹住他的身體,然后,他就一直保持這個狀態(tài)。
過了很長時間,狹小的空間有了一絲松動,他感覺到自己終于可以脫離這里了,然后他開始掙扎,但是這個過程非常的艱難,他累的筋疲力盡,也只是將身體周圍的空間擴大了一絲,這個時候,一股無形的能量從未知的地方涌來,被他吸入身體。
再一次有了力量,他開始繼續(xù)掙扎,就這樣,周而復始,直到有一天,他破殼而出,不過依舊處于黑暗中,但憑借著源源不斷吸收的能量,他開始永不停息的前進。
最后,一絲光亮出現(xiàn),被光亮照射的剎那,他感覺自己得到了質的變化,他更加努力的前進,向著那未知的地方。
一座大山之下,一顆大樹旁邊,一個嫩芽頂開了頭上的土壤,完成了它第一次的新陳代謝,陽光灑下,在光合作用的影響中,它以更快的速度開始生長。
幾個月后,一株茁壯的樹苗出現(xiàn)在原來的位置,經歷了風吹雨打,嚴寒酷暑,它終于成長了起來,再也不怕任何的狂風暴雨,風霜雨打。
然而,就在它以為自己可以這樣無憂無慮一直下去的時候,幾個人找到了這里,這些人看了看大樹,再看看樹苗,最終竟然決定將樹苗砍下,而沒有去動那顆生長多年的大樹。
它再一次被動的帶走,依然是無法反抗,這些人將它帶回家,用刀子一片一片的削,最后做成一個錐子,然后就丟在了一邊,需要的時候會拿來使用。
有一天,這個村子來了一個道士,說這個村子里有污穢之物,會造成各種災難,危害村民,需要找一個村子中的物品來進行道術法壇,而它,再一次被選中。
在一環(huán)環(huán)晦澀難懂的道術法壇過后,道士告訴村民,這里的污穢之物已經被錐子釘住,此物不能繼續(xù)留在村中,不然怕會留下后患,然后就將它帶走。
道士來到一座大山之下,一顆大樹之下,他靜靜的站立許久,最終拿出錐子。
“此山乃為終南山,此樹名為陰葵樹,而你生于兩者之間,便叫做終葵吧!”道士一邊開口說著,一邊將終葵再次插在了它原本生長的地方,接著說道:“你名終葵,自身具有驅魔逐鬼之能,吾不忍你之才能埋沒與此,遂助你轉世投胎,將來切記造福天下蒼生。”
繼而,一束火光灑下,終葵在火光中化為灰燼。
二十年后,終南山出現(xiàn)一個豹頭環(huán)眼,鐵面虬鬢,相貌奇異的人,此人正是終葵,不,他現(xiàn)在名為鐘馗。
鐘馗長相雖不堪入目,然而卻是個才華橫溢、滿腹經綸的人物,平素正氣浩然,剛直不阿,待人正直,內心善良,才華出眾,武藝超群。
最終他進京趕考,金榜題名,卻因相貌丑陋而遭玄宗皇帝嫌棄,說:“我朝取士,全在身言書判,此等丑陋之人,如何點為金科狀元?”
最終鐘馗因皇帝偏見,憤而撞死殿前......
段崢睜開雙眼,目光中滿是怪異的神色,自己有多久沒有做過夢了?幾個月?還是幾年?他自己都說不清楚,然而剛剛竟然做夢了,夢中......
“嗯?”
他皺了下眉頭,夢中的畫面已然模糊,任憑他怎么回憶,都無法回憶起具體經歷了什么,他只知道這個夢很長,長到足有幾十年之久,而且自己好像經歷了輪回轉世一樣。
這種傳說中的東西,也就只會在夢中出現(xiàn)吧,而且除了做夢,還有什么可以將幾十年縮短至一夜之間?
段崢搖了搖頭,甩掉腦海中的雜亂信息,只是夢罷了,他還不至于為了這么點事情而絞盡腦汁。
“剛剛那是...?”某個豪華的轎車之中,一個身穿火紅色衣裙的美麗女孩秀美微挑,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似傾國傾城的絕美紅顏,又似高高在上的女王,這個女孩正是甄雨。
“怎么了?小雨?”司機位置上,一個充滿陽光氣息的大帥哥轉過頭,看向坐在后排的甄雨。
“你喊我什么?”甄雨面色一冷,雙眼與之對視。
“好吧好吧,甄小姐,對不起,我錯了。”大帥哥一甩頭,飄逸的頭發(fā)劃過一道弧線,接著定在了空中,然后緩緩變形,直到換成了另一個發(fā)型,從這里可以看出,這個人必定擁有不一般的能力。
“嗯。”甄雨輕嗯一聲,接著開始說道:“我感應到了他的氣息。”
“他?哪個他?”副駕駛上,同樣是一個帥哥,不同的是這個男人并不像司機位置的那樣陽光,他的眼神更顯陰沉,整個人都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司機位置上的男人看了他一眼,說道:“還能是哪個他?肯定是與她有著共同血脈的那個唄,不然......”
他突然停了下來,猛地扭頭看向甄雨,再一次開口:“你是說...你感應到了?他的氣息?”男人驚疑不定,這個消息將他嚇到了。
“沒錯,是他,終葵,或者說...鐘馗。只有源于驅魔圣君鐘馗的血脈,才能使用那把勾魂鎖,而且還必須是男性,所以我送給了那個不知道多少代分家之后的同宗。而現(xiàn)在,我感應到了先祖鐘馗的氣息。”甄雨聲音婉轉動聽,卻又具有一種威嚴,她姓甄,這是父親的姓氏,而她的母親,姓鐘。
“那么就是說,我們即將多出一個強大的盟友?”司機未知的陽光型男人繼續(xù)說道。
“王鵬,你想太多了,在十三個劇組之中,有真正的盟友嗎?誰不是想著怎么殺死其他劇組的人,從而賺取積分并奪取恐怖片入場券和驅鬼道具。”副駕駛位置的陰沉男人開始打擊他,在劇組合作演出的恐怖片世界中,符合劇情的相互殺戮有一條基本的規(guī)則,那就是被殺之人的恐怖片入場券剩余數(shù)量將被轉移到殺人者的賬戶,恐怖片入場券,這是所有人都需要的,它的作用絕不僅僅是第九劇組所了解到的那么簡單。
“陳東你個面癱鬼,你傻還是我傻?沒有好處的事情咱們的大姐頭甄小姐會去做嗎?按照你那么說,那可是資敵的行為。”王鵬反駁。
“好了,都閉嘴。”甄雨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對于這兩個人,她也很是無奈,都是第一劇組的成員,這兩個人偏偏性格相沖,在一起總是少不了口水仗。
大姐頭說話,兩人自然是乖乖聽著,相比于其他劇組,第一劇組的凝聚程度也不差,只是這個實力強大的大姐頭可不是個手軟的主,一旦惹得不高興了,肯定會被好好的修理一頓。
“只是初步感應到一絲氣機,目前還不好說,憑他現(xiàn)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融合先祖留下的勾魂鎖,這不是血脈能夠決定的,憑借現(xiàn)在的條件,他想要成長起來還差得遠。我們目前只需要關注接下來的恐怖片就好了,東子,你那部《陰尸》就快上映了,現(xiàn)在準備的怎么樣了?”甄雨不管兩人的反應,她向來是強勢的。
“嗯,差不多了,《陰尸》這部恐怖片是和第五劇組和第十一劇組的人合作出演,每個劇組一個人,以這部恐怖片的難度來看,還留不下我。需要注意的是其他兩個劇組的人。有機會的話我會將他們全部干掉,應該會得到不少入場券。”陳東冷冷的說道,這個人性格如此,面對所有人都是這副樣子,當然,作為一個劇組成員,他必須要在恐怖片中適應自己的角色,否則就是死,而能走到這一步的人,演技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模仿一個不同性格的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從他們的話中也透露出一些信息,同一個劇組中,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同時參與一個恐怖片,而恐怖片的難度也不再是由特定的人數(shù)來判定的了,不過人數(shù)太多的話難度肯定不會低就是。
還有就是鐘馗,中國神話中的神祇,道教中稱翊圣雷霆驅魔辟邪鎮(zhèn)宅賜福帝君,簡稱“鎮(zhèn)宅真君”、“驅魔真君”、“驅魔帝君”等,在其他教派中還有“捉鬼天師”、“陰陽判官”、“驅魔圣君”等稱謂。
而段崢和甄雨,竟是這所謂驅魔圣君鐘馗的血脈后人,現(xiàn)在看來,段崢的夢也并不是無緣無故,那是覺醒了血脈中殘存記憶的體現(xiàn),他有鐘馗的血脈,所以才會在夢中經歷了鐘馗的一生。
不過也僅僅如此了,血脈是血脈,每一個人都會有血脈后人,他想要成為鐘馗那樣的存在,那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鐘馗死后成神,專門驅魔逐鬼,這只是民間傳說罷了,即便真的存在,那也只是過去,任何人也不能通過血脈來獲得先賢的能力,這是定律。
血脈唯一的作用就是繁衍,延續(xù),證明這個人的由來,再無其他特殊,并不像小說中說的那么神奇,有誰的血脈,就能覺醒誰的能力,獲得什么神通,那完全都是虛構出來的情節(jié),在現(xiàn)實中是絕對不會出現(xià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