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2018/8/15
伏淵受了這?般撩撥,眼神越發(fā)幽暗,深不見底,連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
他優(yōu)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神態(tài)雖是波瀾不驚,可眼底卻演繹著動情之色,低聲問:“小九吃飽沒有?”
韓運違心?地道:“飽了?!?br/>
其實他頂多半分飽,可由于要減肥,最多只能吃這?么多,晚餐最不易消化?,所以其實模特們往往在下午四?點后,就不會再用食了。
伏淵知道他沒飽,問他要不要再多吃點,韓運很堅決地?fù)u頭說不吃了,多吃一口,就得多練一個小時的普拉提,他懶得很,實在是不想連該死?的瑜伽。于是,伏淵便把甜點打包了,兩人走?時,韓運還很客氣地跟周紋說了再見,沒想到肖銘直接站起來:“今天?我請客,就幫你也結(jié)賬了吧?!?br/>
肖銘打了個響指,喚來侍應(yīng)生:“買單?!?br/>
“這?桌,旁邊那桌,我一起結(jié)了?!痹S是以前演了太多腦殘偶像劇了,他結(jié)賬時就跟戲里差不多,抬著下巴掏出黑卡,尬氣撲面而來。
韓運說了句:“不用幫我們……”他話沒說完,肖銘就看似非常大度地擺手:“大家這?次一起工作,沒什么?!?br/>
侍應(yīng)生接過了他的黑卡,過了半分鐘便回來,把兩桌的賬單交給肖銘,肖銘瞥了眼消費賬單,一下看到好多個零,還是歐元符號,臉色微微一變。
吃這?樣的餐廳,他們還這?么多人,一頓晚餐價格不菲。他也不是第一次來了,知道頂多花個三四?萬歐元罷了,沒想到……
“二十萬歐?”哪怕他是富二代,一頓晚餐消費一百十萬,也是要肉疼的,更別說他點餐的時候心?便有數(shù),根本?不可能這?么貴!
他陰沉著臉,質(zhì)問那侍應(yīng)生:“算錯價格了吧?怎么會是二十萬歐?”
侍應(yīng)生態(tài)度極好,低眉順眼地道:“噢,是旁邊這?桌的兩位先生,點了一瓶羅曼尼康蒂?!?br/>
肖銘扭頭看了眼,一眼看見兩人桌上的紅酒,燈光暗,紅酒又都長得差不多,他之前還沒注意到,韓運他們點的紅酒竟然?是羅曼尼康蒂!而且那酒看著幾乎還是滿的,兩個郁金香杯各自摻了半杯,瞧著動都沒動過!
竟然?一口也沒喝!
這?大概是全世界最貴的酒了,如果?年份再久一點,就要超過一百萬了。
肖銘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心?里氣得要命,他再有錢,錢也不是這?么浪費的??!他本?以為,那一桌子餐,頂多也就幾萬塊,自己讓韓運落了面子,現(xiàn)在他幫韓運結(jié)賬,就等于掙回了面子,幾萬塊他倒不在乎,這?一百多萬,就讓他很肉疼了。
饒是韓運不懂英,現(xiàn)在也看出來,肖銘臉色不好是結(jié)賬的價格出了問題,他走?上前去幾步:“肖先生,我們消費了多少?我把錢轉(zhuǎn)給你?”
肖銘抽了抽嘴角:“你們點了一瓶一百多萬的紅酒,居然?一口沒動?”
韓運擺手,聽?出來了他的意思,有些好笑:“喝了一口,也沒什么特別的。這?酒這?么貴???那怎么能讓你出錢呢,”
肖銘憋著一股起,答應(yīng)也不是,不答應(yīng)也不是,畢竟這?么多錢……怎么可能白白便宜對?方?
他的經(jīng)紀(jì)人玲姐,是個公關(guān)高手,一見到肖銘的表情就什么都懂了,立刻搶在肖銘前面說:“韓先生啊,銘銘啊,確實沒注意到你們點了這?么貴的酒,這?個……咱們等會兒再私聊吧?!?br/>
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他還錢的意思,現(xiàn)場氛圍越發(fā)尷尬了,幾個雜志社的編輯走?低頭默默地刷著手機(jī),裝作沒聽?見的樣子。
肖銘更是不發(fā)一言,感覺自己的臉皮被這?個小模特踩在地上,狠狠碾壓。而且,他還很擔(dān)心?韓運走?了后,自己再聯(lián)系他,他不認(rèn)賬怎么辦?
雖然?心?里擔(dān)憂,但他畢竟是很愛面子的一個人,繃著一句話也沒說,臉色很難看。
好在韓運也不在乎,笑著告辭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家睡覺了?!?br/>
這?時,一直站在韓運身?后,不說話的伏淵站出來,掏出了支票本?,簽了張二十萬歐元的支票,慢條斯理地道:“這?么大數(shù)目,網(wǎng)上轉(zhuǎn)賬不方便,出去也說不清楚,就用支票支付吧?!?br/>
這?下,肖銘的臉更難看了,一會兒紅一會兒白,活似調(diào)色盤。
他拉不下臉去接支票,他的經(jīng)紀(jì)人動作卻非常迅速,比經(jīng)紀(jì)人更迅速的,是疾步走?來的侍應(yīng)生,他把卡還給肖銘道:“這?位先生,這?是您的卡。您的賬我們主廚已經(jīng)結(jié)了,主廚說朋友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你們遠(yuǎn)道而來,他應(yīng)當(dāng)盡東道之誼。”
經(jīng)紀(jì)人玲姐差點就要碰到那張支票了,此?刻聽?見侍應(yīng)生的話,只得停在半空,悻悻然?地收回來。
她這?下,都有些替肖銘臉疼了。
待韓運走?后,肖銘面色陰沉地坐著品紅酒,桌上還在感慨:“十幾萬歐的紅酒,主廚就買單了?”
“是啊,恐怕是很好的關(guān)系吧!韓運這?人脈可真廣,別人認(rèn)識餐廳,頂多吃飯打折,他這?一認(rèn)識不得了,主廚連這?么貴的紅酒都給買單?!?br/>
“是啊,他們紅酒看起來都沒動過,真奢侈?!?br/>
肖銘嗤笑:“認(rèn)識一個廚子就了不得、人脈廣了?我認(rèn)識那么多大牌,也沒見我嘚瑟吧。”
兩人上車后,韓運道:“那個主廚,怎么一副拿你當(dāng)恩人的模樣?”他說著,仔仔細(xì)細(xì)地收好了那張支票,打算自己回去兌換了。
司機(jī)發(fā)動汽車,伏淵忽然?將韓運摟住:“以前給過他恩情。”
韓運喜歡他,自然?也喜歡抱他,所以并不排斥,主動靠過去:“伏大人,你都沒吃幾口飯,你就吃飽啦?”
“沒有?!?br/>
“那你怎么不多吃點?就急著要走??”
“你說呢?”伏淵將他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來,車子現(xiàn)在正?好處于森林里的道路,車?yán)飵缀鯖]有光,黑沉沉的,韓運立馬感覺到自己坐在什么上。
他僵了一秒,心?下有些害臊,還有些得意,壓低聲音,曖昧不清地道:“我鞋都沒脫,也沒碰到你那里,你就……你身?子如此?敏感,妙?。 ?br/>
車子開出了森林道路,道路變得開闊寬敞,窗外燈光也敞亮了些。
一排光從韓運側(cè)臉上掠過,照出他明亮純凈的雙眼。
伏淵感覺呼吸一窒,明明沒有心?臟,嘴里卻仿佛能嘗到情愛的滋味,又甜又苦,澀嘴得很。
他幽深的目光凝視著韓運,嘴唇毫無?預(yù)兆的覆上來,貼近道:“陛下,臣得罪了。”
說完,他便把韓運放到在寬敞的車后座上,這?是一輛可以開派對?的禮車,后座極其寬敞,厚厚的白色羊毛地毯深得像巴黎的隆冬積雪,松軟而潔白。
起初,伏淵還是輕輕的在他嘴唇上輾轉(zhuǎn)舔弄,而韓運仿佛被迷住了,他不懂得回應(yīng),也不知道這?接吻秘笈,瞇著眼睛有些迷蒙地盯著他,看不清,伏淵閉著雙眼,很快加重力道,柔軟的舌尖靈活地挑逗著韓運,掠奪性地推進(jìn)。
不僅如此?,伏淵的手還剝開了韓運的駝色大衣,綿密的吻從嘴唇蔓延到了耳后,延伸到他雪白的脖頸,再依次往下。熱烘烘的車后廂里,空氣越發(fā)升溫,韓運讓他親得七葷素,頭腦發(fā)脹,窗外的光線在他眼前流走?,十分模糊,渾身?都在微微發(fā)抖。
韓運心?里很氣:“你怎么這?么勾引朕!早知道朕就多吃點了!現(xiàn)在力氣都沒有?!彼屏送品鼫Y,臉上一抹明媚的潮紅,喊道,“快,你趴著去,這?是口諭!你照做就是!”
沒想到伏淵不為所動,不理韓運的吩咐,桎梏住韓運的兩只手腕,像座高山似的壓住他。他在韓運身?上拼命嗅著,喘息聲極大,如同野獸覓食,籠罩著極度危險的氣息。
汽車平穩(wěn)地開著。
韓運讓他親吻得癢極了,同時又很生氣,奮力掙扎了幾下:“你不讓我動是做什么,放肆,你是不是不想侍寢了?我可生氣了啊!”
“小九,乖一點,不要動,乖,乖……”伏淵抱著他,親吻他,他已經(jīng)把韓運的手腕松開了,韓運甩了甩手臂,半撐著坐起來,豈料被伏淵捉住,弄得他立刻翻了回去,重重倒在黑色座椅上,一下頭暈?zāi)垦!?br/>
伏淵衣衫半解,勾得韓運連吞口水,同時很懊惱,自己怎么降服不住他,明明自己才?是“上司”。
“陛下,你可知臣為何沒有吃飽?”
韓運見他正?在脫自己的襪子,自己又是個人仰馬翻的造型,感覺威儀盡失,很不爽快:“你吃的少唄!”
“臣肚子餓,可臣是填不飽的,無?論我吃什么,吃多少……”伏淵聲音很輕,但又不帶感情,他漆黑的眼睛深深注視著韓運,“永遠(yuǎn)填不飽?!?br/>
一下,韓運心?揪住了,也不掙扎了:“玄著,你……是吃不慣人類的食物嗎?”他愣愣地望進(jìn)伏淵的眼里,摸了摸他的肚子,“那你現(xiàn)在是餓著的嗎?”
“餓?!狈鼫Y落下一個字,現(xiàn)出了原形。
“癢,放開?!表n運一顫,身?體一弓,同時一腳踹他臉上去,但又使不上氣力,輕飄飄的。
但韓運沒想到他餓到這?個地步,瞪圓了眼睛,耳根子紅透了:“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竟然?敢作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