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鞋子的舞會
堆積成山的鞋子凌亂而有序地從房間涌出,就像是到站火車上的乘客。拖家?guī)Э冢约旱男欣钭叱鲕囌尽?lt;/br> 二樓的空間很寬敞,除了那個房間之外,整層都是空蕩蕩的。</br> 不過,此時的二樓狼藉一片,散落著各式各樣的鞋子。除了鞋子之外,還有拐杖、禮帽、小提琴、大提琴、單簧管、小號等等。一時之間,我們都沒有明白眼前這堆鞋子要做什么。</br> “傲楚,你說這些鞋子......”</br> 齊步之的臉色蒼白,額頭汗珠密布。不僅僅是他,我的后背也早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br> 眼前,這些從房間里涌出來的鞋子,在二樓來來回回地走動著。沒有人卻又能夠來去自如的鞋子,任憑誰看到恐怕都會驚出一身冷汗。</br> “我也不太清楚,咱們看看再說!”</br> 看著這些鞋子,我的視線漸漸地轉(zhuǎn)移到了那扇門上,確切地說,是門后的房間。那里依舊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可越是這樣,我越覺得不安。面對未知,內(nèi)心總是有些忌憚。</br> 叭叭—叭叭叭叭!寂靜中,小號陡然聲,像是預(yù)示著一場戰(zhàn)役的開始。緊隨其后,小提琴、大提琴、單簧管等等所有的樂器66續(xù)續(xù)地開始聲。</br> “我怎么覺得這些樂器在調(diào)試啊?”慕容青樹喃喃地說著,和他的感覺一樣,我也有這樣一種感覺。這里似乎準備要舉行一場聚會,只不過,是場沒有人只有鞋子的聚會。</br> “會不會這些鞋子都有人穿著,只不過,我們沒辦法看到而已?”</br> 抹了抹臉上的汗?jié)n,齊步之的聲音急促地抖動著。聽到他的話,我心里陡然一動,也許真的被他言中了。或許每一雙鞋子上面都有人,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些“隱形人”究竟是什么?</br> 我們猜想的沒錯,這里的確是要舉行聚會,而且是聲勢浩大的聚會。</br> 音樂聲起,所有的鞋子像是進入到了舞池之中,開始來來回回地挪動著舞步。雖然看不到人,但我卻可以確定這些鞋子的確是在跳舞,而且是西方最為流行的交際舞。</br> 可是,只看到跳舞的鞋子,而看不到跳舞的人,心里也是一陣惡寒。</br> “傲楚,我想去房間里面看看!”</br> 身旁的齊步之陡然那么說了一句,我的心里居然有種也要進去的沖動。</br> “不行,事情沒有搞清楚之前,誰也不能進去!”雖然心里很想,但是想到失蹤在其中的湯姆,我還是強行扼制住內(nèi)心的沖動。</br> “傲楚,我想去看看湯姆是不是在里面?”</br> 果然不出所料,齊步之想要進入房間的目的,說到底還是想要找尋湯姆的下落。房間內(nèi)的空間狹小,想要藏住一個大活人根本不容易。之前里面還有著一對物什,而現(xiàn)在這些物什依然走了出來,里面空空如也,的確是尋找湯姆下落的最好時機。</br> “不行——齊步之!”</br> 我完全沒有預(yù)料到齊步之居然如此地沖動,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從我的身邊竄了出去,朝著那房間沖去。</br> 二樓的空間雖然很大,但也只是相對一樓而言,缺少了凌亂雜物的二樓的確很寬敞,但也使得齊步之很容易走到房間中去。</br> 慕容青樹高喊著,我也趕忙追了上去。</br> 只是,舞會開始了,音樂的格調(diào)陡然變得歡快起來,像是平靜的大海突然卷起了波浪,又似乎像是在慶祝齊步之的到來一樣。</br> 齊步之,像是一條乘風(fēng)破浪的快艇,急地穿過了“鞋群”走到了那扇門前。回頭看了我一眼,就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br> “齊步之,你回來!”</br> 地上的鞋子像是故意要阻止我一樣,不斷地攔住我的腳步。我突然有一種明悟,眼前的這些鞋子的的確確不是鞋子,而是一個個人,一個個正在舞池里跳舞的人。我的眼前甚至出現(xiàn)了幻覺,我看到了一張張嬉笑的臉龐看著我。</br> 不可能,這怎么可能?難道真的被齊步之猜中了?這些鞋子里真的有人?</br> 扭動舞步的鞋子、歡快的音樂、踢踢噠噠的腳步聲,如果實在門外,我真的會以為此時這里正在舉行著舞會。可是,我在這里,眼前的的確確像是一場舞會,只是缺少了最重要的因素——人!</br> 一場沒有人,只有鞋子在跳舞的舞會!</br> 齊步之進去了,走進了那扇門,和湯姆一樣,隱沒在了黑暗之中。</br> 等到齊步之進入到房間,這場舞會立刻就到了尾聲。所有的鞋子66續(xù)續(xù)地離開,跳動著、轉(zhuǎn)動著走進了房間,消失在黑暗之中。回蕩在屋子里的音樂漸漸地低弱,似乎是在告訴人們這場舞會就要結(jié)束了。</br> 鞋子退去了,音樂停止了,拖著大提琴的鞋子正在緩緩地向房間走去。</br> 咚咚咚,從角落里傳來了咚咚的敲擊聲,我看到一雙鞋子還有一只拐杖。聲音正是拐杖敲擊地面出的,看著拐杖,我仿佛看到了一個身材佝僂的老人,顫顫巍巍地挪動著雙腿。</br> 嗡嗡嗡,大提琴落在了地上,琴弦震動。拐杖的動作快上了不少,但卻跌跌撞撞,隨時都有可能摔倒。</br> 嗡嗡嗡,大提琴的琴弦震動的越來越快,似乎在催促著拐杖。</br> 啪!拐杖落在地上,不停掙扎著想要爬起來。似乎時間很緊急,這時候,從房間里快地沖出來兩雙鞋子,拖著拐杖走進了房間。</br> 咔咔咔咔噠!門鎖轉(zhuǎn)動!</br> 砰,門又一次鎖上了。</br> 我沖過去,快地扭開把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和我預(yù)想的一樣,齊步之消失了,也消失在了這個房間里。</br> 慕容青樹提著手電照了照,房間里只有一對散亂堆放的鞋子。</br> 看著這堆鞋子,我有一種沖動:一把火將它統(tǒng)統(tǒng)燒光,看看這里面到底藏著什么古怪。古怪的根源就是這些鞋子,也許只要把這些鞋子燒掉,把這座鬼屋燒掉,一切就徹底地結(jié)束了。只是,絕不能那么做,不僅僅是鬼屋的秘密沒有查清。而且齊步之和湯姆就消失在了這里。我不知道在我將這些東西付之一炬的時候,會不會連同他們也一起燒成灰燼。</br> 慕容青樹走到那堆鞋子前,輕輕撥動了幾下。但是,鞋子下面還是鞋子,根本沒有齊步之和湯姆兩個人的影子。</br> “青樹,算了!他們兩個不可能被藏在里面的!”</br> 我可以肯定,他們兩個絕對沒有藏在里面。</br> 可是,房子就這么大,他們究竟能藏到哪里呢?</br> 從房間里退出來之后,我和慕容青樹的神情有些頹廢和沮喪。看著緩緩閉合的房門,聽著咔噠咔噠的聲音,心里深深地一種無力感。</br> “走吧!我們下去想想辦法!”</br> 樓下完好如初,和我們上樓時一樣,并沒有出現(xiàn)奇怪的現(xiàn)象。</br> 唯一不一樣的時候,少了齊步之,只剩下了我和慕容青樹。</br> 青樹陡然一個趔趄,如果不是抓住了我,也許就摔倒在地了。</br> “這是什么?玻璃球!”</br> 慕容青樹從腳下?lián)炱鹨活w玻璃球,大概有拳頭大小。外面蒙著一層污漬,黯淡無光。</br> 瞅著手里的玻璃球,慕容青樹喃喃地說道:“傲楚,這顆玻璃球好像也是那個房間里的!”</br> 我突然記起來了,這的確是來自于那個房間的東西。在鞋子前面,最先沖出房間的一件物品。</br> 玻璃球,房間關(guān)閉之后,唯一留下的東西。</br> 只是,它不應(yīng)該隨著那些鞋子回到門后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br> ps:本書正在強推第三名,急需要各位書友的支持!請路過的書友支持下。順手收藏下,手里有推薦票的,雷厚顏求一張,在這里謝謝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