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一統(tǒng)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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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202 一統(tǒng)兵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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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瞇起眼,看著身后的阿蟲,阿蟲銀灰色的雙眼專注的看著她,薄唇微微嘟起,不斷的搖頭,一臉固執(zh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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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抿緊雙唇,和他對(duì)視片刻,直接舉起了拳頭,隨后向著床腳一指:“你睡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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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乖巧的走了過去,躺在床腳,習(xí)慣性的團(tuán)成一團(tuán),一雙銀灰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帳篷里發(fā)出了瑩瑩的光,像是夜晚的星星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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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褪下外套,隨手一丟,拋到了阿蟲的腦袋上,蓋住了他的雙眼,粗聲粗氣的道:“蓋上,別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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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罷,她翻身****,一把拽過被子蒙住了頭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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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小心翼翼的拽下喬以安的外套,有力的雙臂把外套緊緊的箍在了懷里,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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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到了太陽升起的時(shí)間,喬以安準(zhǔn)時(shí)的睜開眼睛,她第一時(shí)間看向床腳,阿蟲緊緊摟著她的軍服上裝,整張臉都埋了進(jìn)去,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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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眉頭微皺,悄無聲息的下了床,重新取出了一套軍裝穿上,拉開帳篷門,薄暮中,士兵們已經(jīng)井然有序的開始了晨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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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走出地球后,喬以安一直呆的都是軍校,每天清晨,學(xué)員們同樣要進(jìn)行晨訓(xùn),現(xiàn)階段的宇宙飛行對(duì)人體的體能要求很高,像是很多星球上的帝國公民,只能在所在星系中進(jìn)行短程星際旅行,主要原因就是身體情況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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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些訓(xùn)練和地球上的訓(xùn)練有著很大的相似之處,同樣的通過跑步中的高聲吶喊來激發(fā)士氣,同時(shí)又通過規(guī)劃動(dòng)作的一致性來訓(xùn)練士兵們的集體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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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但是在YH0531兵站,這一點(diǎn)被完全的顛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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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的士兵都宛如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的踏著小碎步,甚至于難得有兩個(gè)人的步伐是一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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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暗暗點(diǎn)頭,他們的奔跑速度并不快,這是她要求的,因?yàn)槿擞兄鴱谋姷牧?xí)性,一隊(duì)人,在一起跑步的時(shí)候,落腳的時(shí)間很容易統(tǒng)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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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只腳落到地面的聲音也許很輕,當(dāng)幾十只腳落到地面上時(shí),絕對(duì)不可能完全的沒有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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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這對(duì)需要穿越蟲族的孵化區(qū)的士兵們來說,很可能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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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以,對(duì)于跑步,喬以安只有一個(gè)要求,盡量控制自己的步伐,同時(shí)做到耳聽八方,注意同伴的落腳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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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似簡(jiǎn)單的小游戲,當(dāng)參加人數(shù)只有二的時(shí)候,自然很容易,可當(dāng)這個(gè)數(shù)字被擴(kuò)大到一百的時(shí)候,就不是簡(jiǎn)單的加法了,難度成倍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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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右手下移,扶住了自己的大腿,壓低了聲音對(duì)身旁的斯庫道:“你真該把指揮權(quán)交出去,你看看,一個(gè)跑步就這么多學(xué)問,我敢打賭,喬少尉一定是特種兵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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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哼了聲,轉(zhuǎn)身大步走進(jìn)了旁邊的營房,一推營房大門,怒吼道:“都TMD給老子起來,兩個(gè)荷包蛋都起來了,你們非要荷包蛋貼屁股才肯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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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睡眼惺忪的鉆了出來,剛好看到新兵們整齊有序的收了隊(duì),方田已經(jīng)榮升了喬以安的勤務(wù)兵,勤快的給長(zhǎng)官打來了洗漱用水,這鬼地方的水是限量的,洗臉?biāo)际鞘畟€(gè)人一盆的標(biāo)準(zhǔ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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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慣例的跟在了方田身后,二人鉆進(jìn)了喬以安的帳篷,推了推地上的阿蟲,掃地?fù)鬯@水自然是方才的洗臉?biāo)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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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好奇的看著他們兩個(gè),舉起胳膊,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腦袋接連點(diǎn)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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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捉住了方田的袖子,驚詫的問道:“兵站里有耗子嗎?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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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田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很快發(fā)現(xiàn)了帳篷的一角破了個(gè)窟窿,兩個(gè)人面面相覷,最后,方田皺眉道:“大概是誰訓(xùn)練的時(shí)候不小心弄破的,怕長(zhǎng)官責(zé)罵,就沒有說,等下補(bǔ)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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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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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的兩只銀灰色眼瞳一閃一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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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新兵們已經(jīng)在排隊(duì)打飯,老兵則去洗漱,時(shí)間差打的剛剛好,斯庫陰沉著臉,照這樣下去,新兵蛋子們很快就要超過他手下的老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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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田打了兩份飯回來,喬以安接過一份,順手遞給了阿蟲,阿蟲猶猶豫豫的伸出手,一臉苦相,喬以安眉頭一挑,右手舉起,阿蟲趕緊接了過去,抓起勺子,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著米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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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一邊吃一邊打量著喬以安的臉色,見她始終注視著自己,只得一口口的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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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吃罷了飯,喬以安打了個(gè)響指,召集起了所有的新兵,“今天開始,我要傳給你們一些技巧,這些都是我駕駛機(jī)甲的心得體會(h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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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坐在陰影處,嘖嘖兩聲:“看來喬少尉的履歷都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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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的臉色越發(fā)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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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頓了下,大聲道:“每周考核一次,排名第一的,將會(huì)擁有一次MOON的駕駛權(qu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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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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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所有新兵刷的一下轉(zhuǎn)頭,幾十雙眼睛一起看向了停在營房陰影處的高大機(jī)甲,那完美的身體,流暢的線條,像是一個(gè)比基尼美女在向著他們招手,新兵們的狼心瞬間飄起,一個(gè)個(gè)嗷嗷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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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感到自己身邊的同袍們的呼吸瞬間加重,連他這個(gè)從小接受了嚴(yán)格訓(xùn)練的人也在剎那間放松了呼吸——機(jī)甲的****,實(shí)在無法抵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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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個(gè)只在少數(shù)人中流行,被上層貴族所壟斷的玩意,他們這些下等兵,也可以碰上一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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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趕腳,就像是熒幕里千嬌百媚的大明星突然來到了面前,邀請(qǐng)他們共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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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吧,邀請(qǐng)的是他們隔壁的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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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羨慕嫉妒恨都不能形容老兵們此刻的心情,一個(gè)個(gè)眼睛使勁的往身后瞥去,恨不能后腦勺上也長(zhǎng)出兩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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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戲謔的笑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完了,斯庫,你的老兵們很快要被淘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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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音剛落,身邊一陣輕風(fēng)刮起,他抬頭看去,斯庫已經(jīng)挺胸抬頭的站到了新兵隊(duì)首的位置,一臉正氣凜然,目視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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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干老兵新兵俱都被這個(gè)變化驚呆,片刻之后,老兵們齊聲怒喝:“奸詐”“狡猾”“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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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兵們一邊怒斥,一邊悄無聲息的挪動(dòng)腳步,轉(zhuǎn)眼間,這百多個(gè)老兵全部插進(jìn)了新兵們的隊(duì)伍,神情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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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倒是新兵們被擠的東倒西歪,卻敢怒不敢言,喬以安手腕一動(dòng),下意識(shí)的想要輕咳兩聲,吸引眾人的注意,袖子處卻一陣繃緊,她刷的回頭,對(duì)上了阿蟲銀灰色的眼睛,眨啊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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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啼笑皆非,這家伙以為抓住她的袖子,她就沒辦法動(dòng)拳頭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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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果斷伸出右腳,瞄準(zhǔn)阿蟲的腳踝輕輕一勾,身材高大的阿蟲瞬間摔倒在地,喬以安示威的揮了揮右拳:“別跟著我,自己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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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委委屈屈的爬起來,退到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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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轉(zhuǎn)過身,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眼前的士兵們身上,她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間赫然夾了一枚銀河帝國的硬幣,這種紀(jì)念幣只在帝國皇帝登基時(shí)發(fā)行,上面有帝國皇帝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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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用左手把右邊的袖子拉到了肘部,右手在眾士兵們面前一晃,表明自己的手上并無異常,接著她的手指輕輕晃動(dòng),那一枚硬幣瞬間從她的指縫間消失,下一秒,重新出現(xiàn)時(shí),已經(jīng)是中指和無名指的指縫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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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士兵們呆呆的看著喬以安的右手,那一枚硬幣像是一個(gè)優(yōu)秀的地下工作者,在喬以安的右手間出沒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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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愣愣的道:“這,這不就是變戲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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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一語道出了眾人的心聲,所有人都深有同感,卻沒有一個(gè)人敢先開口,方田狠狠的瞪了阿水一眼,伸手扯過了自己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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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委屈的閉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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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cuò),這個(gè)和手上魔術(shù)很類似,不過,手上的戲法主要靠的是手速,而我這里,還要求你們能夠控制手掌上的每一塊肌肉的移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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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話間,她右手平攤,硬幣在掌心安安靜靜的躺著,片刻功夫,喬以安的手掌內(nèi)肌肉輪流鼓起,像是這方寸之地起了一場(chǎng)小型地震,山巒突變,而那枚硬幣便在掌心之內(nèi)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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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瞳孔一縮,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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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竟然能把自身肌肉控制到如此完美的地步,他們?cè)谟?xùn)練時(shí)用的是針,嘗試著用身體的各個(gè)部位的表層肌肉夾起來,和眼前年輕的少尉玩弄硬幣,倒是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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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手指一彈,輕松的把硬幣收起,看著士兵們略有些不服的表情,淡淡一笑,雙手同時(shí)舉起,十指翻花,凌空飛舞,眾人眼前一片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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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片刻后,喬以安放下雙手,嘴角翹起:“我剛才做了多少個(gè)動(dòng)作,有人看清楚嗎?這些手指上的動(dòng)作在操縱機(jī)甲時(shí),又可以轉(zhuǎn)化成幾個(gè)機(jī)甲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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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士兵們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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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厲喝一聲:“那還不去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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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撇了撇干癟的嘴巴,喬以安這打一個(gè)巴掌給一個(gè)甜棗的策略真是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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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渾濁的眼球一翻,無意中瞥到站在遠(yuǎn)處的阿蟲,探頭探腦的站著,雙手在身側(cè)來回翻動(dòng),仿佛身側(cè)有兩只蝴蝶在花叢之中來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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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雙修長(zhǎng)的手似乎帶了魔力,吸引著人不斷的****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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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細(xì)長(zhǎng)的手指的靈活程度,和喬以安不相上下而且老斑鳩十分肯定,阿蟲,一定是在模仿著喬以安的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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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目光深沉,王蟲的學(xué)習(xí)的能力好強(qiáng),而且他的身體的靈活協(xié)調(diào)性也遠(yuǎn)遠(yuǎn)大于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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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講述完畢后,士兵們立刻熱火朝天的練習(xí)起來,大大小小的紀(jì)念幣被翻找了出來,人手一枚,上下拋飛著,喬以安從他們身前逐一走過,在黑貓面前停下腳步,目光微凜:“以前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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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略有些得意的勾起嘴角,硬幣在手上快速翻滾,仿佛沸水之上的一粒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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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點(diǎn)了點(diǎn)頭,朝著所有人大喊道:“新規(guī)矩,上一周冠軍自動(dòng)退出下周競(jìng)爭(zh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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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一個(gè)趔趄,栽倒在地,欲哭無淚,祖宗,咱不帶這么玩的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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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知不覺,一個(gè)上午過去了,幾名新兵被推了出來,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鍋鏟,喬以安注意到他們的表情,上前一步,搶先拿起了鐵鍋,她手腕微動(dòng),偌大的鐵鍋的手柄在她五指間穿梭,儼然已經(jīng)化成了一枚大號(hào)硬幣,而鐵鍋本身卻像是失去了所有重量,輕盈的仿佛芭蕾舞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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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干士兵全都看傻了眼,NND,硬幣還可以說是變戲法,這個(gè)鐵鍋怎么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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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忒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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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手腕一翻,鐵鍋輕巧的落到了爐架上,她抬起眉頭道:“這是你們的第二階段課程,單有靈巧的手指還不夠,操縱機(jī)甲時(shí),還需要足夠的力道和持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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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木然的看著斯庫:“頭,我們真能達(dá)到那個(gè)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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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一腳踹在了黑貓的屁股上:“丫的你裝毛啊,剛才老大為了你都改變游戲規(guī)則了,你個(gè)坑爹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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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營房下的老斑鳩敏感的聽到了斯庫口中的老大,不由苦笑,這位年輕的少尉的個(gè)人魅力實(shí)在是驚人,短短的幾日功夫,不但收服了帶來的新兵,還令一干老兵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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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真不知道打那冒出來的怪胎,竟然還是E級(jí)文明星的出身,此時(shí)此刻,老斑鳩是徹底的相信了喬以安少尉的履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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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位年輕的少尉身上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每一個(gè)接近他的人都為他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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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許,包括那個(gè)剛出生不久的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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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轟趕出來的幾名新兵第一次用新奇的眼神打量著面前看似平凡無奇的廚房用具,有一種領(lǐng)先同僚的優(yōu)越感——他們還在初級(jí)班奮斗,俺們已經(jīng)提前進(jìn)入了中級(jí)補(bǔ)習(xí)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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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想就知道,硬幣那小東西好弄,實(shí)在不行,找顆小石頭也湊合了,鐵鍋這玩意可就那么幾口,還得考慮到伙食問題,怎么也得留下一兩口備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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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還有三四口鍋,新兵老兵加起來足足兩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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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名新兵暗自慶幸,打定主意,以后燒飯這活,哥幾個(gè)包了,誰要是搶,那就是給哥幾個(gè)戴綠帽子,搶哥的媳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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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看著自己飯碗里可憐的一點(diǎn)飯菜,又看看其它士兵的碗,每一個(gè)人的飯碗里都很空,似乎只有阿蟲一個(gè)人興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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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掌勺的汪海敲了敲鍋邊,一本正經(jīng)的道:“少吃多餐,有益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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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一腳踹了過去:“健康你妹,不知道能量都是控制的?趕緊給老子好好做飯,再動(dòng)小心思,這幾口鍋,你們就別想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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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海灰溜溜的回去重新炒菜,片刻后,他一聲驚呼:“我的漏勺怎么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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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大廚自己發(fā)明的,介于初級(jí)班和中級(jí)班之間的教學(xué)道具,漏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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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田一拍他的后腦勺:“得了,你小子就別裝了,趕緊拿出來吧,大家都是兄弟,你藏起來算是什么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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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海欲哭無淚,懊惱的坐了下去,明明剛才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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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士兵們辛苦的練了一天,一個(gè)個(gè)手指抽筋,偏偏喬以安就在前面走來走去,一雙狹窄的眼睛跟雷達(dá)似的,誰TMD偷懶馬上就照過去了,比任何電子儀器都要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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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癱成一團(tuán),他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賴在洗澡間,美美的洗上一次桑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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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脫光了衣服,只在腰間圍了一塊浴巾,兩腿一分,大咧咧的坐在了皮質(zhì)靠墊上,懶洋洋的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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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雙手一陣陣抽搐的疼,幸好還有點(diǎn)涼颼颼的小風(fēng)——小風(fēng)?涼颼颼?黑貓猛的睜開眼睛,擦,平時(shí)這個(gè)時(shí)候溫度早就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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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低頭往下看去,很快在豪華版的單人浴室下方發(fā)現(xiàn)了一個(gè)不規(guī)則的破洞,不由破口大罵:“NND,什么豪華版,絕對(duì)是假冒偽劣產(chǎn)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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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的聲音驚動(dòng)了眾多的士兵們,他們剛剛在集體浴室內(nèi)洗完澡,根據(jù)靜電除塵的原理弄出來的玩意,雖然沒有水流沖擊的感覺好,卻也有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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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哈哈大笑,伸出大手一把拽下了黑貓腰間的遮羞布,看著他的小鳥在空中歡快的唱著歌,調(diào)笑道:“叫你裝貴族,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的跟哥哥們洗電子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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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陰沉著臉,一把從斯庫手里扯回了浴巾,重新圍上,盯著浴室下方的破洞道:“這個(gè)口子,怎么像是被什么東西啃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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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田心中一動(dòng),他旁邊的阿水已經(jīng)喊了出來:“我,我們?cè)缟洗驋唛L(zhǎng)官的營帳,營帳也缺了個(gè)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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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洋小心翼翼的查看了一番眾人的神色,弱弱的舉起右手道:“還有鍋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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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面面相覷,如果這些事情,只發(fā)生一件,那是偶然,同時(shí)發(fā)生了三件,那就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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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手指一緊,瞬間握成了拳頭:“所有人速度集合,兵站很可能進(jìn)了蟲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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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黑貓臉色大變,在一干同僚戲謔的眼光中,死死捂住了襠下,狂奔著去找衣服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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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群大兵把營地翻了個(gè)底朝天,一直到蟲群飛來產(chǎn)蛋才消停下來,長(zhǎng)期住在蟲族旁邊,眾人甚至已經(jīng)習(xí)慣了根據(jù)蟲族的作息來判斷時(sh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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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斯庫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算了,早點(diǎn)休息吧,晚上大家首腳相連,都警覺著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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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雙手抱胸,聳了下肩膀,轉(zhuǎn)身進(jìn)了自己的帳篷,阿蟲眼睛一亮,屁顛屁顛的跟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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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人按照昨夜的方式,喬以安霸占了唯一的單人床,阿蟲抱著喬以安的上衣,心滿意足的蜷縮在了床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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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睡至半夜,喬以安猛然睜開雙眼,耳邊一陣咔嚓聲,她撐起身子,沒等她仔細(xì)去看,帳篷轟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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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巨大的響聲驚醒了所有的士兵們,大部分人打著赤膊光著腳丫沖了出來,身上只穿了條軍褲,東張西望,慌亂不已:“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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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水伸出手指,指著原本便攜式野外帳篷的地方,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長(zhǎng),長(zhǎng)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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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一驚,便見喬以安灰頭土臉的從倒塌的帳篷下鉆了出來,一手死死的攥住了阿蟲的手腕,高聲喝道:“老斑鳩,你快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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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士兵們呆呆的看著阿蟲手中的半截龍骨,阿水羨慕的舔了舔嘴唇:“牙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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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田心道,那是牙口的問題么?正常人類,會(huì)把高級(jí)合金當(dāng)做零食吃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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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何況像是這種便攜式帳篷,本就是奢侈品的一種,他的制造材料一定是極為堅(jiān)固的高級(jí)合金,拿著雖然輕,但是硬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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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顫悠悠的走了過來,寬大的軍服在他身上如同一個(gè)麻袋,幾乎淹沒了老頭干瘦的身體,他打量一番被喬以安死死鉗住的阿蟲,見他另外一只手還捉住了帳篷的龍骨,銀灰色的雙眼中含了一泡淚,可憐兮兮的望著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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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由放柔了聲音,指著阿蟲手中的半截龍骨道:“這是你吃的嗎?你為什么要吃這個(g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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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阿蟲薄薄的雙唇微微顫抖,片刻后,在眾人的大驚失色中,準(zhǔn)確無誤的吐出了一個(gè)字:“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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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眾人盡皆呆滯,阿水拽了拽方田的袖子,小小聲的問道:“他,他會(huì)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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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為了驗(yàn)證阿水的問題,阿蟲極其清晰的再次重復(fù)了一次:“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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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聲音清亢有力,理直氣壯,兩只銀灰色的眼睛中霧氣蒙蒙,像是一個(gè)不足三歲的幼兒抗議父母的疏忽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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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皺起了眉頭,喃喃道:“不對(duì)啊,蟲族的確以各種金屬為食,可他們并不是全部都可以消化,消化不了的金屬會(huì)被提純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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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話音未落,人群中傳來了一聲干嘔,汪海趴伏在地,從他的褲子口袋里滴溜溜的滾出了一堆金屬石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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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些金屬約莫只有人的指甲大小,呈圓形,顏色各異,一眼看去晶瑩剔透,倒是有些像是人類中極為流行的各式裝飾石,當(dāng)然,也相當(dāng)昂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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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海掙扎著抬起頭,指著地上那一堆金屬石子有氣無力的問道:“這,這些,真是他拉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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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老斑鳩同情的看著汪海,肯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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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以安眉頭緊鎖,不耐煩的問道:“現(xiàn)在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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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天之內(nèi),啃了帳篷,吃了漏勺,還干掉一大塊浴室墻壁,丫的胃口還挺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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