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第 47 章
47
段非凡的酒量是個謎,兩杯酒喝完他就堅持不再喝了,那意思估計就是能感覺到自己快不行了。
但江闊看他臉也沒紅,說話也沒大舌頭,眼神都還挺清晰。
除了從飯店出來的時候感覺他步子稍微有點兒不太穩(wěn)。
比起董昆那幾個,他就跟沒喝酒似的。
不過之前生日燒烤PA喝死了的那次,到他暈之前也看不太出來。
今天江闊也沒喝多少,他酒量沒問題,只是對酒沒有太大興趣,喝的話如果酒特別好,能多喝點兒,酒一般的話也就隨便兩杯完事。
眾楷模倒是喝得不少,劉胖說話都大舌頭了。
吃完飯的時候快十一點了,丁哲叫了代駕,因為車上位置不夠,所以按醉酒程度高低排序,把劉胖董昆和他自己都安排到了自己家車上,怕萬一出租車看他們醉得厲害拒載。
把人裝好,車上還剩一個位置,孫季和柳鳴鳴去酒店,于是就還江闊和段非凡。
“你倆……”丁哲趴在副駕窗戶上看著他們,“你倆的話……”
“走你們的,”段非凡先繞到車后,打開后備廂把留出來的一盒龍須糖和一盒綠豆糕拿了下來,“我們打車?!?br/>
“你行?”丁哲問。
“要不你下來換我倆上去?”段非凡說。
“師傅麻煩了,開車?!倍≌芘呐耐?又轉過頭,“注意安全,打不著車的話公交車末班是十二點,我看看是哪一路啊……”
“走!”段非凡喊。
“好嘞!”代駕師傅響亮地回答。
車開了出去,丁哲還伸個腦袋,手指著他倆:“末班是十二點,是哪一路來著……”
下一秒他終于被車里不知道誰拽了回去。
“丁哲喝多了話真多啊。”江闊感嘆。
“不錯了,”段非凡在手機上叫車,“他有一次在牛三刀吃燒烤,喝到后半夜,抱著老叔哭,要認干爹?!?br/>
江闊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我還沒去牛三刀吃過燒烤呢?!?br/>
雖然吃過醬牛肉吃過牛肉面還干過活兒。
“想吃隨時可以去啊,”段非凡看了他一眼,“放假前……或者開學了,那會兒還冷著,就在后面通道那兒,炭火燒上,肉一燒,小酒一喝……”
“那行,那開學吧,”江闊點點頭,“你還小酒一喝呢?”
“怎么了,”段非凡說,“我挺得住?!?br/>
“今天還挺能喝?”江闊盯著他的臉,“好像沒醉?”
“醉了,只是我挺得住,起碼扛到安全的地方再倒?!倍畏欠舱f,“我現(xiàn)在困得下一秒就要死了?!?br/>
“醉酒還帶挺的?”江闊不能理解。
“多少能挺會兒,”段非凡說,“我現(xiàn)在就在挺?!?br/>
“啊……”江闊想從他臉上找到破綻,但沒有成功。
車過了沒多大一會兒就來了,司機說他們運氣好,今天晚上叫車的人多,要不是他順路要回家陪閨女,他們還得在這兒繼續(xù)等個半小時的。
“這么晚了閨女還沒睡嗎?”段非凡說。
“沒睡,非要等我呢,”司機嘿嘿一直樂,“今天她媽帶她出去玩了,一堆新鮮事兒要等著跟我說?!?br/>
“小孩兒就是這樣,”段非凡說,“跟誰親就什么事兒都要說給誰聽?!?br/>
“沒錯,”司機說,“明天我也不出車了,陪她去看電影。”
江闊靠在車門邊,看著段非凡的側臉。
坐出租車的時候跟司機聊天兒這種事,他是不可能干的。
但段非凡非常自然,走哪兒都能跟人聊起來,之前休學好幾個月,回到學校還是跟誰都熟,食堂的大叔阿姨,看到他都跟看兒子似的。
這會兒他也跟司機很自然地聊著,不過話題對于段非凡來說,多少有些傷感。
先是媽媽不再回來了,接著是爸爸。
小非常平凡從那時到現(xiàn)在,都在等人。
江闊捏了捏眉心,感覺今天這酒不太行,有點兒上頭,想得多。
后半程段非凡沒再聊天兒,不知道在想什么,司機開了收音機聽著交通臺,女主持人的聲音有點兒催眠,到學校的時候江闊差點兒要睡著了。
車停在宿舍樓門口,江闊下車的時候抬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丁哲他們回來了沒有。
“開車慢點兒啊,注意安全?!倍畏欠蚕萝嚨臅r候還交待了一下司機,仿佛招呼一個朋友。
“以后用車給我打電話就行?!彼緳C說。
“好嘞?!倍畏欠碴P上車門。
江闊往宿舍樓里走,有些驚訝:“你還留他電話了?”
“加了個好友,”段非凡說,“誰知道以后會不會用車,司機說他家在鄉(xiāng)下有果園,以后想吃新鮮果子也可以找他,他還想開農(nóng)家樂,沒準兒以后多一個醬牛肉客戶?!?br/>
“這都什么時候聊的?”江闊很震驚地看著他。
“你走神兒的時候。”段非凡笑了笑。
“你真是個……”江闊不知道該說什么了,“牛逼?!?br/>
今天值班的不是趙叔,是學校保安,沒見過的,段非凡依舊很熟絡地打了招呼,甚至叫了聲“李哥”。
“明天你回牛三刀嗎?”江闊走到107門口的時候問了一句。
段非凡沒回答。
江闊頓了頓,心里立馬升起不祥的預感。
“你沒事兒吧?”他迅速轉過頭。
段非凡就站在他身后,只是搖了搖頭,然后伸手把他扒拉開,很急的樣子。
但伸手去開門的時候,他突然腦門兒往門上一磕,接著就那么貼著門跪了下去。
“你大爺?!苯熣驹谝贿?,無法用語言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事實證明段非凡的酒量的確不行,但意志力應該是他見過的垃圾酒量里最強的一個……
震驚過后,他回手在身后106的門上敲了敲:“有人嗎?”
“江闊?”有人打開了門,是膀子哥,“怎……操?!?br/>
貼門跪著的段非凡讓膀子哥的這聲“操”感嘆出了回音效果,后面一連串的“操,操,操……”
106的人都出來了,有了上次的經(jīng)驗,他們幾個合作起來就熟練很多了。
江闊把門打開,106幾個人把段非凡拖進宿舍,扔在了躺椅上。
人走了之后,江闊站在屋里愣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段非凡手里的那個袋子居然沒掉地。
江闊知道這里頭還有兩盒糖。
他伸手拽了兩下,沒拽下來。
喝了酒之后就會嘴饞,江闊本來就覺得這個龍須糖和綠豆糕挺好吃的……他又拽了兩下,段非凡的手依舊攥得很緊,手指關節(jié)都有些發(fā)白。
江闊嘆了口氣。
蹲在他身邊,從袋子側面撕了個口子,把兩個小盒子拿出來了。
段非凡不知道要睡多久能醒,江闊這會兒也困得厲害,坐在桌子旁邊吃了兩塊綠豆糕之后就不想動了。
現(xiàn)在如果回119,可能會把剛睡著的人吵醒,馬嘯每天早起,黑眼圈兒一天天的越來越重,要把馬嘯吵醒了,他會過意不去。
他趴到了桌上,打算瞇一會兒再說。
脖子和后背都很酸,感覺沒睡多大一會兒就撐不住了。
江闊迷迷糊糊地聽到旁邊有細細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收拾桌子。
他睜開了眼睛。
看到了段非凡的手。
“嗯?”他抬起腦袋。
段非凡正坐在他對面,拿著昨天買的那個小盒子和包裝紙比劃著。
“我還沒放照片呢?!苯熣f。
“知道,”段非凡說,“我就閑的,比比看包成什么樣好看?!?br/>
“你沒事兒了?”江闊問。
“嗯,醒了一會兒了,”段非凡看了一眼手機,“你去床上睡吧,快天亮了,你今天如果要看書的話,還能再睡三個小時?!?br/>
“我趴了這么久?”江闊坐直了。
“叫都叫不醒,”段非凡看了他一眼,“嘴上還有綠豆糕?!?br/>
“靠?!苯熩s緊抹了抹嘴,“你呢,不睡嗎?”
“睡不著了,”段非凡說,“我已經(jīng)過了能睡著的那個點兒了,五點半我還得回牛三刀,早上有肉到,得馬上處理?!?br/>
“哦。”江闊應了一聲。
實在是太困,他也沒跟段非凡多說什么,直接爬上床去躺下了,本來想再跟段非凡聊兩句,但甚至都不記得有沒有起頭,就睡得失去了知覺。
感覺做了夢,但又因為過于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么。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都是漲的。
屋里沒人,看了一眼時間,都九點多了,段非凡四個小時之前就已經(jīng)回牛三刀了。
……不過牛三刀這個事是夢到的還是段非凡昨天說的,他也記不太清了。
因為他隱約感覺自己是夢到了段非凡,只是對于內(nèi)容已經(jīng)沒了記憶。
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琢磨段非凡的次數(shù)有些多,對于像他這種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人來說,就有些困擾。
江闊搓了搓臉。
拿出手機給段非凡發(fā)了個消息。
【JK921】你是回牛三刀了嗎
段非凡過了一會兒才回的消息,內(nèi)容之簡單,看得出的確是回了,還很忙。
【指示如下】是
江闊嘖了一聲,也沒多說,下床回了119。
這個時間宿舍里沒有人,他慢吞吞地洗了個澡,又去107把龍須糖和綠豆糕吃了一半當早點,然后拿著手機出了門。
馬嘯早上會去早餐點幫忙上貨,然后再到文印店上班。
江闊到的時候,他正在復印一大摞不知道什么書。
“打照片?!苯熣f。
“好。”馬嘯過來了,“還做相冊嗎?”
“不是,”江闊笑了,他貓床上貼照片的慘狀全宿舍都記得,“就幾張,放小相框用的?!?br/>
照片他挑好了六張,他穿著人偶服的,發(fā)傳單的,還有穿著安全員的衣服抱著小孩兒的,都是段非凡拍的。
馬嘯給他按尺寸打好了。
往回走的時候段非凡發(fā)了個消息過來。
【指示如下】照片打出來
配合他的ID,簡直貼合極了。
江闊拿手機對著自己手上的照片拍了一段視頻,照片在他手上展開,合攏,再展開,然后發(fā)給了段非凡。
【指示如下】闊叔好酷哦
江闊笑了半天。
照片裝好,段非凡再幫他把盒子包好,用最簡單的方法,用皺皺紙把盒子包住往上一抓,再系上個蝴蝶。
弄完這個,回家前就沒有什么事兒了,就等著最后兩科考完,飛奔回家。
飛奔是別人的狀態(tài),江闊的感覺自己的狀態(tài)算不上飛奔。
想回家是肯定的,他想他舒服的臥室,想他家大院子和泳池,想他被老爸鎖進倉庫但這次回去應該能解禁了的那些“玩具”們。
但眼下的這些,學校,宿舍,同學……
楷模群的那些人,還有段非凡。
他想起來會有些寂寞。
畢竟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熱鬧。
元旦后面的兩天,段非凡都沒怎么在宿舍,仿佛是為了彌補之前牛三刀最忙的時候他沒在店里幫忙的事。
考完試之后都沒見輕松下來,江闊都開始懷疑這人到底還能不能出去玩了……
不,也許正是還想出去玩,所以就得提前忙活,多干點兒。
大炮訂好了回家的票,發(fā)了消息讓江闊收拾好行李。
沒什么好收拾的,他出來的時候就沒行李,回去的時候也不需要行李。
李子銳是回家最積極的,買的是考試當天晚上的票,已經(jīng)連夜奔回家跟奶奶抱頭痛哭去了。
馬嘯要一直打工到年前才回,唐力居中,跟江闊同一天走。
在宿舍幫唐力往行李箱里塞衣服的時候,段非凡過來了。
“要幫忙嗎?”他看著正一塊兒壓著行李箱仿佛松手這箱子就會炸了的唐力和江闊。
“快,”江闊說,“趁其不備,快把拉鏈拉上!”
“好。”段非凡過來,一通連拉帶拽的,把拉鏈給拉好了,他看著已經(jīng)擠變形了的箱子,“我懷疑你去車站的時候顛一下在路上就能炸了。”
“沒事兒,”唐力說,“我準備繩子了,一會兒捆上就可以,主要是我把給我媽買的被子塞進去了,要不也沒這么鼓?!眀iqubu.net
“你給你媽買了個被子?”江闊愣了。
“嗯,”唐力點頭,想想又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江闊差點兒笑嗆著。
段非凡把他叫去107的時候,他一路都還在樂。
“把你家地址給我一下?!倍畏欠材弥謾C。
“嗯?”江闊看著他,“我去接你,還能讓你自己去嗎?”
“你是不是說要給家里帶牛三刀的那個醬???”段非凡說。
“啊,對啊?!苯熋偷叵肓似饋?,燒烤那會兒他為這個腌肉超級好吃的醬,還學會了講價。
二百五不好聽,二百四吧。
這事兒他已經(jīng)忘了。
但段非凡還記得。
“這陣兒都做牛肉,沒太做醬,所以我自己做的,”段非凡說,“不過放心,秘制配料還是老嬸兒弄的,我是負責做?!?br/>
“你專門做的?”江闊愣了。
“嗯,”段非凡說,“不然呢,老嬸兒沒空啊,做這個又費事,還要炒的?!?br/>
“你天天回店就是做這個醬嗎?”江闊突然鼻子發(fā)酸。
“……就十罐醬,一天就做完了,還能天天弄啊?!倍畏欠舱f。
“哦。”江闊看著他。
段非凡笑了笑:“主要是之前李子銳還要了點兒,就沒了,要不……”
“你還給李子銳做醬了?”江闊聲音一下?lián)P了起來。
“沒,”段非凡趕緊強調(diào),“他的是之前做好的,還有幾瓶,給你的是我做的……”
“哦……”江闊點點頭,想想又有點兒可樂。
段非凡把手機遞了過來:“二百四掃一下謝謝?!?br/>
“不是送的嗎?”江闊盯著他。
“我這是我專門做的?!倍畏欠不瘟嘶问謾C。
“你就說太久沒坑我了手癢就行?!苯焽K了一聲,邊笑邊拿出手機掃了碼,付了二百四十塊,“還包郵的嗎?”
“正常不包,”段非凡說,“這東西寄著貴,少爺VIP待遇才給你包郵,地址發(fā)我?!?br/>
江闊把家里的地址發(fā)給了他。
“是明天一早回家嗎?”段非凡問。
“嗯,”江闊點點頭,“早上大炮開車過來去車站。”
“行,”段非凡應了一聲,“那就到時玩的時候再見了。”
不知道為什么,江闊聽著這話突然就有些傷感,為什么傷感呢,明明說的是半個月之后就又見面的事兒。
“你不送我嗎?”江闊問。
段非凡明顯愣了一下,看著他沒說話。
呃。
“不用不用,”江闊擺擺手,“不用送?!?br/>
段非凡笑了笑:“但是你到時得接我?!?br/>
“那肯定啊。”江闊一拍巴掌。
臨走前這一晚,本來想在107聊會兒,結果聽說他明天回家,楷模群一伙人全來了,買了一堆吃的,說通宵玩。
這幫大二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jīng)在學校呆了兩年,所以對回家這種事兒就沒那么執(zhí)著了,除了段非凡和丁哲,一幫外地的居然一個都還沒走。
江闊被他們拉著打牌打到半夜,輸爽了之后這幫人又開始玩游戲,江闊實在是有些扛不住,往躺椅上一靠,閉上了眼睛。
“吃嗎?”段非凡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了個椅子坐到了他旁邊。
“什么?”江闊睜開了眼睛,在一幫人鬧哄哄的催眠氛圍里,段非凡的聲音相當提神。
“柚子,”段非凡晃了晃手里正在剝的柚子,“趙叔給的,說很甜?!?br/>
“吃。”江闊伸手。
段非凡在他手上拍了一下:“等我剝完啊?!?br/>
“哦?!苯熓栈厥?。
一幫人鬧到后半夜才在屋里橫七豎八地躺著了,沒一個走的,江闊在夢里都沒忘了向上蒼祈求這幫人快散了。
早上倒是走了,江闊在躺椅上醒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幫人圍了個圈一塊兒看著他。
“干嘛呢?”江闊頭發(fā)都立起來了。
“給錢,”董昆一邊說一邊拿著手機戳著,“七點半差一分,險贏。”
“……什么鬼?”江闊坐了起來。
“段非凡賭你七點半起不來,讓我們叫你,”董昆說,“我們賭你能醒,畢竟要回家呢不是。”
江闊嘆了口氣:“段非凡呢?”
“買早點去了,”丁哲說,“昨天他輸了,今天早點歸他買?!?br/>
段非凡拎著兩大兜早點回來,一幫人邊喊邊搶地吃完了。
江闊本來想著他們吃完就能走,結果看這架式,是打算給他送到大門口。
這是什么讓人感動的偉大友情啊。
大炮打了電話進來,說已經(jīng)在門口馬路邊等著了。
江闊掛了電話的一瞬間,突然有種強烈的不舍。
“車到了?”段非凡問。
“嗯。”他點點頭。
“走吧,”段非凡看了看時間,“時間差不多正好?!?br/>
一幫人一塊兒往學校門口走。
江闊感覺自己還沒睡醒,迷迷瞪瞪地跟在隊伍最后頭。
學校這會兒已經(jīng)相當冷清了,幾乎看不到人,也聽不見什么聲音。
他突然又很感謝楷模們堅持送他出去,讓這一段格外寂寞的路顯得沒有那么寂寞。
“車鑰匙我沒動,”江闊低聲跟段非凡說,“你有空就幫我挪一下車,要用車的話你就直接開?!?br/>
“嗯?!倍畏欠颤c頭。
說完這句,江闊就沒再說話了,不知道說什么。
“到家了給我發(fā)個消息吧,”段非凡說,想想又補了一句,“發(fā)群里就行,告訴他們一聲?!?br/>
“嗯?!苯燑c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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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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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